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宋微涼仍不可避免的顫抖了下,她深吸一口氣,說:「但憑爹作主。」
「那就好、那就好。」來之前,他還擔心女兒萬一不肯,他若強行送她過去,只會適得其反,現在他的一顆心總算放回原位了。
「我馬上回去派人來接你回府,你和紅梅趕快把行李收拾好,知道嗎?」
宋海塵一離開,紅梅就抓住主子的胳膊搖晃,試圖搖醒她,「小姐,你怎麼能答應?」
「我又怎麼能不答應?」
紅梅為之啞然。是呀,又怎麼能不答應!「小姐,我們走,我們現在馬上就走,我們離這個京城遠遠的,這樣就沒有人能傷害小姐,也沒有人能勉強小姐。」
她轉過身,含笑看苦一臉焦急的貼身丫鬟,輕輕地道:「紅梅,你留在這裡等我好了。」也許有一天,她能以自由之身與她一道暢遊天下去。
「不,奴婢跟小姐一道進肅王府。」紅梅異常堅定地表示。
「謝謝。」
「這是紅梅應該的。」
宋微涼用力握住她的手,眼眶也不禁有了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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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宋微涼有些留戀地回頭看了翠竹庵一眼,這才轉身走向來接她的馬車。
就在她一腳踏上馬凳時,突然聽到紅梅發出一聲悶哼,不由得狐疑地回頭,然後她自己眼前跟著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她自昏迷中醒來,首先感覺到的是頸後遺留的痛楚,她一邊伸手輕揉,一邊環顧現在所在的地方。
是一間房,陳設普通,不是她的閨房,更不像是肅王府。那麼,為什麼要把她弄到這裡來?紅梅怎麼樣了?明明來的是宋家的僕役,她不會認錯的,可是為什麼要對她下黑手?到底出了什麼事?一個接一個的疑問在宋微涼的腦中閃過,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目光落在桌上那只燃著香料的小鼎上。這香味不曾聞過,淡淡的,不似一般的香料。
隨著時間流逝,她開始覺得身體不對勁,燥熱而心律失調,彷彿整個人置身於大熔爐內,烘烤煎熬著。心底深處有股無法言喻的衝動,讓她想要打破什麼……
目光死死地盯著那香爐,直覺告訴她,問題出在香上面。她有些腳步不穩地撲過去,將香爐打落在地,伸腳踩熄香火,接著想打開門窗散去那種讓人心紊亂的香味。
這才發現門窗緊閉,根本無法從內打開。
香有問題!到底是什麼?突然一道靈光閃過她腦際,心頭不禁一涼。春藥!她從坊間小說中看到過的,讓人失去自制力,失去理智,做出不可挽回事情的一種藥。為什麼?難道爹怕她生事,想用這樣的方法讓她順從鳳烈陽?濃濃的悲哀湧上心頭,她咬緊下唇,然後嘗到腥鹹的鮮血味道。
門突然被人從外打開,她像一隻受驚的兔子般倏地回頭。
是一個男人,但卻不是鳳烈陽。
「你是什麼人?」她緊緊抓著桌沿,壓制著體內那股躁動。
「美人,何必問我是誰,只要我能給你快樂就好。」那人笑得十分的淫邪,一步一步朝她走近。
「滾開。」
「你現在一定很難受對不對?不要硬撐了,我就是你的救贖。」
宋微涼冷笑,「你只會是地獄。」她閃身避開他的接近,伸手自發間拔下一支銀簪,毫不猶豫地刺向自己的手臂,以維持神智的清明。
那人興味地看著她的自殘,笑得猥瑣且囂張,「沒有用的,你跑不掉的。」情況很不妙,她心裡很清楚,因為先前不知不覺中吸入大量的香氣,所以也許只剩下一條路給自己了。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你最好為自己未來的命運祈禱。」她敢篤定鳳烈陽不會放過這個人的,畢竟在那人眼中,早將她視為自己的所有物。
「美人吶,你威脅人的樣子實在太誘人了!」
宋微涼自嘲地一笑,帶了點決絕地握緊手中的銀簪,然後在他撲過來時,毫不遲疑的刺向自己的咽喉。
死亡有時並不悲傷,對她而言,與其面對接下來可能更殘酷的事實,不如選擇就這樣解脫。當鳳烈陽破門而入時,就看到她舉簪刺向自己的咽喉,他的心幾乎停止跳動,只來得及彈出拇指上的扳指將那尖銳的銀簪撞歪。
他以為沒有人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可惜他小看了人心,宋府中竟然有人敢動他的微涼,接到消息的他立刻便趕過來,幸好為時未晚。
「宋微涼,你敢死在本王面前!」他狂怒的吼道。
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她也失去所有的力氣,整個人緩緩滑坐在地,雙手緊緊地揪著衣襟,用力喘著氣。還好,他來了。
如果一定要失身給人,她倒寧願是鳳烈陽而不是別人。至少,他曾經救過她,以身相許並不為過。「把這個混蛋給本王拖出去。」
盛怒之下的肅王根本沒人敢捋虎鬚,房內很快便只剩下鳳烈陽與宋微涼兩人。「我要冷水。」她強自壓抑著躁動的血液,努力保持著靈台的清明。
他眼色一變,頭也不回地道:「拿冷水進來。」
很快的,滿滿一浴桶的冷水便被送進來。
宋微涼毫不猶豫地跳進去,將整個人浸入水中,以平息那股無法自遏的衝動。換了幾次水後,她體內的藥性漸漸消退,而經過這一番折騰,她也已經筋疲力盡,連動一下手指都覺得十分的艱難。
鳳烈陽站在桶前看著她,聲音透出幾絲異樣。「現在,就算本王要做什麼,恐怕你也沒什麼力氣反抗了。」
她靠在桶沿邊,杏眸微闔,嘴角泛起一絲苦澀。「就算不是現在,我難道便能反抗得了王爺你嗎?」
他一怔,旋即哈哈一笑,伸手將她從桶中抱了十來。
話雖然那麼說,但突然被他抱出浴桶,宋微涼還是不可避免的嚇到了。
濕透的衣衫緊緊地貼在身上,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也輕易的引動他早已躁動的慾望。
「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你何必還要受這罪?」他的手指將衣物從她的身上剝離,聲音帶著一點點的壓抑,呼吸也有些急促。
該死,他竟然像個初嘗情慾的毛頭小子,就怕傷了她。
「至少我不會恨自己。」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主動失身會讓她懊悔一生。
「說的好。」他將她身上最後一件衣物褪下,把她抱起平放到床上。
窗外夜色正濃,帳內春情正盛……
第7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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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脆響打破宋府前廳過於凝滯的氣氛。
「爹——」宋薇薔難以置信地看著最寵愛自己的父親,「您竟然為了微涼那個丫頭打我?」
「我怎麼會有你這樣愚蠢至極的女兒?」除了一副皮囊她還有什麼?宋海塵悲哀地想著。
「明明是爹做不對,以我的美貌一定可以打動肅王千歲的心,為什麼要送微涼過去,我就不信現在肅王還會要她。」
「你、你——」宋海塵氣得說不出話來。當他左等右等,卻等不到接涼兒的馬車時,無意中聽到下人的耳語,便把大女兒找來,一問之下,幾乎氣炸他的肺。他拋掉為人父母的良知,求得涼兒點頭以身侍虎,卻不料被薇薔這個蠢丫頭自以為是的計劃給破壞殆盡。
美貌?這十幾年來,何曾聽過肅王對哪家美女有興趣?民間只有他寵幸蘇大公子的傳聞。上次,肅王來府,他和家中一干女眷一路跪迎,直到他問起涼兒的院落,並且往那裡而去,自己都不曾抬頭瞧上一眼。所以直到前不久在朝堂看到他時,這才驚覺,原來肅王就是那日來京途中遇到的男子,這讓他大膽的猜想,也許救了涼兒的正是肅王。
可惜,知道真相的只有涼兒自己。
但不管他到底對涼兒抱著怎樣的心態,涼兒在他眼中,絕對是不一樣的。送涼兒過府,就算不能受寵,但只要肅王收了她,那麼朝中他人的態度自然就會有所不同。可是,現在所有的計劃都被薇薔這丫頭給破壞了。
「爹,既然要送,自然是送最好的,在你所有的女兒中,我是最漂亮的,為什麼你認為只有微涼那丫頭才可以?」宋薇薔不服氣地看著父親。
「你給我滾下去。」宋海塵拍桌怒吼。
「我……」
「滾!」
宋薇薔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
廳內,宋海塵沉重地歎了口氣,束手無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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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動,痛楚就清晰的傳入大腦,讓她只想像烏龜一樣縮在自己的殼裡,不必面對清醒的世界。
耳邊響起低沉中透著性感的輕笑聲,一隻大手在她臉上輕捏了幾把。「看來你是真的累慘了,睡到現在還不肯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