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麼私事,我們都是柏克萊加州分校畢業的學生,只是念的科系不同,我們交換了很多唸書時的資訊和心得。」
原來是同校校友的關係!
「就這樣子?他難道沒有要求你陪他去看場電影、去聽場音樂會?」一股澀意佔據他的胸口,讓他整個人都不舒服。
聞言,蝶吻的粉頰掠過一抹嫣紅,因為官鐸耘說的是事實。
「呃——希望你不是認為我利用工作之便,在跟他談戀愛,雖然他想要追求我,但我並沒有接受。」她低垂臻首說道。
「你不喜歡他?還是有別的原因?」不知怎地,他一聽到蝶吻沒有接受他的追求,緊窒的喉頭頓時鬆了開來。
「我是來台灣工作的,不是來談戀愛的,我想在德森集團吸收實際的工作經驗,回到美國後才能在工作上一展所長。」蝶吻連續舀了幾口粥入嘴裡,藉以掩飾她內心的不安。
「我該獎賞你嗎?」他的眼底掠過一絲激賞的神采。
「獎賞我?中國有句古諺「無功不受祿」,你想獎賞我的理由是什麼?」
「為了公司和工作,你可以拒絕這些黃金單身漢的追求,德森集團難道不該好好獎賞你?」
「我只是想把工作和感情分得清楚。」
「你是個美麗迷人的成熟女子,很難有男人不會對你動心。」
「那你又為什麼還不成家?」
他扭過頭看她,似乎有些詫異她會問這個問題。
「我時常在世界各地奔波,沒有太多時間和同一個女人維持長久的關係。」
原本她不大懂得他最後一句話的意思,但當看到他臉上淨是曖昧的神情時,她頓時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不由得滿臉通紅,一顆心也在胸口中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宮鐸耘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雖然他無法和任何女子擁有持久而正常的交往關係,但是他的私生活可一點都不寂寞。
她可以從他的表情、那隱喻的話語中聽出來,他雖然沒有固定交往的異性,但身邊願意投懷送抱的女人絕對不少,若有生理上的需要,他一定不愁找不到女伴!
一想到他的生理需要,蝶吻的雙頰瞬時飛上兩朵紅雲。
該死的!光是想像官鐸耘赤裸著身子,在床上和女人翻雲覆雲的模樣,就足以讓她喉嚨發乾,心臟狂跳,還有還有,不知道當他那黝黑粗厚的手指輕撫過那些女人的嬌軀時,她們又是怎樣狂喜的感覺?
「你在想什麼?在心底偷偷罵我是個花心無情的大混蛋?」
「我才沒有。」她白了他一眼。
「是嗎?你之前的男友都是些什麼樣的人?」官鐸耘的聲音像絲一樣平滑,卻有股力量隱含其中。
沒錯,他的確是有點嫉妒,但那又怎樣?重點是她現在身邊有沒有別的男人!
官鐸耘發現,自己居然很渴望知道這個答案。
蝶吻緊抿著唇,小臉低垂,沒有搭腔。
「不想回答我?」
「找沒有交過男朋友。」
官鐸耘瞠大雙眼,一臉不敢置信。
「你的眼神真傷人,好像我是什麼大怪物。」她哀怨的瞅了他一眼。
「以你的條件會交不到男朋友?」
「我有某方面的心理障礙。」她咬咬唇,驚覺已透露太多,她決定結東這個話題。「我吃得好飽,我們可以走了嗎?」
「早點回去也好。」官鐸耘匆匆結過帳,和蝶吻雙雙離去。
只是教他納悶的是——
冷蝶吻口中的「心理障礙」,究竟是什麼?
她已經漸漸吸引了他,可是,以一個教他有好感的女人而言,她似乎太過神秘了點。
總有一天,他會挖掘出關於她的一切。
官鐸耘的唇畔漾出一抹勝券在握的微笑。
第七章
他們循著來時路,慢慢走回會場。
一路上,他們都沒有交談,靜靜的享受著夜晚才有的靜謐。
冷蝶吻不時從眼角偷睨著他,發現官鐸耘的身形比她想像中還要高大,近一七○她,高度居然還不及他的肩頭哩!
「對了,於經理今天下班的時候,把一張會場的設計平面圖放在管理室那裡,我得先到守衛那裡去拿。」她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叫了起來。
「哦。。那要不要我陪你過去?」
「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過去就行了,馬上就回來。」她轉過身子,朝一樓的方向跑去。
飯店的會場範圍很大,光是用跑的也要十多分鐘,當她跑到管理室時,整個人已經氣喘吁吁了。
「嗨,警衛先生,我想要跟你拿——」推開管理室的玻璃門,眼前的景象卻讓她說不出話來。
警衛肥胖的身子斜倚在圓椅上,臉色蒼白不已,頸項上還插著一根針,蝶吻衝上前去,連忙將那根針從他的頸項中抽出來。
她將頭顱湊上他的胸口,發現他呼吸雖有點微弱,可心臟仍在跳動,她打開針管,湊近鼻端,想嗅出這種藥劑究竟是什麼。
一個深呼吸,她差點被針管內的氣味給嗆暈。那是一種含氯醇的安定藥物,若是藉由針管將超常的用量注入靜脈後,會引起昏迷的反應,最後還可能會導致死亡。
是有人趁展覽場僅留守衛當差時闖了進來!?她的第六感告訴她,對方的目標正是官鐸耘!
蝶吻立刻拿起桌上的電話撥給保全公司,請他們盡速過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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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官鐸耘現已身陷險境,她一刻也不多加耽擱,立刻轉身跑進電梯,直達五樓。
她小心翼翼步出電梯,但整條長廊上空空蕩蕩的,一點都看不出有遭人
入侵或是蓄意破壞的痕跡。
該不會……他們早就知道官鐸耘人在會場之中,直接衝往會場了吧?
從監視錄影帶裡面看得出,潛入飯店的壞人們總共有三個人,而現在正
值警衛交班的時間,大樓裡根本沒有任何警衛在,保全公司尚在趕來這裡的
途中,她一個弱女子又怎麼和三個大男人搏鬥?
難道就看著官鐸耘被他們帶走,看著他們奪走他的性命!?
一想到他有可能會死,蝶吻全身不禁打了個寒顫,一股勇氣隨即霸住她的身子,為了救出他,她願意和這些人搏上一搏。
但,她現在連他在哪裡都不知道……
不過,沒什麼好怕的!為了官鐸耘的生命安全,她早就置死生於度外了。
她壯著膽子,走回會場辦公室,慢慢將大門推出一個縫隙,發覺官鐸耘根本不在他的臨時辦公室裡。
糟糕!看來那些人把他帶走了。但,他們把官鐸耘帶去哪裡了呢?
蝶吻連忙展開搜尋,她不相信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們能將官鐸耘帶出這棟大樓,他一定是被他們抓到某個無人的會議室中去嚴刑拷問。
說到嚴刑拷問,一個念頭倏然掠過腦海——這些人的目的和她一樣,一定也是為了官鐸耘研發出的新藥而來的。
該死!她不能讓他們達成目的。
冷蝶吻小心翼翼的打開一間閭的辦公室大門,但就是看不到官鐸耘的蹤影,就在她急得發慌的同時,隔壁的一間儲藏室傳來一陣陣的撞擊聲。
蝶吻屏住呼吸,輕挪步履,無聲無息的推開儲藏室的門,眼前的景象卻讓她倒抽幾口冷氣。
三個穿著灰色水電工衣服的彪形大漢,聯合將官鐸耘押在牆上,任憑他有再大的本領,都無法動彈,而他竟然還一臉漠然的瞪著他們瞧,沒有一丁點兒的驚懼之色。
「官總裁,咱們打個商量,只要你願意交出SB,我們就放你一條生路。」其中一個人緊揪著他的胸口,另一隻手則用力的架在他的頸項上。
「別作夢了。」他的語氣很淡。
「姓官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他朝另外兩個人使個眼色,那兩個人立刻開始痛毆官鐸耘的腹部。
官鐸耘身強體健,在他們朝他一陣拳打腳踢後,儘管嘴角已沁出血漬,但他還是連眉頭部不皺一下。
「你交不交出來?一那個帶頭的緊抓著他的上衣領口,見他仍沉默不語,故意用膝蓋在他的腹部狠狠的頂了一下。
「你以為這樣就能逼我交出?你們未免也太天真了吧!」他皺著眉頭,冷冷的說道。
三個灰衣人為之氣結,帶頭的男人從懷裡掏出一把槍,陰著一張臉將槍抵在他的胸口,持續恐嚇他:
「你不相信我真的會一槍斃了你嗎?」
「殺了我,你不但拿不到想要的東西,搞不好你們老闆還會氣得不肯付錢。」官鐸耘抹去嘴角的血漬,涼涼的說。
「姓官的,你可別太得意忘形,你看我敢不敢殺了你!」被官鐸耘這麼一激,帶頭的那個男人將手槍上了膛,直勾勾的抵住他的胸口。
站在門外的蝶吻看到這一幕簡直嚇得魂不附體,那男人已經準備玩真的了,偏偏官鐸耘又是一副倨傲的樣子,一點都沒有向他們討饒的意思。
她的身子直打哆嗦,從那個男人的神色中研判,只要他一個不爽,真的會動手做掉官鐸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