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媚仔情不自禁摸摸自己的臉蛋,作起白日夢來,「請問,你找我有什麼指教?」
「我想找郝碧瑩,你知道她紐西蘭的住址和電話嗎?」
這白日夢也醒得太快,阿媚仔訕訕地搔搔後腦勺,說:「幹麼要去紐西蘭,她就在家裡睡覺啊。」
「我知道她在家……等等,你說的家裡,不是她紐西蘭的家,是指台北嗎?」怎麼回事,說要離開的人怎麼還在台北,是不是搞錯了?「你不知道她要去紐西蘭?」
「知道啊,不過她沒去。」
「沒去?!」
「是啊,她沒去紐西蘭,薛總監是要請碧瑩回去上班嗎?」
「對。」
「那我得先打電話跟她說這個好消息……」
「請先不要通知她。」看阿媚仔一臉不解,薛維剛笑說:「我想給她一個驚喜,所以請先不要打電話給她。」
「驚喜?喔,好。」
「謝謝。」
「不客氣……」
薛維剛離去,阿媚仔看著他的背影,又作起白日夢來,但這回主人翁不是她,而是郝碧瑩。
***
離開影城,薛維剛一路飛車來到郝碧瑩的住處,想快點見到郝碧瑩,他兩步並作一步,一路跑上樓,並且按了門鈴。
郝碧瑩掛了電話後,泡杯茶給自己醒酒,喝過茶,又因為頭痛回床上睡起回籠覺。
第一聲電鈴她沒聽見,第二聲響起,她才拖著沉重的身軀起床準備開門,但透過貓眼看見門前的身影時,她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怎會跑來了?!」
他應該以為地去紐西蘭了啊!怎會跑別這裡來找她,難不成昨天她去找他被他看到了?
也不對,如果他有看見她,又想解釋,不該拖到現在才出現。
因為他來得太突然,害得她一時不知道到底要不要開門。
薛維剛按了許久門鈴都不見人回應,不禁懷疑阿媚仔說的話。「會不會根木就是她搞錯了,碧瑩已經去紐西蘭了?」
就在他產生懷疑時,郝碧瑩的手機響了起來,雖然很快就停了,但那音樂鈴聲他已經聽過不下百次,太熟悉了,也因為那手機鈴聲,他確信郝碧瑩就在屋內。
電鈴不應,他轉用敲門的,而且越敲越大聲。
「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面!」
被敲門聲搞得很緊張,郝碧瑩神經兮兮的在屋內轉來踱去,她還沒想好要怎麼面對薛維剛。
但門外的男人似乎沒打算放過她,門是越敲越大聲,叫喚聲也不斷的飄高,音量大到連樓下的大嬸都跑出來抗議了。
「先生,你太吵了,再吵的話,我就報警了!」
「抱歉、抱歉!因為事關我的終身大事,屋內的人不肯開門,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郝小姐,我看這帥哥條件不差,你就給他一次機會吧。」樓下大嬸一聽是有關終身大事,也揚聲湊上一腳。
屋內的郝碧瑩聽了一臉哭笑不得。
不是她不給他機會,而是他變心太快,快到教她不知道該怎麼原諒他。
「郝碧瑩,你再不開門,我真的要生氣了!」
生氣?喝,該生氣的人是她好不好!負心漢有什麼資格生氣啊?
「你到底在怕什麼?」
怕?對啊,她到底在怕什麼,做錯事的又不是她,沒啥好怕的!
面對就面對,她倒要看看,他有什麼話好說。
她刷地突然把門拉開,讓薛維剛敲門的手落了空,人差點滾進客廳。
他穩住腳步,看著心心唸唸的郝碧瑩就在眼前,下一秒,就想撲上去抱住她,但是郝碧瑩閃開了,這回,他整個人住前撲倒在地。
沒想到會被這樣對待,薛維剛趴在地上,仰頭側臉看著高高在上的郝碧瑩,這下他真的火大了。
第10章(1)
四目相望,不是含情脈脈,而是互相瞪著對方,彷彿是正比誰的眼珠子比較大,誰也不肯先眨眼。
但總還是有個極限,兩人瞪累了,同時眨了眼,然後由薛維剛打破沉寂。
「決定分手的時候,說了不會怪我,結果呢?才過了一天光景,你就這樣對我,不覺得轉變得太快了嗎?」
傷心哪!分開後,他是那麼想念牠,很後悔放棄她,甚至想飛到紐西蘭把她追回來,就算結婚也沒關係了,結果她沒走,態度卻大逆轉,教他情何以堪?
「你還好意思說我?問問你自己,你又好到哪裡去?」郝碧瑩一向好脾氣,但見薛維剛不反省還拚命怪罪她,她也忍不住氣得回嗆。
「我做了什麼?」
「問你自己啊!」
薛維剛逼近她,她想閃,他卻一把揪住她,還順手將她帶到自己面前,讓兩人的距離變得很近。
他灼熱的呼息就吹拂在她臉上,雖然氣他,但是她的心情還是免不了因此受到影響。
「放開啦!」她扭來扭去想掙脫他的箝制。
「沒把話說清楚,我不會放手。」男人的籌碼就是力氣大,他找最近的沙發坐下來,還順手把她往自己的大腿一帶,耍賴地說。
「我有的是時間,你可以慢慢說,你什麼時候說清楚,我就什麼時候放開你。」
這姿態對她非常不利!
「因為你是負心漢!」她一針見血的指控他的罪狀,「快放手!」
「我怎會是負心漢?一開始我們說好不結婚只談戀愛,分手時,我也問過你可不可以為我留下來,你說你不怪我,因為不是我的錯,現在我怎會變成你嘴裡的負心漢,你給我說清楚!」薛維剛的臉越逼越近,囚為生氣,眼睛都在噴火了。
明明受委屈的是她,薛維剛竟死不認錯,她也火了,「是啊,你是問我可不可以為你留下來,也跟我說只要我願意可以隨時回頭,只是我回頭了,你卻讓我栽了個大跟頭,還說不是你的錯?」
因為覺得委屈,淚水開始在她眼眶裡打轉,她的手不停的捶打他的胸膛,越捶越用力,邊捶邊罵。
薛維剛仍舊不懂,她說的栽了個大跟頭是什麼意思,但瞧她一臉受傷的表情,似乎是受了極大的委屈,她的痛,他感受到了。
「別哭了,我這不是來找你了嗎?因為不想放棄,所以來找你了,這樣還不夠嗎?」
「我不會再被你這劈腿男騙了!」郝碧瑩用力推他,費力的拉開了些許距離,非常嚴厲地宣告。
「劈腿?你說我嗎?沒有的事你敢睜眼說瞎話!」這女人存心要惹火他是不是?好,她辦到了,他沒這麼想揍人過,而且對像還是她,一個女人。
「沒有的事?那請問你,昨天在你家門外,和曲蘭熏小姐接吻的是誰?難道你有雙胞胎兄弟嗎?」她一字一句很清楚的質問他,也提醒他昨天所發生的事實。
薛維剛終於明瞭她態度大逆轉的主因。
「如果我跟你說,我是受害者,你信不信?」
「受害者?」可能嗎?他一個大男人,能怎樣受害?
「我被偷襲了。」
「你是說曲蘭薰偷襲你?你希望我信你這麼荒謬的說詞?」
原來他們之間的信賴如此薄弱,真令人感到無言!
薛維剛不再箝制住她,放開她,自己從沙發站起來,「如果你不信任我,那麼我纏著你也沒什麼意思,我走了。」
走了,薛維剛真的走了,不多做解釋,走得既瀟灑又無情,郝碧瑩被留在原地,錯愕得久久回不了神。
這回,真的是她誤會他了嗎?
***
薛維剛離開後,郝碧瑩覺得自己錯怪了他,但是這事也不能怪她誤會,哪個女人看到自己喜歡的男人和別的女人接吻會不吃醋?她只是犯了女人都會犯的錯誤而已。
她也想求證,但能找誰問?總不能去找曲蘭薰,所以只能天天跑到力達,可又敢直接去找薛維剛,只敢在力達辦公大樓外閒晃。
「你在這裡做什麼?」屠瀚宇已從好友口中得知她沒去紐西蘭,現在發現她鬼鬼祟祟的,就繞到她身後,結果她沒發現,還被他嚇了一大跳。
「怎麼不正面出聲,我差點被你嚇死。」
「這不能怪我,是你自己在一這裡偷偷摸摸的。怎麼不進去?我也要去找維剛,一起上去吧。」
「不、不用了,你去就行了。」
屠翰宇一把抓住要落跑的她,邪佞的笑問:「不敢去見他嗎?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要不要說給我聽聽,也許我可以幫你。」
對!屠翰宇也許能幫上一點忙。
彷彿大海裡抓到了救命浮木,郝碧瑩一把揪住他的臂膀,激動的說:「你幫幫我們吧!」
「你又沒說什麼事,要我怎麼幫?」
郝碧瑩這才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他,結果惹得屠瀚宇一陣大笑。
「這很像曲蘭薰會做的事,不過那件事看來是你誤會維剛了。我聽說他和曲蘭薰交惡,還撤掉了曲蘭薰的代言,雖然我怎麼問他他都不肯說,說是基於保護朋友的立場不便多言,但我大概猜得到是怎麼回事。」
「曲蘭薰心高氣傲,你很清楚的,她肯定是被薛維剛拒絕覺得很沒面子,想用不再代言威脅,沒想到人財兩失。不過聰明如你,怎會忘記維剛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