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關於「未婚夫」和ViVi過去那一段,藍可瑄確實知道概略,但並不影響她對ViVi的崇拜。
況且……她這個「未婚夫」從頭到尾就只是一個幌子啊,可以看到滕以聿這塊大冰山被ViVi融化,真是太過癮了,呵呵。
「我不去,別再打來煩我。」
「啊,ViVi被好多男記者包圍了,你還不快點過來……」
心煩意亂的切斷通訊,滕以聿重起煙盒和打火機,正要將煙點上,辦公室的門忽被敲響兩下,秘書小姐的聲音跟著落下。「滕總,有一位艾莉絲小姐想見您。」
「讓她進來。」壓下心中的詫異,滕以聿冷靜的回道。
門隨後開啟,久違的熟人面孔晃近,艾莉絲沒太大改變,一看見西裝革屨的他時便吹了聲口哨,用看濃濃的英國腔打趣揚聲。
「猛男,我真想念你沒被西裝束縛的模樣,不過這樣的你還是一樣很可口,會把女人都迷得神魂顛倒。」三年過去,艾莉絲玩心不減,依然喜歡開玩笑。
「坐。」滕以聿揚眉示意,也沒多寒暄。
「嘖嘖,你跟我記憶中的Lou差真多。」艾莉絲笑說。他變得沒那麼孤傲,態度也圓融多了,坐在寬敞氣派的總裁辦公室內,展現出商場霸王的氣勢。
「人都會變。」滕以聿抽看煙,不罝可否的回睞。
「好奇我為什麼會來這裡找你嗎?」不等他開口問,艾莉絲主動先提。
「再過一個鐘頭,展覽就要開幕,你應該待在會場。」滕以聿淡淡的說。
「你是擔心ViVi?」艾莉絲挑了下細眉,眼神富饒興味。
「她應該不需要我擔心。」滕以聿彎起嘲弄的笑。
「Lou,我也不想多廢話,我只想問你,你還愛ViVi嗎?」
「我跟她早在三年前就結束。」
「意思就是不愛了?」艾莉絲執意得到確切的答案。
無法理解她的用意,滕以聿眉峰攢深,目光閃動怒意,聲嗓轉寒,冷道:「她已經結婚了。」
艾莉絲笑了。「你看見ViVi手上的婚戒了?」
滕以聿臉色鐵青。「我有眼晴,當然看見了,不需要你再來提醒我。」
艾莉絲接下來這句話,卻徹底震晃了他的世界……
「ViVi有跟你說,她上個月已經跟傑恩簽字離婚了嗎?」
胸口一窒,手中的煙一顫,然後從他指間掉落到桌面,滕以聿瞪看艾莉絲,腦中一片混亂,耳邊充斥著自己如雷的心跳聲。
「看你的表情,我想應該是沒跟你提起這件事。」艾莉絲替他將落在桌面的煙扔進煙灰缸捻熄,笑望他震驚未回神的俊臉。
「她為什麼要離婚?」滕以聿瞬也不瞬地叮著艾莉絲。
「因為她根本不愛傑恩。」
「那她為什麼要嫁給他?」
「因為她沒勇氣抵抗她父母,而且你離開了,她知道是自己放棄了自由的機會,於是心死的嫁給了傑恩。」想了想,艾莉絲又補充:「她跟傑恩一直分房睡,他們只是掛名的夫妻關係,從來沒越過那條線。」
「這又能證明什麼?她還是嫁給傑恩,她選擇的是他。」收起心中快氾濫的情感,滕以聿強迫自己冷靜,並且冷酷。
艾莉絲語氣沉重地歎息:「原諒她吧……你離開後,ViVi就後悔了。當初,她畢竟對你的背景瞭解不深,又怎能完全無疑問的跟著你走?如果你夠懂她,一定看得出現在的她一點也不快樂,她的笑容只是自欺欺人的偽裝。三年的時間,她過得像行屍走肉,不管傑恩怎麼努力,就是沒辦法打動她的心,她把自己封閉起來,只把笑容留給其它人,可是她的喜怒哀樂卻沒人碰觸得到,就算是對她的懲罰,三年時間也夠了。」
「那她給我的痛,我又該找誰討?」雖然憤怒至極,可他的表情與聲嗓依然冷得像冰。
艾莉絲直視他如野獸般的憤恨雙眸,彷彿洞悉了他內心底處隱藏的感情,用著笑笑的口吻說:「都已經過了三年,你也開始全新的生活,如果到現在你還恨著她,那只代表一件事……你愛她太深,深到只能用恨,當作容許自己繼續愛她的借口。」
「承認吧,Lou你愛她,你根本忘不了她,不管她傷害過你什麼,就算她把你推進痛苦的深淵,你還是愛著她……而她也一直愛著你,她沒有一天不流淚,只要想起你,她就痛不欲生,她需要你。」
艾莉絲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刀,割開他心中的傷,他無法反駁,做不出任何反擎。
「好了,我話就說到這裡,接下來怎麼做就看你自己,我也不能干涉。」艾莉絲起身,卻在拉下門把時,又撇頭向僵坐在長桌後方的滕以聿說:「ViVi已經訂了明天回倫敦的機票,你有一天的時間可以想清楚。」
艾莉絲轉身離開,厚重門板合上,偌大的辦公室恢復安靜,只剩下迴盪在他耳邊的心跳聲。
窗外的綿綿細雨仍在下,他閉上灼燙的雙眼,想起三年前那天人在機場等待的畫面,想起最後分開時,她脆弱的啜泣聲,盈著淚水的紅腫美眸……
Lou,不要走,留下來,好不好?
他的耳邊,彷彿飄來了她哽咽的請求,他的心似被擰碎,痛得幾欲發狂。
這份糾纏,到底是對還是錯?而他們,還能有……相愛的勇氣嗎?。
以「焚心」為主題的珠寶設計展覽,開幕典禮上,黎心薇穿著一襲象牙白的蕾絲緞面小禮服,流洩而下的裙擺像堆棧的白色花朵,將她纖細嬌瘦的漂亮骨架完全襯托出來。
整頭柔順的長髮攏起,用看出自她設計的心形珠寶髮飾別著,淡淡的妝容,掩飾了她夜夜哭泣的疲倦,她強打起精神,與出席展覽的賓客寒暄致意,一切按照既定流程走,時間一到,她攏著裙擺,身段優雅,腳步從容,走上架設在展覽會場最前方的舞台,開始致詞。
當會場上的眾人聚精會神,齊齊望向舞台上比珠寶還璀璨的黎心薇,交談的聲浪逐漸安靜下來,「感謝大家出席這場展覽,我很榮幸可以來到台灣……」嬌柔的聲嗓透過麥克風的傳播,迴盪在會場內,她照著擬好的講稿,流暢無礙地朗朗說道。
會場的入口就與舞台正對,因此,當滕以聿走進會場時,她怔了一下,隨即鎮定心神,逼自己恢復冷靜,將剩下的講詞說完。
他當然會出現在這裡,他是「南威」集團的總裁,這場展覽上所有珠寶的保險以及保全問題,全是由「南威」集團負責,這並不奇怪……
微笑,永遠別忘了微笑。黎心薇在心中拚命告誡自己。
目輝閃爍,她忍下滿溢的思念,要自己別分神,也別望向那逐漸走近舞台的男人。
她跟他,已是毫不相關的陌生人,別看他,別看他……
明天她就要離開台灣,雖然展覽才剛開始就離開很失禮,但她必須走,否則她怕自己會崩潰。
一眼就好,再看他一眼就好,然後就把兩人共有的記憶鎖在腦海,用她不快樂的漫長未來,慢慢去回味……
於是,她收回刻意別向一旁的視線,貪心地想看他一眼,美眸流磚,卻在霎那間傻傻愣住。
滕以聿正走上舞台,底下一片嘩然,至於她,早已經亂了心神,致詞中斷,美眸輕顫,覺得眼前的世界好似在旋轉,一波波的最眩感襲來,她想往後退,卻被一隻強悍的臂膀往前拉。
暈眩感加劇,她跌入了溫曖的胸膛,她被抱緊,鼻腔全是他爽冽的男性氣息,耳邊除了他的心跳聲,其餘的什麼也聽不見。
擁抱過後,滕以聿牽看她的手,步下舞台,越過人潮,穿過整個展覽會場,在眾人驚詫的聲浪中離去。
第8章(2)
接下來一切都像場夢……
銀灰色保時捷停在那天的花園別墅前院,她前腳才從車內踏出,隨即被等在車外的他一臂抱起。
進了屋內,甩上大門,全世畀都被隔絕在外,他棒起她恍惚的嬌容,低頭需索著她香醇的甜蜜。
「不……嗯……」她抗拒,眼淚滑下眼角,舉高左手,要他看清楚那刺眼的鑽戒。
他的反應卻是握緊她手腕,拔下那只婚戒,扔進垃扱捅,一轉身就將她扛抱在寬聳的肩頭。
她被送進一間房,裡頭充斥著他的氣味,隨後她被他強壯結實的身軀壓進黑灰色大床,彼此的眸光火熱糾纏。
她搖搖螓首,迷濛如醉的眼神似抗拒,卻又好似沉迷,腦中仍保有最後一絲理智,顫看柔細的嗓音低喃:「不可以……你已經有未婚妻……我們不可以。」
他俯身,細細地吻過她秀麗的眉和眼,溫熱的薄唇滑過小巧鼻尖,最後落在微顫的軟唇,一波波男性氣息呵入她唇內。
「我不愛可瑄,可瑄也不愛我,我們只是兄妹感情,我們會暫時訂婚只是為了逃避逼婚壓力。我們早約好,今年秋天她準備到美國唸書,屆時我們便會解除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