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她……要她心甘情願,恢復記憶也要記得她親口允諾。
心跳得好快!她張著大眼睛,兩手緊緊握在胸前,緊張……雙手緩緩張開,貼上他胸膛……看不見,但觸摸到他和她一樣快的心跳聲……
她點頭。
只是點頭,不夠。
「梅破,我要你親口告訴我,說你願意……你鳳梅破願意成為白無辰的妻子,和我共度一生。」
她有些疑惑,不太懂,為什麼他偶爾會改口叫她「梅破」?也不懂,已經是他的妻子了,為什麼他還要再問一次?……是她失憶,把他搞瘋了嗎?
她眼神覷著,心思在轉。她的老公是不是一個很囉唆的人呢?是不是一個正經八百的人啊7因為她失憶,他所有事情都要重來一次?
……說是為了她的話,但她早說過她不在意這些啊。反正早是他老婆了,而且她很高興有他這個老公啊。
算了吧,人都有優缺點,斯文溫柔體貼的人,也許就特別在意瑣碎,特別囉唆。
在他嚴謹的聲音下,她慎重用力點一個頭附和他,聽著自己的心跳聲,手貼著他的心跳,臉又紅又燙,強迫自己壓下一股羞意跟著他說——
「我願意……我鳳梅破願意成為白無辰的妻子,和你共度一生……老公,這樣可以了嗎?」
「……你說可以嗎?」
又反問她?
「可以啊。」她隨口說,反正不懂老公想什麼,點頭就對了。
他扯起嘴角,整個抱住她,倒向床,壓住她!
她驚呼一聲,才張嘴,嘴裡立刻竄入一股火熱和濕滑……他的舌頭!
整個人來不及反應,她的雙手被拉高,背心從上頭穿過——
「老、老公……會不會太……快——唔!」嘴巴,又被封住。
全身,被點了愛慾的火苗,思緒急速被慾望給侵佔,她只是說「可以」而已,整個人、整顆心就在瞬間不再屬於她——被他侵佔了!
她連喘息都來下及,更別說開口了,他的手、他的嘴、他的身軀……他的整個人,她看不見,卻著著實實的感受到了——老天!
「啊!」驚叫,顫動的心和全身,隨著他的熱情、他的挑逗,她只有跟隨的份……心臟,快得她差點難以承受……
他的手,他的嘴,撫摸著、熨燙著她身上的疤痕,熱情,卻輕柔得讓她感覺到他的憐惜和心疼……心臟,好熱好熱……
「別哭啊……這麼快就哭了?」
「我……你以前也是……像這樣……吻我嗎?」
「……嗯。」
她還想說什麼,忽然
「痛、好痛……老、老公……別……」
「……我們太久沒做了……忍一下。」
「嗯……啊……」
跟隨著他,身心,都被他吞噬了。
一整夜,她陷入他的情愛纏綿中,腦袋一片空白.
情愛過後,昏昏沉沉,感覺溫柔的手撫摸著她的臉、她累得張不開的眼皮……不停摸著她的眼簾……她的耳朵……她身上的每一條疤痕……
以前,他也是這樣對她的嗎?
……老公,果然是「身體健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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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他有了方向和目標,生活,開始忙碌了。
走出小島,他到公司裡開完會,回程,順道提了一下。畢竟,是靠他幫忙。
車內,後座只有兩人。
江京鴻嘴巴張得好大,下巴都快掉了。腦袋轉了好幾圈,瞠大的眼睛盯著白無辰看,實在太確定他不會拿鳳梅破開這種玩笑,他才會如此驚訝。
「……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呆了好久,總算回神,找回聲音。
白無辰只是看他一眼,料到他的反應了。
「可是……既然如此,也就是說……那、那、那……」他忽然陷入一陣神經錯亂的喃喃自語。
白無辰不理他,低頭專注一份投資企畫表。
最近,他開始出現在公眾場合中,他的身份轉換令眾人跌破眼鏡,他最厭惡的一群媒體又開始追著他了,相對他的身邊又多出一堆保鏢。身份不同,不自由的日子倒是一樣。
「主、主子!這樣不行啊!」江京鴻突然抓住他的手大吼。
「不行什麼?」他扯回衣袖,攬起眉頭。一套嚴謹的深色西裝穿在身上,已經令他很不舒服了,他還扯來扯去!
「萬一她恢復記憶,看得見你了呢?她愛你,那不就表示她會毀了你嗎?這怎麼行呢!太危險了!」太可怕了,他不想要再過「代理人」的生活啊!一想到白鳳家族那些智商「可愛」的成員,他全身就發冷啊。
白無辰冷淡掃他一眼,冷嗤一聲。他腦袋裡轉著那些自私自利的念頭,以為能逃過他法眼?
「主子,為了你好,我看!」
「我看,你還不明白一件事。」
「啊?」
「我現在會坐在這裡聽你囉唆,我還願意應付一堆蒼蠅,全是為了一個女人。我想這個人是誰,不用我多說吧?」
「啊!」是女人,不是男人?
白無辰瞪他一眼,懶得理他。
搞了半天,他願意出來,不是因為被他的仰慕感動,也不是因為他認真幫他做事的關係,更不是為了他們之間「情深意重」的……友情。是為了個女人——鳳梅破啊!
江京鴻一張錯愕又受傷的臉,慢慢回歸到「能理解」的程度。那也是啦,早知道他愛上鳳梅破了,只是沒想到他這回承認得如此乾脆……那不是死定了嗎?
「主子,你不怕嗎?」
「怕什麼?」
「她萬一能看見你,你不怕嗎?」是他的愛人的話……他想想背後都會濕,心情是相當複雜。
「怕啊,我期待又怕受傷害。你滿意了嗎?」
看他輕鬆自在,滿嘴嘲笑他,怕?
「我看你根本……相當期待不怕受傷害。」只有他在害怕,嗚……
主子忽然看著他,眼裡是他從未見過的銳氣,嘴角更扯起一道盛氣凌人的自信和傲慢——
「我是誰?」
「白無辰啊……天才鋼琴家。」在他的注視下,他自動補上一句諂媚。
「這裡。」他指著腦袋,冷冷一笑,「構造不同。她的眼神也許能操縱像你這樣的人,可操縱不了我。何況——她是我的女人。」
江京鴻瞪著他——這個狂妄的人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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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不,都快中午了,外頭太陽好大了。
唉,今天又睡晚了。
她早睡早起身體好的生理時鐘,被她「身體健康」的好老公給打壞,天天都得陪著他「晚睡」,好累……
她瞇著惺忪睡眼對著鏡子梳發,一道光芒在耳垂閃爍。
咦!……一顆粉紅晶亮的鑽石耳環,小小的像鑲在耳垂上。她看另一邊耳垂,一對。當然不是她自己戴上去的……她左看、右看,忍不住溢出甜蜜的笑容來。
溫柔、貼心、體貼的好老公啊!她好幸福!
「唉……現在才發現?」他從起居室進來,在門口已經看她好久了。
「老公,你在啊?」她訝異,最近起床都不曾遇到他了。明明是比她晚睡的人,卻總是比她早起。
「幫你戴上去好幾天了,你都沒感覺嗎?」他就等著她自己發現。
「是嗎?」她張大眼。「……你最近好像很忙,每天都早出晚歸。」
「工作,養你啊。」他摸著她耳垂,「喜歡嗎?」
她再次望著鏡中的光芒,展開笑靨,「好漂亮,我好喜歡。謝謝你,老公。」
好容易滿足的笑臉……白無辰沒發覺,自己嘴邊也漾著滿足的笑意。
「喜歡就戴著吧。」
「嗯,我不拿下來了。」笑容,好甜。
他拉起她,抱在懷裡,眼裡,心裡都被她的笑容填得滿滿。
「梅兒,今天想去哪裡?我陪你。」
「你有空了?」
「嗯。」
「……你很累吧?你現在的工作都不是你習慣的。」她摸索著拉起他的手,心裡發疼,「你是音樂家,卻變成商人……對不起。」
白無辰一怔,瞅著她滿臉愧疚,茫然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因為她前夫的傷害,他從此和鋼琴無緣……
深深攬眉。這時候卻不能跟她說,過去的一切都是他瞎扯,那會毀了他「好老公」的形象。
但看著她滿滿心愁,他又相當下忍心。
他撫摸她臉兒,「梅兒……其實我正有好消息告訴你。醫生跟我說,我的手有復原的機會,也許過幾個月就可以重新彈琴了。」
一張愁容頓時亮了起來,緊緊握住他的手,激動顫抖,「真的嗎?……你說真的?」
她,竟如此在意?這……不是更害他滿心愧疚?
「當然是真的,不信你改天問克裡斯,我在白鳳醫院檢查過了。」信誓旦旦的謊言,反正已經對她說了一籮筐,不差這一個了。
「太好了……老公,真是太好了!」她喜極而泣,緊緊圈住他頸項。
他抱著她,對於她的完全信任,滾燙的心開始感到有些難以承受……內疚,以前還編了多少謊言騙她?這下子要一一洗清她心上的負擔,減輕他的愧疚,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