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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風光

  驟然被這麼一問,沐煙藍頓了一下,隨即堅定的點頭。「對,我愛他,尤其是我現在知道了他為了我,幾乎是不顧生命危險,我……他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他付出了那麼多?」

  「如果是這樣,那我更要跟著夫人了。」藺老搖了搖頭。「夫人是大人最重要的人,大人才會不顧生死也要保護夫人,萬一夫人出了什麼事,對大人而言可能是比死還難受。」

  沐煙藍突然感受到一股難以名狀的心痛,正是為了藺爾愷,她先前那樣誤解他,他卻一句都不解釋。「我……我真有那麼重要嗎?那為什麼他要送我走?我可以幫他的!」

  「因為他要反擊了。」藺老對太瞭解大人了,他過去的剛直不阿,只是秉持父親遺志,不想對同儕施手段,但現在這個國家、這個君主、這些臣子,將他逼到這個地步,他真要反擊起來,只怕這個朝廷危險了,所以他才很放心地讓大人自己面對一切,聽命前來保護夫人。

  「陳仲先前放出烈火族的謠言,就是要逼大人送你回北方,這樣他才有機會在半途攔截你的車駕,陳仲不會殺你的,只要護送的人全死了,誰知道你去了哪裡?陳仲對你的誓在必得,不是那麼容易澆滅的。」藺老耐心地解釋。

  沐煙藍是聰明人,一聽就懂了。「因為有藺老在,藺爾愷索性將計就計把我送走,一方面讓我遠離京師,另一方面,他也要在京師動手反擊陳仲,甚至是促成這一切的人……我怎麼會現在才想通?我、我臨走前,還向他說了那麼重的話,說他受制於人卻無法反擊,說他是懦夫……」她怎會這般口不擇言,藺爾愷所受的委屈,讓她都要鼻酸。「其實他才不是懦夫,他是最勇敢、最有擔當的人啊!」

  「夫人放心吧,大人絕頂聰明,早就安排好一切,我相信大人一定能全身而退,夫人也要相信大人。」藺老命令馬車繼續前進。「我們已經回不了頭了。」

  沐煙藍心不在焉地點點頭,接著沉靜下來,好半晌,才抹去了眼角那幾乎要溢出的眼淚,堅決地道:「對,我也要相信他,我們的緣分不會到此為止的,他要搞得天翻地覆是嗎?好,我陪他玩!」

  陳仲除了派人去攔截沐煙藍的馬車,朝廷上他也不死心的想打擊藺爾愷。

  願意將人送走,某種程度來說也是心虛的證明,橫豎大夥兒都清楚煙藍公主只是個用來陷害藺爾愷的代罪羔羊,明理的人不會這麼追根究柢,送走煙藍公主安撫了百姓,到這裡就會不了了之了,但陳仲卻不然。

  他召集了一群自己的親信官員,準備在早朝上好好參藺爾愷一本,坐實了他與烈火族有掛勾的謠言,欲置他於萬劫不復之地,然而出乎陳仲意料的是,隔日的早朝,藺爾愷居然缺席了。

  「藺大學士為表清白,送走煙藍公主後,便向朕辭去了官位,而且藺大學士將太學附近的土地全數送給了國家,以示他的忠誠及清廉,朕認為藺大學士風骨赫赫,既然他做出如此大的捐獻,也已然不在朝廷,以後朕不想再聽到批評他的聲音。」皇帝一番淡淡的言論,為這件事下了定調。

  其實他哪有自己說的那麼體貼臣下,只不過是怕麻煩,不希望這件事再延燒下去,藺爾愷願意自己走,還捐了一大筆土地錢財,他還得了利,自然開心。

  如此便能看出君王無情了,藺爾愷一手將頹敗衰弱的天承國治理到現在這般興盛,皇帝卻只是因為怕麻煩,二話不說就准他走,甚至他若不走,皇帝也會施壓讓藺爾愷致仕,用強制手段奪取他的財產,說不定真的就遂了陳仲的意,直接安個罪名讓其下獄算了。

  藺爾愷果真看得很清楚,先一步為自己鋪好了後路。

  陳仲等人準備了好幾天的奏折,如今都沒了用處,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難受得令人想吐血,當然,他們也可以不依不饒繼續告藺爾愷的狀,但他們也清楚皇上的性子,要是惹得皇上發怒,他們自個兒也要遭殃。

  而且縱使陳仲還想來陰的,藺爾愷卻不再給他機會,如今偌大的藺府已經空無一人,藺爾愷也失去了蹤影。

  第7章(2)

  另一方面,在距離北方胡大刀帶領的邊軍駐軍之地約三百里外一個不起眼的小鎮,應該待在前線的胡大刀,卻是喬裝易容而來,坐在一個茶棚內,與眼前的一位儒生喝著酒。

  這個儒生衣著簡樸,頭髮束得整整齊齊,長相說不上俊秀,可是目光炯炯有神,五官剛毅正直,給人一種睿智機謀的印象。

  胡大刀猛然喝了口酒,咂巴了幾聲,感歎道:「幸好你還記得帶酒給老子,這鳥不生蛋的地方,連像樣點的酒都沒有!」

  「在茶棚裡喝酒,你也算是妙人了。」儒生輕笑道。

  「京裡的酒,老子可是想念得緊啊!要不是咱們正與烈火族交戰,拿不到他們族裡的好酒,老子哪裡需要千里迢迢的來接你,只為喝你從京城帶來的酒?」胡大刀像是怕喝不到似的,把整個酒壺搶了過來,只替自己斟滿。

  儒生搖了搖頭。「省點喝,否則你真得等到拿下烈火族,才能再解你的酒癮了。」

  胡大刀皺了皺鼻子,一臉不忿。「說到這個老子就悶,老子在戰場上打過的仗沒有八百也有一千了,從來就沒有這麼難打過,老子往東突襲,他們就在東邊等我;老子往西,他們就在西邊設伏,簡直陰魂不散,這烈火族什麼時候變這麼聰明了?」

  儒生無視他的氣急敗壞,好整以暇地道:「你是不是覺得,所有的行軍佈置都像被烈火族看透了一般?」

  「是啊是啊。」胡大刀直點頭。

  「還有,即使你用密信通傳的軍令,同樣都像是被破解,讓你手腳難伸?」

  「你怎麼知道?」

  儒生雙眼一瞇,口氣微冷地道:「這並不難猜,當初烈火族還沒有動作,京裡就已經開始謠傳烈火族蠢動;當烈火族只是試探性的集結軍隊,京裡便傳言烈火族要攻過來了;等烈火族真的攻了過來,京裡居然一天就收到了消息,哼哼,這京裡的消息倒是一向都比邊境還要快呢!」

  聞言,胡大刀的表情漸漸變得嚴肅。「你的意思是……真有奸細?」

  儒生若有所思地看了胡大刀一眼,胡大刀頓時恍然,肅容馬上轉成苦笑。「你不能怪我懷疑煙藍公主,現在全國都懷疑她啊,而且要不是她是奸細這件事比真的還像真的,哪裡能搞得整個朝廷烏煙瘴氣,還害得你連官都丟了,她從你這裡問不出來,搞不好去偷翻你的文牘呢?你說,她是不是真的完全不知道咱們天承國兵力的底細?」

  那儒生,自然就是藺爾愷了,他定定地望著胡大刀,末了深沉一笑。「那你就試試看好了,你不是抓了幾個烈火族的勇士,就當疏忽放幾個回去,反正反間計你也不是沒用過,而且你的軍中一定也有奸細,級別還不低,才能和烈火族互通機密消息,此人若不揪出來,軍心難安啊!」

  胡大刀眼睛一亮。「你說的沒錯!嘿!你現在這模樣,倒真像個狗頭軍師了。」

  藺爾愷不理會他的調侃,但當胡大刀提到沐煙藍時,他臉上顯然散發了一種思念與眷戀,即使加以掩飾,也難以令人忽視。

  胡大刀上下打量他,方才一瞬間的緊張,也因為有藺爾愷在,好像變得沒什麼好緊張的了。「老子有了你幫忙,終於又可以爽快的打勝仗了!」

  藺爾愷胸有成竹地淡然一笑,眼神卻看向伊人所在的遙遠北方。「這一次,我要做的可不僅僅只是打敗烈火族而已。」

  沐煙藍回到烈火族已經有五天了,這些天來,她徹底的感受到什麼叫做眾叛親離。

  照理說,她是公主,烈火族長沐焰最小的女兒,還為了族人遠嫁天承國,應該受到眾人擁戴才是,然而她這幾天所受到的待遇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先不說她這等在中原算是傾國傾城的長相,在烈火族是醜到不能見人,皇族一向視她為恥,不想承認她是一位公主,既然主子們都這樣對她了,下人自然有樣學樣,對她呼來喝去不說,私自扣下她的食物錢財配給,如此惡奴欺主,居然都沒有人管。

  在沐煙藍的印象中,原主在族裡就是個可憐蟲,只能做個沒聲音的存在,不然就是被打罵喝斥的分,有了這種惡劣回憶,如今親身體驗,讓她對烈火族的皇族更沒了認同感。

  其實這是個很不錯的民族,民風自由開放,民心爽朗開闊,願意接受新事物,就是烈火族的皇族一代傳一代,自以為高人一等的做派,著實令人敬謝不敏。

  這一日,沐煙藍終於被父親召見,她雖是不解這一輩子沒和她說上十句話的父親究竟找她做什麼,卻不得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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