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讓冬雪的心一沉,她知道他哥哥正是那種會遷怒於人的人,找不到她,他一定會殺更多的齊兵,毀更多的齊國城池,可是她能怎麼辦?
「齊王呢?」她根本沒有想到後果,只是關心地問。
珈珞用力掐她一把,痛得她淚水在眼眶裡轉。「不許你提他!他是頂天立地的齊王,他會佈一個陷阱,讓你那惡人哥哥死無葬身之地!」
「噢,這個仙女是誰?」門口走進一個橫握長刀,滿臉鬍鬚的中年男人,當他看到冬雪時,佈滿血絲的眼睛立刻閃閃發亮,在她的身上來回掃視。
其他士兵也紛紛聚攏,用探索的目光望著眼前美麗清純的女子。
在這些彷彿要將她吞噬的火熱目光中,冬雪感覺到一股寒氣正由心底發出,威脅著要將她凍結。她的目光越過眾人,望向四周,尋找逃身之道。
身後的小門被珈珞堵住,前面的大門洞開,距離雖遠,卻是她唯一的希望。
珈珞煽風點火地說:「鄭將軍連她是誰都不知道嗎?枉你們還成天鬧著要找爾朱天寶報仇,她正是王上為大家抓來的、那個魔頭最疼愛的妹妹。」
「真的嗎?如此美人,難怪他會為她瘋狂!」鄭將軍眼睛死盯著冬雪。
士兵中有人大聲說:「什麼妹妹,她就是那惡人最喜歡的女人!」
「他玩我們的女人,我們也要玩他的女人!」
士兵們議論紛紛,到最後大家望著冬雪的眼神不再只有好奇和驚喜,更多了憤怒和慾望。
冬雪情不自禁往大門移動,想逃離這個充滿危險的地方。可是珈珞猛地將她往男人堆裡一推。「沒錯,玩她!她正是爾朱天寶的心肝寶貝,玩了她定能把那魔頭氣死!」
她富有煽動性的話語,頓時讓男人們熱血沸騰,他們伸出手爭相探向冬雪誘人的身軀,忘記了長幼尊卑,只剩下原始而殘忍的動物本能。
冬雪在他們的推擠調笑中絕望地掙扎、尖叫。
在哥哥的軍營裡,她早就知道戰場上拚殺歸來的男人最是瘋狂野蠻。而女人往往是他們發洩瘋狂情緒的犧牲品,然而她不願成為那樣的犧牲者,她要為自己的尊嚴拚盡最後一點力。
「她是我的,誰也不許爭!」滿臉鬍鬚的鄭將軍推開眾人,將冬雪抓在手中。
隨即又一個男人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而另一隻手則伸向她的臉。
不久後,她的腰帶被扯斷,衣裙被撕開,極度的恐懼和絕望讓她意識到,想逃離這些圍困著她的手簡直是難上加難,而妄想引起他們的同情更是不可能,她只能蜷縮起身體,用雙手緊緊護住自己,並發出尖銳的哭喊聲。
「走開!不要碰我!」冬雪發出淒厲的尖叫。「你們同樣是壞人!殺死你們親人,糟蹋你們女人的人不是我,為什麼你們不去找真正的兇手報仇呢?」
她的尖叫讓有的人退縮了,有的則停下手觀望,可仍有兩三個被慾望控制的男人聽而不聞,硬是將她推倒在地。
「不——」她絕望地掙扎,倉促間,摸到某個男人身上堅硬的兵器,那是刀!
她不顧一切地抓住刀柄抽出刀,猛烈往前刺去。
「啊!她砍我!」壓在她身上的男人跳開,其他兩人也被她狂亂舞動的刀嚇退了。
「你敢殺我?」那個大個子男人又驚又怒地捂著腰瞪著她,再次心有不甘地向她撲來。「老子今天要定了你!」
「不要過來!」她雙手舉起沉重的刀厲聲警告。「我不想傷害任何人,你們不要逼我,否則我會殺死你們!」
「不要相信她,她連刀都舉不穩,如何殺人?」被恨意和妒火迷了眼的珈珞鼓勵著那些遲疑不前的男人,然後又對那個滿臉鬍子的鄭將軍喊道:「鄭武,上啊!你是齊王麾下武功顯赫的戰將,難道連爾朱狗的女人都怕嗎?」
「誰說老子怕她,這小妞比你俊十倍,放過她的是傻蛋!」說著,他對其他男人一揮手。「都退下,看老子怎麼調教這小妞。」
看到這個男人粗魯的長相,有力的臂膀,冬雪手中的刀沉重得幾乎舉不起來,她好害怕,可是知道此時只能靠自己救自己。
「你不要過來!」她再次警告著往大門退去,希望能逃離這裡。
看著她手中亮晃晃的大刀,一時間沒人敢靠近,然而鄭武不理睬她的威脅,大笑著伸出手來想抓她,她本能地揮舞著手中的刀去阻止他。
刀光閃過,鄭武咒罵著跳開,胳膊上留下一道血印。
「哈,你這賤人還真敢殺人呢!」他吐了口唾沫,扯著有傷的胳膊脫衣服。
看著他一邊脫掉身上的黑衣,一邊抖著滿身精壯的肌肉對她冷笑,冬雪全身都在哆嗦,可是就在此時,珈珞竟然竄過來想抱住她。
「不要靠近我,讓我走!」她淒慘的大叫著舉刀就砍,珈珞慌忙撤回,但仍被銳利的刀鋒嚇得臉色蒼白。
就在此時,冬雪的雙臂被人打了一掌,手中的刀落在地上。
「你要去哪裡?」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她回頭,見葛榮面色陰沉地站在門外,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再度打擊虛弱的她。她想逃,可是他擋住了她的出路。
「讓開,我要離開這裡!」她猛烈地推他,可是他堅硬的身體如磐石一般穩。
「我說過你是我的人質,不許離開那間房屋,你為什麼不聽?」葛榮厲聲問。
珈珞立刻告狀。「這女人要逃跑,搶了刀傷了鄭將軍和士兵,還想殺我!」
「賤人!」
葛榮緊咬著牙,看了眼鄭武和大個子男子身上的傷,再掃了眼滿地死傷的士兵們,轉而將滿腔怒氣發洩到冬雪身上。「你與他不愧為一對兄妹,他在山外殺我的兄弟,你在山內也要殺我的兄弟,是嗎?」
他的聲音低沉壓抑,面色如冰。看著他無情的眼神,冬雪有不祥的預感,她迅速彎腰拾起地上的刀。可是還沒等她握住那把救命的武器,刀已經被奪走,而她的雙腳同時離開了地面。
發現自己正被他扛在肩膀上,冬雪捶打著他的肩膀大罵。「放我下來,強盜!都是你害的,放開我!」
可是她的拳頭對他絲毫沒有威脅,她的咒罵更是如同對牛彈琴,他毫不在意地將她扛進昨夜他們共用的房間,火爐裡的火還很旺,屋子暖暖的。
他將她扔在床上,不等她有所反應就壓住了她,充滿怒氣的雙眼盯著她。「魔頭的女人,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嗎?在傷害了我的人後能逃得掉嗎?」
如果說昨天第一次見到他,他強壯的體魄給她留下深刻印象,現在被他緊壓在床上,感受著他全身的重量,她深刻的印象全然轉換成了實實在在的恐懼和憂慮。
看到他緊皺的眉頭和燃燒在眼中的怒火,她明智地不再與他對抗,而是努力解釋,以求平息他的怒氣,讓自己逃過一劫。「不是那樣的,我沒有想逃跑,如果不是他們逼我的話,我不會傷害他們任何人……」
「我沒有瞎,你別想騙我!」他怒喝著將她已經被撕破的衣服拽下。
「不要,你不要傷害我!我真的沒有要逃走,你不瞭解……」
「不瞭解的人是你!」他怒氣未平地說:「如果你聽我的話,好好留在這間屋子裡,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現在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不是的,你錯怪我啦!是她,那個女人……」
「閉嘴,現在我不想聽任何解釋!」
被憤怒駕馭的男人只想用最原始的方式征服膽敢反抗他的女人。葛榮俯身封住了她的唇瓣,而他的大手則肆無忌憚地探入她的衣衫,讓她原來想提出的抗議全被嘴上和身體上的雙重進攻震懾住了。她張唇欲喊,然而聲音卻消失在他口中。
她的大腦嗡嗡地響,所有東西都成為模糊不清的影像,她可以聽到兩人激烈的心跳,那猶如鼓點似的聲音敲打在她腦海裡,帶給她暈眩和迷茫,她無法擺脫,只能承受著他野蠻卻甜美無比的侵犯。所有他正對她所做的一切,讓她羞愧得想死掉,又亢奮地想大叫。
她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似乎是甜蜜與痛苦共存,快樂與恥辱並重的感覺。強烈的暈眩中她忘記了所有的一切,她的身軀竄過陣陣劇顫,情不自禁迎合著他。直到他的手滑下她的腹部,她終於明白他的意圖,開始拚命地掙扎。
怎料她的反抗卻只激起更多的暴力,導致更多的喪失。
在她覺得氣不夠用,就要暈厥時,壓在她身上的重量突然減輕,他的嘴也離開了她,得到喘息機會的她,不由得睜開了眼睛。
「幹嘛?!」只見他直起上半身,扭頭對身後大吼。他頸子上暴跳的青筋和籠罩全身的熱量讓她迷離的意識漸漸回籠,驚訝地看到珈珞站在床邊。
心依然在狂跳,耳朵在轟鳴,她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只是納悶為什麼珈珞的臉那麼紅,眼睛那麼亮?為何要摟著葛榮的肩膀,伏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