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都抵擋不了這種誘惑的,更何況這人還是生活放蕩不羈的卞無晨。
他略顯迷醉的環住女人的腰,任她在他懷中放肆「熱炒」,眼尾卻不經意的瞥向另一個女人。
見月牙泉只瞧了他們一眼後,又專注的在研究自己手中那只面具,似乎只關心那玩意,對於他……當他是垃圾,隨誰愛撿去,完全無所謂。
一股窒悶的痛感悄悄出現,他略微粗暴的捧過那女子的頭,當眾火辣辣的與她擁吻起來,眼角餘光瞥見月牙泉還是無動於哀。
他冷然的扣住纏在身上的女人腰肢。「這女人留下,要通行證找外頭的管事去,他會為你們打點好一切。」說完他抱著那女人,丟下一切,頭也不回的往內堂去。
商團頭目大喜。獻上女人這招果然有效!
一旁的月牙泉還是在研究著面具,甚至抓了自己的衣袖企圖要將面具擦得更晶亮,完全無視眾人同情的眼光。
商團的人想,這女人真悲哀,這麼快就被丟棄了!
樓蘭人則是大搖其頭。真是冤家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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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樹梢,坐在院子裡的涼椅上聽著陣陣蟲鳴,月牙泉顯得有些失神。
可惡的男人!爛!臭!無恥!
她在心底謾罵著。
她之所以討厭他,是因為那男人口口聲聲說要她,但轉身卻可以懷抱任何女子,他的宣示無關節操,只圖享樂,態意妄為,全憑喜好。
這樣的男人她又怎能期待在要了她之後,他能有所改變?
若能改變才是真正的天方夜譚。
對此,在之前她可以不在意,可以不當一回事,可以當成是笑話,可在親眼見到那放蕩的一幕後,她訝異自己心中的起伏竟是這般的劇烈。
她闔上眼,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平靜無波,偏偏腦中卻該死地又一再出現那張妖裡妖氣的臉龐,尤其是那雙三年來不時侵擾她心智、似能透視她一切的藍眸……她心煩意亂,討厭的男人、討厭的地方,天啊,她好想離開,離開這,離開那男人,越快越好!
驀然,一隻手由身後伸進她的衣襟裡,輕而易舉的擄獲住她的豐滿,輕捏著,而敢如此大膽的只有一人——那個她討厭的人!
「你來做什麼?」態度明擺著不歡迎他。
「現在是夜晚不是嗎?夜裡這不再是禁區了。」一隻手還在她馨暖的衣襟內,另一隻手向前挑勾起她柔嫩尖細的下頷,讓她轉頭面對自己。
「我以為今晚你不會出現。」月牙泉眨了眨亮晃晃的美眸,眉宇間寫著疑問。
「夜裡屬於你,我怎可能忘記。」他說得理所當然。
她卻聽得滿腔怒火。「你不需要堅持這種事,如果你有更好的樂子,儘管去,不用顧及我。」
「你真無所謂?」
「當然。」
卞無晨神情晦澀陰狠了起來。「我明白了,不過這會我已經來了,還是想與你溫存。」他兩隻手都伸進了她的衣襟裡,恣意的揉捏著她的雙峰。
一陣噁心襲上她的胸口。「別碰我!」她推開了他。
他一愣,「怎麼了?」
「今晚我不要你碰!」
他沉下臉來迎視她眼裡的兩簇野火。「若我非要不可呢?」他毫不退讓。
「要就去找那金髮女人啊,一個下午你都與她泡在一塊,也該溫存得夠了,連帶我去騎馬之事都忘了,此刻居然還有精力到我這來求歡?」她忍不住鄙夷的說。
他聞言,原本存在心底的陰霾霎時隨風散去,眼裡不住藏著笑。
這女人終於有反應了!
月牙泉懊惱極了。在怒極之下竟然說了不該說的話,這下他一定誤以為她在爭風吃醋。
「別誤會,我可不是在意你與其他人如何歡愉,你愛怎麼荒唐隨便你,我是氣你食言,說好要帶我騎馬的,現下天都已黑……」
「騎馬之事我沒忘記……沙漠的夜景很美,尤其在一片廣闊的沙地裡做愛,月光下纏綿,那更是無比刺激、無限享樂的事……」他攫住她的身子,縫蜷的在她耳邊傾訴著。
她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奮力要掙開他,「我說過今天不想!」她低吼。
「為什麼?」他沒有動怒,相反的,心情愉快。
「因為你傲慢褻狎!」她撇過臉怒說。
「你不也認謅媚輕薄?」他回以顏色。
她涼淡的瞪著他,「很好,咱們都不是好東西,那就各玩各的,誰也別干涉對方。」她忽地嫣然一笑。
「休想!」卞無晨臉色轉趨陰鬱。
「你這人實在太自私了,就只許自己胡來,卻不許我尋歡!這些年來,你殺了多少靠近我的男人,可是反觀我,我干涉過你嗎?有阻止你跟哪個男人或女人亂來嗎——」
「一次也沒有。」他插進了話,語氣竟帶著落寞。
她訝然的瞄向他,默然愣了半晌後,她問:「難道你希望我對你大鬧?」
他揚起一抹高深莫測的淡笑,前傾了身子,抬手撩起她的一綹繒青絲,在鼻間聞了聞,這種親暱的氣氛,讓她的呼吸不自覺的屏住。
「姓卞的……」
「你要鬧最好,我會依你的,可惜你從沒試過。」他撫著她滑嫩的雙頰,幽幽的說。
她錯愕的圓睜杏眸,但片刻後,她沉下臉來,「你居然希望我擺出爭風吃醋的嘴臉,來滿足你大男人的虛榮,我真為你感到噁心!」她厭惡不已。
他皺擰了俊眉,退離了她兩步,沉冷地說:「是男人都希望如此的不是嗎?」
說完漠然的轉身,「既然你不想騎馬了,那改天吧!」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月牙泉黑眸黯了黯,內心竟千回百轉的不安定了起來,心中不斷傳出一個聲音告誡她——這男人不值得信任,絕不能對他心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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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巧笑倩兮的主動牽起男人的手,男人一手提著水桶、一手讓她曖昧的牽拉著,忠厚的臉上佈滿暗紅。
「月牙泉公主,這樣好嗎?」
「好啊。」
「可是主人他……」
「別理他!」
「那……真的不會有事?」
「放心。」
「好吧……那就這麼做了,明天辰時您過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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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綢之路,宛如五彩繽紛的華美絲綢,在陽光下熠熠閃光。
雙目沿著如巨蛇曲線般的黃沙瞟向遠方,載滿貨物的駱駝商隊在絲綢之路上行定,走向一片茫茫戈壁,然後慢慢地消失在天際……
多美的一副景象,站在卞府最高的樓閣上,能瞧見最美的商道之景,樓閣的主人傲然的注視著這屬於他的天地,嘴角隱隱含笑後,隨即目光一轉,居高臨下的投向豪宅中的另一景。
那人兒穿著他要人特意訂作的輕軟絲質衣裳,戴上了愛琴海商團所贈予的金面具,與五、六個女奴在他精心建設的人造林中來回奔跑嬉戲,站在高閣上的他彷彿能聽見她銀鈴般的笑聲,也似乎聽得到她身上紫銅鈐鐺發出的清脆聲響。
他笑容加深,那座林子其實是為她而預造的,這是個金絲鳥籠,他期盼能關得住她。
如果她肯一直這麼開心的在他費心建造的鳥籠裡嬉戲奔跑,那就太好了,他也就不用操那麼多心了。
彈了一下手指,左右立即有人送上美酒佳餚,他靜靜的坐下,飲了幾杯好酒,視線始終未曾離開過那覆著面具的女人。
不一會,他面色逐漸凝思起來,盤算著,今後該拿她怎麼辦?
是該娶妻了,該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也順道昭告天下,這女人屬於他,只是她個性太過不馴,這難以駕馭的女人勢必對大婚有所刁難,不會這麼輕快的答應他,他得費些心「好好勸勸」她。
噙著抹笑,他灌下一杯酒。該怎麼好好勸呢?
肉體的征服是必然,剩下的就是精神的馴服,必要時催眠也是不錯的法子,等一切成定局,也許她會認命的乖乖當卞夫人……
突地,有人匆忙跑上閣樓。
「主人,不好了、不好了!」來人神色慌張。
「什麼事大呼小叫的?」他不太高興見到底下人倉皇的樣子,尤其在他正想著好事時,讓人打擾了他的興致,更令他下快。
「月牙泉公主她……她和內堂小廝關在房裡,一個時辰沒出來了。」那人明知主人不悅,可沒法抑制自己的驚惶失措,因為這事更大條,不稟告會死得更慘。
卞無晨神色一凜,「你在胡說什麼?她人不就正在林中嗎?」他起身指著高閣下還在奔跑嬉戲的人。
「啊?怎會有兩個公主?」下人居高瞪著林中戴著金面具的人,大驚失色。
「兩個月牙泉?」卞無晨心思一轉也變了臉,心知有異,立即縱身從高樓躍下,直奔林中。
到了林中,那戴著金面具的月牙泉一見他走近,竟簌簌發起抖來。月牙泉何曾對他害怕過?再瞧面具下的雙瞳無一絲慧黠驕氣,根本不用拿下面具也知這人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