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呀,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放開老婆的唇瓣,他癱在沙發上發出一聲類似無奈與受挫的呻吟,令明白他在無力些什麼的白凌倏然笑了起來。
「殘忍、無情的女人。」塗聖瞄了她一眼,低聲咕噥。
她聞言,笑得更開心了。
完全拿她沒辦法,只好再把她捉來狂吻一頓,繼續懲罰她兼折磨自己。反正痛都痛了,他不介意多吻她幾分鐘或是幾小時,總要拿點安慰回來嘛。
兩人再度氣喘吁吁的分開,白凌稍稍平復自己紊亂的氣息後,嬌嗔的說:「何必自討苦吃?」
「誰叫你這麼秀色可餐。」他以手指輕刮著她的臉龐,雙眼中儘是溫柔情意。
她抬起頭來迅速的又吻了他一下,這才將頭枕回他懷中,靜靜地聽著他的心跳。
安靜了一會兒,她突然開口叫道:「老公。」
「嗯?」他應聲。
「有一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我不知道該不該問。」她猶豫的說。
「什麼問題?」
「你爸媽也都過世了嗎?」她從他胸前挺起身來,抬頭看著他。
塗聖倏然一呆,然後慢慢地露出一臉怪異的表情。
「沒有。」他說。
這下子換白凌呆住了,她急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
真是的,她在慌什麼呀,她現在面對的,又不是別人,他一定知道自己不是有意要詛咒或冒把爸媽的,自己根本就用不著這麼緊張,而且現在還有一個更需要她關切的問題。
「老公,如果爸媽他們都還健在的話,為什麼這半年來我從沒聽你提過他們,也不見他們和我們聯絡,這是怎麼一回事?」她疑惑的問。
他沉默不語。
「老公?」
「我們脫離父子、母子關係了。」
「什麼?!」她倏然間頓住,作夢都沒想到會聽見這麼一個答案,「為什麼?發生了什麼事?」她皺緊眉頭的臉上滿是煩惱、關心與擔心。
塗聖有點不想說,但是卻又捨不得老婆為此事擔心,他無奈的歎了口氣,輕描淡寫的說:「其實也沒什麼。事實上我最近正打算和他們聯絡,請他們原諒我。」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白凌一臉認真的追問。她必須要先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才能夠幫他。
「老婆,這件事我會處理。」
「你不要每次都跟我說這句話,我們是夫妻,夫妻就是要共患難,有問題時一起想辦法解決,不是嗎?告訴我,讓我幫忙好嗎?」
她握著他的手,堅定而溫柔的凝視著他,讓他突然有種如果天塌下來,她不會等著自己去保護她,反而會反過來保護自己的感覺。這個女人,叫他怎能不愛她?
「老婆,我愛你。」塗聖深情的對她說。
「我也愛你,老公。」她吻他一記,同時給了他一個微笑,「不過你還是得回答我剛才問你的問題。」
看樣子她是吃了秤坨鐵了心,非得知道那個令他和父母斷絕關係的原由就對了。
他歎口氣,又掙扎了一會兒,才認命的開口說:「因為他們無法原諒我和你離婚。」
「啊?」白凌傻傻的看著他,一時之間還搞不懂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有一對疼愛媳婦比疼愛自己親生兒子還要多的公公、婆婆。」他親吻她的鼻尖,接著調侃自己,「可憐我爸不疼、媽不愛。」
白凌呆若木雞的看著他,然後眨了眨眼,腦袋終於逐漸將這兩句話兜在一起:
所以,他會和父母斷絕關係,是因為他和她離婚,而他那對疼愛媳婦比疼愛親生兒子還多的爸媽不肯原諒他,這讓他很吃味,所以才會斷絕關係?
這個原因實在……實在是太好笑了啦!
「哈哈……」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突然從白凌口中逸出,她完全無法自己,笑不可抑。
塗聖的臉上慢慢地浮現出一抹可疑的紅。
他看著她,瞪著她,張開嘴吐出的卻是透露著些許無奈的輕歎。
這個正在嘲笑他的女人呀,怎能讓他如此愛她,愛得義無反顧,愛得無怨無悔呢?
愛上她,他只能說——
他認栽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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