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嫁、給、你!」
白以芯的心擰住了,這聲音是……
萬明月一頭霧水轉頭,只看到一個褐髮藍眸,俊美到無可挑剔的狂怒男子,突然用單手揪住他的領子,另一個高舉在他眼前的拳頭,看似隨時要打碎他的鼻樑。
「白以芯是我的,她不會嫁給你。」裘德咬著牙,怒瞪著那個中國男人。
大老遠的飛來,才剛下飛機,還沒走出機場,竟然就看到他心愛的女人,跟另外一個男人擁抱在一起,這理由就可以讓他開扁了,等他衝過來後,竟然還聽到那男人說要娶她?
「裘德……你……先冷靜一點。」
白以芯發現裘德的憤怒,之前那一瞬間的狂喜頓時被緊張所取代,因為她知道,他的拳頭能打死人。
「別叫我冷靜!」他先是瞪她一眼,接著又瞇眼瞪向情敵,「你憑什麼給她幸福?看你這德行,光在床上就不可能了。」他知道自己不該訴諸暴力,所以在一百語上還是忍不住攻擊對方。
「這什麼話!?!?」他的說詞讓萬明月漲紅了臉,「我在床上好得很……」
「你們在說什麼啊?裘德……放開他啦!」
一旁的白以芯慌得想拉開裘德的拳頭,但他動也不動,只是瞇起眼,繼續威脅萬明月:「我的意思是……若你敢跟她在一起,我保證你這輩子再也沒辦法躺到任何一張床上。」
想跟他的女人睡?門都沒有!
「裘德,別說了。」不顧娃娃臉上淚水沒抹乾,白以芯直接扯住他的手,「我絕不會嫁給任何人,你別傷到這個人啊!」
「我不准你嫁他,又沒不准你嫁給我……以芯……」裘德終於鬆開了抓著萬明月的手,看著白以芯。
那張叫他思念萬分的臉上有淚痕,她在哭嗎?為什麼?
才多久沒見,為什麼她變得如此憔悴?原來已經夠瘦了,現在更接近營養不良了。
「裘德,這是我的好朋友,萬明月。」她邊說邊抹掉淚水。真討厭!為什麼要讓裘德看到她這種醜樣?「明月,這是……裘德。」
「你愛的男人。」對於完全沒有介紹詞,裘德很不滿。
「哼!」萬明月冷哼,他才不想認識這種只要一眼就把自己完全比下去的傢伙。
「裘德……你……你來舊金山做什麼?」白以芯沒有力氣駁斥他說的話,只想問清楚。
「我來找你的,」裘德改說英文,「我要你嫁給我,你不可能會嫁給這種弱雞的,對吧?」
「拜託,裘德,我說過我誰都不會嫁……」
「什麼?」萬明月英文不太好,反應慢了半拍,「我才不是弱雞,我可是醫院院長,再說……你連她不敢嫁人的原因都不知道,哈!你憑什麼娶她?」
「不敢嫁?」裘德一愣,看向白以芯閃躲的眼神。「以芯……」
「這裡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明月,你的飛機等等不是要飛了嗎?」
「是沒錯!但我本來是想,如果你答應我的求……」他突然閉上嘴,因為一旁那張正在冷笑的俊顏,「好吧!我要去趕飛機了,但是……你可千萬別忘了你爺爺,還有你發的血誓。」
「我知道。」還用他提醒嗎?她為了這個已經哭了多久了?
裘德瞪著萬明月離去後,才低頭看向白以芯,「天!你看起來比發燒那時更蒼白。」
他心一緊,難怪奶奶說她在舊金山也過不好。
「我沒事,你不用管我。」
「我來找你的,怎麼能不管你?來!我們走。」
「啊?」
裘德猛然牽起她的手,白以芯連拒絕都來不及,就被他拖到機場外面。
「你不用跟家人一起共度聖誕夜的嗎?」
「我就是想跟我的家人共度聖誕才來的。」
他望著她,藍眸中的深情款款,令她忍不住瞇起眼,好止住那差點又流下的淚水。
「你的家人?啊……」她聽聞過朱老太太家族聚會每年的場所都不同,「那你們今年是在舊金山過聖誕節嗎?」
「不!在紐約。」
「在紐約,那……」她突然愣住,呆呆的看著他,「你……是什麼意思?」
「我還是想娶你,我愛你,白以芯。」
好半晌,她才從哽咽中,找到自己的聲音,「那是……不可能的。」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剛才那個萬明月的出現,讓他更堅定了要跟白以芯在一起的決心。
只是……到底是什麼原因,讓白以芯認為那是不可能的呢?
他牽著她的手走到機場外,走向出租車,「那個我們可以慢慢討論。」
「不……你不懂。」
她望著他,心痛如絞,從一個多月前離開裘德的豪宅門口後,她已經哭到現在了,為什麼他還要出現在這裡、說出這種話……是想讓她的淚水哭幹嗎?
「親愛的以芯,你難道不想當我的家人?我的妻子?」
在出租車敞開的車門旁,他那雙藍眸看起來是這麼的誠摯,這麼的……令人忍不住落淚。
「我想……可是……」
「那就好。」他只要聽前兩個字就好了,接著,他直接催她上車,「剩下的我來解決。」
而呆呆的坐進車裡後,白以芯才察覺事情的不對勁。
怎麼他什麼也沒說,就把她擠上車?
「你……要帶我去哪裡?」
裘德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又突然深深的把她擁進懷裡,在她有著淚水鹹味的唇上,印上一個纏綿的吻。
「裘德……你……」
「我愛你,白以芯。」
「裘德……」
又是這句話,天!她的世界會因為這句話而變成天堂,但是……她沒有忘記過要上天堂的代價,而那個代價,是她跟裘德都付不起的。
天底下有哪個父母會忍心把孩子送去當黑幫未來的繼承人呢?那是絕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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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從舊金山機場到了另外一個看起來很奇怪,彷彿重軍戒備的機場。
這裡,停著一輛非常漂亮龐大的私人噴射機。
「我家的噴射機送去保養了,所以我只好臨時跟老大商借搭個便機。」
「搭便機?老大?那是誰?我們要去哪?」
她被他牽著手,站在紅地毯上,等著飛機艙門打開,「答案你很快就知道了。能被我叫老大的人可不多,不是嗎?」
裘德對她一眨藍眸,神秘一笑,接著牽著她的手,走上了那架私人噴射機開啟的艙門。
「歡迎你,韓特先生,你比預計的時間早到許多呢!我去通知總統先生。」迎面而來的,是一個不得了的大人物。
總統先生!?!?白以芯頓時嚇得合不攏嘴,只能任由裘德一直把她往裡牽,通過一個個關卡,來到一個舒適的大房間。
「啊!想必你就是那個讓我得在舊金山停留,好接這混小子的可愛小姐了。」
一看到那個只有在電視跟照片上才看過的白髮老人,白以芯更是嘴巴大張,完全沒了反應能力。
「真抱歉!讓你幫我這個忙。因為要去那裡,實在是都沒有航班了。」裘德上前,跟總統先生擁抱了下。
「別客氣,順路啊!而且為人民服務,尤其是你這個鞏固美國安全的大功臣,這點小事不算什麼!」總統先生邊說,還邊對白以芯眨了下眼。
白以芯終於合得上嘴了,「很高興……見到您……總統先生。」
「我也是,小姐!」總統先生靠向她,在她耳旁嘀咕:「很高興你終於讓這個危險的炸彈解除了,這樣我想我太太跟孩子還有孫女應該都不用擔心了。」
「啊?」還聽不太懂這個總統級的幽默時,已經有空服人員來通知說要起飛。
「好了,謝謝你,那我不打擾你們開會了。」
剛才他在飛往舊金山的途中,就打電話找飛機飛往他打算帶她去的地方,可是適逢聖誕節,他所知道唯一沒休假停飛的,大概只有這一架了。
所以,雖然有點硬著頭皮,他還是麻煩了全美國他最不想麻煩的一個人。
「別客氣!好好的享受你們的旅程。裘德,你的房間還是那一間。」總統先生微笑的說。
「我知道。」裘德說,然後又拉著白以芯,走到另外一個隱密舒服的小座艙裡。
「那是總統啊……」在確定沒外人後,白以芯終於忍不住的叫了出來。
「對啊!讓我們搭個便機。」他聳聳肩,一臉笑意的看著她。
「我……」白以芯搖了搖腦袋,企圖讓自己從這一連串的震驚中冷靜下來,思考一下現在是何處境。她低下頭來,正想深呼吸時,卻又突然叫了出來:「啊!我剛才穿這樣見總統?」
天啊!她穿著大毛衣跟大外套,還有一條破舊的棉質擋風褲,以及很醜很醜……
被不少動物咬得亂七八糟的便鞋耶!
「放心啦!」裘德笑著擁她入懷,「他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而且他女兒在他面前,穿得一定比你還邋遢。」
「什麼話?他女兒是他女兒,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