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我喜歡你!」她低聲說著,並用手攬住他的腰,將自己的身子更緊密地偎近他,讓睡意帶走所有的意識。
聽到她的低喃,易水寒十分欣喜,他想跟她說更多的情話,可她已經睡著了。
「我也喜歡你!」克制著漲滿全身的激情,他俯下頭在她緊閉的眼簾上落下一串吻,用心向她保證,他會永遠喜歡她、愛她;而她,注定屬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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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柳樹真多。」第二天早飯後,易水寒在屋前用柳條編製柳筐,葉兒坐在旁邊幫忙,看著山坡上河溝旁都是老柳樹時驚歎道。
「不然怎麼會叫柳樹坳。」
看著他熟練地編著筐,葉兒問:「幹嘛要編這麼多筐呢?」
「多嗎?」
「當然多,馬廄裡已經有不少了。」葉兒說。
「馬廄?」易水寒看著她。「你不是沒去過馬廄嗎?怎麼知道那有柳筐?」
想起昨晚睡覺的事,葉兒臉紅了。「你這人真討厭,幹嘛哪壺不開提哪壺?」
易水寒大笑。「你收買我吧,那樣我保證不再提那把不開的壺。」
「怎麼收買?」葉兒好奇地看著他。
「親一下,怎麼樣?」易水寒的眼眸中又閃動起讓葉兒心跳的光點。
「不要,光天化日之下不好。」葉兒拒絕。
「沒事的,這裡沒有人來。」
葉兒紅著臉搖頭。「不行,萬一來了人……」
可她的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被攫住。易水寒膝蓋上的柳筐滾落地上,取而代之的是葉兒柔軟的身軀,他的唇覆蓋了她,將她剩下的話盡數吞沒。
葉兒幾乎是立刻就有了回應,她發出低沉的呻吟,手臂本能地環繞在他的脖子上,將他拉近,以求加深這個甜蜜的吻。
「葉兒!」易水寒在她唇邊低喚,原來他只想親她一下就好,可是一碰到她的唇,他的自制力就全線瓦解。「再說一次昨晚你說過的話。」
「什麼話?」葉兒迷糊地問。
「說你喜歡我。」易水寒提醒她。
葉兒的臉更紅了,但她還是很快就回答了。
「是的,我喜歡你!」
「說你要嫁給我。」
「我喜歡你,可是……」
「沒有可是!」易水寒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堵住她的話。「說你會嫁給我!」
「好的,我會嫁給你!」有何不可?對蕭郎,她從來就沒有什麼深刻的男女之情,就算沒有易水寒,她也不認為自己一定會嫁給他,來此找他無非是為了逃婚。
如今她跟易水寒有了這麼多的牽扯,加上自己又真的很喜歡他,喜歡他的霸道與仁慈、強壯與溫柔,甚至喜歡與他鬥。她相信在他抱著自己滾下山坡時她就喜歡上他了,只是那時她不明白。可見她與他是天注定的緣分,不然為何讓她先遇到他?
聽到她的答覆,易水寒笑了,他用力親她一下,把她扶起在坐在身邊木凳上。「這樣才對。現在,讓我們趕快做完這些活,然後,我得盡快娶你……哦,等等,你說我該去找你爹娘求親嗎?」
他半真半假地話讓葉兒面色一變。「不用!」
「不用?為什麼?」易水寒至今仍不清楚她的家世。
「他們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葉兒不假思索地說。
易水寒聽了,眉毛一挑,表示不明白。
葉兒意識到自己回答得太草率,他自然不明白,於是解釋道:「我不是告訴過你我不值錢嗎?那是實話,我想即使我娘還活著,也不會在乎我的死活。她雖生下我,卻連個名字都懶得給,因為在她的眼裡,只有我爹爹的喜愛才是她的喜愛。」
「那你爹爹的喜愛是什麼?」
「銀子、兒子和鋪子!」憶起往事,葉兒的心情十分低落。
易水寒將她輕輕拉過來摟在懷裡。「說說你的事給我聽。」他輕聲要求。
「我的事亂七八糟的,沒意思。」
「告訴我,我想知道。」他靠著身後的老柳樹,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好吧,只要你不嫌膩。」葉兒遂把自己的經歷告訴了他,連三頭小毛驢換親導致她逃家出關尋夫也沒漏。未了,還不忘提醒他。「你明白了嗎,我就是這樣一個爹爹不疼、娘親不愛、弟弟不敬,連婚配多年的未婚夫都不要的女人。我後娘說我是怪物,小小的身子大大的胸,是最醜陋的女人,男人只要看到就會嫌棄,這樣你還會喜歡我嗎?」
說這段話時,她的心情極糟,但她的聲音裡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可是易水寒聽出了她的痛苦,他摟緊她,讓她的頭倚在自己的肩上說:「我實在不能瞭解你的家人,可是我向你保證,你的身子很漂亮,你的後娘是因為嫉妒你才胡說八道欺騙你。我喜歡你,而且我永遠都不會嫌棄自己的孩子,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
「你確定嗎?」她揚起臉來問,為他的貼心安慰和表白心動不已,更被他強悍外表下竟有如此溫柔善良的一顆心感動。
「是的,我確定!」他堅定地回答她,含情脈脈地注視她,當他們四目相遇的剎那,她覺得他們的心是相通的,她能聽到他心中的話,正像他能聽到她的一樣。他的呼吸舒緩地吹拂在她的額前,她的心怦怦的跳。
當看到易水寒的黑瞳中又閃動起那耀眼的灼熱亮光時,她情不自禁地用手蒙在他的眼睛上。
「幹嘛要蓋住我的眼睛?」他問。
「因為裡面的星星會讓我燃燒。」她說。
「那好,我不看著你,現在我們可沒時間燃燒。」他讓她坐回去,拾起編了一半的柳筐。
「跟我一起幹活吧,說不定很快就能派上用場。」
葉兒不再說話,幫著他忙碌起來。
就在他們吃過午飯不久,飛狐來了,還帶來了兩頭騾子。
「水寒,你的快樂生活得結束了。」當看到葉兒親暱地依偎著易水寒時,飛狐笑嘻嘻地說。但他眉眼間的憂慮騙不過知他甚深的易水寒。
他沒浪費時間,直截了當地問:「說吧,是不是黑鷹?」
「對!」飛狐點頭。
「昨天他換了裝潛在谷口,黑子眼拙,沒認出來,被他跟至三里屯,交手時他亮出鷹頭劍,黑子才知是他,後來不敵被縛了去。」
「關在何處?」易水寒面色冷肅。
「鎮公所,我猜那是誘你上鉤的誘餌。」
易水寒略一思考,拍膝道:「那何不將計就計劫了王霸天的糧倉銀庫?」
飛狐眉頭一揚,頓時明白他的想法,但搖頭道:「好是好,不過太危險了!」
「危險什麼時候沒有?現下動手反倒安全。」易水寒說服他。「如今官糧剛被劫,這幫狗官正漫山遍野地追捕我們,王家也必定以為我們自顧不暇而疏於防範。我們分頭行事,我去引開黑鷹,你去救人,讓青山他們劫倉。這樣!」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柳樹枝在地上畫著,葉兒湊在旁邊自然看得分明,如果沒有大危險,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嗯,這樣安排是不錯,不過還是換我去引開黑鷹吧。」飛狐還是很不放心讓易水寒獨自去對付。
「你去沒用,他要的是我。」易水寒明白他的憂慮,爽朗一笑。「怎麼,怕你師弟功夫不如人,敗在黑鷹拳下丟師傅面子?」
飛狐也笑了。「那倒不是,小弟只怕哥哥的豪氣難敵黑鷹的詭詐多端。」
易水寒笑容一收,沉重地說:「如今黑鷹是最難纏的角色,這幾次他跟得太近了,我得想法讓他離遠點。」說完,他看看天色道:「反正王家大院早已在咱們的計畫內,冬季眨眼就到,官府追得緊,沒時間了,你去通知各舵口,今晚戌時動手。」
「好吧,我這就去安排。」飛狐站起身,跟著他往馬廄走去。
剛看到那兩頭騾子時,葉兒不明白是要做什麼的,等見兩個男人把馬廄裡的柳筐疊起分別綁在騾子背上時,才知道是用來運柳筐的。
「葉兒,一天不見有沒有想飛狐大哥呢?」捆綁柳筐時,飛狐不忘逗弄葉兒。
葉兒也爽朗地應道:「想啊,怎能不想?葉兒還指望著飛狐大哥教功夫呢!」
「噢,想我只是為學功夫啊?」飛狐愁眉苦臉地說:「那何必捨近求遠呢?你身邊那位就是最好的師傅。」
他裝出的可憐相讓葉兒感到好笑,但此刻她更關心另外一件事。她回頭看看身邊的易水寒,問道:「他真的會功夫嗎?」
「當然會,只是比我差了那麼一點點。」他用兩根指頭比劃出一個距離。
「因為我學武比他多了那麼多多。」他再張開雙手,比劃出一個大距離。
他的神態和動作讓葉兒笑得更開心了,可易水寒開始攆人了。
「你少在這裡耍貧嘴,還有好多事要做,快走吧。」
飛狐嘻嘻笑著跳上馬,接過易水寒遞給他的牽著騾子的韁繩道:「哥哥就是太嚴肅,才會嚇到小狸子,放鬆點,這樣小狸子才不會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