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他原本想笑,但想到某件事,「就是我剛回京沒幾日的那夜,你送我的那一腳?」那叫功夫嗎?花拳繡腿吧!
其實她會柔道,但怕說了又要解釋,然後愈描愈黑,還是點頭說好。
不意外,他大笑出聲「哈哈哈……」
笑吧笑吧,至少讓你快樂,我也很快樂,她在心中開心的想著。
璀璨的陽光下,朱佳螢像條美人魚,憋了氣往下游又游上來,小臉上有著晶亮水珠、也有幸福光采,「娘,你也來玩嘛。」
那湖水看來真的好清涼啊,但有男人在……不對,她彆扭什麼?比基尼都敢穿了,更別提眼前唯一男人是她丈夫,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過摸過了,沒什麼好困窘。
朱漢鈞錯愕的看著她竟然開始輕解羅衫,僅著肚兜褲子。
「我下去陪她玩。」見他目瞪口呆,她又說:「這樣才能玩,何況,你看過的地方可比我現在露出來的還多。」她忍著笑意提醒他,杏眼調皮的眨啊眨,暖暖身子後,即跳下清澈的湖水與女兒一起游泳。
如此大膽的話她竟然敢說得出來?!她給他的驚奇真的太多了!
但在笑看著妻女從競賽到互潑對方水後,朱漢鈞就笑不出來了。
他的血氣上湧,赤-luo-yu-望頓起,梁寧雪白香肩與露出的半片雪胸已夠引人遐想,更甭提粉嫩肚兜、白色褲子一沾水後,不只緊緊黏貼在她玲瓏有致的身上,還隱約可見肌膚,他並非柳下惠,要抗拒此刻誘惑,只能頻拿餐點、水果塞口,日頭漸漸西落,天空上多了層美麗霞光,倦鳥該歸巢了。
寬敞的馬車內,母女倆早已換好乾淨衣服,朱佳螢將頭枕在母親腿上,平躺在羽毛軟墊上,身上蓋著薄被,早已呼呼大睡。
梁寧睡眼朦朧的累趴在丈夫胸膛,隨著他起伏的胸口,也要找周公報到去了,比較可憐的是一家之主,仍然精力充沛,慾火更是沒熄過。
但是,為了眼前這張美麗睡顏,他仍努力熄火,他輕輕雙手環抱她,而她略微調整姿勢,讓自己能依偎得更舒適,嘴角揚起動人笑意,隨著馬車行進,搖搖晃晃的進入夢鄉。
第6章(1)
一切都很美滿,只是梁寧忽略了丈夫的需求,在吃完晚餐,一夜睡飽飽後,她就到商會忙了一整天,回家又跟女兒談心,躲上床後,沒幾分鐘就化身為豬仔呼呼大睡。
朱漢鈞只好咬牙再忍慾火,但第二天、第三天……愈來愈不痛快的他看著她精力旺盛的忙進忙出,回家後還跟他說,她已經高效率的做事了,卻還有忙不完的事,所以在哄女兒上床睡了,她又到書房忙到一、二更天才回房當小豬仔。
如此被忽視,朱漢鈞不想再忍耐了。
是夜,梁寧一上床,眼眸就闔上了,打算找周公下棋。
他卻將她拉起迭在自己身上,「你到底在忙什麼?」
「有張訂單出了點狀況,得想法子解決,找貨代替……」她昏昏欲睡的又打了個呵欠。
「商會沒有嗎?」他的手撫上她的胸口,探入衣襟,覆上她的渾圓,她才輕呼一聲,近乎掠奪的唇也吻上她柔嫩的唇瓣。
「我、我……」她有點想睡耶,但瞌睡蟲在他的手與唇的刻意挑逗下瞬間跑光光,他霸道的帶領著她,經歷一次又一次的激狂的情慾之旅。
就從這一天開始,朱漢鈞每晚都很努力的跟她翻雲覆雨,梁寧是聽過一夜七次郎,朱漢鈞雖不到,但也至少兩次才會感到饜足,這體力會不會太好了?
無奈她是人妻,又不能要他停!只是,到底有沒有那麼飢渴啊,常常一整夜都在滾床炒飯,搞得大白天她精神都很差耶。
唉,過去沒男人當家,日子過得如魚得水,現在男人回來了,天天盡享魚水之歡,糟糕的是,她的身體被餵養得很習慣,即使她已全身無力,她的身體仍很有意識的迎向他,反應也還是激情狂野。
「當個口述官很閒哦,你還天天練功夫。」
有一次激情過後,她精神恍惚的與丈夫說話,就見他露出一抹慵懶的笑意。
「是,精力無處發洩,又發現裙主一樣有好體力,可以從早忙到晚,既然兩人實力相當,大戰幾回合,你鐵定能配合。」
那時她已快昏睡了,總覺得話中有話,第二日晨起,她又好好的想上一遍,才知道他根本在懲罰她。
因為她有時間跑商會、跑作坊,忙到天昏地暗,忙到爆肝也沒關係,仍能跟朋友逛夜市、窩KTV,但當時沒男友、沒性愛,不知道性愛這麼耗損精力。
話說回來,朱漢鈞的血液裡肯定有惡劣基因存在,也很幼稚,竟然用做愛來抗議她對他的忽略,害她好想睡哦,在商會也是精神不濟……
「寧兒,東西送來了,你看。」
李哲伸的聲音陡起,這一聲,也讓以手支著頭,猛打瞌睡的梁寧急急的睜大眼、坐直了腰。
李哲伸將一隻做工精緻的花瓶放上桌後,坐下身來打量她神色疲累的臉,「你又想睡了?」
她粉臉驀地發燙,「沒有啊,我來看看這個瓷器,嗯,真好,若一整批的質量、工藝都與這只一致,要取代出貨,應該沒問題。」
她仔細審視,李哲伸也靠近瓷器仔細察看,兩顆頭因而靠得頗近。
而這一幕,絕不是從皇宮離開,刻意到商會看著妻子的朱漢鈞所樂見,他以手示意兩名隨侍退出廳外,隨即走入廳堂,直接上前,略顯粗魯的拿走桌上那只瓷瓶,「這看來很不錯。」
「你怎麼來了?」梁寧很訝異,但不忘介紹兩人認識。
「只是突然想見你。」朱漢鈞說得很大方,目光則對上李哲伸。
一個是氣勢卓爾不凡的王爺,一個是修改爽朗的斯文富商,兩人目光對峙,人夫的雙眸閃動著危險訊號,但有人天生就有膽,無畏的繼續與他對視。
梁寧難得慢半拍,整個人還陷在朱漢鈞的話裡,他突然想見她?她粉臉頓時緋紅,這算不算在魚水之歡後,第一次有聽到那一點點的愛意?
「看你應該沒事忙了,我的馬車在外面。」他一把扣住她的手就要走。
她一愣,馬上懊惱的開口,「我還不能走,待會兒還有人要來問一些陶瓷的事。」
他定定的看著她,「不能讓別人來回答嗎?」他一點也不想讓她留在這裡。
那亟欲將她帶走的眼神真的好魅惑,可是——
說人人到,預約的瓷商前來,她不得不先行離開,讓她在這第二人生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繼續大眼瞪大眼。
兩個男人同桌而坐,商會小廝則在端上兩杯茶後退下。
李哲伸這才禮貌的跟朱漢鈞點個頭,但出口的話卻挺無禮,「王爺是個很幸運的男人,我來京城時,郡主已為人妻、人母,不然,我絕對——」
「別亂佔便宜,就算口頭上也不允,寧兒是我的妻。」黑暗的眸子掠過一道冷光,朱漢鈞的表情看來就很不友善。
李哲伸微微一笑,面對皇親國戚,他不像其他人那般誠惶誠恐,生意一旦做大,有權有勢者自然就會朝你靠攏,他身邊這樣的人就不少,他一拱手,「恕我直言,王爺在丈夫這個位置上曠職太久,很多事你不曾參與,所以,我看得出來,你似乎不懂郡主的能力,只要她當孩子的娘。」
「你在暗示什麼?」他冷冷反問。
「郡主最近精神不濟,一直頻打呵欠,」李哲伸一臉嚴肅,「她很有經商天分,懂得如何牽線促進官營與民營瓷窯之間的合作,魚幫水、水幫魚的互助互利外,她更懂得商人心機,有時出的價若太便宜,反倒勾不到大戶人家的心,乏人問津,所以只要質量夠的,她懂得拉高單價,讓關注度提高。」
朱漢鈞很沉得住氣,見他停頓,也沒接話。
李哲伸只好繼續道:「郡主不只是投其所好而已,她懂得看人做生意,也藉此幫助需要幫助的百姓,她曾告訴我,她不想做一個世故的沉默者,她有能力幫助別人,而這就是老天爺給她這個天賦的意義。」
「聽得出來,你對我的妻子讚不絕口。」朱漢鈞覺得自己聽得夠多了,他陡地站起身,迎向去而復返的妻子,「我們走吧。」
她先是一愣,「可是,我——」
黑眸驀地一瞇,無形的火花迸射而出,察言觀色本事一流的她,馬上識相的點頭,「那麼李大哥,我們先走了。」
李哲伸露出一個瞭然的嘲笑眼神,像在笑她懼夫,她則開玩笑的瞪了回去。
李哲伸的目光隨即移到朱漢鈞的臉上,給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但朱漢鈞連回個笑都不願意,拉著妻子的手就步出商會,直到坐上馬車後,他才開口,「當丈夫的面,跟一個男人眉來眼去,像話嗎?」他有注意到李哲伸看她時,眼神有多麼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