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哈啾!」話還未說出口,她先打了個大噴嚏。
我的老天爺,怎麼這麼冷啊?
端木翾皺了皺眉,扯住她的手腕道:「跟我來。」
「ㄟ,去哪啊?」雨這麼大,她可一點都不想再爬山了。
他斜眼看了她一眼,沒回答。
他的腳步又大又急,讓米璐不得不小跑步才跟得上,冰冷的雨水不斷的打在已經濕冷的身上,陣陣的寒意鑽入她的體內,結果反而讓她更敏銳的感受到他那雙大掌傳來的灼熱,熨燙著她的心窩。
眨了眨被水染澀的瞳眸看向他高大的背影,在這淒風苦雨的場景下,怎麼她恍然有種他是來解救她的男主角的錯覺?
切,她是連續劇看太多了吧。
甩甩腦中那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念頭,米璐加快腳步想跟上他的步伐,可大雨將腳下的泥土打濕,一團團的泥濘讓她的膠底鞋完全失去抓地力,再加上他向前衝的扯力,使得她的身子一個失衡,整個趴到濕黏的泥地上。
「好痛!」她的手肘被地上的石頭磨掉了一塊皮。
端木翾頓住腳步,趕緊蹲下身查看她的傷勢。
「你怎麼連走路都不會?」他微蹙起眉。
「是你走太快了。」她想都沒想就反駁。
看著她晶亮的黑眸在滿臉泥濘下閃爍著倔強的光芒,他不覺失神。他第一次看到女人也可以擁有這樣充滿堅毅與生命力的眸光,而這出乎意料之外的讓他的心臟不受控制的加快跳動。
「似乎我注定要常常抱你。」他嘲弄的扯唇,一把抱起了她。
「你幹麼?放我下來,這次我的腳又沒受傷。」雖然隔著雨衣,她依然可以感受到自他堅實身軀傳來的熱度,打亂了她心跳的頻率。
「閉嘴。」他低聲命令,無視她的抗議,拉開了雨衣拉鏈,大掌將她的頭壓入他的懷中,用雨衣將她給包裹住。
又是一個讓她心跳如雷的舉動,也成功的阻止了她所有的抗議。
霎時天地間彷彿沉靜下來,平穩的心跳聲自她貼著他胸膛上的耳邊傳進腦際,鼻息間儘是他獨特的男人氣息,帶著淡淡的煙草香味。
即使外頭疾風勁雨,但米璐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怎麼回事,為什麼他的胸膛會讓她有種安心的感覺?
她不自覺的閉上眼睛,幾乎要忘記濕冷而與周公相會,直到她感覺自己被放了下來,背脊抵到硬硬的地板上才猛地回神睜開眼睛。只見自己置身在一間簡陋的木屋中,四周凌亂的放置了些耙草的工具跟鏟子。
「這裡是哪裡?」她困惑的半坐起身。
「我也不知道,不過至少可以遮風避雨。」端木翾聳聳肩,動手脫去身上的雨衣。
米璐環顧了屋內一圈,全身又濕又冷,連想要找塊來擦擦頭髮跟身體的布都找不到。
「哈啾!」她忍不住又打了個噴嚏,同一時間一件還帶著溫度的衣服從她的頭頂蓋了上來。
「快點換上。」端木翾邊將雨衣找個地方披著,邊朝冷得發抖的她催促。
怔怔的看著他光著胸膛,她腦海中突然浮現曾經闖入的火辣現場,那完美結實的肌肉線條此刻又赤裸裸的呈現在眼前,讓她整個人頓時有點暈眩——太刺激了。
「我、我不用換沒關係,你快點把衣服穿上——哈啾!」話才說完,又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我看這雨暫時不會停,說不定我們得在這邊過夜,所以你還是乖乖換上,免得凍死在山上。」他傭懶的扯扯唇。
該死,這下真是換也不是,不換也不是。
不行,她要是生病的話,媽媽一定會很擔心,她還是向現實低頭吧。
米璐懊惱的忖度了片刻,拿起他的衣服,站起身四處張望。
「呃,你先出去一下子好嗎?」這裡根本沒有可以遮蔽的地方讓她更衣嘛。
「出去?我可不想淋雨,你就在這裡換吧。」端木翾挑起眉,沒有移動身體的打算。
「那我不就全被你看光光了?!」她錯愕的表示。
「總之我不會出去,你自己決定吧。」將她看光光?他很驚訝自己的身體竟然會因為想像到那個畫面而起了騷動,真是見鬼了。
米璐咬咬牙,站在原地遲疑著。
「反正這不是你的目的嗎?我都知道了。」看她沒有行動,端木翾調侃問。
「什麼意思?」她一凜,緊張的瞪向他。他都知道了?什麼都知道了?
第四章
「先換衣服吧,我不會偷看。」沒回答她的問題,他雙手環抱在胸前背過身。
米璐猶豫了幾秒,確定他背對著自己,才用最快的速度換下濕衣服,將還留有餘溫的棉T套在身上。
可是……棉T卻只能剛好蓋過她的臀部,無法遮掩光裸的雙腿。
她懊惱的拉扯著棉T,好不容易透氣的雙腿,實在不想再塞回那黏膩的牛仔褲中。
她在磨蹭什麼?
雖然背對著她,但是他依稀可以感覺到她正脫到哪個部分,忍不住在腦海中勾勒起她更衣的景象。
她看起來纖瘦,實際上碰觸到,他才知道她穠纖合度,抱起來是那麼的柔弱無骨,就像是一團棉花球似的,叫人幾乎捨不得鬆手。
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在那身衣服下的胴體,絕對是難得的極品,而這樣的想像已經讓他的慾望在腿間慢慢甦醒。
該死,他承認自己風流,但從不曾這麼「衝動」過,這個女人讓他有太多新奇的感受了。
「好了。」她對著他的背影喊了聲。
端木翾吸口氣,努力平復腹部的騷動,慢慢的轉過身子。
只見她坐在地上,腿上則蓋著他剛掛奸的雨衣,美麗的臉龐上帶著些微的緊張與困窘。
「你剛剛說你知道什麼?我有什麼目的?」不等他開口,她已經忍不住追問。
微微扯唇,他慢條斯理的自登山包拿出毛巾,用礦泉水沾濕再走向她。
「你還沒回答我。」他想幹麼?
他不由分說的抓起她的手臂,拿著毛巾輕輕的擦拭著她的傷口。
「你並不是第一個用苦肉計來親近我的女人,不過做到像你這樣,倒是史無前例。」他凝視著她,緩緩道:「如果這就是你的伎倆,你成功了,以後你不需要再用受傷來引起我的注意。」
「什麼?」她微微一愣,還無法消化他話中的意思。
「我說夠了,我可不會想跟一個渾身是傷的女人上床。」她還裝傻?
「誰想跟你上床了?」雖然她是有幻想過被他擁抱的感覺——呃,不過那僅止於幻想,又不是真的。
「若不是如此,你又何必三番兩次刻意製造不期而遇?不要告訴我,你今天跟我在這深山中碰到也是偶遇。」他打死也不信。
「我、我只是剛好也很喜歡爬山。」她不熟練的扯謊,「我們還真是有相同的興趣。」
「喜歡爬山的人卻不知道要看天候,任何裝備也不帶,只穿一身運動服跟毫無抓地力的布鞋就上山?」他傭懶的戳破她的謊言。
「我、我——」她吞吞吐吐的漲紅了臉。
「本來我還有點懷疑,不過看你現在的反應,還有無所不用其極想跟我拉近距離,我幾乎可以肯定,你是喜歡我的。」端木翾英俊的臉龐露出自信的光芒。
天,好自大的男人!但那驕傲的低沉聲音與英俊臉龐,還真的讓她的心臟不爭氣的加快了速度。
該死,她在心悸個什麼勁?
「沒錯,我是故意去打聽你的行程,然後想製造一場不期而遇,不過,我的目的是讓你愛上我。」才不是讓自己喜歡上他啦。
彷彿在提醒自己似的,她衝動的脫口而出。
端木翾愣了愣。這還是第一次女人用這樣的方式向他「告白」——帶著宣戰的意味。原來她不只是喜歡他,還豪氣千雲的想進一步的讓他愛上她?真是有志氣。
「我、我的意思是……我……」天,她怎麼這麼忍不住氣,竟然說出來接近他的目的了?不過,好險那目的背後的原因他還不知道。
「有意思,讓我看看,你要怎麼讓我愛上你?」愛?他這輩子還沒愛過任何女人,他還挺期待這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小妮子打算怎麼攻陷他。
「我、我正在想……」她別開被他凝視到發燙的臉頰,努力壓抑超速的心跳。
「讓我幫你吧。」端木翾低喃,在她困惑的將視線轉回他臉上時,低頭攫住她的唇瓣。
世界彷彿在四片唇瓣相貼的這一刻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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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軟……
原來男人的嘴唇是這麼的柔軟,絲綢般的觸感彷彿還停留在她的唇瓣,擾亂著她的心思。
她不是沒預期過兩人可能會有的親密接觸,畢竟要達到目的,也是要有所「犧牲」的,但是受到的震撼如此之大,倒是出乎她預料之外,那一個吻不只烙印在她的唇瓣,更深深的烙印在她的腦海,每每不經意就要竄出,提醒著她那個男人曾經怎樣嘗遍她唇內的每一吋肌膚,怎樣灼燒著她的理智,讓她無法自遏的癱在他的懷中輕顫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