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江孟倫這又是一聲低笑。「你的皮膚細得像嬰兒一樣……」
「是嗎?」一抹紅雲淡淡地劃過朱茵白皙的臉頰,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稱讚至今仍讓她一陣莫名的尷尬
溫熱的水讓人模糊了所有的思緒,感受著他的大手慢慢地在頸邊游移,朱茵覺得自己的思緒似乎因此而再度顯得迷惘……
「你……」她遲疑了一會兒,不太確定自己到底想說些什麼。「……你是不是對每一個女人都這個樣子?」
「什麼樣子?」他笑著問道,再度勺了瓢水淋上她削瘦的肩頭。
她想了一會兒,好像此刻,所有在腦海裡的形容詞全變得很有限。「我不知道……」她聳聳肩。「溫柔?體貼?」想著,她這又笑了下。「反正就是老讓女人一點辦法也沒有的男人。」
「我?」他不以為意地挑個眉頭,隨即落了個碎吻在她的頸邊輕笑道:「……只是個普通的男人。」
「普通的男人?」朱茵不以為然地搖搖頭,這便又笑著接續了他的句子。「該說你是一個愛玩遊戲的男人才對,老愛定些不成文的規矩……」因為對她來說,他可是一點也不普通……
只是,她的話才剛落句,江孟倫的吻隨即霸道地攫取了她嬌嫩的雙唇。「愛玩的男人?」他質疑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那你不也算是個愛玩的女人?」
朱茵沒有接口,伸手緩緩地環上他的頸項,只是一個用力,便將他整個身子拉進了浴缸裡。
水花在瞬間濺滿了四處,江孟倫一身的衣服也在這一刻全都濕了,他揚了嘴角,再度傾身鎖住她的唇。
「我知道你為什麼讓男人都不敢靠近你了……」他在她的耳邊低語,挑逗地咬上她細滑的耳垂。
「為什麼?」她不懂,這又聽見他的笑聲傳入耳中。
「因為,」他抬頭,明亮的黑眸再度愛憐地望向她的雙眼,一隻大手則輕柔地撫上她的臉頰。「……因為,你是個很美麗,又讓人捨不得的女人,男人最怕讓他們放不下的女人……」
「那你呢?」
「我?」江孟倫挑高了眉頭,隨即又以手指輕劃上她半張的紅唇輕笑道:「不是陷進來了嗎?難道我還有逃跑的機會嗎?」
「你!」朱茵伸高了一雙秀拳,才想擊向他的胸口,卻一把讓他的大手給握了住。
他性感的臉龐仍是一股讓人摸不懂的思緒,只見他一個凝視,這便又傾身吻住了她半噘的紅唇……
他隨手褪去了自己一身濕漉的衣裳,再度將她緊緊地擁到自己的胸口;他喜歡她的肌膚在指問所造成的觸感,更喜歡看水珠在她的身體遊走,隱隱約約地呈現她姣好的曲線……
他以雙手神奇地挑逗她所有的感官神經,以狂野的吻引發她心中所有的熱情,此刻,他只想再度感受那股充實……
整缸的熱水抵不過兩人間那股激情的熱潮,抑不住胸口逐漸加速的熱度,他以雙手握上她纖細的柳腰,凝望著她——
如果十四天的愛戀只是單純的激情,江孟倫望著身前的女人,只怕他真的選錯了對象……
那股滿足感再度充斥他所有的感官神經,他無法思考,只能任著感覺主導所有的一切。
這樣的女人……
老天!他真的捨得嗎?
「我覺得,真的必須離開的時候,你一定會想我。」
莊嚴的走廊裡,有著成群的觀光人潮,講說員帶領著身後不下數十人的遊客,細細地訴說著每一個角落的歷史。
這座夏威夷後的寢宮,坐落於中國城附近;周圍的花園及其優雅的建築,一向是許多觀光客聚集的地方。
朱茵頑皮地在江孟倫的耳邊輕落了句,這便隨即想逃跑;只是,才跨不出一步,他的一隻大手便又一把將她抓了住。
「我說我不會了嗎?」他一個笑,懲罰似地咬上她的耳垂。「倒是你,如果沒有我,難道你就不會想我嗎?」
朱茵佯裝似地想了好一會兒,這便又朝他吐了個舌頭。「不會,」她不太確定地說了聲:「真要想你也沒用,只會傷害自己的腦神經……」
「是嗎?」他揚了嘴角,一抹邪惡的笑,這又再度咬上她的耳垂。「那就讓你想忘都忘不了……」
「這間是皇后的坐寢宮,這裡面的所有裝飾,全都是……」解說員帶著成群的觀光客,邊說邊帶進一旁的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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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才剛落句就隨即得來朱茵一個粉拳。「都冷死了,」她嘟了嘴。「你還在消遣我?」
說著,她又是一個哆嗦;不知道為什麼,江孟倫再度失神地望向她;這樣的一個女人,卻老是讓人覺得心疼……
「看來,」他再度揚了抹笑。「你大概不適合到有雪的地方度假。」
「才不是,」她抗議道。「只是沒想到夏威夷會有這麼冷的地方。」至少……她在心裡頭暗自咕噥,不該是個要穿雪衣的地方。
他沒有再接口,只是再度加重摟著她的手勁;望著高空下的橘紅色熔漿,他的思緒不禁再度飛馬行空地漫遊。
每每來到夏威夷,他就總會來到這大島的火山走上一遭;一直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吸引他,只是每到了這裡,他就感覺好像找到了自己。
或許是熔岩的高溫與高空的寒冷所造成的強烈對比.也或許是望著熊熊火焰在入水時所形成的壓抑,他不知道;只是他對這個地方。一直有種說不出來的情感。
從小的家庭背景,讓他學會壓抑自己的情感。在台灣,他只不過是個讓人操縱的木偶,好像只有到了國外,他才能夠找到真正的自己。
第一次,他覺得生命似乎不再那麼的空虛;第一次,他覺得一向壓抑的情感彷彿找到了寄托。
是因為身旁的這個女人嗎?
他再度轉頭望了眼身旁的朱茵,對於這個女人,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的情感究竟該如何定位,他笑了下;或許自己真的是想太多了……
低頭望了眼已成細長狀的火山河,他再度揚了抹笑意。「很漂亮,不是嗎?」
他低沉性感的語氣再度吸引了朱茵的注意,她轉頭,再度望向他專注的眼神。
只見他停格了好一會兒,這才又接口輕道:「……真要殉情,這該是最好的地方了,這熔漿的熱度,足以將兩人融成一體,可能連屍體都找不到……」
朱茵輕蹙起眉頭,對於他所說的話,有種難以言述的情愫。「我不知道,」她輕笑了聲。「我不知道你是會殉情的那種男人。」
他朝她望了眼,露了抹性感的微笑後,這又再度接口:「很多事情,並不如你想像的那樣。」
可不是嗎?
朱茵在心裡頭一聲低語:只是,要到什麼時候.她才能完完全全地有機會去認識眼前的這個男人呢?
夏威夷這看似平靜的火山隱藏著一股隨時可能爆發的熱情,而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不是也像這些火山一樣,有著滿腔不為人知的情感呢?
想著,她再度不自覺地黯了臉色;十四天的假期就快結束了,就算真的有,她還有機會知道嗎?
夜色,總讓人的思緒不自覺地跟著迷惘……
朱茵側躺在床上,靜靜地望向窗外。江孟倫結實的臂膀,此時仍緊緊將她擁在他溫暖的懷抱之中。
不知道為什麼,兩個星期相處下來,她好像不知不覺地習慣了這樣讓他擁著入睡。
這到底是件好事,還是件壞事?其實,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她反倒常常在想,真要是回了台灣,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能適應自己一個人睡覺?
他低沉的呼吸聲,平穩地在她的耳邊引起陣陣的暖意;他規律的心跳,更加突顯夜晚的寧靜。
這樣的一個男人,究竟是做了什麼,竟讓她如此的悸動?
究竟又是為了什麼,競讓她如此心甘情願地付出?
愛情對她來說,一向是小女生的遊戲,為什麼此刻的她,卻反而陷得比任何人都要來得深呢?
就要結束了……她這樣告訴自己;只是,她真的捨得嗎?
記得第一次遇見他時的那個畫面,到了快分手的時候,竟還是如此的清晰,回到台灣之後,她真的能夠裝作若無其事地忘了身後的這個男人嗎?
為什麼,原本說來簡單的東西,到了這個時候竟變得如此的困難?
皎潔的月光,再度讓人憶起初見時的浪漫,這胸口交錯複雜的悸動讓她怎麼也掩飾不住自己的情感。
「我愛你……」她細聲地說,卻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麼樣的回應?
他平穩的呼吸仍不斷地在身後響起,一抹黯然的情緒就此再度佔據她的心頭。
好傻!
她輕笑了聲,自己也不希望他真能夠聽見。
她稍微移動了下自己的身子,讓自己裸露的背脊更加貼附他溫暖的胸膛;她要的,或許只是這種讓人保護的感覺吧。
再度望了眼窗外明亮的月光,她這便緩緩地閉起自己的眼睛,對於心中那股強烈的愛戀,她想,還是自己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