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君黛擦乾臉上的水珠,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神態從容的走出去。
只見厲傑一派優閒的斜靠在床上,興味十足的拿著她脫下來的貼身衣物把玩著。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看他邪謔、輕佻的行為,她不禁有些發窘。
「沒關係,不急。」厲傑的視線落在她只裹著一件白被單的姣好身軀上。
那件白被單是她身上唯一的遮蔽物,她緊拉著、害怕它掉下來的模樣顯得純真又性感,緊緊吸引住他的目光,教他捨不得移開。
「你要我卸的妝都已經卸好了,接下來……我們是不是應該要『辦正事』了?」張君黛強逼自己收起羞怯,巧笑倩兮、笑容可掬的問他。
「照理應該是這樣沒錯。」厲傑回過神來,不讓自己怦然心動的情緒表現出來。「過來這邊坐好。」
張君黛柔順的坐在他指定的位置上,這時候的她,看起來就像個溫婉可人的小媳婦般惹人愛憐。
「幫我脫衣服。」他盯著她嬌柔的臉龐命令她。
「嗯,好。」她也十分聽話的放下身段,伸手開始解他的襯衫扣子,只不過隨著扣子一顆一顆地解開,他那結實寬闊的胸膛就慢慢的呈現在她眼前,當扣子盡解,露出他一身迷人的古銅色肌膚時,濃濃的男性氣息霍地如熱浪般襲來,攫住她的感官,醺然的暈眩感差點混亂她的意識。
「還有褲子。」他提醒她。
「褲子……也要!?」張君黛不由得倒抽口氣,一雙空懸的手不知如何接續才好。
「當然,要不然你要我穿著褲子和你『辦事』嗎?」厲傑揶揄著她。
「好,我幫你脫。」她只好努力壓抑自己的羞赧,假裝對他健美的體魄視若無睹,小手微顫的繼續她的工作。
她雙頰潮紅,慢慢往下解開他的皮帶、褲扣,然後一鼓作氣的拉下他的褲子拉鏈,這樣簡單的動作已讓她呼吸急促,心跳快得宛若剛跑完百米賽跑一般。
張君黛猛吸著氣,以補充她在這短短幾秒鐘所流失的大量氧氣。
天啊!她怎會這麼沒有用,不過稍稍碰觸到他那堅挺的男性象徵,她就緊張得像快要窒息似的,這教她如何完成今天的交易呢?
如果今天和她在這裡的是別人,是一個她不認識、她從未愛過、恨過的男人,她是否就能鎮定些,不會那麼窘迫不安了。
「你這麼緊張會讓我以為你是第一次哦。」厲傑明明知道她沒有經驗,卻故意取笑她。
雖然他的語氣輕鬆自若,但她拂過他重要部位的手所帶給他的輕柔感覺,卻刺激著他下腹深藏的慾望,害得他必須屏住呼吸才能克制生理反應所引發的騷動。
真不知他是不是太久沒和女人上床了,要不然怎會她輕輕一碰,他就不由自主的「蠢蠢欲動」起來?
不過嚴格說來,自從那一日他情不自禁地「碰」了她之後,他就再也不曾和任何一個女人有過親密關係了,因為他一點都……不想。
誰教她製造了一大堆麻煩,找了他一大堆碴,一會兒昏迷不醒,一會兒又下海賣身,搞得他一個頭兩個大,一點慾望也沒有。
難怪現在一有女人碰觸他,他就敏感的立即起了反應,想必是禁慾太久所致,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他絕不相信他會因她的魅力而讓自制力再次脫韁。
「我本來就是第一次,只不過你不相信罷了。」張君黛不理會他的訕笑,但她就是不懂他為什麼老要說這些令人聽了不舒服的話,宛若把握每一次嘲弄她的機會就能讓他得到很大的快樂與滿足似的。
「事實勝於雄辯,不用多費唇舌,關於你是不是處女一事,我想在今夜過後應該就會有個很明確的答案,你說是不是?」
好戲就要上場,他可沒時間再和她唇槍舌劍下去。
第7章(1)
厲傑咧開一抹陰森又危險的笑容,看得張君黛膽戰心驚。
他這笑有什麼特殊涵義嗎?要不然她怎會心底突然發毛?
「上來。」他下了另一道指令。
「上去哪裡?」張君黛被他的邪笑弄得思緒混亂。
「你怎麼會問這種傻問題?除了上來我身上,你還有其他的地方可以上去嗎?」他的話既露骨又色情,教張君黛的臉驀地燒了起來,她也在瞬間明白他笑容之下的涵義。
雖然尷尬又羞愧,但她還是順從地爬到他身上去,誰教她要拿人錢財,當然要捨棄自己的自尊、丟掉自己的不好意思,百依百順的配合客人的喜好才行,這才算是有職業道德啊。
不過張開雙腿跨騎在他身上,這種不雅的姿勢還是讓她有種視線不知該往哪裡擺的困窘,只能將視線牢牢地盯在牆壁的畫上,偏偏那畫上畫的又是一幅極其曖昧的男女交歡圖,教她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你都是這麼服務你的客人嗎?還是對我例外?」厲傑好笑的看著她的窘狀。
「怎麼說?」張君黛不解地問道。
「因為如果不是對我有意見,那你為什麼從頭到尾都不看我?好像我見不得人、看了會傷害你尊貴的眼似的。」為了逼她看他,他使了激將法。
「我沒有這個意思。」要是厲傑見不得人,那天下的男人恐怕沒有幾個見得了人了。
張君黛被他的話一激果然立刻移轉她的目光,與他富含侵略性的瞳眸對上。
他的眼睛散發出一種撼動人心的魔力,就像是突然刮起的一陣風暴,將她一圈又一圈的團團圍住,使她逐漸沉淪在他深邃的眸子裡,幾乎忘了她的決心。
不過沉淪的似乎不只有張君黛一個,厲傑也被她那一雙迷人的眼睛所迷惑,差點將他的計劃忘得乾乾淨淨。
他在幹什麼?不過一個小女生就能把他迷得神魂顛倒嗎?他對女人的自制力真的薄弱到這種地步了嗎?
看來他得趕快找個女人發洩一下他儲存過多的精力,免得這麼禁不起挑逗,又重蹈跟上一回同樣的錯誤,讓事情越變越混亂、複雜,完全悖離自己的原意。
「如果你不是因為對我有意見而故意降低你的『服務品質』,那就拿出你高超的性愛技巧來滿足我、伺候我,不要讓我覺得你大小眼,特別『虧待』我,畢竟我花的錢並不比別人少,理所當然也該享有相同的服務品質才是。」厲傑不動聲色的暗自收歛被她攪亂的心神,再度用言語激她。
「當然。」他冷淡嘲諷的話就像尖銳的針一般,將她猛地刺醒。「只是我不曉得該怎麼做,你才會覺得我沒有特別『虧待』你?」
她氣自己又迷失在他深邃幽亮的雙泓中,也氣他說話總是這麼不留餘地的連虧帶損,所以她的聲調忍不住高揚起來,一反之前羞赧、柔順的低姿態。
「最好的證明方式當然就是用行動表示羅,你一向聰穎,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不必我多加解釋吧?」厲傑無視於她情緒的波動,眉眼間淨是曖昧。
「我想我應該明白。」張君黛硬是把自己的怒氣給嚥下去,咬牙切齒地說道。
「那就別浪費時間了,快點使出你魅惑男人的本事,讓我看看你有多行。」他將她纖細的脖頸壓向他的臉,令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至最近,近得連他臉上有幾個毛細孔都看得清清楚楚。
這種親暱的姿態讓張君黛在瞬間將心中的怒氣驅趕得一乾二淨,眼中只看得見他俊美的容顏。
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就像萬馬奔騰般紛亂、急促,讓她心慌意亂,不知如何是好;她想要立刻逃離這個房間,不去面對這麼詭譎、讓人不知所措的氛圍,只可惜她哪裡也不能去,而且還必須像個蕩婦似的挑逗他,以符合他的要求。
她非常努力的回想夜總會裡頭那些姊妹們是如何勾引男人的,至少她可以依樣畫葫蘆、有樣學樣,偏偏心情過於緊張、情緒過於緊繃,導致她什麼也想不起來,只得硬著頭皮自己摸索。
張君黛徐徐地將嘴對準他的唇瓣,用她的舌尖細細描繪他的唇型,上上下下的,像在品嚐上等美食般的慢條斯理。
雖然她的動作青澀稚嫩,但她獨特芳郁的甜美卻溢滿他的口鼻,教厲傑一陣意亂情迷,幾乎要耗盡所有的意志力才能強壓下胸中急竄的慾念,不為所動的面對她的情色誘惑。
他不斷在心中為自己加油打氣,期許自己能坐懷不亂,偏偏今天他的賀爾蒙就像跟他作對似的,在他下腹拚命鼓噪喧囂,致使他的慾火有一觸即發的危機。
她對他的影響力怕是遠超過他所能預估的,再不鳴金收兵,恐怕他就要兵敗如山倒了,而這是他所不樂見的,因此他決定直接跳到下一個步驟執行。
於是他心一橫,硬是往她柔嫩的唇瓣咬了下去,鮮紅色的血立刻染紅兩人的口舌,而張君黛也因劇痛而彈坐起來。
「你為什麼咬我?」她震驚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