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如此關心自己,紀文靜發現自己的心感受到了一股溫暖。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忙前忙後的錢立多不好意思在她家多逗留,所以極不情願的帶著一股不捨打道回府。
當司聖男滿臉焦急的駕著跑車來到紀文靜的住處樓下的時候,就看到他從面前經過。
錢立多?
這個小子怎麼會在這裡?
而且看他一臉發花癡的興奮樣子,就像是從天上掉下來五百萬讓他撿到一般。
看著他攔下計程車離開,司聖男仰頭看向紀文靜家的窗戶,卻見室內居然燈火通明。
這女人難道忘了今天她應該做的事情嗎?
一口氣衝到樓上,他按著門鈴,沒多久,傳來紀文靜的詢問聲。
「來了來了,立多,你忘了什麼東西在我家裡嗎?」
拉開門的一瞬間,她怔住了。
出現在眼前的竟然是一臉難看無比的司聖男。
本以為回到家就會看到她的身影,可是等了很久她都沒有出現,不只如此,打她手機直接轉語音,打她家電話又打不通,帶著一股焦躁,他四處尋找,生怕她在路上出了什麼狀況,沒想到……
他陰著俊臉開口,「剛剛我在樓下的時候,好像有看到錢多多那傢伙的身影?」
他不想生氣,心想或許這一切只是一場誤會,可是當他聽到她叫那臭小子叫得那麼親密時,他就知道自己沒有想錯,錢立多那傢伙真是來找她的,他們兩個感情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
面對他的臭臉,心情並沒有比他好的紀文靜就像故意跟他作對一樣,點了點頭。「沒錯,立多剛剛從我家裡離開。」
「我以為你此時應該出現的地方是我家。」他忍著即將爆發的怒氣,「是我忘了通知你嗎?還是你不小心患上失憶症?」
「你是說要我去你家裡跟你同居?」她的口吻中帶著明顯的嘲弄。
他怔怔的看著她,臉上的陰鷙因為她故意表現出來的漫不經心而越來越濃。
「文靜,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
她的面孔同樣冰冷,只要看到他,背叛這兩個字就會浮現在腦海中。
他對她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愛?
除了她以外,他還跟幾個女人保持著曖昧不清的關係?
為什麼要玩弄她的感情?
他可以奴役她、惡整她,就是不要踐踏她的真心!
「紀文靜,我在問你話!」
嘶吼聲險些刺穿她的耳膜,他粗暴地揪住她的肩膀,「你跟那個見鬼的錢多多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個時間他會出現在你家裡?還有,你居然那麼親密的稱呼他……」
「他的名字叫錢立多而非錢多多。」
「該死!我現在沒時間跟你討論他叫什麼,我只想知道你和他之間是怎麼回事?最好不要告訴我,你有膽背著我跟那個混蛋偷偷交往!」
「夠了!」再也聽不下去的紀文靜不客氣的甩開他的掌握,「沒錯,我是喜歡錢立多,事實上從他剛被調到同一個辦公樓層的時候,我就已經和他產生感情偷偷交往了,今天就是因為我實在按捺不住對他的相思之苦,才會跟他約在家裡私會,這麼解釋你滿意了嗎?」
她的吼聲讓司聖男十分震驚,他幾乎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他的文靜口中說出來的。
那個對他惟命是從,喜歡依偎在他身邊的女人,為什麼今天會變得這麼可怕?
他恨恨地捏緊拳頭,表情陰暗得如同地獄來的魔魅,「你確定你真正喜歡的是那個錢多多?」他壓著嗓音問道。
瞪大即將要流出淚水的雙眼,紀文靜定定的看著他,終於,她絕望地點頭,「沒錯。」空氣瞬間凝固。
司聖男就這樣看著她,一動也不動,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微微頷首,「我知道了。」他帶著一抹怒氣轉身無情的離去。
兩道熱淚從她的眼眶內立時滑落,望著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她好想追過去抱住他,告訴她愛他,可是背叛的陰影卻像惡魔一樣縈繞在她的心頭。
她無力的跪坐在地板上,全身的力氣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似的虛弱。
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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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司聖男居然沒有來公司上班。
紀文靜不時看著電腦右下方的時間,九點、十點、十一點……
為什麼到了中午,他還沒有來公司?
昨天晚上他從她家離開後究竟去了哪裡?難道是開車的時候出了什麼意外?
或者……他到那個嬌小女人的家裡發洩怒氣去了?
一整個上午她在擔優中度過,到了中午,她發現自己一點食慾都沒有,看著保溫桶,裡面按照慣例的裝著她和司聖男兩人的午餐。
平常這個時候,他都會把她抓到他的辦公室裡,你儂我儂的吃起午餐。
可是現在,她卻孤零零的一個人坐在這裡。
看著擺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她不只一次想要打電話問他有沒有事。
只要讓她知道他平安,她的一顆心就可以放下來,然而她發現自己竟然連給他打電話的勇氣都沒有,她甚至害怕,接聽電話的會是那個女人。
心好煩好亂,她到底該怎麼辦?難道他們之間的緣份到這裡就結束了嗎?
結束?她不禁自嘲的笑了下,她現在開始懷疑兩人之間到底有沒有開始過。
從兩人重逢的那天開始,他便像空氣一樣存在她身邊的每一個角落,在兩人發生關係時,她甚至沒自信他們是在談戀愛,怕到頭來,空歡喜一場,所以她傻傻的跑去向他確認,他的答案安了她的心,他往後的行動也讓她深信她是被他寵愛著的,可是她似乎弄錯了。
對於司聖男,她真的做到百分百的瞭解嗎?
太多的疑問將她擾得心煩意亂,不知不覺中,午餐時間已過,幾個同事都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
跟個男同事並肩行走的錢立多剛踏出電梯口,便看到紀文靜一個人坐在位子上發呆。
他關心地走到她的身邊,「文靜,你怎麼了?午餐沒有吃嗎?」
紀文靜聞聲一怔,幾乎是下意識的將保溫桶藏到桌子下面,然後不自然的朝他笑了笑,「沒……我不餓。」
「怎麼可以這樣子呢!難道你不知道你的腳現在受傷了,需要多吃些營養的東西才能快點恢復健康嗎?」他滿臉擔心的半蹲在她的面前,「來,給我看看你的足踝還腫不腫?」
「沒關係,現在已經不是那麼痛了……」
「可是你的臉色還是很差耶,不要固執了,我只要看一下就好。」他彎身蹲跪在她的面前,輕輕的拉開她的褲管,只見右腳足踝明顯紅腫。
「文靜,你沒有塗藥油嗎?」他開口責備。
「因為已經不那麼痛了,所以……」
「怎麼可以,你的腳昨天才扭傷,如果不趁早治療,將來也許會留下後遺症,真是的,我還以為只有我們男人粗心,沒想到你們女人也會這麼粗心大意……」
他殷切的關懷令紀文靜有些不知如何反應,就在她想隨便說點什麼的時候,電梯門突然敞開,一身全黑的打扮的司聖男走了出來。
當他看到錢立多半蹲在紀文靜面前的時候,他原來陰暗的表情立刻變得更加可怕。
一股危險的氣息就這樣縈繞整個辦公室,紀文靜幾乎是本能坐著椅子向後退去,錢立多有些不明所有的抬起頭。
「文靜,怎麼了?」
他一句親暱的文靜,更是激得司聖男劍眉緊斂。
「呃……午休時間過了,我、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她牽強的找著藉口。
錢立多傻呆呆的站起身,剛一回頭,就看到頂頭上司正陰著俊臉往這邊走來。
「總……總裁午安。」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總裁,他都會緊張個半死。
眼睛危險瞇起的司聖男陰森的瞪著紀文靜,「如果你有特殊嗜好請不要在公司內表現出來,長腦子的人都知道這裡是公眾場合,你不怕笑話,我這個上司還怕丟人呢。」
硬生生的撂下話後,他帶著怒氣直接走進自己的辦公室,「砰!」巨大的甩門聲嚇得在場所有員工都冷汗直流。
一下子被當成焦點的紀文靜難堪的承受著眾人的關注,一股委屈堵在胸口,難過得要命。
慢慢站起身,她腳步艱難地向茶水間走去,不放心的錢立多急忙跟過來。
「文靜你沒事吧?」
她哽咽的搖了搖頭,「我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有點口渴,所以……」
「總裁剛剛的話也說得太重了,難怪你這麼難過。」他為她抱不平。
他的話終於令紀文靜痛哭失聲,「我很傻是不是?居然喜歡上一個根本不會給我任何安全感的男人,我以為只要他關心我、在乎我,甚至幫我解決一些困難,就代表著他愛我,可是我似乎搞錯了,那也許只是他在同情我……」
看她哭得如此難過,錢立多忍不住拍了拍她抖動的肩頭,「文、文靜……你真的……在跟總裁交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