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親王頹敗的離開她的唇,看著平靜無波的面容,不管他如何封待她,她自始至終都是這種漠然的態度,像是什麼都不在意、不在乎!
「王爺的心很亂。」像是看透一切的幽暗美眸瞅著瑞親王輕輕說道。
瑞親王並不想回應水鏡的話,只是依戀的輕撫她柔嫩的面龐,不知為何,她的容顏映在他的眼瞳,竟會讓他的腦海閃過一張總是癡戀的看著他的女人。
「因為蝶福晉。」水鏡說得斬釘截鐵。
瑞親王眼色一黯、推開她,水鏡識趣的移開身子,與王爺保持安全距離。
「王爺似乎對蝶福晉動了真情。」她是局外人,看得清楚,今夜王爺的氣息特別混亂,而這混亂的氣並不是因為敵人,而是因為……
情。
而這情,也只有蝶福晉能影響王爺了。
瑞親王瞇起鷹眸,犀利的目光緊鎖眼前敢如此放肆對他說話的巫師,他其實並不苟同水鏡的話,也不覺得自己真如水鏡所言對蝶動了情。
「本王無法認同你的話。」他站起身,刻意靠向她所站的位置,用溫柔的眼眸凝視她,難道她還不明瞭他對她的心嗎?
也只有水鏡,才能真正影響他,而蝶,不過是他的棋子罷了。
「為何一直在本王爺身邊的你卻什麼都不懂呢?」他喃喃自語,右手輕柔的撥弄她的發,他一直沒有對她隱藏自己的感情,但她卻總是用冷然的面容看著他,無情的令他心寒,不管他怎麼做,也都觸不到眼前這女人的心。
不知為何,腦中又閃過蝶那雙癡戀的眼眸,她的眸,好像會在無意間侵入他的腦、侵入他的靈魂,一想到下午看到蝶與玄徹的互動,他內心的憤怒又燃了起來。
而瑞親王所有細微的表情全都落入水鏡的眼裡,讓她更加確信王爺對蝶福晉動了情。
「王爺只是一時意亂情迷,其實,王爺的心裡早巳做了決定。」水鏡將他心裡一直不肯承認的情感給點破。
「哼。」瑞親王輕哼,一點都不認同她的話。
他摟住她的腰將她拉向自己,低頭吮吻住她的唇,極盡所能的挑逗,他一邊親吻她,一邊將她身上的衣物扯去,而水鏡什麼反應也沒有,她不需要有什麼反應,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角色,也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樣的男人。
劍時抱起她走向床榻,將她整個人壓在床上,他的熱切對上水鏡的冷然,依然未削減他對她的熱情,他早巳習慣這樣的水鏡了,他比誰都明白自己永遠都得不到水鏡的心,因為,她根本沒有心。
這樣一個謎樣的女子,他卻愛得癡狂,因為有她,所以他根本無法接受別的女人,更遑論讓任何女子進駐他的心,所以,水鏡方才對他所言,根本不可能成立。
她不知道他有多愛她。
他根本不愛蝶,蝶的存在一點都影響不到他,他也不在意蝶愛誰?就算她愛上玄徹也與他無關,他在意的是蝶一直都是他布了許久的棋,他可不希望因為玄徹的出現,而讓他設了好久的局遭到破壞。
他狂炙的吻著躺在黑色床上的女人,而他們兩人都沒注意到,蝶福晉已悄然回來。
蝶一拉開帳幕,映入眼簾的就是這等畫面,讓她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直到手裡抱著的花草全都散落在地面,才驚醒床上的男女。
劍時一轉身就見蝶流著淚匆忙跑出帳外的身影,讓他整個人從混亂中轉醒。
敏感的水鏡感受到瑞親王的異樣,帶著虛無繅緲的嗓肯輕柔的說道:「王爺只是錯將水鏡當成蝶。」
她那驚人之語就像五雷轟頂般打在瑞親王混沌的心上,他站在原地,看著蝶難受離去的背影,為何他會不希望讓她撞見他與水鏡的關係、為何他的心會在看到她的淚水時而隱隱作痛,太多的疑點就像蜘蛛網盤據在心頭,而且愈結愈大,讓他看不清真實的自己。
「如果王爺您以大局為重,就將蝶福晉給追回來吧。」水鏡坐起身,逕自穿起衣服。
瑞親王聽到水鏡說的以大局為重,立刻抓起衣服隨意穿上。拔腿追了出去,水鏡說得沒錯,就算他不要蝶,但蝶是他戰略中重要的棋,少了她,所有的辛苦就全都白費了。
他這麼告訴自己,追出去不是因為在乎她,而是要以大局為重,並不是因為自己對她動了心。
蝶傷心欲絕的一直往軍營的邊界跑,她只想跑離這裡愈遠愈好,她根本不想待在這裡,沒想到親眼見到水鏡對她的背叛心會如此痛,縱使水鏡對劍時無情,但劍時的心並不似水鏡那般,她感受得出來,劍時對水鏡的情,絕不單純。
她要如何面對?她該如何面對?她該用何種立場再去面對水鏡,她還能將她當成好姐妹那般看待嗎?
捫心自問,她做得到嗎?
不!她根本做不到,要她如何有寬容大量的心去接受一個背叛她,還與自己丈夫在一起的女人呢?
強大的傷痛讓她的心疼得快碎裂了,不知不覺問她跑向懸崖邊,俯瞰深不見底的山谷,崖邊的風,將她纖細的身形吹得搖搖晃晃,幾欲跌落谷底。
她此刻有一死百了的決心,她一直不知道自己追求的男人到底值不值得讓她再這樣等下去,他根本不愛她,會娶她的原因至今也令她想不透。
既然不要她,為何還要這樣折磨她?
「為什麼?誰來告訴我為什麼?」她絕望的站在崖邊嘶吼。她明明知道這麼做於事無補,也改變不了水鏡與劍時的關係,但她就是不甘心。
驀地,她整個人被人攔腰抱住,還被人抱離崖邊,她轉過頭看到一張她現下一點都不想見到的臉孑L。
「你的命是本王的!」他語氣清冷的告誡她別做蠢事,他沒有要人死,就不准別人擅自結束生命!
蝶抬起眼眸看向他,對於眼前的男人感到既恐懼又害怕。她只能泫著淚水,硬是不肯讓淚滑落,緊咬著下唇,將唇辦咬得又紅又腫,就是不肯多說一句話,反正他也不在乎她,更不要說要她了。
瑞親王不再多說一句,便抱著她翻身上馬,讓她坐在他身前好面對他。
他不喜歡他的女人不受他的控制,他一直都是控制欲相當強的男人,他要誰往東就不准別人往西,只要得罪他的人,下場都不好過。
他,就是這樣一個男人,一個手握著極大權力的王爺。
第7章(2)
蝶顫抖著身體,知道自己的行徑惹火了他,可是她又倔強的不願先低頭,她自始至終都不認為自己有錯,既然她沒有錯,那就無須遭歉!
劍時一拉動韁繩,駿馬立即奔馳起來,蝶因為重心不穩,不得不牢牢地抱住劍時,她深怕自己會不小心落馬,成為馬下亡魂,所以用盡所有氣力抱緊他。但抱著他溫熱的身體她卻覺得傷悲,這片胸膛之前還擁著水鏡,而現在她又必須牢牢的抱住,隱約間』還能嗅聞到屬於水鏡的氣息,這教她情何以堪?
內心不甘的她,逆著風對他哭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不愛我還要娶我?」她吼著、哭著,淚水浸濕他的衣襟。
駕著馬的劍時依然故我,好像沒有聽到她的哭喊,只是專心的朝軍營而去。
他加快馬速奔回軍營後,抱著她跳下馬,將她帶往自己的大帳內,把她整個人扔向床揚上。
蝶被扔向床上,知道自己惹惱了他,也已有心理準備要承受自己犯下的罪。
劍時將身上的披風卸去後,一步步走向她,而蝶只是睜著一雙水眸直視他,反正她也豁出去了,她清楚的知道他的心裡根本沒有她,她只是個假福晉,一個被娶來放著好看的女人罷了,甚至連暖床的女人都不如。
真切的知道自己存在的價值後,她無畏也無懼了。
「好一雙倔強的眼。」他伸指抬起她的下顎,欣賞的望著那雙決絕的眼眸。
蝶勇敢回視,幽幽對他說道:「蝶的存在,對王爺而言到底有何意義?」既然不要她,何不放了她?她希望他能夠放了她的心,但心要如何放呢?如果她不那麼愛他,她的心就不會起任何波瀾,她就能去面對水鏡與劍時之間的關係了。
放了她的心,好嗎?
意義?劍時冷哼,他根本不想與她談論這個話題,她的存在是他手中最重要的一步棋,這場與蠻人的戰爭會不會贏,全都在他設下的這步「棋」。
他放柔自己犀利的目光。
「你是本王娶回來最重要的二福晉。」他貼近她的臉,用氣音對她說道,要她知道自己存在的價值。
「重要?」她怎麼覺得這兩個字聽起來格外刺耳。
「是的,你是本王最重要的女人。」重要到攸關這場戰爭的關鍵,他再次說服自己得穩住她的心。「任誰都不可以奪走你!」包括玄徹。
腦海中閃過他們下午的親密畫面,讓他的心陣陣抽緊,他理不清自己為何會如此在意她與玄徹的關係,只要一想到她的心有玄徹,他就氣得想將玄徹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