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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伍臨

  「我沒有恨你,別孩子氣了,至澈,我們當初都把話說得很明白了。」婚姻不是兒戲,結合是緣深,分開是緣盡,既已走上離異之途,就應該各自好好的勇敢往前走,而不是眷戀難捨的一再逗留或回頭。

  世上有很多事都在被放棄的那一剎那就注定歸零,再也沒有太多理由和空間讓人反悔了。她這個最有權利提出重玩的人都硬著頭皮走下去了,他怎麼可以孩子氣的站在原地耍賴,還一直拚命要她回頭呢?

  舉手無回大丈夫,他始終不願面對現實,是把他自己當卒仔看了嗎?

  她並不希望他這樣……為她執迷不悟。

  他失控的吼道:「不,我不明白,我簡直太不明白了。」

  「你別這樣,你知道我會難過的。」顫抖的手輕輕的置於他的頸子旁,凝視著他,她的心陡然發疼,眼眶不禁有些濕潤。

  從父親口中,她一直知道這九個多月來宣至澈從未放棄過尋找她,他如此執著且堅持的想要挽回她,她自然不可能完全無動於衷。

  曾有幾次,她意志松塌,好想不顧一切的重回他的懷抱,卻又總是在臨門一腳之際思及過往那些不好的經歷,以及趨近痛苦的記憶,就退縮了。

  一步步的退,毫無設限的退,就算退到愛情的盡頭,從此乏人聞問,她也決心不再回去當他宣至澈的老婆,宣家的媳婦。

  現實婚姻中所有的難題並不會因為誰的離去又回來,便能逢凶化吉、迎刃而解,或者從此不存在。

  第4章(2)

  「嫩晴,你告訴我,孩子……是我的,對不對?」

  「你說呢?」夫妻一場,同床共枕過一千多個日子,若是他連她的基本個性都不瞭解,對這孩子加以存疑,那麼她當真也沒話說了。

  「你要我怎麼說?我們九個多月前在一起過,你九個多月後生孩子,你認為我應該怎麼猜想才會是最正確的?」

  九個多月,的的確確是一段極端敏感的日子,他無法不去推算各種可能性。

  「你總有想法,說來聽聽。」她的笑容依然虛弱,說話氣若游絲。

  「我捉不住我的想法。」他寧可一逕的逼問她,也拒絕陳述自己的想法。「你什麼時候跟丁士彥結婚的?還是我該問,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跟他『在一起』的?是我們離婚之前,還是之後?」

  拜託!行行好,給他一個答案。

  一個不會讓他難過,也不會讓他憤怒到想抽刀殺人的答案,可以嗎?

  「你後面那句話已經很清楚的說明你的心態,你懷疑我對你不忠。」她雖然嘴角微揚,但仍掩不住眼底那因為他說的話而引起的慍怒。

  「是,我是懷疑.你曾告訴我你沒有別的男人,而當時的我也相信了,可是現在情況遠遠超乎我的預期和想像,我必須再次確定你的說法。」

  「算了吧!至澈,反正我跟你已經分開那麼久了,我們就各自好好的過日子,不要再給彼此壓力了,好嗎?不要在意我替誰生孩子,或是又嫁給了誰……」說到最後那幾個字,她整個人無力,感覺有些啼笑皆非。

  可是只顧著生氣和抗議的宣至澈並未察覺到那一點不尋常,如果他察覺到了,應當知道事情真相並非他一路自己看圖說故事還加眉批那樣。

  「我不可能不在意,更不可能跟你各自好好的過日子。」

  是,她有丁士彥、有兒子,她的日子也許很好過,生活或許很愜意,但是他不一樣,他失去她,甚且可能是在戴綠帽的狀況下失去她,怎麼可能會快活好過?

  他簡直太難過了,比小明家那條窄巷子還難過。

  「你在堅持什麼?你不樂見我幸福嗎?」

  「你幸福?」跟著他,她生不如死,再嫁丁士彥,她就覺得幸福?

  他的心好寒,醋意在胸腔裡興風作浪。

  「我……目前還不錯。」縱使計劃全被孩子的到來打得七零八落,可是她確實為自己脫離宣家且在外面一切適應良好而深深的慶幸著。

  說她現實也無妨,他對她的感情或許在懊悔離婚和遍尋不著她人的思念催化下又快速的回溫,累積至深,不過那份濃厚的愛總不足以激發她回去的決心與勇氣,也覆蓋不了她對經歷過失敗婚姻的恐懼。

  是的,她懦弱,她是愛情的逃兵,婚姻的戰敗者。

  但是若世人判她有罪,那麼他總也得被記上一筆,那才公平。

  「你不錯?呵……」他冷笑。

  好個不錯!她過得不錯,他卻彷彿天下第一大白癡上身,日日為她牽腸掛肚不打緊,還三天兩頭犯賤,自動找上門,讓她老爸拔刀揮劍左削右砍,殺得頭破血流,他猶然笑笑的站起來打躬作揖,道聲多謝丈人厚愛,為婿整個脫胎換骨、神清氣爽,下回再來,還請岳父大人繼續不吝賜教……真是該死的他這專情過頭的大白癡!

  很好,她不錯,恭喜、恭喜,而他遍體鱗傷,活該死好。

  誰教他一錯再錯,錯得渾然未覺,錯得離譜,錯到被休了,人家都歡歡喜喜的改嫁了,他還天真樂觀的以為破鏡重圓有如坐在路邊吃滷肉飯,大喝一聲,海帶豆乾黑白切就送上來,擺滿桌子……搞屁啊!店家都收攤了,誰鳥他?

  「你在笑什麼?」他的笑容太詭異,害她心驚。

  「我在笑嗎?傻瓜啊!嫩晴,我在哭,你看不出來我在哭嗎?」他站起來,雙手激動的往上揮舞,神情悲壯的嚷道:「天啊!地啊!怎麼會這樣?」

  「你別鬧小孩子脾氣,都幾歲的人了,還這樣?」她攢眉輕斥,真想捶爆他的頭。

  瞧他呼天搶地的,很欠扁耶!不是常自稱是個硬漢,硬漢哪會這樣出爾反爾的耍無賴?

  不過,算他好運,此刻她渾身虛脫無力,連只螞蟻都捻不死。

  「怎麼?誰規定三十歲的男人不准哭?」他都失婚、失戀,連自己到底是不是孩子的爸爸都搞不清楚了,慘成這樣,她還不准他哭,會不會太沒人性?

  是有必要玩得這麼硬嗎?

  哼,他宣至澈是鋼鐵般堂堂男子漢沒錯,不幸感情脆弱得像是玻璃做的,隨便亂碰就破了一地,更遑論她的無情像秋風掃落葉,全然沒留半點情分。

  難道她以為他都不需要被負責的嗎?咦?負責?

  對,叫她負責,她弄碎他的心,掃落他原有的幸福,他乾脆請她為他負責,若請不動、求不動,用逼的,她總也該就範吧!

  「可是我沒看見你的淚水啊!你真的哭了?」

  不惜哭一把博取同情,他這招也太賤了。她煞有介事的在他慘澹又憤怒的容顏上尋找眼睛流汗的痕跡,結果淚水沒半滴,白眼倒是翻得很大一顆。

  「悲情的最高境界是『欲哭無淚』,明瞭嗎?嫩晴。」他悻悻然,瞟她一眼。

  鋼鐵男人的原罪,明明痛心疾首,眼淚掉不出半滴,唉!

  「你簡直無賴。」她想好好的罵他一頓,無奈體力不支,只能意思意思罵一句。

  「無賴?很好,如果耍無賴可以拿回你的愛,那我願意當世上最大、最壞的無賴。」一不做,二不休,她不給他痛快,就休怪他耍無賴。

  耍吧!都這當口了,要耍就要大一點,給她耍得飛天遁地,絕不寬待。

  「我不跟你說了。」這男人幼稚又不可理喻的程度令人歎為觀止。

  氣結,無語,想瞪他,都還嫌浪費視力,乾脆眼兒一閉,睡覺吧!哪個生完小孩的產婦不休息?只有她賀嫩晴還留著最後一點力氣跟前夫鬥來鬥去,笨啊!

  「丁太太,別這樣,好歹跟我講一下,孩子是誰的?」他開始耍賴,輕推著她的肩膀,拍她的臉,見她完全無動於衷,甚至使出更賤的招數,大拇指與食指一上一下強行撐開她的眼皮,做盡無賴會做的事。

  「你很討厭耶!」酸溜溜的喊她丁太太,她聽在耳裡,百般不舒服,最可惡的是,他的手在幹什麼?撐人家眼皮這麼沒品的事,他居然做得出來!

  「說。」俊臉湊近她,嘴唇都快吻上她,「孩子是誰的?」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種隨便跟別人上床的女人,孩子一定是在婚姻當中才有的,所以孩子是誰的,根本很容易猜。你若猜不出來,我只能說你智能不足,不然沒其他原因了。」她撇開臉,拒絕正視他,免得等一下被他親到,事情更難收拾。

  「對,我很願意也很高興相信你不是那種隨便跟別人上床的女人,問題就在於孩子是你在跟誰的婚姻當中才有的?我?還是丁士彥?我是你的前夫,你跟我上過床,丁士彥是你現任老公,你可別告訴我,你跟他沒怎樣。」跟新任老公上床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了……

  是說,她有沒有也很迷戀並喜愛丁士彥的那……

  喔,不,不能老是往那方面想,否則他會想扁死丁士彥,然後再扁死自己。

  唉,宣少奶奶變成了太太,他惱啊!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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