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董,有監於前兩次試車,都無法讓您瞭解車款的性能,所以我們特別安排新的方式,由我和您一同試車,江小姐則由葉小姐負責。我相信,由葉小姐陪伴令嬡,同為女性,一定更能明白江小姐的需求。」
「可是,我的業務員一直都是葉小姐啊!」
「沒問題的,只是試車業務調整而已,我們還是會秉著為客人著想的態度為您服務。」
「那也只能這樣了……」江董勉為其難地接受。
噹噹噹,換人成功!
只是原本醉翁之意不在酒,江氏父女免費「游車河」(吃豆腐)的計劃破滅後,試起車來也就興致缺缺了,才試沒多久,沒心上人陪伴的江小姐隨即要求要回家。她不想試車了,葉珈榆只能順她的意,免費送她回家。
告別了江小姐,葉珈榆坐回駕駛座,只是才將車子開出大馬路,便看到樓展人將車停在一旁。他倚在車門旁,似乎一點都不驚訝她也會出現在這裡。
葉珈榆停車,她降下電動車窗。「嗨。」
他手臂交疊靠在車窗上。「你撐得比較久,江董直接要我送他回來。」
她搖頭輕笑。「真是傷腦筋的江氏父女,江董原本還說要試看看陽明山後山的彎道呢!」
他笑了。「對像不同吧,他不喜歡我的大腿。」
「嘖,你的腿長得還不錯,腿毛也夠整齊,江董真不識貨。」
「我也這麼覺得。」
兩人相視一笑。
「不然比一局如何?」他提議。「我們的業績既然分不出高下,那公路競賽如何?路線不限制,看誰先到陽明山竹子湖,誰就是贏家。」
這是個誘人的比賽,她的心像囚禁著一隻期盼自由的鳥,是該釋放的時候了,賽車是不錯的舒壓方式……
「好,沒問題!」
她關上車窗,放開煞車,車子宛如箭矢般衝了出去。
後視鏡裡,她看到他溫柔的微笑。
葉珈榆選擇走後山,後山雖然路窄彎道多,但大部分上陽明山的人還是習慣走仰德大道,後山自然比較不塞車,開起來順暢多了……
才爬坡沒多久,從後視鏡裡,她立即看見樓展人的黑色BMWX5。
她按了手機的速撥鍵。
「我看到你了。」她將藍芽耳機掛在耳後。
「讓你久等了,市區塞車。」
「我以為我會一個人直達竹子湖。」
「我怎麼捨得讓你落單?我的眼睛根本離不開你。」
「油腔滑調。對了,剛剛忘了和你說再見。展人,竹子湖見嘍!」
她微笑著結束通話,同時加快車速,並且盡量靠近中央的雙黃線,阻止他超車。銀色BMWX5始終保持著領先的優勢,直到一個前後都沒有店家的大彎道——
他突然加速,以漂亮的打彎超過她的車身,壓到她的車頭前,同時減緩車速,迫使兩輛BMWX5都停了下來。
葉珈榆握著方向盤的雙手顫抖著。絕不是因為他突然超車,而是一種她一直抗拒的誘惑,而她知道,這股力量來得又急又猛,即將潰堤……
她拔下藍牙耳機,走下車,看著他氣勢逼人地走向自己,她在他眼裡看到和自己一樣的脆弱。他停住了腳步,高大的體格蓄滿力量,他的黑眸眨也不眨地緊盯著她,她心跳加快,連呼吸也跟著紊亂起來,甚至全身的肌膚都感到微微的刺痛——
他跨步向前,一把將她攬進懷裡。「我好想你。」
兩人飢渴又激烈地吻住對方,彷彿對方的吻是生命中唯一的甘泉。
「我也是,我好想你。」她承認了,虛假和理智此時此刻全部屈服於情慾的烈火。
他吻著她,手指拆開她領口的蝴蝶結。情慾來得又急又猛,更甚於初識的那—夜,她的背靠著車門,他舔過她的頸,她宛如貓兒般地呻吟……
「展,會被別人看到……」她喚著他的名,嬌喘著。
樓展人拍拍車頂。「車夠高,不會的。」
任何一切再也無法阻止他們迅速擁有對方的渴望。
「已經好久了。」他沙啞低語。不過幾個星期,但排山倒海的慾望卻強烈得幾近駭人,他的食指滑進她身體,另一手解放自己的束縛——
「想要我嗎?」抵著她的唇,他粗嗄問著……
他殘忍的折磨,刺激得今她瘋狂,她承認自己的慾望。
他吻住了她的喊叫,然後他仰頭低吼。
理智逐漸回籠,兩人喘息著沈默不語。
她退離他的懷抱,背對著他,以顫抖的手指困難地拙上襯衫鈕扣。
「讓我幫你。」
她搖頭,撫平窄裙——
老天。
她拭去臉頰上狂喜時進出的淚水。老天,她做了什麼?
沒有任何停留,葉珈榆僵硬地上車,銀色BMWX5迅速駛離。
樓展人望著銀色BMWX5消失於彎道,他雙手扒過頭髮,煩悶地深呼吸。
原先以為做愛只是解決男人的需求,如此而已,但是和她做愛,他有了全新的震撼和醒悟。
他將她帶領到慾望的最高點,在高潮來臨時,她全然的接受和身體狂野的反應,帶給他相同的高潮。
他為她激情的反應著迷不已,從她軟嫩的唇、挺立的乳尖到潮濕緊縮的女性甬道,他給予她的熱情,一如她給予他的,且一次比一次更加激烈,教人上癮。
他必須承認,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如此狂喜,他們進出的火花不僅僅只是獲得高潮而已,而是身體和心靈雙重的滿足,和一種獨一無二的歸屬感。
他望著她消失的方向,煩躁地發現,有了她之後,他懷疑自己心中是否還能夠容得下其他女人?
因為肉體的吸引力而產生感情會不會很可笑?
她承認自己「或許」喜歡他,正因為這樣,她才會因為情感產生的方式而感到恐慌。
愛情不能只建立在肉體關係上,這樣的關係是薄弱而可憐的,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女人對他們而言,隨時可取代;但女人不同,一旦有了感情,就像認定了一樣,只會愈陷愈深,把自己逼入絕境也無所謂。她不願意自己變成這種可憐人,所以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這種恐慌是無法可解的,她選擇像鴕鳥一樣地逃避,將樓展人方圓一百公尺內歸為禁區,不見他,不聽他說話,逃避他,同時逃避自己對他的慾望——
「鴕鳥,等一下的業務主管會議還是要選擇消失不見嗎?」朱俐揶揄地問著,兩個人擠在茶水間,享受午後的悠閒。
葉珈榆看看腕表。四點整有個一個月一次的業務主管會議,與會的人只有店長和四組的組頭,他們就每個組員或自己的案件辟室密談,分享成功的經驗,可以互相討論延宕的Case該如何繼續。這個會議很重要,與會的人都是頂尖業務員,在一番腦力激盪之後,產生的結果都是寶貴的經驗。
會議四點開始,那,這杯咖啡喝完之後,她就要找個藉口離開……
「什麼消失不見?我是要外出訪客好嗎?」葉珈榆駁斥。
朱俐嗤之以鼻。「最好是啦,你到底要逃避到哪時候?你們再這樣追趕跑跳碰下去,再怎麼遲鈍的人,都能感覺到你和展人之間暗潮洶湧,如果你喜歡他,就去喜歡;如果你討厭他,就去討厭啊,你不敢看他,不和他說話,擺明是搞瘋他,同時逼瘋你自己。」
茶水間門口傳來鼓掌聲,兩人回頭,看到樓展人站在門口,正感動地拍手。
「朱俐,要不要到我這組來?保證你吃香喝辣,從此不用為業績發愁,我會罩著你。」
朱俐大笑。「哇,好大的誘惑力喔!早說嘛,早知道我們家珈榆可以讓你龍心大悅,變成聖誕老公公,說什麼我都會連夜把她打包到你家!」
他們目光彼此膠著,根本沒聽到朱俐好笑的回應。
這兩人——呼,沒事才怪。
「好啦,她在茶水間,你堵在門口,這下她可跑不掉了,你們聊聊,我去守門,不讓閒雜人等打擾你們。」
朱俐退離,順手帶上茶水間的大門。
他凝視著她,表情好笑又好氣。「沒想到北中區這麼大,大到你可以躲著我,我必須堵在這裡,你才沒地方跑。」
葉珈榆暗歎了口氣。「我沒有躲你。」
「謊言。」
她勇敢地瞪著他。「我和你只是競爭對手,不往來也很正常。」
「謊言。」
「我知道你要的是什麼,我不想奉陪。」
「謊言。」
「樓展人,我不要你。」
「謊言。」
他走近她,擁她入懷,俯下頭封吻住她的紅唇。這是粗魯、報復的一吻,她抗拒,他捧住她的頭,以更強烈的力量吻她,強迫她張口讓他的舌侵入,她嚶嚶掙扎,手掌拍打著他寬闊的胸,他更激烈地吻她,吸吮著她的唇和舌,游栘在她身上的大掌卻因為思念而顯得溫柔——
樓展人的手掌隔著襯衫罩在她起伏的乳房上,她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怒火閃動……
他抵著她的唇畔,低吼:「這才是我們之間應該發生的事,哪怕只是一個眼神,我們都因為彼此而燃燒。我要你,你要我,想想它吧!想想它在我身上點燃了多少的高潮和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