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樂,幫我把我的食物拿過來。」衝動又起,凌希只好停住吻,立即轉移注意力。
聽見他用飽合慾念的低啞嗓音說話,米珈樂害羞地乖乖起身幫他拿帝力斯送進來的鮮血。
將酒杯遞給他之後,她又一屁股坐到他身邊,瞧見他床頭上的照片,趕緊拿下來一瞧,果真是那一張被他搶走的照片。
「你把照片放進相框裡?」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寶貝。
凌希品嚐著鮮血,看著照片中正值十八歲的她,那甜柔清純的嬌俏模樣,總會讓他想起聖潔雪花。
「很可愛。」他給了評價。
當年,他就是被她唇角那抹無邪笑容給拐得起心動念的。
「那現在呢?」抽回照片擱在床頭,她把臉貼近他。
凌希懶懶地倚在床頭櫃上,看長髮披肩的她,眉梢眼底的那抹純真韻味依舊,但是五官更加立體,少了幾分稚氣,添了成熟風情,尤其是那張豐潤的唇,鮮嫩得引他欲嘗。
「你覺得我十年前比較好看,還是現在比較好看?」
米珈樂豁出去了,在他面前擺出撩人姿態,趴伏在他面前,像只撒嬌的貓,翹起的臀小巧挺實,柔軟的緞面布料猶如第二層皮膚,完美地層現她腰臀之間的惹火曲線。
跟自己吃醋,實在是一件很愚蠢的事,可是她就是想知道,他最喜歡的是哪一個時期的自己。
凌希神色未動,將酒杯裡的鮮血一飲而盡,黑眸微瞇,眨也不眨地直瞅著她刻意挑逗的姿態。未束的長髮滑落纖秀的鎖骨,雪白的凝膚、誘人的曲線……火苗在他體內跳動著,他卻必須視而不見。
米珈樂心跳劇急,羞澀爬上她粉嫩小險,被他的眼神注視得全身發燙,幾乎快要酥軟融化在他懷裡。
「……珈樂。」
「嗯?」他沙啞的嗓音像裹著磁粉,讓她渾身發麻。
「……你有抬頭紋。」
米珈樂一頓,嫵媚大眼瞬間圓睦,抬頭紋化成青筋跳顫,猛地起身跪在床上,抽起一旁的枕頭砸他。
「去死吧你。」
瞬間,待在樓下的帝力斯、凱洛麗和李少游同時抬頭,隨即如影奔去。
米珈樂絲毫沒發現異狀,直到突地聽見床上人痛吟一聲,她才趕緊拿開枕頭,卻見凌希渾身滲出血來,血水瞬間浸透大床,她嚇得睦目結舌,無法理解眼前是什麼狀況。
「珈樂,快說復活!快!」門板被快速撞開,帝力斯一改平常的痞樣,面容正經冷肅地吼。
雖不明白狀況,但她還是立刻大叫,「復活!你給我復活」
霎時,像是快要融成血水的凌希停止了血融現象,但臉色卻蒼白得連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
米珈樂的雙眼睦得極圓,擔心地注視著他,感覺他好像沒有了呼吸,已經不存在一樣,可是剛剛他明明還跟她笑鬧看,怎麼才一眨眼他就動也不動了?
是她造成的嗎?是因為她,他才會變成這樣?
「幸好,你並沒有說出永遠兩個字。」帝力斯查看著床上人的狀況,丟下一句話給她。
「就說你早晚會害死男爵。」李少游則是氣急地低咆看。
米珈樂怔愣得說不出話,目光側移,看見帝力斯緊急烙下金色符咒,而凱洛麗則是拉起結界,不讓凌希的異狀被附近的同族發現。
然而,偏偏就是慢了那麼一步,就在結界將要成立之前,一陣強烈的氣旋硬是衝破了凱洛麗的結界,像是騷動的低壓,在房裡捲起狂風。
狂風刮得米珈樂只能用雙臂抵檔著風勢,然而下一刻,她的雙手就被緊抓住,她猛地張開眼,就對上令人駭懼的綠眼。
「公爵、伯爵。」帝力斯面色凝重地低喚。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窩藏聖血沒上報,甚至一度危及該隱的生命」尼古拉微惱低斥。
三大家族是吸血鬼族中能力最強的,他們能夠感應彼此的存在,而就在剛剛,他感覺到該隱正在消失,於是火速朝這而來,唯一確定的是。這裡出現了聖血!
米珈樂止不住地發抖,驚覺房間裡多了許多人,除了抓著她的修德爾和帝力斯對話的那個男人外,還有幾個氣息晦暗陰冷的男子,讓她慌張得不知所措。
「無所謂,反正該隱的狀況似乎是穩定了,現在只要將聖血除去就好。」修德爾冷聲說,死盯著眼前面無血色的女人。
他做夢也沒想到她就是聖血,如此一來,想要除去她,還怕找不到借口嗎?這也證明他一開始的感覺並沒有錯,他確實有一瞬間沉迷在她的暗香之中。
原來,聖血是用這種方式吸引純血的,將這件事上享,親王必定會對他另眼相看。
「公爵,請等等。」李少游出面制止。
「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阻止本公爵?」修德爾哼了聲。
「修德爾說得沒錯,就地殺了聖血。」尼古拉的藍眼同樣冷漠。
「哥」凱洛麗急得跳腳,
「我還沒治你窩藏聖血,知情不報的罪,到時候全都到親王面前接受畝判門
「可是哥,男爵和珈樂的狀況不同!他們是相愛的!親王曾經說過,如果能夠讓聖血愛上純血,這也是一個方法」
「但是她已經危及該隱的生命。」尼古拉反駁。
「她……」凱洛麗看著依舊在狀況外的米珈樂。「哥,她不是故意的,她根本不清楚狀況。」
「可不是嗎?好幾個純血,也都是在不清楚的狀況之下失去性命。」修德爾話落的瞬間,緊扣米珈樂雙手的手也拉高,幾乎將她懸在半空中,而另一隻手眼看就要穿透她的心臟--
一道影子飛快檔在她面前,讓修德爾的手穿透他的胸口。
血水噴濺在米珈樂的臉上及身上,讓她錯愕地大喊,「凌希。」
「男爵」現場的人趕緊湊上前去。
「公爵,請放開男爵」帝力斯吼著。
修德爾直瞅著臉色蒼白,像是隨時都可能消失不見的死對頭,撇唇冷笑。「該隱,貴為純血竟窩藏聖血,你可知道自己有罪?」
凌希緊閉著眼,半晌才緩緩抬眼,血水從嘴角滑落。「你沒有資格審判我,修德爾。」
「我可以不審判你,但我可以直接殺了聖血。」修德爾縮回手,嚴冷的目光緊盯著他身後的女人。
「她是我的聖血,沒有人能殺她!」凌希踉蹌地退了一步,大手扣住修德爾再度抓住米咖樂的手。「放開她」
他硬是不放手。
「該隱,你瘋了?」尼古拉難以置信。「她是聖血!是我們的天敵」
米珈樂瞪大眼,逐漸明白。
原來一切真的是因她而起,他一直不願說清楚,是因為她是他的天敵……
「她不是我的天敵,她是我的愛人,我的妻子!」凌希吼了回去,再用僅剩的力氣扣得修德爾不得不放開手,隨即轉身將米珈樂護在懷裡。
他的站姿高傲,目光傲慢,卻已是傷痕纍纍。
看著他胸口不斷落下的血水,米珈樂沒有辦法反應,腦袋一片空白。
第8章(2)
「該隱,你是要與我們為敵,與王族為敵嗎?」尼古拉沉著臉。
「我沒有那個打算,只是想讓你們知道,珈樂是我的妻子,她不會傷害我。」他氣喘吁吁,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還有餘力,心裡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
「那我們乾脆到親王面前,由親王畝判你們的罪吧」基於不想和該隱動手,尼古拉寧可選擇其他方法和平解決。
「抱歉,親王正在準備萬聖節的淨魂儀式,目前閉關中。」帝力斯低聲說。
他話一出口,眾人皆沉默。
今年因為該隱已清醒,所以空白多年的淨魂儀式勢必要舉行,而主持大局的親王直到萬聖節前夕,都必須閉關養精蓄銳,所以就算他們真將人帶到伊利斯堡,也沒有意義。
修德爾正忖著該如何整治這兩個人,站在他身後的心腹坎薩便突地向前一步,在他耳邊輕喃幾句,讓他緩緩地勾起笑。
「算了,尼古拉。」他打破沉默。
凌希瞇起眼,不相信他會這麼好心放過他們。
「你說算了?」尼古拉重擰著濃眉。
「反正萬聖節都快到了,到時候該隱也必定會出席,就看親王如何處置。」修德爾雖然這麼說,但面對凌希時卻是猖狂的猙獰面孔,「不過,該隱,我要讓你知道,這個世界沒有奇跡,有一天,我會讓你看見絕望。」
尼古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他向來知道他們兩人不對盤,所以修德爾怎麼可能會在這當頭姑息?不過,如果連他都這麼說,自己似乎更沒有堅持下去的理由了。
「該隱,你好好保重。」看在數百年的情誼分上,尼古拉倏地消失。
幾乎是同一時刻,所有的不速之客全數撤離,而凌希也已經達到極限,無力地跌坐在地,米珈樂趕緊將他摟進懷裡,卻被李少游推開。
「全都是你害的。」
「少游」帝力斯低斥,將凌希擱放到床上,烙下治癒的金色咒紋,希望能讓他的傷勢恢復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