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他連本皇子的自稱都忘了,甚至「請」字都用了出來,足見他心中確實緊張,怕她還沒聽他解釋就否定了他,也是因為如此,他才會用那種近乎搶人的方式,把她帶到自己的地盤上,這樣就不怕她跑了,也不怕她不聽他說。
奚辰有些不安的深吸了口氣,這種情緒不是他這種高傲的人常常會有的,這次在心愛的人面前,他卻是無比慎重了起來。
「靈心,我把妾室們都送走了,這次是真的,我的宮殿裡,已沒有了別的女人,以後,我的身邊,只會有你一人。」
「什麼?!你那時候說你要遣散妾室,不是只是安撫我……」靈心不敢相信她所聽到的,呼吸都為此停了一瞬。他真的為了她做了這種大事?那皇宮還不雞飛狗跳了?
果然,奚辰看了她難以置信的反應,苦笑了一下,「是我太急了,才會在事情沒處理好之前就急著找你,讓你誤會了。之前紀側妃她們還在我的宮裡住著,是因為有些妾室背後的勢力比較棘手,我協調了好久,今日才送走最後一個,因此花了一些時間,不過那些都不足為慮了。」
他當然不能為他們的感情留下任何隱患,所以不管是威逼還是利誘,那些妾室的靠山們個個都接受了奚辰的條件。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們當初看好奚辰當上太子,現在太子已然是奚陽,就沒有拉攏他的必要,奚辰願意把那些家族的美女送回家,他們其實心裡也是願意的。
雖然那些美女都曾為人妻,但紫淵國的風氣並不介意女子二嫁,甚至這些當過皇子姬妾、受過皇宮禮儀教育的,會更受歡迎。
靈心的唇瓣微顫,透過淚水看他,俊臉都模糊了,但他愛她的心,在她的眼中卻是那麼清晰,那麼感人。
奚陽說對了,奚辰如果愛她,會主動掃除兩人之間的障礙,她都還來不及告訴他她願意等,他就辦到了。
「你為我做了這麼多事,為什麼都不跟我說?」靈心有些埋怨,卻更是依戀地望著他,「像是你為我遣散了妾室,被各大勢力刁難;還有之前我在天牢裡時,你更是為了救我,多次現形在太子殿下、皇上皇后等人面前,差點搞得自己魂飛魄散,為什麼都不告訴我,寧可讓我誤會你?」
奚辰臉色微變,先是忽青忽白,最後居然露出了一絲赭紅,訕訕地道:「這又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
靈心一楞,她忽然懂了。原來這個傢伙就是好面子,他不想讓她知道他遭受了這麼多的磨難,更不想讓她知道他拜託過奚陽、長眉道長,甚至是武仕書。說來說去,一切都是為了面子。
難怪武仕書將他激得離開紙紮店後,會說這是在幫奚辰。因為奚辰曾經找過武仕書幫忙,武仕書見過奚辰最虛弱最無助的狀態,或許他也被那樣的奚辰感動了,知道奚辰有多麼愛她,所以才會做了那麼一件事,意圖成全兩人。
靈心突然覺得奚辰這種堅持護自尊,死都不認自己做過沒面子的事,傲嬌的個性真的好可愛,難怪他這麼機車,卻能把她的心給偷走。
她感動得主動踮起腳,給了他深情的一吻。
奚辰沒料到她的反應如此熱烈,更是激動地回吻了回去,所有對她的愛意與牽掛,全數化為等待已久的火花,在兩人之間引爆。
他熱情的吻著她,手也不閒著,在她豐滿卻玲瓏的嬌軀上遊走著,惹得她渾身發軟。她已經是他認定的妻了,而這輩子她也休想嫁給別人。有了這樣的認知,奚辰哪裡還會客氣,摟著她便往床邊走,輕輕的將她放在床榻上。
「我一直記得……要連本帶利還給你。」他聲音沙啞,卻是曖昧地暗示著,一手牽著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褲頭上。
靈心頓時小臉通紅,想起在他尚未回魂,自己替他清理身體的時候,自以為他的生魂不在,可是做過很出格的事。他曾說過不止一次要連本帶利還給她,原來是這個意思,他也同樣要對她這樣這樣、那樣那樣嗎……
不待她多想,接下來兩人更是火熱,奚辰迫不及待地解開她的衣服,將頭埋進她雪白香馥的渾/圓之中,聽著她銷/魂的輕吟,他幾乎忍不住將她就地正法。幸好他還保留一絲理智,動作極其的溫柔纏綿,沒有真的粗魯地給了她印象不好的第一次。
就在兩人即將抵達最後一步的時候,外頭突然響起說話聲。
「稟二皇子殿下,太子殿下駕臨,請二皇子殿下至外廳一敘。」守門的陳公公突然恭敬地說道。
奚辰腹中正是一把慾火,哪裡有空理他,便微惱地道:「沒空!」
接下來回應奚辰的卻不再是陳公公了,而是奚陽本人,他沒好氣地在門外說道:「皇弟,我帶著靈心的父母來了!我們皇族還沒有強搶民女的紀錄,你想娶人家的女兒,也得給人家一個交代啊!」
奚辰摟著靈心,赤/裸的身軀交迭,那種肉/體接觸引起的誘惑,即使是他這般意志堅強之人,都抵擋不了,於是他只能咬緊牙關,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迸出般地道:「我說過我、沒、空!天皇老子來了都沒有用!」
門外的奚陽一聽,簡直哭笑不得,他也是過來人,哪裡不知道奚辰可能在幹什麼好事?
他帶靈心的父母來,弟弟在裡頭卻把人家的女兒給吃了,怎麼也說不過去,該怎麼辦才好……
這廂煩惱著,遠處卻傳來一道嘹亮的聲音,「皇上、皇后駕到!」
連父皇母后都來了?想必他們是被奚辰一下子遣散妾室給驚動了,才四處找人要問明情況。
奚陽眉頭一揚,立刻對著門裡的奚辰沒好氣地道:「皇弟,天皇老子來了,這下有用了吧?」
奚辰與靈心同時身體一僵,像是被盆冰水由頭頂淋下,不管身子再怎麼火熱都澆熄了。靈心看著惱怒的奚辰,原本因好事被破壞而變得空虛的心,突然有股笑意湧上。
「看來你要連本帶利的討還,沒機會囉!」靈心頑皮地笑著,但那笑容卻比什麼花兒都來得美麗。
奚辰洩氣地看了她一眼,不禁對她狠狠一吻,才爬起身子。
「你放心,來日方長!」
靈心被他吻得昏天暗地,但他的話她卻是聽清了,揚起了一道滿足又幸福的笑。
是啊!他們之間來日方長呢!
奚辰翻身下了床,先輕手輕腳的幫靈心穿好衣服,又在她嬌俏的臉上親了一口,自己才準備開門出去。
「等等!」靈心喚住他,有些害羞地憋住笑說:「你自己的衣服還沒穿呢!」
奚辰恍然,在心中暗罵自己被個女人迷得什麼都忘了,連忙利索地穿好了自己的衣服,還低頭慎重地將腰帶拉好,確定都沒問題了,才準備出去。
「再等一下!」靈心再次叫停了他的腳步,表情已憋笑憋得有點扭曲。「你的頭髮……」
是了!奚辰摸摸自己的頭,才發現經過剛才的激情前奏,髮髻都歪了一邊,長髮散亂,看起來像個雞窩一般。他無奈地瞥著靈心的笑臉,一邊整理起頭髮,一邊想著自己以後似乎要被這傻丫頭給吃得死死的了……
正好衣冠,再次舉步,靈心卻又說話了。
「再再等一下!你的鞋子沒穿呀!」
「……」
「唉呀!你就這麼出去了?你忘了帶我一起啊。」
「……」
「皇弟!你到底衣服鞋子帽子披風穿好了沒?快把靈心一起帶出來,父皇母后還有靈心的父母,都等得快睡著了啊……」
尾聲
兩年後,紫淵國的政壇又有了一次大震動。
奚陽自認不適合當太子,他還是喜歡練武,因此堅辭太子之職。本來這個位置幾年前就預訂給奚辰的,只是因為奚辰當時行蹤不明,回宮後也不知道會不會再也醒不來,所以太子之位才落到奚陽頭上,現在能放下這個擔子,他也鬆了口氣。
確實這兩年來,政事也都是奚辰在幫襯,奚陽的太子做得有名無實,在皇上一聲令下,重新立奚辰為太子。奚陽託言離宮去追求更高的武藝,事實上知情者都知道他或許去尋找曲如雪了;至於三皇子奚英,知道再怎麼樣自己也當不上太子,便死了這條心,乖乖的領了一個郡王的位置,跑到自己的封地去逍遙了。
而早在一年多前便與奚辰大婚的靈心,一躍成了太子妃,她麻雀變鳳凰的故事也在民間廣為流傳。同時因為她的善良與一些「特殊技藝」,在皇宮之內就沒有人不喜歡她的,甚至把她捧得猶如珍寶一般,因為……
是夜,靈心坐在寢宮之中,手上卻仍舊不停地折著各式各樣的紙製品,完全沒有因為離開了紙紮店而變得輕鬆。
圍繞在她身邊的不是太監宮女,而是幾個人,幾個早已不在這世界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