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感冒。」阮廷堅淡淡地說。
梅施皺眉,總覺得阮廷堅這樣的人被女人冒昧找來都會有些不高興,更何況這樣「動手動腳」,但聽他的語氣明顯沒有顯著的反感。
「其實……」女人的語調一下子變得曖昧,突兀得梅施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早就想來。」
阮廷堅沒動靜。
梅施真想悄悄打開一條門縫,看看廳裡的情況,可房間太靜,廳又太近,肯定會被發覺。他們會在幹什麼?深情對視?互相依偎?阮廷堅你倒是說話啊!
「廷堅……」女人喊他的名字的語氣更像是呻 吟,太挑逗了。
梅施覺得深受侮辱,阮廷堅絕對是故意的!那女的就算沒發現她脫在門口的鞋,阮廷堅也對她能清楚聽見廳裡的動靜心知肚明吧?他想表明什麼?他很搶手?相親的時候就玩這手,現在又這樣!還有新鮮的沒了?士可殺不可辱,男人可讓不可搶!
梅施握了握拳,就這麼衝出去撞破他們吧……想也知道,那女的有備而來肯定打扮得無懈可擊,就她這身隔夜的休閒裝扮出去了也徒增笑柄,搞不好那女人還會斜著眼看她,問阮廷堅:你家小保姆啊?
阮廷堅要是答是,梅施的人生又得留下不可擦除的污點!她不能給阮廷堅和那個女人侮辱她的機會!更不能讓阮廷堅得逞,當著她的面就在廳裡乾柴烈火起來,就算她已經是成年人,也不帶這麼放開了教育的!
瞇了瞇眼,也算計上心來,梅施放重腳步辟辟啪啪地往衛生間走,飛快地脫了衣服,把淋浴開到最大,有心再奉送一首洗澡歌,到底沒那麼好的心情。浴室的架子上放了一套乾淨的浴衣,雖然有點兒犯噁心,還是不得已穿在身上。隨手又洗了內衣褲,房間裡陽光正好,曬乾也就一會兒功夫,她也豁出去了。
回到房間曬好內衣,擦著頭髮,梅施已經滿意地聽不到廳裡有任何聲音了。真是巧計退敵啊,她的心情真正好起來。
房門毫無預兆地豁然打開,阮廷堅穿著襯衫,扣子也沒繫好,慵懶的打扮仍有掩不住的俊雅。
梅施嚇得像踩蟑螂一樣跳起來,因為沒穿內衣褲,本能地用手一上一下的擋住重點部位,手觸到浴衣時才頓悟自己還算有衣蔽體,自己這個姿勢實在太驚慌而猥瑣,趕緊鬆開手,揚著下巴不屈地盯著阮廷堅看。她本想義正言辭地訓斥他幹嗎不敲門,可他走向她時,她緊張得什麼都忘了,就傻傻地看著他靠近。
「是邀請?」雖是問話,他卻沒有等她回答的意思,雙臂已經固執地攬住她的細腰。她只穿著拖鞋,比他想像中還要纖小,整個人只及他的胸口。剛剛洗過澡,皮膚像水滑的荔枝肉,清新的幽香更是令人陣陣骨軟筋酥。她的眉眼本就嬌俏,杏眼黑瞳,沒化妝的時候更是毫無污染的鮮嫩欲滴。第一次見她雖然不甚愉快,他還是承認對方是個漂亮的女孩,此刻的她……比前幾次見面更打動他。他喜歡這個類型的女孩子,嬌小,玲瓏,精緻,她像朵粉玫瑰,不如紅玫瑰艷麗卻更嬌嫩,微微的刺……勝卻其他萬紫千紅。
梅施覺得呼吸困難,她又被冤枉了,不管初衷是什麼,她真的只是單純的洗澡……
他的雙臂修長有力,抱住她的時候彷彿承托了她全部的重量,她不齒地發覺——這是種很好的感受。沒等她繼續品味,情況就糟糕了,那雙有力的胳膊突然一鬆,她覺得天旋地轉,然後就看見了天花板。她被他撲倒在床上了,他的胳膊撐在她身體兩側,明明承擔了他身體的重量,她還是覺得被壓得只剩出氣,沒有進氣。
「你不是說……」她本能地抗議,他保證過的!
「我說什麼了?」這種時候,他竟然還能用平靜的語氣說話。
梅施想舉出證言,可話到嘴邊……是啊,他說什麼了,他只是說不會像上次那樣,按他一貫斷章取義的說話方式,他沒說錯,他的確是沒像上回只是淺嘗輒止。
「可以麼?」他彷彿禮貌地徵詢她的意見,身體卻惡劣地更重的壓下,火熱的某點更貼近她。
梅施沉默,她的回答還有意義嗎?媽媽,小逸,爸爸……這些人在她腦袋裡一閃而過,她定定看眼前這張俊美的面孔,這個男人,有錢,帥氣,就算她是在街邊碰見他,也該很動心吧?她何必這麼認真呢?認真的愛情……她也有過的,下場不過爾爾。還不如聽從媽媽的話,兩全其美。她不該覺得是被阮廷堅享受了,她應該具有萬能的阿Q精神,想著是她享受了阮廷堅。多好啊,享受著他的人,拿著他的錢。
這種自我暗示很見效,她微微地向阮廷堅笑了笑,艱難地扭動了一下,抽出被他壓住的雙臂,柔柔地勾住他的脖子,無聲地默許。
阮廷堅卻沒再繼續,只是壓著她,默默看她。
梅施受不住他這樣的眼光,閃縮著眼神,「外面……還有人啊?」
阮廷堅輕笑出聲,「沒了,走了。」
梅施又飛快地看了他一眼,搞不清他為什麼突然停住,不會在等吉時吧?
這輕淺的一瞥如同羽毛在他的心上刺癢地一刮,原本就鼓噪的熱切驟然沸騰,咬上她的嘴唇時他才不得不對自己坦白,第一次正式見面時,看著強作淑女模樣,頑皮嬌俏的她,他就期待這一刻!
梅施有點兒害怕,果然是從吃肉的國度回來的,這人都是用咬的!他似乎非常中意她的鎖骨,匆匆咬了咬她的嘴唇就直奔那裡,咬得她又疼又癢,無盡的折磨。
「給我脫衣服。」他氣喘吁吁的說。
梅施咬了咬牙,雙手探向他的皮帶扣,他也很配合地弓起身,梅施覺得手臂不夠長,像蛇一樣向下游了游,肌膚的摩擦讓阮廷堅忍不住嗯了一聲,十分難忍的樣子。梅施的腦袋轟的一響,怪不得男人喜歡聽女人咿咿呀呀,的確……很煽情,她喜歡。褲子順利地褪掉,她就是再打算好好「享受」也沒勇氣去扒他的內褲,紅著臉又勾住他的脖子挺了挺身蹭回了原處。阮廷堅也沒再強迫她,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她覺得他是故意折磨她,不肯好好「服務」,只壓著她,雙手揉 捏著她胸前的柔軟,不肯給她最直接的刺激。勃發的灼熱間斷地觸碰她漸漸濕潤的入口,只是不肯停留。
梅施覺得渾身軟燙,又羞又氣,他什麼意思,讓她主動啊?休想!她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怕他爆血管才沒使出嬌啼著喊壓美蝶這種級別的殺手鑭,在這種事情上女人有天生的優勢,反正最難受的不會是她,她不急!他想玩,她就陪他好好玩!
眼睛裡泛起媚絲,雙腿使勁一收,穩住他線條優美的腰部,阮廷堅一時想靠近也有些困難,原本勾在他脖子上的手撐住他的胸膛,似推拒又似撫摸。語氣裡加了哭音,柔柔軟軟地嗯了嗯,拉著長長的調子說:「別……」她是嬌柔小淑女來著,她想起來了。
阮廷堅的額頭倏然浮出一層細汗,梅施覺得他連瞳孔都收緊了,成功,要怎麼說聲優是X片的成功關鍵呢,真理啊。
他終於狂躁地進入時,她再也沒那麼多想法了,疼痛和最原始的結合感震撼了全部的感官。
她不知不覺地閉起眼,撐著他胸膛的手也軟垂下來,徒勞無力地拽住身側的床單。她只是覺得茫然,對欲 望,對這個男人,未來……
他埋在她的軟熱裡小心翼翼,終於還是抵不住沸騰的血液,瘖啞著嗓音問她:「好些了麼?」
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感受裡,煎熬,沒有快 感,黏膩難受,只求快些結束。點了點頭,她放棄思索。
她知道第一次感覺糟糕是正常的,和他的技術無關,尤其在她有些悵然的情況下。
她想過初 夜的場面,雖然想不出那個男人的臉,但和其他女孩子一樣,是陷入在一片粉紅色雲彩裡的,那個男人帶給她疼痛,也帶給她甜蜜。她緊張,也幸福,感覺很聖潔。
現實永遠是現實,這個道理她已經非常明白了。然後呢……他已經在最後的關頭了,她覺得酸楚,脹痛,因為飛快的震動而昏昏沉沉,但是,她在他衝入高點的時候緊緊摟住了他,一股熱燙在她體內爆發,她好像瞬間清醒了,她死死攀附的這個男人……就是她的未來!
阮廷堅也表現出令她意外的溫柔,明明沒有饜足卻並沒試圖再一次,甚至抱她去了他臥室裡的大浴室輕柔地為她清理。
舒適的熱水帶走了她的部分疼痛,他修長而堅定的手給她難以言喻的安全感,他把她放在他的大床上,為她蓋好被子,輕聲囑咐她好好休息一下,這才再次進入浴室清洗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