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姐……」司母乾脆開門見山了,「更明確一點跟你說吧,我們司家永遠也不會接受你這樣的女人做我們的兒媳婦,這樣說你聽懂了嗎?」她抱著胸,展現出女強人的嚴厲架式。
紀文靜張著一雙大眼,受驚般的微微眨了兩下,然後很沒種的點點頭,「聽懂了。」
「那下一步應該怎麼做你知道了嗎?」
她再次乖乖的點頭,「知道。」
司氏夫妻同時露出一個嘲弄的冷笑,「希望你不會令我們失望。」
她不敢反抗的點了點頭,「我想……應該不會。」
「好了,既然大家把話都說清楚了,我想你也可以採取一些行動了。」
司母優雅的伸手指向門口,「如果你缺錢買機票的話,我們可以代勞。」
她小心的搖了搖頭,「我的銀行存款還夠我支付機票的費用。」
「那很好。」夫妻倆交換了記勝利者的目光,彷彿在慶幸不費吹灰之力就打發了她。
「那麼……司先生、司太太,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就先告退了,請你們保重。」很禮貌的給他們鞠了一躬,然後,紀文靜邁開步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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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大宅將近五十公尺遠的地方,停著一輛加長型賓士車,車內,司聖男疊著雙腿,一隻耳朵上還戴著一個別緻的小耳機。
他的濃眉微斂,表情全是駭人的冷漠。
尹正倫支著下巴咧嘴呵呵笑著,「你女友的表現也太沒個性了,你猜……」他優雅的拿下耳機,「她會怎麼做?」
始終抱著胸的展傲澤坐在駕駛座上,俊美的臉上帶著幾絲淡淡的嘲弄,「上流社會的大家長一貫喜歡使用的伎倆,他們似乎對這種事樂此不疲。」
司聖男終於拿下耳機,目光中的陰冷幾乎可以將人活活凍死。
「這就是我那偉大而又至高無上的爸媽。」他幾乎從頭到尾都是冷笑著,「權勢對他們來說比生命還要重要。」
「聖男,我建議你直接將她拐進教堂,來個先斬後奏。」
司聖男也不想再紀文靜身上偷裝竊聽器,可是他不能打沒把握的戰爭,或者該說……他還是有些不太相信她對他的感情。「
展傲澤的笑容中帶著一股邪惡,「還坐在這裡幹麼?你現在最該做的是回家阻止你的女人拎著行李偷跑到你找不到的地方。」
他的話很快就換來司聖男一記陰惻惻的目光,「你認為她會一走了之嗎?」
展傲澤聳聳肩,「你可以自己去猜,因為她是你的女人而不是我們的,不過很不幸的是,你的女人好像沒有我的女人那麼強悍。」
他想到當初他爺爺用同樣的方法對待朱小米的時候,那個神經大條的女人居然把他爺爺耍個夠本。
司聖男沒和好友爭辯,他戴著一股不確定趕回住處,當他一口氣衝到臥室時,他看到紀文靜正將自己埋在一堆凌亂的衣服中。
衣服的旁邊還有兩隻大大的行李箱,都是半敞著的。
她跪坐純白色的長毛地毯上,雙手熟練的將衣服一件一件的疊好,工工整整的方進箱子內。
怒氣串至胸口,他甚至聽到自己的心破碎的聲音。
「文靜!」
低沉的吼聲,預示著一場即將上演的暴怒,他看到她有些倉皇的抬起小臉,嘴巴也張成O型。
「聖男?」她有些不敢相信的叫道:「你不是說今天要去台灣談生意嗎?」
她看到他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過來,俊臉上帶著讓人恐懼的怒氣。
他停在她面前,冷冷的指了指地毯上凌亂的衣衫,「能解釋一下你正在幹什麼嗎?」
「我……我正在收拾行李呀。」
突然,他很粗暴的抬起腳踢了行李箱一腳,裡頭的衣服全打翻了,他這舉動嚇得紀文靜急忙往後退去。
「喂,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他一把把她狠狠扯進懷中,「紀文靜,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你曾答應過我什麼?」
他的俊臉一下子湊到她嬌小的鼻尖前。
「不管發生任何事,不管我們之間出現什麼阻礙,我都不准你離開我,你答應我了,可是你現在的行為……」
他再次抬起腳,踢向她疊好的衣服,「你居然趁我不在的時候準備走人,笨女人,你到底有沒有長腦子?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耳朵裡?難道你的膽子就只有芝麻那麼大嗎?」
他很粗暴的扯著她的衣領,無法接受她竟然選擇割捨他,「當我爸媽找上你的時候,你連捍衛我們感情的努力都不曾做過,你就這麼沒種的聽從他們的命令和威脅是不是?」
「我……」
「我怎麼會愛上你這個笨蛋,你甚至連要求都不敢向他們提出一個,至少你也向他們獅子大開口敲詐一大筆錢,可是你……你別告訴我,我司聖男在你的心目中一文不值,所以可以走得灑脫毫無眷戀!」
他真是快要被氣瘋了,想到她打算逃之夭夭的舉動,他是又怒又心痛。
「聖男……」
他將她推向一邊,彎下身將她的衣服一件一件撿了起來,在她的驚叫聲中,朝窗戶扔了出去。
一不小心,他踩到一個硬硬的東西,低下頭,竟是那塊被她撞壞的祖母綠玉珮。
他彎身撿起它,很粗暴地將它丟向牆壁,頓時,那塊玉珮再次變成狼狽的三小塊。
「喂!你到底在幹什麼?」
「你不是想走嗎?!很好,如果想走,就自己下樓撿那些破爛去。」
「我幾時……」
「反正我們之間的感情對於你來說根本就一點都不重要……」
「司聖男!」她終於忍無可忍的大叫出聲,「可以打擾你幾分鐘的時間嗎?」她受不了的叉腰怒瞪著他,「是誰告訴過你我要離開的?」
他瞄了瞄一地的凌亂衣衫,「我找不出更好的解釋來說明你此刻的行為。」
紀文靜無力的向天花板拋一記白眼,「司少爺,如果你感覺知覺沒問題的話,應該知道最近天氣越來越涼了,我準備把夏季的衣服都收到箱子裡,然後將厚一點的衣服找出來清洗一下,今天正好是週末,我趁你不在的時候,順便來個大掃除……」
司聖男很呆的張大嘴巴,表情彷彿帶著不敢相信,「你……真的沒打算要離開我?」
「你不是告訴過我,不管發生任何事,你都不會放棄我嗎?」她沒好氣的冷夏小臉,「你是我的主人,當你沒答應讓我離開的時候,我這個小奴隸哪敢亂跑,你當我不要命了嗎?況且,你口口聲聲說你的手中有著我的賣身契,如果就這麼跑掉,我肯定會被你通緝。」
司聖男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肯定很拙,「可……可是我爸媽他們……」
他的話立刻換來她的側目,「你怎麼知道你爸媽找過我?」
「呃……當然是我猜到的,我對自己有對什麼樣的爸媽是再清楚不過了,而且我還猜到,他們要你離開我。」
「是嗎?」她裝傻的抓抓頭髮,「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爸媽好像沒有跟我說過要我離開你的字眼啊。」
她無辜的眨眨眼睛,「他們只是調查一下我的身世,另外還知道我爺爺曾在你們家裡做過花匠,至於讓我離開的話……」她氣人的聳聳肩,「我真的從來都沒有聽到過耶。」
她雙手輕輕的搭在他的肩膀上,「況且,一個可以為了我付出生命的男人,我才捨不得放手咧!」
一抹好看的笑容爬上司聖男的俊臉,他用力的將她摟進懷中。
「文靜,你怎麼可以讓我這麼愛你?」
「很公平啊!因為我也很愛你……唔……」
她的唇突然被狠狠吻住,所有的誓言都被淹沒在這記狂熱的吻中,很久很久……
第九章
「什麼?相親?」忍不住低叫一聲,紀文靜很怪異的看著她的男友頂頭上司,「你是說……你要去相親?」
司聖男坐在真皮椅內很優雅的轉了個圈,「我爸媽昨天派人將我請回大宅,很生氣的批評了我一頓,說我任性又固執,還罵我不孝,總之,我現在在他們眼中肯定成了罪無可赦的逆子。」
「那的確很讓人同情……」她的思緒仍陷在剛剛所聽到的消息中。
「文靜,其實你是瞭解我的對不對?我在公司是個人人愛戴的好上司,在生活中是個講義氣的好朋友,在感情是個善解人意的好男人,在父母眼中,我一定也是個既懂事又孝順的好兒子……」
紀文靜很懷疑的看著他,好上司?每次都喜歡怒火炮轟那些可憐員工的人也配稱得上是好上司?好朋友?每次見到他的那些損友,不是詛咒人家進太平間,就是很小人的在人家屁股後偷踹上一腳的人能算嗎?好男人?日復一日把自己女人當成專屬玩具來欺負,好男人地這麼做?好兒子……唔……對於這方面她還有待研究。
「我爸媽的態度很強硬,身為一個孝順的兒子,我知道我是沒什麼立場反抗他們的,所以,當他們提出要我和葉氏集團的大千金葉佳儀相親的時候,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