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麼好?」
況明婕裝得非常訝異似的,那誇張的表情讓他的臉色一僵,但還是努力保持著應有的笑容。
不能搞砸,他這次真的不能再搞砸了!現在的況明婕可不是他惹得起的人物,所以他只好忍耐到底了。
「明婕,剛才如果我說了些什麼不中聽的話,請你別太介意,聽聽就算了吧!」
耿維廉一下子突然對她這麼好,說實話,她還真的好不習慣,「耿家哥哥,你真的認為我是那麼愛記恨的人?」
「當然不……」
「言不由衷是不好的行為哦。」她瞬間抽走壽司盒,隨手丟給在房內的安盼盼,一愛吃鬼,拿去吃吧!最好吃到肥死你。」
「喔耶,是壽司耶!」
回過頭來繼續面對耿維廉,況明婕突然漾起一抹美麗的笑容,「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老實招來,你是奸還是盜?」
他微皺了下眉,就知道沒這麼簡單,「我只是想和你盡釋前嫌,重新建立起良好關係。」
「是為了要我幫你們京威寫劇本?」
「是。」他直言不諱。
沒想到他這麼直接又乾脆,況明婕也不囉唆,直接對他笑著揮揮手,「晚安,不送。」
退後一步,她馬上回送他一記閉門羹,打算讓他在門外自己一個人慢慢吃個夠,不過耿維廉老早就猜出她會有什麼動作,趕緊用腳卡住門不讓她得逞。
「等等,明婕!」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厚臉皮了?」她就是要卡住他,痛死他算了,「不寫不寫,就算京威派你出來當說客我也不寫!」
「為什麼?」
「本姑娘高興,不為什麼。」
他就不能對她說些甜言蜜語嗎?連半句好話都不肯說就想要她認輸,她才不做這種虧本事!
「明婕,別要任性!」耿維廉的和善沒堅持幾分鐘又被她的頑劣態度激到徹底被惱火吞沒,如果能空出一隻手,他絕對會捏上她的臉蛋,就像以前一樣,「答應了對你絕對會有好處的。」
她不怎麼感興趣的吐了吐舌,「我會有什麼好處?」
「名利雙收。」
「這我已經有了,謝謝。」
「名利加倍雙收。」
「噗!看來你已經很久沒充電讀書嘍,腦袋裡的詞彙居然貧乏到可笑。」
「……除了名利雙收外,你還可以趁此機會擴展人脈,京威旗下的導演不少,或許你還有機會跨足寫電影劇本也說不定。」
「真的?我只對宮崎駿的卡通有興趣,你們認識他嗎?」
「……」
「不認識?謝謝,不送。」
看況明婕又想關門,耿維廉趕緊再次用肩膀卡住房門,「喂喂喂,我還沒說完!」
「哦,請講。」她這次倒是乖乖聽話暫且住手,但這才讓耿維廉感到更加詭異。
他歎了口氣,真是拿她完全沒轍,「要不然你說吧!要怎麼樣的條件才肯答應呢?」
「又不是我說了你就辦得到。」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辦不辦得到?」
「那好呀,其實要討好我很簡單,我只要你替我做牛做馬,噓寒問暖,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天氣熱時幫我扇涼,天氣冷時幫我暖床,一天二十四小時全天候待命,就像是我的專屬傭人一樣。怎麼樣,可以嗎?」
耿維廉的表情瞬間僵住。「你是在說笑?」
只見況明婕高傲的態度依然沒變,「再認真不過。」
「如果你真的需要,我們可以幫你請專業傭人到府服務,不滿意還可以換人。」
「那我會換到你出現為止。」
「噗呵呵呵!咳咳咳……」慘了,又噎到了。在房裡頭靜靜吃壽司的安盼盼聞言,笑都快笑死了,這兩人的對話怎麼總是往奇怪的方向發展呢?
耿維廉的表情僵硬到都快接近石化了,他黑著臉,再次開口,「你以為我不敢嗎?」
「你敢嗎?」
「……況明婕,你完了!」
他趁其不備的抬手一把掐住她臉蛋,嚇得她哇哇叫了起來。
「做牛做馬,噓寒問暖,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好呀,你敢開口我就敢做!」
真是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她真以為能夠吃定他?那大家就走著瞧吧!
她嚇得趕緊拚命倒退,卻依然逃不出他的魔爪,「放手、你快放手!我的臉已經沒多餘的肉了,不要捏我臉頰!」
「真是抱歉,我捏得太順手,都忘了你的圓臉已經變成瓜子臉了。」
「那……那你還不快點放手!」
只見耿維廉惡劣的笑著,「我有說過要放手嗎?」
說老實話,他還真不想放手,因為她的臉蛋摸起來又滑又嫩,讓他愛不釋手,捨不得太早放開。
況明婕真不懂情況怎麼會變成這樣,她本來以為他死都不會答應的,「算了,你就當我剛才什麼話都沒說過,請你馬上消失在我面前!」
「很抱歉,貨品既出,概不退還。」
「什麼?你……啊!」
她後退的腳步卡到高起的榻榻米,控制不住重心的往後倒去,而他竟然順勢放開手,就見她一屁股躺倒在榻榻米上,狼狽到了極點。
戰況怎麼轉移到房裡了?為了自身安全著想,安盼盼趕緊縮到最遠的角落,以免無辜被牽連。
況明婕趕緊從榻榻米上掙扎坐起身,惱火的大喊,「耿、維、廉!」
「有何吩咐呀,明婕主人?」
「你……」
況明婕你你你了老半天就是擠不出第二個宇,只因他居高臨下的壓迫感讓她有些忌憚,完全處於劣勢。
「看來你是累了,才會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耿維廉將視線轉向一角的安盼盼,非常和氣的開口,「安小姐。」
「嗄?!」不關她的事,請不要遷怒到她頭上呀!
「你們明天的行程?」
呃?「哦哦,清水寺。」
「謝謝。」
再度將視線調回況明婕的身上,他單眉一挑,害她冷不防吞了吞口水,「一天二十四小時全天候待命?那你就等著看我怎樣盡職的『跟隨』吧。」
氣消得差不多了,今天就暫時休兵吧。耿維廉終於退到房門外,還非常體貼的替她們關上門,跟剛才暴走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明天見,祝你有個好夢。」
直到他消失在她們面前,況明婕才終於大大的鬆了口氣,真是該死,明明一開始佔上風的是她呀!
她一肚子火沒處發,只好將矛頭對準了無辜的安盼盼,「盼盼,你……」
安盼盼嚇得縮起了脖子,「我……我怎麼了?」
「他是你的誰呀?問什麼你就答什麼,那麼聽話幹麼?」
看了看盒內還剩一半的壽司,安盼盼尷尬的笑了笑,「吃人……嘴軟。」
況明婕聞言一陣無力,算了,她徹底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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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她們就離開旅館前往清水寺,而耿維廉果真跟了出來,看來是打算和她槓上了。
一上巴上,就看他們在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讓誰,這讓安盼盼忍不住直搖頭,他們倆上輩子應該是互相欠債吧。
下了車,走五條阪上山,況明婕抓住安盼盼拚命往上爬,像是想將他給甩開一樣,這舉動讓安盼盼忍不住皺起了眉,他們倆鬥氣關她什麼事,為什麼她得被牽連呢?
真是賭氣的舉動!跟在後頭的耿維廉默默搖頭,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會成熟一點。
一想起昨晚發生的事,他有些懊惱的繃緊了臉。失控一次就算了,他還一連暴走了兩次,笨蛋也不會像他這樣,
他不懂,自己面對她時他到底都在想些什麼?為什麼總是沉不住氣,冷靜不下來,最後一而再、再而三的將情況搞砸呢?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又想起了昨夜捏她臉頰時的那種觸感,溫溫軟軟,讓他差點就失了神,捨不得再用力捏下去。
那種感覺很奇妙,讓他困惑了一整晚,卻依然毫無頭緒,只覺得自己像是病了一樣。
不是身上有病,而是心生了病,讓他魂不守舍,心浮氣躁。
好不容易來到清水寺主殿的舞台上,況明婕馬上拿起數位相機開始照相,暫時不理會身後那討厭的背後靈。
清水舞台就建在斷崖上,視野開闊、景色迷人,是來日本觀光的必到之處,瞧了一眼舞台下斷崖的深度,景象引出她不少靈感。
「盼盼!」
「嗯?」
「聽說日本明治時期曾經有一道禁令,禁止人們從這座舞台上跳崖自殺。」
「咦?」安盼盼探頭看了一下斷崖,隨即害怕的縮回頭,「為什麼?」
「聽說有人認為從這裡往下跳,就能往生到淨土世界。」
「……只會摔個粉身碎骨吧?」
「我來寫個穿越時空的小說,讓女主角跳這座清水斷崖,然後就咻的回到日本平安朝時代,你覺得好不好?」
「好呀,你說了算!」反正寫故事的人又小是她,她那麼多嘴乾麼?「哇,明婕,你快看那邊。」
「看什麼?」
她才一轉過頭,就見同樣在清水舞台上的耿維廉被一堆年輕美眉給團團圍住,氣氛簡直歡樂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