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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頁     湛露

  旁觀他當年和他哥哥聖懷玥之間的內鬥,也是在他抓住實際證據後,才帶著證人到聖皇面前與聖懷玥對質,揭穿其真面目。

  這個人曾說他作戰的原則是--敵不動,我不動。若是無把握之戰,他必然使奇謀智取,若是有把握之戰,便要一擊得手,不給對方任何的喘息機會。但是這一次,他應該沒有必勝的把握,連令狐問君都還在黑羽國境內,他為何竟敢大軍壓境,正面作戰?

  黑羽王盯著他問。「你有何應對之策嗎?」

  「這要看大王的意思。您是否準備把聖心晨的事情公諸於世?」黑羽定海反問。

  他陰沉看臉,「這件事哪能輕易說出?」說了,不就是白自給聖懷璧公開討伐他的借口?

  「大王若是不說,那對方一旦先公開吵嚷出來,大王想過後果嗎?」黑羽定海冷靜分析,「他若是先發制人,不管以任何借口宣戰,大王都不便再拿聖心晨要挾他了,否則我們無法向天下人交代。」

  黑羽王鬱悶地原地踱步,「那怎麼辦?這聖心晨難道反成了燙手的山芋不成?」

  「他現在既然還未宣戰,那便是給彼此一個保留的餘地,微臣只問大王一件事一大王,要不要打?要打到什麼程度?」

  「打自然是要打的。」他並不畏戰,黑羽人幾時曾經畏戰過?「但朕聽說這一段日子金城和玉陽都不太平,玉陽王出走,國中一片吵鬧,金城國那裡金城倩在驅趕王后,把持朝政之後沒幾天就突然受重傷,朝中也是有如一盤散沙,這兩邊的事情都發生得太詭異,倒像是聖懷璧苦心算計好的。」

  黑羽定海道。「金城、玉陽內亂對我們是有利的,大王不是一直擔心他們會成為聖朝的左膀右臂嗎?如今他們自顧不暇,聖朝肯定是支使不動的。」

  「但他們的內亂若是聖朝故意造假呢?」黑羽王的疑心病向來很重。

  「不管他們是不是內亂,我們黑羽的軍隊人數總和是超過聖朝的,這一戰我們可以贏。」黑羽定海誠懇地說。「請大王准我領兵出海迎敵。」

  黑羽王看著他「你準備如何應戰?心中可有對策?」

  「因為尚不知敵方情況,微臣要先與屬下匯整情報之後才能確認作戰方案。」

  他說的是實情,可這番話再度讓黑羽王心中不安。他就是因為不放心才把黑羽定海強留在宮中,如今敵軍來襲,他若將他放出去,算不算是縱虎歸山?

  看著眼前大將,他忽然道。「聽說你和那令狐問君曾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黑羽定海心裡一沉,跪地叩首,「大王,微臣與令狐問君早年期間的確相熟,但尚未到談婚論嫁的地步。這是實情,微臣不敢對大王有任何隱瞞,黑羽與聖朝之事,乃是兩國大事,微臣絕不是個會以私情耽誤國事的人,大王認識微臣這麼多年,當知微臣的脾氣稟性,凡事都以國事為重。」

  黑羽王又問。「那你當日為何會把她放走?你難道不知當日你若把她扣在黑羽,便不會有今日之危了嗎?」

  當日他將令狐問君抓到黑羽來的事情原本是秘密,被黑羽興昌察覺後到大王那裡告了一狀,雖然令狐問君被聖懷璧救走,可他亦因聖懷璧臨走時設下的假刀行刺案進了天牢大獄。關於他和令狐問君的事情,他最終沒有瞞大王,坦然承認了,他原本以為,以自己一顆白璧無瑕的赤膽忠心面對大王,大王必然會以同樣的信任對待他,可是沒想到那是君臣真正裂痕的開始。

  大王怎麼可能會信任一個將敵國丞相抓住又放跑的人?五年前的翻臉無情,放逐求功,五年後的質問懷疑,裂痕依然沒有癒合。

  黑羽定海低頭無語,他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麼,大王都不會再相信他了,既已生疑,說什麼都無用,無奈之下他只得說。「若陛下想問微臣要一個領兵大將的名字,微臣想就袁士朗吧,他跟隨微臣多年,作戰經驗豐富,胸中自有韜略,應可勝此大任。」

  黑羽王悶聲說。「既然如此你就寫封信給他好了。將你的作戰想法告訴他,他若有了情報,也可以差人送入宮來。」

  如今,他竟連和屬下見面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黑羽定海的心涼如冰,當看他的面擬寫了十條作戰要略。

  黑羽王看過之後命人送出去,然後靜靜地看看他,長歎道。「定海,這一戰是你我君臣的生死之戰,朕有多方顧慮,望你諒解。」

  他蠕動了一下嘴唇,想說幾句寬慰大王的話,卻說不出口。他從來都不是一個違心之人,當寒徹骨時,他只能保持沉默。

  黑羽定海的作戰要略送到兵部,眾將便嘩然了。他進入王宮之後數日不出,眾將在兵部等待無果,要求勤見大王也沒下文,關於他為何會滯留宮中,更是沒有得到一個公開的說法。

  聖朝軍隊的進展兵部眾人密切留意,派出數條快艇搜集情報,但是最重要的是他們需要一個核心將領坐鎮兵部,眾將一心研究退敵方案,然而等來等去,等到的竟只是黑羽定海的一紙書信而已。

  眾將都急了,有性子烈的拍案而起道。「早說過那天大王叫將軍入宮就不對勁,為何要卸甲解兵刃,擺明了是對將軍不信任,如今大敵當前,連戰前會議都不讓將軍親自參與,這仗還怎麼打?」

  看到隨同黑羽定海信函一同而來的聖旨指定由袁士朗做主帥,更有人疑惑地看著他說。「老袁,原來大王心中是屬意你高昇啊,是不是咱們該和你說句恭喜,你也擺場斑升宴讓兄弟幾個同樂同樂?」

  袁士朗是黑羽定海最堅定的追隨者,黑羽定海被軟禁,他比誰都看急,但是他並非二愣子脾氣,遭到眾人質疑時,他不慌不急,沉穩應答,「大王這是心中對將軍有了芥蒂,不願意讓將軍出來主持大局,將軍無奈之下才只得將我推出。你們若是再和我翻臉挑事,將軍知道了只會更加難過。」

  他一番話說得眾人暫時安靜了一下,但人人都還是為黑羽定海著急。「大王這到底是要對將軍芥蒂到幾時啊?這麼多年了,不就是當年放跑一個女人,用得看和將軍這樣沒完沒了的嗎?將軍對黑羽的忠心,就是平民百姓都看在眼裡了,怎麼大王竟會視若無睹?」

  縱然吵吵鬧鬧,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根據戰報,聖朝的大軍在五日前集結完畢之後,已經在兩日前抵達距離黑羽都城兩百里外的海域,這個海程不算遠,快船一天就能過來,最大的戰船就算是行動緩漫,一天一夜也能過來了。

  黑羽對海域一直有著絕對的控制力和主導力,這一次之所以被聖朝軍隊佔了氣勢上風,是因為全無防備,而且剛剛班師回朝,人馬正在休整中,所有大軍的調動只能由黑羽王及黑羽定海下達命令,其他將領可以動用的人馬最多不超一千,這才導致他們尚未決定出對策時,已被聖朝大軍逼成決戰臨淵之勢。

  「派出去詢問聖朝軍隊發兵原因的先鋒官,怎麼遲遲沒有消息回報?」袁士朗既然被任命,便從今日起開始主導全盤作戰計劃。

  有人響應,「送了信過去,但對方就是沒有響應,先鋒官只得在前線等著。」

  他皺眉道。「這事兒實在是奇怪。縱然前戰是咱們挑釁在前,但是畢竟沒和聖朝大戰起來,怎麼他們倒急了?其中必有內情,不知道將軍是否知道。這樣吧,今日我再向大王懇求見將軍一面,看大王如何回應。」

  袁士朗的再一次請求照樣被打了回來,黑羽王拒絕的理由很簡單。黑羽定海身體有恙,留在宮中靜養,不宜見人,戰事由袁士朗負責,商議之後直接遞折子面聖。

  於是,他們要見黑羽定海的願望徹底破滅了。

  黑羽定海帶出的兵將,一個個都是血性漢子,被黑羽王這樣模稜兩可的響應氣得個個發靚,連袁士朗都壓不住了,一干眾將跑到王宮門口要求勤見黑羽王,可是黑羽王只允許袁士朗一人進去。

  眾人只得期待袁士朗帶回有用的消息,結果他只進去須臾,便灰頭土臉的回來了,他歎氣道。「大王只問作戰計劃,隻字不提將軍,我幾次提及,都被大王擋回來。」

  眾將傻了眼,默默無語地站在王宮門口,許久之後,互相對視一眼,問道。「怎麼辦?」

  袁士朗無奈地說。「只能先把這一仗打好,不負將軍一直以來對咱們的教誨吧。」

  第十八章 一統四海(1)

  與此同時,遠在兩百里外的海上,三百艘戰船列隊完畢,成品字形靜靜停靠在海面上。

  楚思遠推開門,只見聖懷璧正在黑羽的疆域圖上點畫著什麼,便不敢說話,只站在一邊。

  他頭也沒抬,問道。「補給的糧船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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