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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淺草茉莉

  「你真的不到大殿上去嗎?卞無晨可不是一般人,你不出現不只氣壞你父王,恐怕還會惹怒那個男人。」草叢裡的男人與她嬉鬧過後說。

  話題提到了自己,讓卞無晨眉毛挑了一下,眼睛微微瞇起。

  「怕什麼,我管他在商道上有多大勢力,那姓卞的我才不瞧在眼底!」她甚至還發出了藐視的笑聲。

  「你當真不怕?」

  「不怕,呵呵,事實上,那男人我曾經好奇的偷偷去見過他,生得妖裡妖氣,像個娘們似的,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聽到她講出卞無晨像娘們的話,幾個禮官們不住倒抽一口氣。完了,死定了,公主居然如此口無遮攔的講出……講出大家的心聲……

  他們鼓起勇氣偷覷了卞無晨一眼,見他臉上越笑越陰沉,當下幾乎軟腿,好想昏死過去算了,因為他們實在不想收拾這個殘局。

  「他可不是尋常人可以輕易見到的,他真生得這麼妖邪?」男人好奇的問。

  「嗯,他有一雙像魔鬼一般的藍眼珠,笑起來像是在對人下蠱,邪門得很,我一瞧就覺得他不是什麼正派的人。」月牙泉猶不知死活的繼續說。

  「他有妖術?難怪他當年可以僅以十九歲之齡,就殺了他的叔父,從他叔父手中奪得商權,才短短七年的時間,成為整個絲道的霸主,原來他是以妖術控制人心。」男人心驚。

  「我也聽說過他的『豐功偉業』,他還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竟然狠得下心來殺了養育他長大的叔父,這人狼心狗肺,這樣的人父王竟要我去見他,要我選擇,我情願與你在這抓蟲子,也不願意去招待那隻大臭蟲!」她嬌聲俏語的罵人。

  「說得好,公主就與我在這抓蟲子,別管那隻大臭——」男人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沒了聲響,因為一顆拇指大小的珍珠直接射穿了他的咽喉,讓他當場斷氣,再也說不出一字來了。

  他就慘死在她面前,月牙泉愕然大驚,倏地由草叢裡爬起,一回身,面對的竟是卞無晨那「妖裡妖氣」的笑臉,以及他身後站著的數個面容敗死的禮官。

  她一臉吃驚,再瞧見別在卞無晨身上,被當成扣子裝飾的幾顆大珍珠,在領口處少了一顆,登時火冒三丈。

  「人是你殺的?」她怒而質問,全然無懼。

  「是我殺的。」他笑得好陰啊!

  深沉的瞳眸正驚艷的望著她。這女人美得野性,艷中帶刺,又嗆又辣。

  「你好大的膽子!」敢在她面前殺人,她怒不可遏。

  「我膽子是不小。」他揚笑。

  第一次遇到有人敢在她面前這麼囂張的,月牙泉先是一怔,發覺更離譜的還在後頭,這男人竟不客氣的攫住她的下顎,像是在審視獵物一般,細細地打量她的容顏,甚至還無禮的挑開她的唇,檢視她整齊潔白的貝齒,她氣炸了。他當她是奴隸嗎?竟敢如此污辱她!氣得拍開他的手。

  「放肆!」

  他蹙眉睇著被打的手。喝,有人敢打他?

  重新睨向飽含怒火的雙眸。這女人真該死,不僅在背後議論他,還敢對他動手動腳,就算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卞無晨若有似無的勾起了唇,伸手拔下身上另一顆珍珠握在手中把玩著,禮官們驚見他的動作,全為公主捏了把冷汗。這卞無晨該不會連公主都敢殺吧?幾個人考慮著待會要不要拚死救人……

  月牙泉見他手中捏著珍珠,粉腮竟猶如桃花怒放的綻笑,「你身上的那幾顆珍珠價值不菲,用來殺人沾血太可惜,我建議你該挖下自己那兩顆討人厭又不值錢的藍色珠子,用那個練習殺人比較不浪費。」

  這話一說完,禮官們眼珠一翻,真要昏死了。公主真想找死不成?

  此刻的卞無晨眸中卻閃出了難解的光彩,看著她高傲的轉身,任憑細白嫩肉的裸足踩在刺人的雜草上,仍能維持輕盈優美的身段離開,她走前甚至不曾回頭瞧一眼那死在她面前的男人,直到五步之後,終於又回身,不過卻是對著卞無晨露出傾城一笑。

  「姓卞的,你知道嗎?你殺的那人是個笨蛋,就知道騙我脫鞋,可我身上的扣子碰都不敢碰,這男人膽子小小,腦袋也跟著小小,謝謝你幫我解決了麻煩,這回我再瞧你嘛……眼睛沒藍得那麼討人厭了——」她又上下瞄了瞄他。「你全身上下除了眉心那顆紅寶石礙眼外,其餘的——還可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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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啊,你就是因為我那句『你還可以啦』,就對我埋恨至今?從此糾纏得我生不如死?」月牙泉愕然的瞪視著眼前敞著胸、橫臥在軟榻上一臉欠打的男人。

  「錯,我不是因為那句話而向天下宣告要得到你,你吸引我的是另外的話。」卞無晨半垂著星眸,端著爾雅閒適的笑容說。

  「另外的話?」她噘起了美艷絕倫的櫻唇。「什麼話?」連她都好奇自己到底造了什麼口業,才讓這男人迷上她?

  「你看不順眼我眉心的紅寶石。」他坐起身淡然的說。

  她立即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瞳眸,「你、有、病!」

  他輕笑,恐怕這天下沒人敢當著他的面罵他,也唯有這女人,從第一眼起就沒給過他好臉色,甚至逼急了就像現在這樣對他破口大罵,可這三年來,他偏就對她不惱不怒,任她做出任何放肆的舉止,這才養成她越來越敢挑戰他的極限,做出私奔的蠢事來。

  「喂,姓卞的,我問你。」她從來就沒有好好叫過他的名宇,這會纖纖五指還直接戳上他的胸膛。「給我解釋一下,讓我死得明白一點,我討厭你眉心上的鬼東西,跟你纏上我有什麼關係?」

  他表情些微的轉變了,明亮的臉龐染上郁色。「等你成了我的女人,我便告訴你。」他嘴角揚起一道複雜的弧度。

  「你!」他根本是在胡言亂語,故弄玄虛。她跳腳道:「這輩子休想我會成為你的女人!」

  「喔?現在你還是這麼肯定嗎?」他斜眼睨她。

  「哼,你向全樓蘭宣示要定我月牙泉,害得我無人敢問津,我也同樣向眾人宣告過,我絕不接受你,是你依舊厚著臉皮對我死纏爛打,讓天下人笑話,如果不想繼續被恥笑,我勸你快點放了我,若再繼續囚禁我,當心眾人當你卞無晨找不到女人,只好幹出強搶的行徑才能得到女人!」

  他當她在講笑話似的好笑的望著她,「我無所謂,反正全樓蘭的人都知道我迷戀你月牙泉,而今只是我想開了,終於決定放棄君子的可笑行徑,露出我本來的面目,好好的來對我中意的女人——強取豪奪。」

  「強取豪奪?」愕然的發現他已經坐起身了,這不打緊,他神情又變了,隨著他靈詭的眼珠子轉動之際,邪魅的氣氛立刻籠罩四周。

  「真是妖魔鬼怪之輩,真是妖魔鬼怪之輩!」她拒絕迷失,低著頭不敢看他,朱唇卻不斷咕噥著。

  「過來。」他命令。

  她頭壓得更低。開什麼玩笑,這一過去就是羊入虎口了。

  「還不過來?」他聲音高了幾分。

  「好嘛,過去就過去——」話才說完,她不是往他的方向移步,而是撩高裙子往房門奔去。

  可恨這奪門而出的逃命計畫在門前就被徹底斷念了,那男人不知哪弄來的長鞭,一甩纏住了她的柳腰,使力一拖,她人被勾回了他身邊,柔軟馨香的身子直接貼向他的胸膛,一雙比女人還細緻的手由身後橫伸過她胸前,扣住了她一邊的胸房。

  「你、你住手!」一股羞澀冒出,讓她羞憤的大吼。

  他露出了捉弄的笑容,「我這不是將手停在你渾圓的胸前,動也不動了嗎?」

  她雙頰爆紅,「你別欺人太甚!」

  卞無晨斜斜挑眉,笑意不減的盯著她忽紅忽白的嬌顏,難得見她臉紅,那紅咚咚的模樣教他心裡注進一道流光,心神隨之蕩漾了起來。

  「可惡,放開我!」她氣急敗壞,扭動身子努力要睜開他的束縛,然而她扭動得越是厲害,橫在她胸前的手越是不規矩,明明是扣著乳房的手掌,還能分出指頭準確的捏住了她堅挺的花蕾,讓她當下一愕,不敢再輕舉妄動。

  「你……想怎麼樣?」她終於有些顫聲的問,被囚至今,第一次顯露出害怕的神情。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想蹂躪你,直到你哀號的向我臣服。」

  「你作夢!」月牙泉臉色一變。

  「對,我是作夢,這個綺麗的夢我作了三年,也等了三年,該是美夢成真的時候了。」他唇邊揚著俊美無儔到了邪惡至極的微笑。

  她瞧得毛骨悚然,「你忘了自己說過的,我若不同意,你絕對不會強迫我。」這是三年前她一口拒絕他時,她逼他維持君子風度的承諾,當時他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答應了,也勉強遵守諾言,所以這三年來他忍受她的百般挑釁都沒發作,若真的被惹毛了,也只是強吻她一記,或者出言恫嚇一番也就平息了,不像這次,情況似乎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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