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的頭好痛喔,一定是喝太多久了,連怎麼回家都不記得了。」她假意用手揉著太陽穴,小臉蛋誇張的皺成了一團,好表現頭有多疼。
「昨天的事情妳都不記得了?」他垂下手,直視著她問。
「呃,昨天有發生什麼事嗎?」她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真的是茫然無所知。
黑眸在她的臉上細細搜尋片刻,符仲勳隨即搖搖頭,「沒事。」
好險,騙過他了。裴寧在心中暗吁口氣,跳下床,故意轉移話題,「仲勳哥,這麼晚還不去公司?」
「我今天不進去了。」符仲勳淡淡道。
「為什麼?」她一臉困惑。
「妳什麼時候換好衣服的?」符仲勳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盯著她早已穿戴整齊的衣物問,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離開的時候,她可是一絲不掛的。
「呃。」裴寧一驚,舌頭像打結似的結巴了起來,「我、我不記得了耶,我、我昨天真是喝得太醉了。」反正什麼都推給酒精作祟就是了。
「喔。」他的聲音似乎沒有太多懷疑,可眸底閃爍的芒光洩漏了完全不同的想法。
「以後我絕對不敢再喝酒了。」裴寧發自內心的反省,隨即走向房門,「我們下樓吧。」
不等他響應,她已經快速的逃離昨晚的「犯罪現場」,匆忙溜下樓,以免自己的偽裝無法維持,到時露餡的話,她再也沒有臉待在這個家了。
而她絕對不想讓那種情況發生,死也不要!
☆☆☆☆☆☆☆☆☆☆ ☆☆☆☆☆☆☆☆☆☆
她在躲他。
自從那天之後,符仲勳很明確的感受到自己只要一接近她,她就會找出各式各樣的借口「逃離」,甚至還剝奪了他揉亂她頭髮的樂趣,不,應該說他根本連碰都沒機會碰她一下。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情形?
唯一的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她根本就對那一晚的親密接觸記得一清二楚,而且還下定決心不再重蹈覆轍。
該死!符仲勳懊惱的擰緊了眉頭,她的疏離是否代表了她對他的排斥?
在那個晚上他確定了自己對她的感情,而她則是下定決心要拉開他們的距離?
「該死!」符仲勳忍不住又咒罵了聲,讓剛好走進辦公室中的男子錯愕的望著他。
「我做錯了什麼嗎?你幹麼這麼凶的罵人?」范建宇害怕的拍了拍胸部,裝出一副驚恐的神色。
「什麼事?」符仲勳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問。
「沒事不能來看看我的好兄弟嗎?」范建宇嘻皮笑臉。
「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快說吧,我很忙。」符仲勳低下頭,翻閱著桌上等候他簽字的卷宗。
「忙?」范建宇走上前一把闔上桌上的卷宗,揶揄的看著他,「那你還有時間安插女人進我公司?」
「你以為我願意嗎?」若不是裴寧堅持要出去闖闖,他身邊的座位早就留給她了。
「快說,那是誰?」范建宇的眸中躺著大大的好奇兩個字,「是新的女人嗎?」
「神經。」符仲勳啐道。
「不對啊,你不可能對女人花這種心思,除了……」范建宇想了想,然後霍的擊掌,「我知道了,是那個你一直小心翼翼藏著不讓我看到的寧寧對吧?」沒錯,他記得那個女生的名字叫做裴寧,正好有個寧字。
「你不用知道這麼多,只要記住離她遠一點。」符仲勳警告的瞪他一眼。
當初他聽到裴寧說出她要前往面試的公司名稱時也著實嚇了一大跳,這麼巧正是他好友的公司,二話不說立刻打了個電話「關切」一下。
畢竟若她要到外頭上班,能夠進入范建宇的公司,總比在某個陌生的地方讓他不安來得好。
「嘖嘖嘖,一談到她,你就完全不像那個﹃無情﹄的符仲勳了,我還真的是很想看看到底是怎樣的女人,竟然可以讓你這樣牽腸掛肚,甚至還做了你一向最不屑的行為──﹃走後門﹄。」他越是阻止他,他就越想要一探究竟。
「我現在心情不是很好,你若想要幹架的話我奉陪。」符仲勳神色陰鬱得嚇人。
「心情不好?」彷彿又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似的,范建宇馬上露出充滿興趣的神情,朝他勾了勾下巴,「走吧。」
「去哪?」這傢伙,肯定又想打破砂鍋問到底。
「心情不好的時候當然是去喝酒嘍。」這不是不變的定律嗎?還問喔。
「呵,是嗎?」上一次喝的時候,卻是他最開心的時候,符仲勳自嘲的扯扯唇。
「別囉唆了,走吧。」范建宇催促著。
「你都不用工作的嗎?」符仲勳忍不住揶揄。
「你以為當老闆是為什麼?你就是太拚了,難怪心情會不好,走啦。」范建宇索性繞過桌子,直接拉人。
符仲勳無奈的笑笑,「走就走,看誰酒量差。」
☆☆☆☆☆☆☆☆☆☆ ☆☆☆☆☆☆☆☆☆☆
唉,她這樣做是對是錯?
裴寧無精打采的將頭側放在咖啡廳的桌上,眉頭緊緊的擰著。
「妳幹麼?工作不順利嗎?」剛走進來坐在她對面的伍翹楚睇了她一眼,隨手點了根煙抽著。
裴寧抬起臉看著她,噘起唇道:「跟工作無關。」
「喔?」伍翹楚挑起了眉,「那還有什麼可以讓妳這個小公主這麼煩惱啊?」
裴寧囁嚅半晌,還是放棄開口。
「幹麼要說不說的啊?」她越不說,她就越是想問,「吊人胃口喔?」
「不是啦,只是我不知道要怎麼說嘛。」總不能把自己跟仲勳哥之間發生的「意外」說出來吧?糗死人了。
「總之酒能誤事啦。」這是她最大的感慨。
「喲?妳跑去喝酒?跟誰?」不會吧?裴寧的保護者怎麼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咧?
裴寧坐直身子,長長的歎了口氣,「跟仲勳哥。」
「喔。」她就說嘛,果然還是跟他,「那妳有啥好煩的?難道……他強吻妳啊?」她打趣道。
這一問,讓裴寧的雙頰霎時燒紅起來。
伍翹楚驚訝的打量著她,「我說中了?」這男人總算忍不住出手了,哈。
「不是啦。」裴寧困窘的猛搖頭。
「不是?那妳幹麼臉紅成這樣?嘖嘖,連脖子都紅了耶。」伍翹楚故意捉弄她道。
「唉,是我強﹃抱﹄他,所以他才會吻我啦。」裴寧低聲承認,這幾天她隱隱約約記起自己那晚的「主動」,所以更加不敢面對符仲勳了。
「等等,我沒聽錯吧?強暴?」哇塞,看不出裴寧這麼Open耶,惦惦吃三碗公喔。
「此抱非彼暴。」裴寧羞赧的糾正。
「不管了,總之就是妳抱了他,而他吻了妳。」伍翹楚慢慢瞭解情況。
裴寧困窘的點點頭。
「那有啥好煩的?應該是很爽啊。」伍翹楚哈哈大笑。
「討厭啦,翹楚,妳不要笑人家嘛。」就知道跟她說一定會被她取笑。
若是被她知道自己還全身脫光光的話,那不被糗到無地自容才怪。
「好、好,我不笑,哈──哈哈。」雖然嘴上這樣講,可還是忍不住笑得眼淚都飆出來了。
「臭翹楚,以後不跟妳說了。」裴寧佯嗔。
「好嘛,真的不笑了。」伍翹楚努力止住笑聲,裝出副正經嚴肅的神情,「那妳可以說說看,這樣有什麼好煩的嗎?」
「這樣怎會不煩?我藉著酒意做出這種事情,怎麼還有臉繼續面對仲勳哥嘛。」她已經躲著他好一陣子,快要受不了這種不能跟他撒嬌嬉鬧、沒有他疼愛呵護的日子了。
「幹麼不能?妳就打蛇隨棍上,跟他交往不就得了。」這麼簡單的事。
「交往?!」裴寧的眼珠子差點沒自眼眶中掉下來。
「對啊,反正妳注定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看來只有裴寧自己不知道,以前她的那些追求者都是被誰擋下的。
「妳不要亂說,仲勳哥只是把我當妹妹。」交往?這個念頭讓裴寧的心臟撲通撲通的亂跳。
「誰會吻妹妹啊?」這丫頭真傻耶。
「那、那只是一場意外。」要不是她先纏著他不放,他也不會吻她吧。
「意外是吧?既然是意外,那就更用不著尷尬煩惱了啊。」唉,看來要她開竅還有段時間哩。
裴寧沉默的想了想,好像想通什麼似的道:「對喔,我就裝傻裝到底,當作沒這回事就好了啊。」那她就不用躲他了不是嗎?
「就怕人家不放過妳喲。」伍翹楚小聲的OS。
「嗄?妳說什麼?」裴寧詢問的望著她。
「沒事。」伍翹楚馬上回答,轉移話題,「對了,那個女魔頭有沒有打電話說啥?」她所指的女魔頭自然就是拉她們進算命社的社長於書瑋了。
「當然啊,她還問妳換花的事情探訪的怎樣了。」
不知女魔頭打聽到有位通靈的老師,只要經過她的換花儀式,可以幫人招來好桃花,換掉壞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