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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璵安

  來到廚房,紀若寶就在一旁靜靜看著他煮熱粥,適時地遞上抹布,就像個小助手。

  「很餓嗎?」他問道,要不然為什麼要執意跟到廚房?

  紀若寶搖搖頭,回道:「習慣跟著你。」話落,她又想起了過去——

  「二皇子會覺得我跟前跟後的很煩人嗎?」有一次二皇子又偷溜出宮,和她一起要去市集時,她突然這麼問道。

  二皇子一邊掮著手中的扇子,一邊笑著回道:「怎麼會?你陪我一起玩、陪我聊天,又不像守衛那樣板著一張臉,一會兒這不行、那不行的,最好都是你跟著我,我才不會覺得無聊,寶寶啊,有你真好,哪天要是你不在我身邊了,我的人生一定會變得很無趣。」說完,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因為怕他無聊、怕他覺得無趣,她就這麼一直跟著他……

  把粥跟菜都弄好了,樊厲軍不讓紀若寶搶著拿拖盤,表示只要她就小心走路就好。

  他領著她來到可以面對庭院的大廳,他將粥和菜擺放在小小的茶几上,兩人坐在榻榻米上,迎著微風,享用午餐。

  小小的茶几寬不到一個手臂的距離,這碗粥有股新鮮的海味,紀若寶聞著,肚子更餓了,可是卻遲遲沒有吃,只是貪戀的望著他。

  見他低頭舀粥時,總有幾絲長髮落至眼前,影響到他用餐,她解下套在手腕上的橡皮筋,雙手移至他的兩頰旁。

  正在喝粥的樊厲軍動作一頓,抬眼瞧著她。

  紀若寶對他微微一笑,說道:「我幫你把頭髮綁起來。」

  他沒有說什麼,但脖子就這麼彎著,頭就這麼低著,任由她的雙手從他的兩耳繞過,圈起他的一頭長髮,用像在幫情人戴上項鏈的姿態,將他的長髮用橡皮筋固定。

  她的纖細手臂貼在他耳旁,身子湊向他,雖然還飄著淡淡的藥味,卻莫名令他悸動。

  少了心的他,第一次感覺到除了尋心之外的渴望。

  當她的雙手離開後,他忽然覺得像是什麼東西從手中溜走一般,他不知道,這樣的感覺就叫做悵然若失。

  「吃吧!」紀若寶說完,舀起一口熱粥往嘴裡送,但嘴角的傷口禁不起這樣的熱度,她吃痛地悶哼一聲。

  下一秒,她的碗、她的湯匙,就被坐在對面的樊厲軍拿走了,他把自己的碗筷擺到一旁,細心仔細地替她把粥吹涼。

  看著這一幕,她覺得眼眶熱熱的,她輕聲問道:「我可以坐到你旁邊嗎?」樊厲軍抬起頭,看了看她,然後點頭,他挪了挪身子,在小小的茶几旁,硬是空出-個位置給她。

  紀若寶開心地慢慢爬到他身旁坐好,等待他替她把粥吹涼。

  他試探性地先用自己的唇碰了碰,確定粥沒那麼燙了,他再看看她,發現她並沒有因為他這樣的舉動而有一絲不開心或嫌惡,他才把湯匙遞到她嘴邊。

  她盯著他那雙隨著心被惡魔奪走而瞳孔顏色跟著變淡的雙眼,先是微微一笑,然後張口吃下他喂的粥。

  見她這麼隨和,似乎真的已經不在意他殺人無數的事,他忍不住也笑了。

  紀若寶的心又抽痛了一下,她暗暗想著,二皇子,未來我不在了,您可不要忘了我,要記得曾經有一個叫寶寶的人,找了您很久很久,然後終於實現願望了!

  慢慢地吃完了午餐,回到房裡,雖然小有睏意,但比起睡覺,紀若寶目前更想做的是好好洗個澡。

  樊厲軍的想法彷彿和她同步,主動拿來一個袋子,說道:「這次我買了跟你原來穿的內衣同一個牌子的,你應該會穿得比較習慣。」

  唉,同一個男人幫自己買了三次內衣褲,甚至連牌子都記住了……連洞都懶得挖的她,接受事實地拿著換洗衣物來到浴室。

  她把衣服脫下來,看著鏡中的自己,身上的傷痕跟瘀青明顯可見,腰側甚至有兩個手掌大的黑青。

  剛剛一邊吃飯,二皇子一邊對她講述了那天他搶救她的過程,在被注射不明藥物前的所有事情她歷歷在目,可奇特的是那時的她只剩這一世的記憶,所以感到害怕恐懼,不知道下一秒如果死了,或是真的被抓回源組織,她該怎麼辦?

  而現在,她記起了她這幾千年來跟著墜入輪迴,甚至這一世打出生就有「雙心症」,因此被醫生判定隨時可能失去生命的目的跟原因,想到這些,就覺得那時被欺負的種種似乎沒那麼糟了,只要她可以達成在這一世要完成的心願,受到任何苦痛她都不在乎。

  這一世的二皇子說,他會在解決目標的同時,挖出對方的心臟,再到一個叫東方家族的私人醫院,比對看那顆心臟是否適合移植到他的身上,只是至今都還沒有找到。

  她抬起左手貼在左胸口,感覺心跳得比以往都強而有力。

  這一世的二皇子,最後也會拿著劍往這邊剌下去嗎?

  還好,能救他的是藏在這個軀體裡的心臟,萬一是這副身軀,那現在體無完膚的樣子不是太糟糕了嗎?

  熱水淋g身上,沒有舒服,只有刺痛感,紀若寶只能用冷水沖洗,在疼痛和冷之間,選擇一個承受。

  若你只能選擇一個,你會選擇跟無心的二皇子在一起一輩子,還是選擇犧牲自己的性命,把心給他,然後從此斷了緣分?

  當時,銀鳳這麼問過她,而她選擇了後者。

  只有把缺了的心補回去,才是完整的二皇子,就算她消失在天地間,那又何妨?本就是天地造就了她,現在只是收回這個生命,有時她也會想,說不定一切都是注定好的,她之所以存在,就是為了今日。

  為了那一抹久違的滿足微笑,就算她可能沒辦法親眼看見,她也覺得值得。花了一個小時才洗完澡,行動還不太方便的紀若寶緩慢的走出浴室,就見樊厲軍拿著大毛巾坐在榻榻米上,一副等著要幫她把頭髮擦乾的樣子。

  她現在的確需要幫忙,而且她非常樂意幫助她的人是他。

  她笑著走到他面前,再背對著他坐下。

  樊厲軍解開她包著頭髮的毛巾,輕輕地用手上曬過太陽的大毛巾替她擦拭。當她感覺到他的大掌在髮絲間穿梭,她開心得笑瞇了雙眼。

  就算他已經不記得寶寶,她還是感謝緣分將兩人牽在了一起。

  擦乾頭髮後,他說要幫她的傷口換藥。

  聞言,紀若寶反倒問道:「你背上的傷好點了嗎?」

  「嗯,好得差不多了。」可能是因為沒什麼痛感,所以就算有傷口,也不太會影響到他的作息,反而比較容易好。

  倒是她……

  當他把她的衣服撩起來時,她背上的那些傷,並沒有比他把她救回來時好到哪裡去。

  他瞇著一雙淺色的眼,眼底有著冷意和些許殺氣,他早就調查好所有源組織的成員和高層,屆時就算她再不喜歡他動手,他也沒打算克制了。

  當他要替她解開內衣上藥時,內衣的鬆緊帶摩擦到傷口,她一陣吃痛,忍不住悶哼一聲。

  「不舒服就不要穿了,這樣傷口才好得快。」說完,他在她還來不及反應前,大掌從她的背後繞過腰側,協助她將兩隻手離開袖子,然後在不脫掉外衣的情況下,幫她把內衣給脫了,還折得好好的放在一旁。

  紀若寶害羞極了,雖然他的技術好到完全沒碰到她的身體也沒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但這樣的動作會不會太煽情了點?

  她穿好衣服,轉過頭,微抬下巴,想看看他的表情,結果距離太近,嘴唇剛剛好貼上他的下頷,她急忙退開,轉回身,緊張羞窘的道:「對不起!」

  哇喔,親到二皇子了耶!就算她很久很久以前真的有偷偷想過要這麼做,但是她從來不敢逾矩。

  樊厲軍沒說什麼,默默地再次撩起她的衣服,固定在肩上,默默幫她上藥。紀若寶只聽得見藥瓶被開開關關,以及偶爾她受不了的痛哼聲外,氣氛異常安靜,她不免擔心,他該不會生氣了吧?

  「那個……」她努力想打破沉默,「我們會在這住多久呢?」

  「不知道。」

  「那……那有通知黎……有通知我爸了嗎?」

  「還沒。」

  「喔……那那……那你等一下還有想吃的東西嗎?」

  「不知道。」

  她問了好幾個問題,可是他的回答都精簡到不行,語調還冷得嚇人,跟平時溫暖的聲調差超多……嗚,他果然生氣了。

  紀若寶只好閉嘴乖乖當駝鳥,想等他氣消。

  當樊厲軍幫她把背上的傷口擦好藥後,才又開口,「我有想吃的東西。」

  唔!這代表她有將功贖罪的機會了嗎?

  她馬上轉過身問?「想吃什麼?」小的馬上去弄。

  二皇子平時很溫柔的,可是生氣的時候很可怕,她不想以後都只能面對他那張冷臉。

  看著她雖然帶著傷,此刻卻像在發光的小臉,樊厲軍沉默了三秒鐘,然後伸出手指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湊近自己。「想吃這個。」說完,他冰涼的唇準確無誤的貼上她顫抖的這是什麼狀況?這是什麼狀況!這是什麼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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