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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綠風箏

  「我不要,你不可以就這樣開除我。」

  「我是老闆,我說了算,由不得你說要或不要。」衛槐斯展現鐵血手腕,不肯妥協。

  她受傷又難過的瞪住衛槐斯,意識到他的態度十分強硬,完全沒有轉圜的餘地,她難掩失望,忿忿不平的別過臉去,再也不願意看他一眼。

  衛槐斯像是押解犯人的獄卒,跟著氣呼呼的小女人回到家,只見她孩子氣的用力坐上客廳的沙發,繃著張臉,就差大哭大鬧了。

  她的一舉一動他全看在眼裡,心中覺得好笑,可臉上依然擺著秉公處理的強勢態度。

  他不是不知道舒晴央在等什麼,每次她生氣,就會賴在沙發上等著他上哄她,等逗得她破涕為笑。開心的她就會開始對他撒嬌,接下來就等著換他被她徹底蠶食鯨吞,付出慘痛代價。

  要是他現在真的主動上前勸慰她,衛槐斯敢說,之後她就會使出她的撒嬌秘技,無所不用其極的蹭在他身上,等撩撥得他慾火焚身後,她大小姐鐵定順勢提出條件來跟他討價還價,逼他收回開除的決定。

  不行!什麼事情都可以讓步,唯獨這件事情不行。

  她這陣子白天工作、晚上兼差已經把自己搞得太累了,原本以為她累到一個極限就會主動向他求援,誰知道她竟做出興趣來,甚至把自己累得生病了,她還堅持要到Primo  jazz  bar上班。

  當初,為了不讓她因為林心嫚的落跑而自責,他已經讓步太久,現在該是換她學著聽話的時候了。

  堅定立場後,衛槐斯決定不去招惹她,免得害自己倒霉。他不敢多做停留,旋即快步的往書房走。

  奇怪,她都生氣了,衛槐斯竟然沒有來哄她,還逕自往裡頭走。

  「你要去哪裡?」

  「書房。」衛槐斯給了答案後,就消失在書房門後。

  發現劇本改了,舒晴央頓時傻眼。

  天啊,這是她第一次被這麼冷落在客廳的沙發上!等不到期盼的擁抱,她當場紅了眼眶,沒多久,沒用的眼淚就啪嗒啪嗒的落下了……

  壞,壞透了,衛槐斯這個男人簡直壞透了!

  霸道又無情的他上輩子一定是吃了太多烏賊,這輩子才會這麼沒血沒淚的,連哄一下女朋友都不願意。

  不,或許……他根本沒有把她當成是他的女朋友,要不怎麼連一點浪漫都吝嗇給她?

  舒晴央備受傷害的呆坐在沙發上,跟衛槐斯生氣,也跟自己生氣。她氣衛槐斯無情,更氣自己怎麼會愛上這麼可惡的男人,混著眼淚鼻涕的衛生紙揉了一桌子,還是無法平息她的情緒。

  好不容易兩個小時過去,躲在書房的衛槐斯出來了,拿著手機邊說邊往大門口的玄關移動。

  「錢我會準備好,明天一早就匯入之前的銀行賬號。」他冷靜的口吻,似乎不受任何情緒、氣氛的影響。

  第9章(2)

  結束通話後,他竟然什麼也沒有對她解釋,就默默的穿上鞋子,準備外出。

  以前衛槐斯只要在她面前接電話,總是會在結束通話後的第一時間,讓她知道電話是誰打來的,可是他今天卻什麼也沒有說。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已經十點多了,他還要出門。

  「小姐,我每天這種時間不是到Primo  jazz  bar,還能去哪裡?你這陣子跟我在一起,不知道我的作息時間嗎?還是你忘了我是老闆?你感冒你可以休息,我這個老闆還是得去店裡走走看看,這年頭做生意不是待在家裡就可以了。」

  「可是你以前……」

  衛槐斯擺出不耐煩的模樣,也不等她說完話,就急著告誡她說:「為了我的健康著想,請你今晚早點睡,務必要把你的感冒在最短時間內治好,尤其重要的是,千萬不要把感冒傳染給我,知道嗎?我走了,掰掰。」

  舒晴央耳邊嗡嗡做響,重複聽見的都是衛槐斯殘忍的話。

  為了我的健康著想,請你今晚早點睡,務必要把你的感冒在最短時間內治好,尤其重要的是,千萬不要把感冒傳染給我,知道嗎?為了我的健康著想……

  他、他竟然叫她不要把感冒傳染給他?!

  他希望她早點睡,只是基於他個人的健康著想——

  駭然睜大眸子,舒晴央眼睜睜的看著衛槐斯獨自出門,一顆心震懾得像是已經死去,好像有什麼東西劃開了她的胸口,刨出了她的心臟,要不,為什麼她會覺得那麼痛?

  到底怎麼了?剛剛那個男人是她認識的衛槐斯嗎?可為什麼他會變得那麼陌生?

  他明明說過,所有他最不需要做的,就是懷疑他對她的喜歡。

  為什麼他說過的話還是那麼清晰,人卻已經變了?

  她的視線漸漸模糊不堪,就連自己的手也看不清楚,她揉了揉眼睛,沒想到卻揉出了滿眼的淚水。

  心被挖空了,舒晴央再也控制不住心裡濃濃的失望,低頭啜泣。

  ***

  雖然衛槐斯信守承諾幫她擺平了地下錢莊,還給了她工作,林心嫚卻深深覺得衛槐斯在惡整她。

  他安排她到他朋友的科技公司上班,工作職缺並不是她以為的普通上班族,而是專門負責打掃辦公室、清洗廁所、倒垃圾的清潔工!

  好歹她當初也是風風光光的從國立大學畢業,長相也還算亮眼,衛槐斯竟然安排她去做這種低下的工作,實在是欺人太甚!

  接到她質疑電話的衛槐斯,用非常譏諷的口吻說:「怎麼,你瞧不起這份工作?」

  「我明明有國立大學的學歷,為什麼讓我去掃廁所?」林心嫚振振有詞的質問。

  「林小姐,可不可以請你睜大眼睛看看,台灣現在滿街留學海外的博士、碩士都不見得可以找到工作了,你憑什麼以為國立大學學歷就可以在這種景氣下起什麼作用?」

  「我有自信我是個有能力的人,絕不是泛泛之輩!」

  「有自信是好事,提醒你不要讓你的自信膨脹成為自大。有空多看看報紙好嗎?過去年薪百萬的科技新貴都面臨嚴重失業問題了,你學校畢業這一年多來沒有絲毫亮眼的工作經歷  ,工作態度又不佳,能幫你搶到這份工作你就該偷笑了,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對方寧可把這份工作委託給專業的清潔公司,也不會給你這個連打掃都不會的大學生。」

  「誰說我連打掃都不會?」

  「那你就去證明啊,畢竟人家在新水上並沒有虧待你。」說完,衛槐斯毫不留情的掛了她的電話。

  兩萬多塊的薪水叫做沒有虧待?她以前買個包包都不止這些錢。

  好,她認了,誰叫她現在成了落難鳳凰,吃的、住的、用的統統都需要錢,她忍就是了。

  可白天已經在掃廁所了,衛槐斯竟然還要求她晚上得去Primo  jazz  bar繼續兼差抵消原先的債務。原本她以為像過去那樣送送酒而已,孰料,他竟把她貶到邊疆去,一樣要她去做大家最討厭的打掃工作,害她在那麼歡樂的地方仍得狼狽的掃廁所。

  她恨衛槐斯的卑鄙,但是,她更恨晴央輕而易舉就能坐享其成全部的幸運。

  不行,她得想辦法擺脫這一切才行!

  每當林心嫚腦中閃過這強烈的念頭,眼睛總是會看見酒櫃裡昂貴的美酒在向她招招手……

  ***

  少了Primo  jazz  bar的兼差工作,舒晴央每天下班後,就只能對著電視機發呆。

  當初是因為感冒不許她去,現在她痊癒了,想要以客人的身份去那裡坐坐,順便看看大家,衛槐斯卻依然強硬的不允她的要求,寧可把她當作牢籠裡的金絲雀般關在家裡。

  她突然深刻的感受到,她和衛槐斯之間有了一道鴻溝,就算同處在一個屋簷下,卻是楚河漢界,各自壁壘分明。

  衛槐斯常常花很多時間躲在書房裡忙碌,偶爾還會有神秘的電話找他,每天晚上時間一到,他就會迫不及待的出門去,說是要去店裡看看,可是回來的時間卻比過去的每一天都來得晚。

  他會禮貌性的問問她吃飯了沒,但對話內容就僅限於此。

  夜裡躺在同一張雙人床上,他們開始學會背對對方,甚至同床異夢……

  她不知道他夢見什麼,但她越來越常夢見衛槐斯決斷離去的背影,越來越常夢見他溫暖的臂彎裡勾著另一個女人,而這些女人的臉孔,她幾乎都在Primo  jazz  bar見過。

  先是一陣囈語,接著是許多嗚咽不清的掙扎,突然間,「不——」舒晴央大叫著醒來。

  渾身冷汗,她又做噩夢了,夢裡衛槐斯載著別的女人揚長而去,將她棄置在荒野郊外,被遺棄的感覺讓她難受得攢緊雙眉。

  當她的呼吸慢慢找回正常的節奏,浴室的門打開了,剛沐浴完的衛槐斯沒有穿上睡衣而是在腰間圍了浴巾就出現,挑高劍眉,目光凜凜的瞅著她臉上的詭異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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