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老婆還是認識他老婆,要不然你怎麼知道他又愛家又專情?」柴少鋒忍不住打斷她,表情有點不爽。
「你幹麼?」她懷疑的轉頭看了他一眼。「那又不是我說的,是網路上看到的,大家都這樣說啊。」
「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嗎?看不出你這麼盲從。」
「喂!」她惱怒的叫。
他冷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看著她,讓她不知不覺就氣弱了下來。
「咖啡怎麼煮?你不教我,我怎麼知道。」她嘟了嘟說,很有可愛小女人的味道,讓他突然有股衝動想吻她。
柴少鋒走向她。
褚姍姍以為他是要走過來教她如何將咖啡豆變成好喝的咖啡,所以毫不設防,結果他一靠近,手一伸便將她擁進懷中,並在她愕然抬頭看他的瞬間,低頭吻住她。
這是他第二次吻她,和第一次一樣的突然,也一樣的熾熱,一下子就將仍是初級班的她吻得暈頭轉向,差點沒因缺氧而癱軟昏厥。
當他抬起頭時,她整個人幾乎已是掛在他沒受傷的那隻手臂上,全身軟趴趴的,除了喘息的力氣之外,全身無力。
「這樣就不行了?那以後怎麼辦?」他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低聲取笑她,心情突然整個都變好了。
褚姍姍又用力的呼吸了幾下,這才有力氣抬頭瞪他。她的臉色微紅,嬌嗔中帶著柔媚的神情,令他忍不住又低下了頭。
「喂!」這回她沒讓他得逞,紅著臉轉頭避開。「你到底要不要教我怎麼煮咖啡啦?」
「你真的那麼想喝咖啡嗎?Coffee、tea,or me?」
褚姍姍呆了一下,接著,克制不住的立刻爆笑出聲。
「哈哈……」天啊,這句話由他說出來超不搭,超好笑的啦。他雖然沒有表現出任何誇張的神情,但是感覺就是一整個好笑,真是太好笑了。
柴少鋒有點小尷尬,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Coffee、tea,or me?真是見鬼了!
「咳!」他輕咳一聲,鬆開她,掩飾自己的不自在與尷尬。「你不是要我教你煮咖啡嗎?來吧,我教你。」
她真的和柴大總經理交往了,這真的是件作夢都想不到的事,但它真的發生了。
褚姍姍坐在柴少鋒又大又豪華的客廳裡,整個人顯得有些呆滯。
他正在浴室裡洗澡,而她,雖然事實都已經擺在眼前有一天了,仍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但最難以置信的並不是和他交往的事,而是交往當天就搬進男朋友家裡住這件事。
這事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呢?她眉頭緊蹙,用力的回想。
那天——也就是他出院那天,她在他家待到快九點才回家,因為還得幫他張囉晚餐,後來又一起吃的結果。
等她回到家時,已接近十一點了,因為她途中又彎到商圈去幫他買了幾件比較好穿脫的衣物,畢竟洗澡這事他得自己來,她真的幫不上忙,所以只能用這種方式變相幫忙了。
因為很累的關係,她把東西丟下就跑去洗澡,準備早點睡覺,沒料到從浴室裡出來時,大姐二姐已等在外頭,迫不及待的追問那袋衣服的事。
「畢竟我們家姍姍可是個黃花大閨女呀。」她們誇張的說。
沒錯,這兩個女人還賴在她家,和她擠在那十坪大的小套房不肯回家。
她們倆之前都住在大房子裡,真不知道她們怎麼受得了三個人擠一間小套房的生活?
總之,她不能把她們趕出去,又不能和媽媽告密,讓媽媽出面幫她把她們趕回自己的家去,只好一直讓她們住下去。
可是,她們現在竟然鳩佔鵲巢的把她這個正主給趕了出來,這到底還有沒有天理呀?
「你男朋友受了傷,行動不便,身為女朋友的你當然得貼身照顧啦。」大姐理所當然的說。
「沒錯,更別提他的親人又都不在台灣。」二姐同意的點頭附和。
「快點去,不必擔心這兒,我們會幫你顧家的。」大姐說。
「衣服多帶點,骨折可沒這麼快好,你至少也要住上一兩個月。」二姐說。
「行李我們來幫你收,你快換衣服。總不能穿著睡衣出門吧?快動作呀,別站在那裡發呆。」大姐再說。
她們倆你一句我一句的,不僅動嘴也動手,一人幫她收拾行李,一人推她去換衣服,然後她就這樣硬生生的被推出家門趕了出來。
當然,她不是沒抗議、抵抗過,甚至還拿要告訴媽媽她們倆窩在她家的事威脅姐姐們別亂來,結果得到的反應卻是——
「你想讓媽媽知道你終於交了男朋友的事嗎?」二姐問她。
「媽媽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她盼你結婚不知道盼多久了?」大姐接聲道。「唉,雖然媽媽嘴巴上說已經放棄我了,但我還是會有壓力呀。不過只要你結婚,我這壓力就可以暫時解除了。」二姐再說。
「媽媽一定會笑得闔不攏嘴的。」大姐笑瞇瞇的說。
這兩個恩將仇報的傢伙!
總而言之,最後她只好厚著臉皮,帶著行李跑來投靠柴少鋒了,反正他家剛好有客房可以讓她睡,而且說真的,住在一起真的可以讓她省時不少,不必兩處奔波。
重點是,他除了剛開始有些驚訝之外,倒也沒說什麼就讓她住下來了。
第6章(2)
第一天晚上,她累得半死,隔天又要上班,也沒有想太多,倒頭就睡。
第二天晚上,因為前一天請假半天,公司事情多到爆,在打電話回去確認他沒有什麼事,可以自己叫外賣吃後,她就留在公司加班到九點多才回他家,然後一樣因為疲累,洗完澡坐在客廳和他聊沒幾句就開始打瞌睡,最後被他趕回房間去睡覺。
第三天晚上的情形和第二天差不多,然後便是今天,現在,週末夜。
真希望她可以像前幾晚一樣累得睜不開眼睛,倒頭就睡,這樣她就不會坐在這裡胡思亂想了。
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呀,真的太危險了,雖然說他們倆是男女朋友,也接過吻了,但畢竟才交往四天而已,真的是愈想愈危險……如果他突然朝她撲來,她該怎麼辦呢?是要摔開他,還是讓他撲倒呢?真是難以抉擇——
「噗!」褚姍姍倏地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被自己的胡思亂想給打敗。
他是個病人呀!而且還是手臂骨折,更別提他右手臂被三角巾懸掛在胸前的傷患,他能做什麼?她真是夠了,竟然一個人坐在這裡胡思亂想。
看樣子她根本就不是「怕」他撲過來,而是「期待」他撲過來吧?褚姍姍你這個慾求不滿的大色女!
她忍不住拿抱枕打自己的頭,卻讓剛洗好澡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柴少鋒撞個正著。
「你在幹什麼?」他疑惑的問。
「沒什麼,練鐵頭功。」
柴少鋒先是呆了一下,接著瞬間捧腹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
他很少這樣放聲大笑,一來這不是他的個性,二來位居高位要有一定的威嚴,因此久而久之便嚴肅慣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像被她不小心碰觸了開關,他積壓多年的笑意一瞬間全湧了出來,想抑制都止不住。
鐵頭功?這實在是太好笑了。
你能想像一個柔弱纖細、長髮飄飄的女子,拿著一塊磚頭往自己頭上砸,然後一邊大叫著「啊砸」,將磚頭撞成兩段後再站成三七步,一副等人讚揚她很勇猛的模樣嗎?
他的腦袋就是不由自主的一直出現這樣的畫面,才會讓他笑不可抑,因為這實在是太好笑了,哈哈……
「有這麼好笑嗎?」看他笑得東倒西歪,褚姍姍露出一臉疑惑的表情。
柴少鋒邊笑邊點頭,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一隻手還扶著牆壁,怕自己會笑到跌坐到地上去。
「到底哪裡好笑呀?」她只是隨口亂說了一句而已不是嗎?笑點到底在哪呀?
「鐵、鐵頭功。」他邊笑邊說。
「鐵頭功?」她還是搞不懂,但卻開始有點擔心了。「你可不可以停下來休息一下再笑,待會兒笑到虛脫昏倒了,我可扛不動你。」她眉頭輕蹙,一臉認真的說,怎知卻引發他另一波狂笑。
看他愈笑愈誇張,也不知道在笑什麼,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還要笑。
褚姍姍搖搖頭,決定不管了,等他真的昏倒了再來煩,大不了她一個人扛不動他的話,就Call大姐和二姐過來幫忙呀,相信她們倆肯定會二話不說馬上就衝過來的。
不理他了。她伸手拿起茶几上的遙控器,開電視看。
自從大姐二姐突然冒出來投靠她後,她都沒有時間好好看她最愛的韓劇了。
這客廳的電視這麼大,看起來一定很過癮。
褚姍姍迅速地轉台,然後定在她最喜歡的那部連續劇上,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劇情之中,將那個笑不可抑的男人拋在腦後,專心到後來他何時停止笑聲,走到她身旁坐下來陪她一起看電視——事實上是看她,她都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