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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方晴

  「過來。」他伸出行動自如的左手,示意她過去他的身邊。

  蝶吻遲疑了一下。

  老實說,她也很關心他的傷勢,於是她順著他的意,走到他的身邊,在床沿坐下。

  「你的傷口還疼不疼?以後會不會留疤?」她眸底有份痛憐和不捨。

  「你真的在乎的話,為什麼拖到現在才來?還是我做錯什麼事,惹你生氣?」他的嗓音低醇悅耳,眸中的怒意也漸漸軟化。

  蝶吻臻首低垂,又是一陣心慌意亂。她怎麼能告訴他,自己是因為發覺愛上了他,這份情愫教她害怕恐懼……

  所有感情都該建立在互信的基礎上,而她自始至終都在欺騙他。

  「你到底怎麼了?」

  看到他一副窮追猛打的模樣,蝶吻歎了口氣,「我想我大概是害怕吧!」

  「你害怕什麼?」他瞇起雙眸,唇畔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是不是害怕陪在我身邊,你的危險度也會跟著提高?」

  「不是的,我——」她搖搖頭想要否認。

  「我向你保證——它不會再發生第三次。」

  「你這麼有把握?」

  「我會查出究竟是誰一手導演出這些事件的。」他柔聲保證。「請你不要害怕,好嗎?」

  「嗯。」她點點頭,在心底歎息。

  一股濃得化不開的暖流入他的心底,柔化了他內心深處堅硬的一樣東西。

  想起前幾天那一幕景象、官鐸耘不由莞爾一笑。

  他永遠忘不了那一天,冷蝶吻高舉著滅火器,衝入儲藏間的英勇模樣,那畫面看起來實在教人膽顫心驚,如今再回想起來,居然變得很好笑。

  望著她那纖細的雙肩,官鐸耘的目光頓時變得愛憐起來,不知道這麼柔弱的嬌軀,怎麼扛得起一個大型滅火器?

  那時的她,一定也急瘋了吧?聽說人在危急的時候,連一部汽車也扛得起來,看來這個說法很有根據。

  蝶吻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轉過頭看到桌上一碗涼粥,忍不住問他:

  「你從早上到現在都還沒進食?」

  「我在等你來。」

  「我來不來醫院,比你安心養病重要?」她嗔了他一眼,拿起桌上那碗涼粥,準備餵他。

  「我不要吃東西。」他接過她手中那碗粥,又放回床畔的矮桌上。

  「不行,如果你再不吃東西,我就叫護士進來餵你。」

  她微噘著雙唇的模樣實在美得難以言喻,他的心扉湧起一股騷動,他渴望碰觸她、渴望靠近她——

  他的俊臉情不自禁地朝她的臉頰靠攏,目光也變得更加炙熱,倏然語音沙啞地對她說:

  「手術後到現在,我一直沒什麼胃口,或許你可以給我一點開胃菜。」

  「開胃菜?」她迅拾轉過臉凝睇他,秀眉微蹙,不解的重複。

  官鐸耘突然揚起嘴角,輕捏著她的下巴,一個輕柔的吻就此落在她的唇上。

  這個吻夾雜著連日來的思念和飢渴,他瘋狂的想念她、想要她,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要直接就把蝶吻壓在病床上,對她為所欲為——

  但,現在的地點時機都不允許,唯一能做的就是瘋狂的吻她,不停的吻她,一解數日的相思之苦。

  「我喜歡你。」一吻方休,他的雙唇移至她的發間。

  「這才是我真正擔心害怕的。」他將她的頭顱輕摟在胸口,呼吸間盡被舒爽乾淨的男性氣息給盈滿。

  「你不喜歡我抱著你、親吻你的感覺?」

  「不是,我很喜歡。」她的雙頰又是一熱,坦承不諱。

  她的頭還埋在他溫熱的胸膛,她知道貪戀他的溫柔是不對的,在明裡,他們的關係看似融洽;在暗地,德森和赫特長久以來都是處於敵對狀態。

  「那你有什麼好擔心害怕的?」他的俊臉一繃,「難道你早就有老公了?」

  「我曾經有過很不愉快的成長經驗。」她的神色頓時變得脆弱。

  「說下去。」

  「十二歲之前,我一直過著窮苦貧困的生活,我的母親在我生父過世後,帶著我到處打零工,後來又嫁給我繼父。」她的聲音裡夾雜著一絲苦澀。

  「然後呢?」他心疼的看著她。

  「我繼父是個不學無術、酗酒吸毒的男人,但我母親很愛他,有次他又喝醉酒,把我拖進車庫裡想要侵犯我,還好沒得逞,後來我逃家遇到好人,那個人就收養了我。」

  「你繼父真是該死,實在該把他碎屍萬段,」他眸色一闇,咬牙切齒。

  「一切都過去了,我和他們沒有任何聯繫了。」她的語氣淡淡的。

  過去十幾年,她一直告訴自己,她已經從陰霾中走出來了,絕不許自己再任意落淚。

  「不好意思,我不該講這個的,影響你養傷的心情。」她歉然一笑。

  「我不想浪費時間在這裡養傷,今天我就要出院回家休養。」官鐸耘粗嘎的說。

  「這麼快?你不覺得你該多休養幾天嗎?」她的眼底有抹詫異。

  官鐸耘搖搖頭,「回家也一樣可以休養,而且藥品聯展快要開始了,會場方面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天啊!他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會場的事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而且還有兩星期才要聯展——」她欲言又止。

  「會場有很多細節我不是很滿意,必須親力親為。」黑眸掠過一抹促狹的光芒,似笑非笑的調侃道:「你想把我一直關在醫院裡嗎?」

  「才沒有!」蝶吻霍然從床畔站起身子。

  「你想去哪裡?不准離開我!」官鐸耘從她的背後摟住她的纖腰。

  「別那麼霸道。」他的熱氣呼在她的頸項上,害她全身一陣酥軟。

  「你在顫抖。」他的嗓音沙啞,聽起來有股難以言喻的性感。

  「我們不應該這麼親近——」她輕吟一聲,驀然無法言語。

  天啊!他的雙唇正在她耳後的敏感地帶游移,熱氣呵在她的頸後部位,鬍渣輕紮在她細緻的肌膚上,在她的嬌軀內燃起一簇火苗。

  他怎麼會知道女人這個部位最敏感?看來他在女人這方面的確是個個中好手,不知道曾有多少女人在他的床上,獲得極致的高潮和滿足。

  「我很高興你活著,也不後悔為你挨那一槍。」他呼吸混濁,語音粗嘎不已。

  「但那一槍有可能奪走你的性命,這樣你也不後悔嗎?」她發覺自己的聲音竟在顫抖,眼眶也濕了。

  她感到一股恐懼——恐懼他的深情,恐懼自己還不起他這份恩情。

  「我只要你沒事。」他一再重複這句話。

  他的話又在蝶吻的心底掀起一陣巨濤,她的眸子一陣酸楚。除了她養父之外,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麼好過。

  「你哭了?」發覺她的眸中有水氣,他心疼的問。

  「沒有。」她苦澀的乾笑兩聲,忽而想起什麼似的,「對了,吃藥時間到了,我去跟護士拿藥,你乖乖在這裡不要動。」

  「我能夠不吃嗎?」

  「啊哈!不會吧!?你自己是生化科技集團的總裁,卻很怕吃藥?」蝶吻像發掘了他一個天大秘密似的,在病房裡笑鬧起來。

  這個上午,是官鐸耘這幾年來,最快樂的一個上午。

  第八章

  辦妥出院手續的隔天,官鐸耘不願再休息,隨即又投入工作,幾乎天天都親蒞會場去坐鎮指揮。

  有鑒於上次飯店內闖入三個歹徒,害得官總裁中了一槍,飯店的保全系統和警衛人力,現也成了同業間最大的笑柄。

  飯店老闆撤換了新保全系統,警衛人員也換上一批媲美霹靂小組的精銳部隊,只要官鐸耘親臨現場,他們一群人就跟進跟出的,生怕他有個什麼閃失。

  雖然官鐸耘覺得麻煩,卻也讓他寬心不少,他並不擔憂他的自身安全,而是為了冷蝶吻。

  想奪取藥劑的不肖之徒實在太多,他們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他能夠從那場混亂中撿回一條命,實屬萬幸,怎麼能夠再把蝶吻牽扯進去?

  而且,最近他發現,回到公司後,他的雙眼總是在蝶吻身上打轉。

  隔著辦公室的玻璃門望出去,可以將會場裡的所有景致盡納眼底。

  就拿現在來說,她像只蝴蝶般在會場每個角落飛來舞去,張羅著商品擺設和瑣碎細節,一天下來,臉上還是保持著盈盈笑意,那優雅曼妙的風采,深深吸引在場的所有異性。

  當他見到那一臉痞樣的櫥窗設計師,不斷找機會和她調情,身子也有意無意朝她的嬌軀磨蹭時,官鐸耘的眼底掠過一抹陰沉,二話不說的就按下內線電話——

  「請冷小姐來我的辦公室一下。」

  須臾,一隻米白色的蝴蝶翩然飛到他的眼前。

  「官總裁,你找我嗎?」

  在公事上,她還是必恭必敬的稱他為總裁,這是她的堅持,也讓他們關係暫時「涇渭分明」。

  他信步走到門口,轉身將大門鎖上,又將百葉窗也拉上,原本光線充足的室內,頓時變陰沉沉的一片。

  而他的表情也在這種氛圍中,更顯陰沉。

  「你一整天都在忙什麼?」

  蝶吻詫異的挑起秀眉,走近會議桌,將手上的圖稿攤在桌上,一個個設計完美的會場隔間和櫥窗設計,呈現在官鐸耘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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