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見過你……怎會記得你?其實……我已經很努力地……想聽懂你的意思,但是說真的,我怎麼聽都不懂。」她淚汪汪地求饒。
「你……不懂我的意思?」
她點頭。
第6章(2)
他再次仔仔細細地審視她,她健康得很,不像得了失憶症,她若硬要說自己是什麼「蓓麗」,那他也有別的方法教她停止戲弄他,認真正視他對她的愛。
「過來。」他拉起她,將她帶到床邊,動手要脫去她的衣服。
「別……這樣……」她拉著衣襟,阻止他。
拉鋸之間,他將她的上衣拉起,從她的頭上抽離,大手壓抵著她的肩,令她撲倒在床上背對著他。
她屏息,害羞得縮著雙肩。
很快地她的胸罩被解開來,忽然間,他再也沒有任何動作,她只感到他燙人的呼吸噴在她背上,她的肌膚迅速起了小小的疙瘩,他粗糙的手指觸摸著她的背脊,她的身子無助地顫抖……
接著她感到床沈了一沈,他坐到床畔,將她抱到腿上。
「還敢說你不是我的茱兒,你背上有一顆小小的紅痣,我檢查過了。」他找到了證據,要她無法再否認。
她雙手抱在胸前,低垂著頭,他這麼抱著裸露的她,口口聲聲說她是他的,姿態親密又曖昧,教她既羞又無措。
「我怎麼會是……茱兒?」
「別再戲弄我了,難道還要我來告訴你,你是誰嗎?你是我最愛的女人,你擅長寫電腦程式,但不會做飯,我們相戀半年,在三年前結婚,才一天的時間你就失蹤了,我找你找到快發狂,痛苦得快死掉……」
「不對……我是……住在邊境的窮困女孩,我一直都孤伶伶的,也沒讀什麼書,要不是到曹家幫傭,我現在還跟著阿嬤過苦日子。」她抬起紅臉,心裡困惑到了極點。
他抬起大手,輕拂她的臉,手指伸入她的發間,輕輕地揉著,耐著性子說:「我不想花時間跟你爭辯這些無意義的事,要是你在這裡有了別人,我也不怪你,但你必須忘了他,跟我回家,不必再找藉口來搪塞。」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一直都是一個人,沒有什麼別人,我也一直都在這裡幫傭,我不記得我跟你結過婚……這並不是藉口。」
他真是頭疼,卻又動不了怒,她是他的心頭肉,失而復得後,他想疼她都來不及,怎捨得對她動怒。
他拿了手機,找了一堆有力的證物給她看。「你看清楚這是什麼?」
她一手護在胸前,一手拿了手機看,裡頭有一張張親密的照片,一個樣貌極像是她的女人,裸露著身子躺在他的懷中……哇!
「你……怎麼會有這個?」
「我是你的老公。」
「可是……我不記得我有老公。」她無辜地說。
「我現在就讓你記得。」他的寬唇,輕吮她顫動的唇,拿走她手上的手機扔到一旁,舌焰抵開她的貝齒,糾纏她的小舌,溫柔至極地吻她。
她被動而僵直的接受他的吻,驀然間一抹淚的味道滑進了彼此的口中,她心震顫著,他又流淚了。
他的悲傷全是因為他的妻子吧!
她心憐他如此的深情,要是她是他的妻子的話,她會很感動。
他若覺得她那麼像他所愛的人,迫切地需要她的安慰,那她願意安撫他。
她不敢睜眼去看他,纖指輕撫他俊臉上濕潤的淚,身子偎進他溫暖寬闊的懷抱中,輕解他的衣,微顫的小手溜進他的衣內,輕滑過他的背,輕輕地撫著……
……
「為什麼……我並不感到痛?」照道理說,她應該是處子,她並沒和任何人上過床。
「因為你的第一次早就給了我。」他愛撫她的身子,吻她顫動的ru房。
她搖頭說:「我被老阿嬤賣到曹家之前一直都是單身……」
他強壯的手臂一把托起她,讓她以極親暱的姿勢跨坐在自己身前,深沉的眼直視著她的雙眼。
她澄透的眼神,不像在說謊。
難道她三年來音訊全無,並不是她不跟他聯絡,而是她失憶了,她當自己是叫蓓麗的女傭,忘了自己是他的老婆,所以在河上見到他時才沒有和他相認,他所說的話全被她當成胡言亂語?
她陌生的眼神、疏離的表現並不是裝的,而是她早就把他給忘了?
那些擄走她的人口販子,除了對她編造不實的身世,究竟還對她做了什麼?
「老天。」他緊密地抱住她,臉埋在她的胸口,心在淌血。
「不哭啊!」她真不忍心看他難過。
「三年前……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抬起臉,苦澀地問。
「沒有啊!」她很慶幸他沒有紅著眼睛。
「是不記得,還是沒有?」
「我記得的都告訴你了。」
「難道你都沒懷疑過自己的身世?」
「是有啊!我會電腦,會說國語、英語,還有日語……我好像跟這裡的人長相不太一樣。」
「這就對了,你是台灣人不是泰國人,寫電腦程式是你的專長……」他多希望強迫她去記住這些,因為他根本無從探究她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可是她茫然的樣子實在叫他不忍心去逼她。
「無論如何你都得記得從今天起我會保護你,你會很安全,我很愛你。」他牢牢的擁抱她,再三向她保證。
「嘔……」她捂著嘴,在聽到「我愛你」三個字後,忽然一陣暈眩,胃翻攪了起來。
「怎麼了?」他緊張擔心地問。
「我……我要吐了……快點……洗手間在哪裡?」她急急地離開他,溜下床。
「這裡,快……」他也下床拉著她衝到洗手間。
她對著馬桶大吐特吐,他守著她,替她沖掉穢物,沒有離開她。
許久之後,她看似好多了,走到洗臉台開水龍頭洗臉,漱口。
他拿了毛巾給她。
她擦擦臉,照了照鏡子,噘著唇做個鬼臉說:「怎麼我才來泰國一天就曬成小黑人了?」
周漢傑渾身一震,怔了半晌。
她轉過身瞧見他就在身後,滿眼委屈地抱怨說:「傑,你把我的手機扔到河裡,我還沒原諒你呢!你就那麼在意劉豪然說什麼嗎?我根本不當一回事。」她踏進浴室。
他心急跳,扣住她的手問:「你說你來泰國多久?」
「放開我,我要洗澡了。」
「告訴我。」他請求。
「我們不是早上才出發來度蜜月嗎?你問這個很奇怪耶!」她鼓著雙頰說。
他震驚到了極點,探問:「那曹家呢?」
「什麼曹家?」
「上海曹家。」
「傑,你到底在說什麼,是想推托啊?要是你誤會我跟劉豪然有什麼,又不跟我道歉,那我一輩子都不跟你說話了。」她美麗的雙眸綻著委屈的淚光,抽回手,進了淋浴間裡。
周漢傑不可思議地看著她,追進淋浴間裡問她:「告訴我今天的日期。」
「你出去……」她推拒他。
「回答我。」
「二00六年七月九日,這有什麼好問的?」
他瞠目瞅著她,現在都已經是二00九年了。
是什麼原因讓她跳脫了時空?她忘了這三年的事了,卻突然間想起了他們之間的事?
要是一句「我愛你」真這麼好用,他早該說了。
第7章(1)
「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他不管水打在身上,緊緊地抱住她,往她小臉上狂親。
無論如何,她總算真的回到他的懷抱,他會尊重她、愛她、珍惜她,再也不要失去她。
韓茱兒僵直地讓他抱著,懷疑地看著周漢傑,他向來都不把愛掛在嘴上的。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了嗎?」她推開他熱力十足的懷抱。
「不,我會買一支全新的手機給你,向你賠罪。」周漢傑認真地說,把她摟了回來。
「我不要。」她要的並不是有形的手機,而是他的信任。
「那你要什麼?」
「你並不信任我……」
「我錯了。」
「你不該因為劉豪然說了那些話就疑神疑鬼,我跟他早就斷了。」
「我不該亂吃飛醋,對不起,原諒我。」
她仰著頭瞧他,他看起來的確很認真地認了錯。「為什麼不一開始就道歉?我以為你永遠不會認錯。」
「今後要是我有做錯的時候,我都會立刻道歉,對不起,老婆。」他要是早道歉,就什麼事都沒了。
韓茱兒笑了出來,意外又驚喜地把甜蜜的笑臉埋在他堅實的胸懷裡。
他抱著她,輕撫著她的發,聞著她的髮香,他心愛的人終於真切地回到他的身邊了。
「以後千萬別一下子就跑得不見人影,你不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苦。」
「我還有哪裡可以去,當然就只有跑回來這裡,沖個涼啊!可是……我想不起我是怎麼進來的?」韓茱兒努力地想,腦子裡竟是一片空白。
他心想著要何時再告訴她正確的日期比較恰當?她遲早會發現她所記得的日期和實際不同。
「那就別想了,老公幫你洗澡。」還是暫且先別說吧!萬一要是說了,她又忘了自己是誰,只記得自己是女傭蓓麗,他會深深懊悔又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