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蝶無奈的低歎口氣,她發現小桃真的很迷戀這個男人,一直都將她當成大姐姐的小桃,在她這裡工作也有四年了,總是對她很敬重,直到這男人出現後,才讓她們主雇之間的友好關係隱約生變,男人果真是禍水!
辦公室的門關上後,她再也隱忍不住對他不爽的怒氣。
「你明明對小桃沒興趣,為什麼還要給她錯覺?」她質問,別以為她看不出他的壞心眼。
迭起修長的雙腿,黃劍時將背舒適的靠向椅背,眼神迷濛,狀似聽不懂她的質問。「錯覺?」
難不成要她將話說白,他才願意承認?!
「你明明不喜歡小桃為什麼還要這樣逗她玩,小桃只是個妹妹,不像你是情場高手,有本事可以周旋在眾多女人之間,你為什麼要這樣耍她?」
「喔。」他淡淡地應了一聲,對她的質問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只是欣賞的看著她因憤怒而染紅的雙頰,很美,很艷,就像朵綻放的玫瑰。
「請你放過她好嗎?不喜歡她就不要給她過多的幻想。」
掌聲響起,他豪放的鼓起掌來。「說得真好!這個老闆還真是盡責,管到別人的愛情事了,難道花老闆不知男歡女愛是件再自由不過的事嗎?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沒有對與錯,不是嗎?」如果小桃對他沒興趣,他還能利用她嗎?
「話不能這樣說,你可以對任何女人多情,就是不能傷害到小桃!」她與小桃情同姐妹,怎能看他這樣玩弄小桃的感情,她不准任何人這樣對待她所重視的人。
黃劍時站起身,走近花右蝶身前,而右蝶因他的逼近而退往牆邊,這男人長得太高大,讓她有股說不出來的壓迫感,黃劍時將她困在牆面與他之間,低頭看著她不畏懼的眼瞳。
「包括你嗎?」他的眼神對她表露愛慕之意,他從不知道要收斂自己的情感,只要他喜歡哪個女人,他就會像一頭在空中盤旋的老鷹非要逮到這頭獵物不可。
而她,就是他的獵物!
她不笨,對於他強烈的明示也不閃躲。
「我可以清楚明白的告訴你,我不會變成你的獵物。」雖然她外表看似柔弱,但實則有顆堅硬不讓人隨意碰觸的內心。
「那你就更無權管我要如何利用你那情同姐妹的小桃。」他要挾。
「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利用她。」她信誓旦旦的對他說道,絕不准他傷害小桃。
挑了挑右眉,她還不懂嗎?如果她願意成為他的女人,那他就會放了那個毫無利用價值的小桃,只要她的一句願意啊!
他對她輕笑,那笑容又魅又野,讓右蝶不想被他的笑容吸引都很難,她不否認眼前的男人真的很有魅力,只要他隨便一勾眼就能讓人眩惑,但是,她的理智清楚的告訴自己,這樣的男人不是她要的!而她,也要不起!
他伸出大掌,著迷似的撫摸那水煮蛋似的光滑細膚,迷戀那柔軟的膚觸。
「請你放尊重!」右蝶對他那失禮的行徑相當厭惡,便伸手摑開他不請自來的手,但奇怪的是,她突然覺得一瞬間腦海裡好像閃過什麼情景,好像他的撫觸曾經在她的夢中出現過,但理智飛快的竄過她的四肢百骸,打醒她的不當幻想。
他輕笑。
「看不出來家貓也會變野貓啊,哈哈哈!」他反諷,笑聲豪邁刺耳的讓花右蝶想賞這個自負又驕傲的男人巴掌。
他走回辦公桌前,落坐在自己舒適又寬敞的辦公椅上,不到幾秒鐘的時間,臉孔立刻換回生意人的模樣,那個冷漠到令人害怕的黃劍時。
「別站在那裡,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請花小姐趕快將公事談完,好讓我有時間去和小桃小姐約會。」他說得愜意,但眼神裡淨是反諷,她愈是不讓他接近小桃,他愈是要挑戰她的界線,如果他只走正派路線,那他就不是黃劍時了!
他是惡魔,右蝶此時深刻的體認到這男人的恐怖。
第4章(1)
被關了好幾個夜晚的右蝶,靜靜的坐在地牢內的一隅,整個人不吃也不喝,只是安靜地等待,在等待什麼呢?連她都不禁要笑自己傻,竟癡心妄想的在等劍時。
可笑!她明知自己被關在這裡,等於是宣判死刑,別說是要再見到劍時了,可能連陽光都見不到了。
這是軟禁!她知道大福晉分明要她死,可是又能怎麼樣呢?關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地牢,與死又有何不同?但她不想含冤死在這裡,為何她要承受這些莫須有的罪名呢?
她想活下去!強烈的求生意志不斷的支撐著嬌弱的她,飢餓寒冷不斷侵蝕她的理智、她的靈魂,她知道自己如果再不進食、再不喝一滴水,她的生命就會消殞。
她明明知道該這樣做,但她卻不敢吃下眼前的食物,因為她知道,如果吃了這些,那她真會入地獄。
大福晉殘忍的手段橫豎都是要她死,她從送飯給她的小廝跟中看出些許蛛絲馬跡,知道這些飯菜早巳下了劇毒。
她倒臥在地,凌亂糾結的長髮散成一地,好幾日沒沐浴的身體泛著異味,在這又濕又黑的地牢裡,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度過了多少個夜晚。
悲淒的是,唯一能聽到的聲響竟是老鼠滿地橫行的聲音,還有食了劇毒飯菜的鼠屍橫躺在她身邊,通風不良的地牢泛著噁心令人作嘔的腐敗氣味。但痛苦的絕境並未將她想要活下去的意志打散,反而激勵她總有一天要離開這裡的鬥志。
她不要被打敗!她答應過劍時會等他回來,會讓他送給她的玫瑰花圃綻開嬌艷的花朵迎接他回來。
她答應過的……她答應過他的……
在她的神智就快要脫離軀體之際,隱約間好像有道光源從黑暗的世界閃過,她以為自己快死了,沒想到這時地牢的大門被推開,外頭的光源強烈的照射進從未有陽光降臨的地獄,讓好幾天沒見到光線的她,眼神一刺,完全無法適應那道刺目的光。
「蝶福晉。」
好熟悉的聲音,是從小侍候在身邊的桃兒嗎?
「是……是……桃兒……」
走到她面前的是位穿著紫衣的女子,右蝶看不清那名女子的長相,但她正努力的讓自己適應久違的光。
「蝶福晉。」
女子再喊了聲,才讓右蝶聽清楚,原來剛才喊她的聲音不是桃兒,是眼前陌生的女子。
是大福晉派來的嗎?她的死期真的要到了嗎?她不甘心啊……不甘心就這樣含冤墮入地獄。
「恕臣保護不周,害蝶福晉遭小人陷害。」水鏡扶起癱倒在地的蝶福晉,讓她早巳軟綿的身子靠在她身上。
與王爺一同去塞外出征的她,在前些日子中卜卦得知遠在京城的二福晉有生命危險,她立刻稟告王爺,隨後馬不停蹄的從塞外趕回府中,深怕會來遲一步。
幸好!
二福晉身體雖虛,但氣息還算平順,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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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蝶福晉輕輕地眨動卷長的羽睫時,她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一睜開眼,四周的景致是她從未見過的。
這是哪裡?怎麼和京城的景物完全不同,這裡好像是座營帳,而她怎麼會來到這裡呢?
皺著眉心,努力回想發生何事,但無論她怎麼去細想,記憶卻好像被人抹去,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她只覺得四肢酸疼得好像不是自己的,只能任憑自己癱在床榻上。
這時帳內的厚重門簾被人給掀開,右蝶轉過頭,想去察看是誰進入帳內,沒想到一別過臉,竟看到一位穿著盔甲的高大男人走了進來,她永遠都不可能忘記的面容再度出現在自己面前。
那雙犀利狹長的眼眸就算過了三載依舊未變,還是那般銳利得讓人無法直視,他一身軍裝打扮,全身上下佈滿土灰,顯然剛從戰場上歸營,她萬萬沒想到老天竟然將她送到了他所在的地方。
淚水立即盈滿眼眶,感動盈滿了她的心。「劍時……」她輕喃,想確認眼前所見的男人真的是她朝思薯想了好久的瑞親王。
劍時的眼眸鎖住躺在床上的虛弱女子,昨晚水鏡大老遠將她從京城帶回軍營他就不大高興了,他不喜歡任何女人進入他的營中,軍營就是作戰的地方,多了她,是累贅!也不知道水鏡到底在想什麼,非要將她留在他的軍帳裡。
她感覺得出他眼神中的不悅,好像並不歡迎她出現在這裡,他的眼瞳中完全沒有宣口悅,只有冷漠……
她等了三年,他們終於可以再見面,沒想到卻是在這種場景,她難受、啜泣,但是怕被他發現,所以緊咬著下唇不讓泣聲逸出?
劍時走進帳內,將頂上的頭盔取下,將身上的盔甲卸除,直到露出他精實的體魄。他走向躺在床上的女人。每走近一步,他愈看清她的容顏,察覺她的確出落得更美麗了,像朵出水芙蓉,美麗得讓男人移不開眼,沒想到三年前還是個含苞待放的清麗佳人,三年後,卻成了一朵嬌艷迷人的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