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正是我想問的,你怎麼會在這裡?」風淨直盯著黑木焰瞧,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剎那間凝結了。
「我來辦事,你呢?」黑木焰冷冽無情的眸掃過一臉不安的風淨,和旁邊蒼白著一張臉卻力持鎮定的於嫣。
接著,他的目光移向兩人帶來的行李箱。
不用猜,那兩隻行李箱裡,放著的應該是他要的五千萬。
短短一個連銀行都沒營業的週末晚上,於嫣竟然可以如期的把五千萬現金搬到他面前來,無疑地,這都是風淨搞的鬼!只有這小子有本事可以叫銀行週末開門營業,也只有這小子有辦法叫人在短短幾個鐘頭內,調足五千萬的現金。
這個壞他事的傢伙!真該打一頓屁股!
這小子究竟跟這女人有什麼關係?這女人為什麼會在遇到這種事的時候找上風淨?一股不知名的憤怒緩緩地淌過胸臆之間,他冷冷的眸掃過兩人,定定地落在風淨臉上。
「我也是來辦事啊。」風淨不由得挺了挺胸膛,不想被他的目光給嚇回去,不過,想想,又覺不妥,忙不迭把胸縮回來。就算她的胸真的很平,可是,男女終究有別啊,她得防之慎之!切莫賭一時之氣,而壞她暫時身為男子的千秋大業!
「你辦什麼事?」
「你又辦什麼事?」不能挺胸,但上前幾步示威不犯法吧?風淨往前走了幾步,把於嫣晾在身後約莫七、八步遠的距離,與黑木焰的眸光相對。
好黑的一雙眼呵,深不見底,這麼近看著他,好像整個人都快要被他吸進去似的。天知道,她有多思念他?沒想到盼了十天,卻是在這種莫名其妙的鬼地方看見他。
那天的吻,他忘得一乾二淨了吧?
終究,只有她這個傻瓜在心心唸唸,以為他會為那天那個吻解釋些什麼,真可笑呵!
「這樣盯著我看不太好吧?」黑木焰的唇邊噙著一抹笑。「我會誤會你有某方面的特殊傾向。」
真是做賊的喊抓賊!
是誰先吻誰的?該死的黑木焰!
「去!」風淨撇撇嘴。「就算我有,我也不會看上你這個蒼白鬼!」
「那最好。」嘴上說好,黑木焰的唇角卻勾著一抹極冷的笑。現在的他暫時沒空理他,他要逞口舌之快就隨他去吧,只是,他最好知道必須承擔的後果是什麼。
「廢話少說,方少淮人呢?你有沒有搞錯啊?竟敢綁我的人?還有,你缺錢嗎?堂堂黑木幫這麼大的幫派,竟然要勒索一個小女人?」沒想到黑木幫不僅干軍火買賣,連這種小勾當都接,真夠沒品的!
黑木焰斂眸,沈下的眼定定地落在風淨臉上。「錢永遠不嫌多,何況,代人討債勒索本來就是黑木幫初創時的本業。」
「誰這麼大的面子,這小小五千萬的案子竟需要你大少爺親自出馬?」
「幫有幫規,我們不會出賣委託人的任何數據。」
風淨聞言,揮了揮手。「罷了罷了,一手交錢一手交人,方哥哥……我是說方少淮人呢?」
「不好意思,委託人臨時改變主意了。」看到風淨眼中的急切,和他口裡喊著方哥哥時的親密,黑木焰臉色更冷。
站在風淨身後的於嫣身子一僵,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身,讓她幾乎要哭出來。
第5章(2)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風淨狠狠地瞪著他,頭一次,她忘記要害怕這個男人有可能隨時會伸手掐死她。
「意思就是……委託人還要再追加五千萬,明天中午這個時候,我要看到錢,失陪了。」
黑木焰微笑,起身,修長的雙腿襯著他挺拔的身軀,步伐極度優雅的緩步離去——
「夠了!不必等到明天了!」一直沉默不語的於嫣突然大聲叫住了他。「我知道他們要的是這張地契,這裡還有印鑒證明和印章,一併拿去吧,我只要馬上看到方少淮……毫髮無傷的出現在我面前。」
黑木焰挑了挑眉,眸底閃過一抹興味。
他真的好嫉妒黑木淮啊,竟有一個女人這樣愛著他,害他真的真的不太想放人了……
人終究是要放的。但在放人的同時,黑木焰也很順便的帶走了一個人,風淨。
山裡的夜,靜得嚇人,座車開進黑木家的地盤,連綿的山峰上只見幾顆微微閃爍的星子。
風淨一路上坐立難安,因為身邊的男人始終陰沉著臉,半聲不吭,她只好一直望著車窗外那黑得根本看不清的夜色。終於,車子停在大門口,黑木焰一把將她扯下車,就這樣一路拖進他位在二樓的大臥房,將門關上。
燈沒開,照進屋內的光是黑木宅第花園裡的那幾盞古典立燈,還有掛在天空上那不甚明亮的月光。
風淨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他的臉,但他那雙在昏暗中閃閃發亮的眸子,就像黑夜草叢裡的豹一樣,讓她根本忽略不了,她有點退卻的望住他,喉頭滾動著一絲絲恐懼。
「那個……可以放開我了嗎?」她的手還被他抓在手上,力道之大鐵定讓她的手瘀青半個月。
「你以為我把你抓到我房裡,是為了放開你?」
她當然知道不是好嗎?風淨可憐兮兮地看著他,重點是她的手快要痛死了,害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黑木焰瞧見了,下一秒鐘即鬆開了手,卻在風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長手一伸,把她整個人勾進懷中-
「啊。你幹麼?」風淨大駭,急著要掙開他。
這只狡猾的狼!哪有人這樣的?才放開手卻把她擄進懷裡?
他壞壞地笑著。「我要吻你。」管他是男是女呢?他在他懷裡的模樣,他愛極了,就算是男人他也認了。
什麼?她呆呆的看著他。
他剛剛說什麼?吻她?他又失去理智了嗎?他不是和那山野櫻子打得火熱嗎?
不是在日本形影不離嗎?那他現在說要吻她是怎樣?又是好玩?
「不要!」
黑木焰瞇起眼,這小傢伙還回答得真快呵。
「我不接受拒絕。」
「我不要!你那麼沒行情嗎?還是吻了一堆女人吻膩了,想找個男人來玩玩?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要!你放開我!」風淨又開始死命掙扎。但,不管是身高或體魄,風淨都小這男人一大截,不管她怎麼打怎麼跳怎麼踢?黑木焰一整個不動如山,把她困在懷中的雙手連動都沒有動一下,她就像小雞似的,被一隻大鷹給攫奪,怎麼逃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她都快氣哭了。
「你放開我!我不是你的玩具!我不要當你的玩具!你身邊不是已經有女人了嗎?那個在你床上身材比模特兒還好還白還美麗的日本女人,你不是帶著她一塊到日本看你爸爸了嗎?為什麼還要對我這樣?為什麼?」
「你吃醋?」他勾勾唇,很樂,完全沒意願要跟她解釋他跟山野櫻子的關係,也沒必要。
「我吃醋個鬼!我只是要告訴你,不要來惹我!」
「我也想啊,可是好像不可能。」黑木焰一手挑起風淨小巧的下顎,將俊臉給湊近,近到連鼻息都吹上風淨的臉。「從剛剛在倉庫裡見到你開始,我就一直想把你抱入懷裡吻個過癮,尤其在你說你根本不會看上我這個蒼白鬼的時候,我更想讓你看看我的身體,可是一點都不白呵。可見你上次在大床上看我沒看得很清楚,我想今天晚上可以讓你看得更清楚一點,如何?」
「不要……」風淨顫抖著,拒絕得越來越沒有說服力,整個人因為他的逼近與挑逗而幾乎要暈眩過去。
她覺得自己快要站立不住了,而他扶在她腰間的手也越來越有力滾燙,像是要直接燒進她那薄薄的衣衫裡去,烙上她的肌膚。
真的,好難呼吸呵。
她就快窒息了……
他怎麼可以用他那俊美非凡的臉孔和他那雙邪魅迷人的眼眸,甚至是他那用來逗弄一堆女人的語調和那懶懶又性感的呼息來誘惑她?
她根本承受不住,全身軟軟地,只能無助又慌亂的顫抖。
「黑木焰,我求你放我走。」她的雙手抓著他胸前的衣服,試著想讓自己恢復一點力氣逃離他,卻沒注意到自己對他說話的語氣根本就近似在呻吟,那種難耐情動的語調,任何一個深諳情慾的男人都不會搞錯。黑木焰將她擁得更緊。
風淨這樣明明白白彰顯在外的情慾渴望,那根本控制不了的無助與哀求,對他根本就是一劑最最上等的催情劑,就算他再有克制力,也幾乎要被他這樣不懂情事卻又敏感的反應給逼得快發瘋。
終是,吻上了那驚愕顫抖不已的唇-
黑木焰靈巧溫熱的舌尖輕易的長驅直入,與風淨顯得無助又慌亂的舌密密交纏著。
「不……」風淨想退開,他更加迫近,把她壓抵在一面冰冷的牆上。
吻,更加放肆且狂妄,唇掃過耳窩、頸項,懷中的人不斷難耐的呻吟……
他的唇,過於軟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