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兒,你這樣壓著我兄弟,我很難睡得著。」他稍微動了下,實在無法忽視她跨在他大腿上的那條美腿——他還記得它們的觸感有多麼光滑細緻,柔白似雪,在激情時分將他夾得好緊……
「管你的,別動。」她很不負責任地閉上眼,任性地堅持自己想要的睡姿,膝蓋又往他兩腿間嵌進一點,柔嫩的肌膚就伏貼在他最容易受刺激的區域上,把他當成沒有靈魂的暖被,舒服地睡她的覺。
他動也不動地任她抱著,萬沒想到臨睡前還得忍受這般痛苦的考驗。
若不是體諒她初經人事,怕她承受不了連番的激烈歡愛,他才不會只要了她兩次就客氣地放過她,讓她在這裡高枕無憂,而他卻苦不堪言,又不能去沖冷水……
呼——心靜自然涼……自然涼……
他不斷地自我催眠,希望自己趕快入睡,但身體卻好像愈來愈熱……
只有心很涼……
★★★
翌日清晨——
人說春夢了無痕,所以魏均瀚遲遲不肯從綺麗的夢境中醒來,不想睜開雙眼,打斷女友在激情的歡愛後柔順地倚在他懷裡,意猶未盡地親吻著他的美夢……
她噘起誘人的紅唇親吻他的額頭、眼簾、鼻尖、嘴唇、下巴……又回到他的唇上流連忘返,動作輕盈得像只飛舞的蝶,俏皮又溫柔地停留在唇上,讓他捨不得中斷這個夢境,卻又忍不住想看清楚她美麗的模樣……
他動動眼皮,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看見一張明眸皓齒的漂亮臉孔近在咫尺,真的嘟著櫻桃小嘴在吻他……不是夢,卻美得不太真實……
「你終於醒了。」她笑吟吟地望著這個英俊的睡美男,正在想他到底有多會睡,要吻他多久才會醒過來。
「幾點了?」他很自然地揚起嘴角,親啄她的唇。
「六點多了,你今天不能去晨泳了。」她按掉鬧鐘,讓他多睡一個小時。
「怎麼起這麼早?」他瞄了眼床頭的時間,順手攬住她的腰,自然得像是每天都習慣這麼做。
「我好像會認床,四點多就醒了。」然後她在他懷裡躺了好一會兒,想了不少事,等著天空從灰轉亮,覺得抱著他的感覺真好……不,是被他抱著的感覺真好,即使沒睡多久也不覺得困,精神意外的好。
「沒關係,多來睡幾次就習慣了。」他輕笑,手掌隨即撫上她的胸部——
有穿衣服!真失望……
「呿。」她拉開他不安分的手,瞅了他一眼,掀開被子起身,跪坐在床上。
「早餐我買好了,快起來吃。」她是買完早餐才來叫他起床的。
「你真賢慧,可以嫁人了。」他一臉感動,看到她沒穿裙子,只留了條小褲褲,露出一雙光潔勻稱的美腿,心情霎時又好了許多。
「我並不是為了嫁人才幫你買早餐的,快起床!」她動手拉他,要他把重點擺回食物上,對婚姻依然敬謝不敏。
「我覺得你看起來比較美味,先讓我咬一口。」他反而把她拉回身邊,親暱地啃咬她粉嫩的臉頰,手指開始解她的扣子……
「不要——」她扯開他的手,使勁推倒他,接著跨坐到他身上,壓住他妄動的肩膀,神情嫵媚地笑道:「是我要吃了你才對。」
「請你快開動。」他輕笑一聲,兩手一攤,他迫不及待要被她享用了。
在這個激情的早晨中,已經分不清究竟是誰吃了誰……
倒是桌上的早餐都冷了,還不見人來開動。
★★★
半年後——
某個假日午後,陶蜜薔上完課開車回到位於半山腰的別墅,一走進客廳竟看到魏均瀚與父親坐在沙發上相談甚歡。
「你怎麼會來?」她奇怪地看著男友,有種不好的預感,想不出他有什麼事需要在假日造訪父親,事先沒告訴她又談得這麼開心。
「我剛剛和伯父談妥了我們的婚期。」魏均瀚語出驚人地宣佈,笑得春風滿面。
「婚期?!」她驚慌失措地瞪大眼,再看看父親眉歡眼笑的在旁邊點頭附和,樂得一副準備好要辦喜事的開心模樣,盼著這天到來已經很久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跟你結婚了?」她回頭質問男友,完全不顧老人家的心臟受不受得了這急轉直下的刺激。
「昨天在我家的時候,你自己親口答應我的,別告訴我你又不記得了,蜜兒。」他話中有話地盯著她輕笑,提醒她那顆小腦袋可別再犯糊塗了。對於結婚這件事,她著實健忘得非常離譜。
「我……當然記得,不過我是說我會考慮看看……」她愈說愈小聲,自己都覺得很心虛,但是事關重大,她絕不能輕易妥協,只能部分承認,不能全盤招供。
一開始,她真的只有說要考慮一下而已,都是他不停地對她使壞,才害她落入圈套的。
第9章(2)
「放心,你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慢慢考慮,就算你什麼事都不做也沒關係,一切交給我來處理,只要當天人到場就好。」他笑咪咪地說,語氣輕鬆,語意卻很堅決,意思就是不管她考慮的結果為何,都不會影響婚禮如期舉行,這次她是嫁定他了。
必要的時候,他甚至會派人把她綁到他身邊,逼她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
「魏均瀚!我說過我不結婚的,你這樣逼我也沒用。」她惱羞成怒地大吼,奮力反抗、抵死不從,反正不嫁就是不嫁——
「爸,你幹麼也跟著他瞎起哄?」說不過男友,她就把矛頭轉向父親,怪他怎麼可以聯合外人來欺壓自己的親生女兒。
「呃,這……」陶偉民一臉無辜得很,心想剛剛的婚事不是還談得好好的,怎麼轉眼會變成現在這副局面?而且明明是未來女婿說她願意嫁的,又不是他……
陶蜜薔瞪著兩個男人,而後便氣急敗壞地衝上樓去。
「伯父,您別擔心,我去跟她談談。」魏均瀚氣定神閒地說,絲毫不擔心女友的怒火。
「好,你快去找她,好好跟她說。」陶偉民揮揮手,要他快點上樓去勸勸女兒,相信也只有他勸得動女兒的硬脾氣,自己拿女兒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那我上樓了。」
魏均瀚來到她的房間,敲了敲門便推門而入,看到女友正坐在床上拿著抱枕出氣。
真可愛!他笑著欣賞她猛捶抱枕的氣憤模樣,拉了張椅子在床邊坐下。
「蜜兒,你知道這是你第幾次出爾反爾,說話不算話了嗎?」他單刀直入的切入主題,要她知道他之所以不能再容忍耍賴的原因,是因為她已經有過太多次「悔婚」的不良記錄,而這次他不會再讓她這麼簡單矇混過去。
「我哪有,分明是你卑鄙狡猾,哪有人家在上床的時候跟人求婚的……」她薄面含嗔地瞅著他,怪他每次都在床上對她拚命使壞,淨做些害她失去理智的事情,她才會在難忍的情慾中被逼降,說出不該說的話。
「因為你只有那個時候最聽話,最誠實。」他神情邪惡,笑得好曖昧。
其實他也曾在其他情境下跟她求過婚,但最後發現她只有在意亂情迷的時候最坦然,不會嘴硬地否認自己的感覺,所以他當然要挑最有效的途徑下手嘍。
「去你的,反正在床上說的話都不算數啦!」她把抱枕丟向他,堅持不認帳。
「喔,好啊,昨天那次就不算,不過之前還有在客廳、浴室、玄關、廚房、餐桌上……」他細數著他們曾經共赴雲端,激情歡愛的地點,每一處都有她說「我願意」的印象,還有他家以外的其他地方,譬如他們倆的車上……
「魏均瀚!」她尖叫,臉蛋紅得快冒煙了。
「總之,你說過要嫁給我的次數多到算不清,所以請你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也對我負責。」他把抱枕放回床上,然後坐在她身邊牽起她柔嫩白皙的手,開始打量她的指圍。
說到底,結論只有一個——她得嫁!沒有半點討價還價的空間。
「我拜託你不要逼我,我真的不想結婚。」她唉歎一聲,求他高抬貴手地放過她。為什麼非要結婚不可呢?一紙婚約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他看她居然為了不想嫁給他而放低姿態求他,真是有些悲從中來,不懂她都已經願意放下對父親的怨恨,也承認自己愛他,但為何就是一直不肯和他結婚,唯獨對婚姻排斥到底。
「蜜兒,告訴我你愛我卻不想嫁給我的原因是什麼?不要敷衍我,我要聽你的真心話。」他神情嚴肅地望著她,要她老老實實的說明心中的想法。
如果他真要逼她,早就把她押進禮堂了,不會放任她在這半年裡跟他耍賴、裝傻,一提起結婚就跟他打太極。
他已經等了她半年,這是他最大的極限,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再逃避下去了。
她望著他沉默不語,被他那雙銳利的眼逼得無處可躲,知道這次她非得面對自己的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