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你站好,別亂動。」他將她撈回懷裡,壓住她的肩頭,防止她亂動或逃開。
他低頭,張嘴咬住另一條肩帶,鬆開睡衣僅剩的支撐點——
她雙手環抱在胸前,赤裸著上身站在他身前,身下也只剩下一小塊布料……
裴羿只手撫過她光滑的背部,引起她一陣輕顫……
他炙熱的目光凝滯在那細白如雪的肌膚上,黑眸添上幾分不捨,心疼那些異色的痕跡在她膚上看來格外刺眼。
每次幫她上藥、推揉,總要乘機逗逗她,藉以分散她的注意力,因為她嘴上雖說不痛,暗地裡卻常咬緊牙,輕擰眉心。
裴羿將累積的痛苦及不捨全藏進心底,而這股椎心之痛,他當然不能獨自承受。
陰狠的寒光瞟向一旁,瞪著被扔在角落的報紙,他冷冷的牽動嘴角,舌尖彷彿嘗到嗜血的快感。
不,當然不是他!若由他「親自」處理,可用不著耗上一個月……
「裴羿?」她柔聲輕問,拉回他的注意力。
「傷口都癒合了,瘀痕也淡了許多。」他高挺的鼻尖輕觸著她敏感的後頸,聞到她身上充滿盅惑的女人香氣。
「只要再推揉個幾天……」他避開傷痕,輕撫她凝脂般的肌膚。
「所以我就說我沒事了嘛。」她想蹲下去撿起散落的睡衣,腰間的手卻不肯鬆開,牢牢的環住她。
她偏過頭想抗議,卻意外落入他火熱的吻裡。濕熱的火舌竄入她口中,纏捲她驚愣的小舌,品嚐她青澀甘醇的滋味,如清泉般甜美……
不甘於單方面的付出,他抵在她唇邊命令道:「吻我!」然後將她捲入另一波熱浪裡。
被吻多了,她不免也學會一點訣竅,她輕輕牽動舌尖,勾住他輕繞……
這小小的火花立刻引燃裴羿更多熱情,他加重技巧,吻得更加狂野撩人,激烈的唇舌相纏……
她氣喘難平的靠在他懷裡,在昏厥的前一刻,及時找回自己的呼吸。
「快點好起來,我想要你,好想好想……」他貼著她的粉頰耳鬢廝磨,像只撒嬌的大貓。
如此直接的求愛,令她雙頰脹紅,面若桃花。
「裴羿,你……為什麼會喜歡我?」雖然被他寵愛的感覺是如此幸福、美好,但每每靜下心來,她總是不由得想起他對她的態度,似乎就是從那一夜的肉體關係後開始有了變化。
他對她的好感,是否也跟他對別的女人一樣,僅僅來自男人狩獵的野性?
思及此,她的心淡淡地發酸了。
「你美麗的身體、漂亮的容貌。」
她愣住,心冷了一大半,沒想到真的是——
「倔脾氣、死心眼、愛頂嘴、不聽話、惹麻煩……」他嘴角上場,細數著。「等我發現時,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你,現在,我暫時想不出有什麼不愛你的地方。」他抱緊她,下巴懶洋洋的靠在她肩上。
她的心瞬間解凍,像充足熱氣似的飄上天。
揚著無限甜美的笑顏,她緩緩轉身,嬌羞地放下擋在胸前的手,羞澀的抬起頭——
「那就……愛我的全部。」她赧顏嬌俏地看著他。
裴羿的瞳中閃過驚詫,在深不見底的濃墨裡映出晶亮的光澤。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屏氣凝神,努力忽略那股直衝腦門的熱氣,給她澄清的機會,希望她明白那些話對一個渴望她的男人而言非同小可。
她輕咬著下唇,伸手拉開他浴袍的繫帶,又揪住他鬆開的領口,輕扯、推落——
健碩的體魄瞬間變得一絲不掛。
她緊張的目光落在他厚實的胸膛上,發現那是與自己截然不同的陽剛膚色。她長睫輕垂,視線隨著均勻的暖色往下延伸,平滑的紋理卻突然多了一道粗厚的疤痕,突兀的嵌在精瘦的腰腹間。
她的心微地一抽,想起他老說心疼自己背上的傷,然而那比起他所受過的苦刑,根本微不足道啊!
水眸蒙上晦澀,她纖細的指尖撫上糾擰的粗疤,不捨的移動,延續到他的下腹側,終告終止,但才相隔不到幾公分,左腿上那片她早知道,卻未曾一窺全貌的殘酷景象,又再次撼動她抽疼的心。
指尖下意識地遵循上個動作,正要碰到他左腿時,餘光卻不經意瞥見一處更令她心驚的——
他昂揚的男性象徵,正向她展示強烈的渴望。
她眨眨眼,雖然想立刻移開目光,驚愣的視線卻動彈不得,心裡又驚、又羞,更怕!
一想到那日清晨下床時雙腿間的疼痛,及整日的酸軟不適,她頓時清醒,急忙收手。
「我想……你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親愛的。」他拉住她的小手,大膽地包覆在他碩大的慾望上。
她瞪大眼,嚇壞了,小手略微施力地想縮回,卻聽見他口中發出一聲滿足的輕歎。
「你老愛這樣碰我,會把我逼瘋的。」他嘶啞地輕啃她的耳骨。
她指尖撫過的每一處都令他瘋狂,那些早該失去知覺的疤痕全像著火似的灼熱,點燃燎原的野火。
她可知道過去她每次替他按摩時,他都得強壓下撲倒她的衝動,忍受慾望的折磨,才能換取更多跟她共處的時間?
什麼「老愛」這樣?!她明明是第一次——啊!難道那一夜她也做過這麼丟臉的舉動嗎?
「我不是故意的……」她羞悔得想在地上撞出一個洞,然後再鑽進去把自己埋起來。
裴羿知道這小女人曲解了他的意思,但那羞惱懊悔的可愛模樣,他可是喜歡得不得了。
裴羿當下投注更多熱情,融化她滾燙的身體與心靈……
她被輕柔地放到床上,肌膚接觸到冰涼的床被,才察覺下半身已空無一物。
「羿!」她突然掐住他的肩頭,羞怯地看著他。
「這次應該……不會痛吧?」
他壞壞地笑著,低頭吻了下她的眉角。
「你真可愛。」他挺直腰桿,強勁地刺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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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過後,兩人親匿地相擁而臥,裴羿將頭輕靠在她柔軟的胸前,說什麼也不肯移開。
夏靜言無力推拒,只得任由他耍賴。
「我到底是嫁了個大男人,還是小男孩?」她打趣地說道,瞭解他越深,越覺得他像個任性的孩子.
「我很樂意證明給你看。」他使壞地一笑,大手立刻在她身上曖昧遊走,隨處偷襲,逼得她驚聲尖叫。
剛才經歷的歡愛場景,還讓她的心怦怦跳呢!
兩個人在大床上你來我往、一推一拒的嬉鬧著,完全沒發現那陣由遠而近的腳步聲……
矸砰砰——
門被敲響了,力道不甚客氣。
「誰啊?」裴羿皺起眉頭,瞪著那殺風景的敲門聲。
「你媽我本人,臭小子,快給我過來開門,我的兒媳婦是不是也在裡面?我要見她!」門外的女聲不客氣地回話,聽起來火氣不小。
「別來破壞人家的好事,你不想抱孫子了嗎?」裴羿也不耐煩地吼回去,大手仍然緊抱著她不放。
夏靜言雙頰爆紅,萬萬沒料到他竟會這麼答話,這豈不等於直接告訴門外的人他們正在房裡做什麼「好事」嗎?況且聽起來門外站的還是她素未謀面的婆婆。老天!婆婆會怎麼想她?
「廢話少說,快把門打開,不然我就要去叫你爸過來撞門嘍!」她語帶威脅地命令道。
夏靜言不曉得婆婆是不是說真的,但這把她可賭不起,要真讓公婆破門而入,她非當場自刎不可。
「快點去開門啊。」她匆匆自裴羿懷中掙脫,催促他下床。
裴羿抿起嘴,臉上表情一副不甘心玩具被搶走的模樣,下床拾起浴袍罩住赤裸的身體,走向房門。
「好久不見啊,兒子。」婦人對門內那張英俊的臭臉笑了笑,順手拍拍他冷硬的臉頰。「讓開。」接著,毫不留戀地推開裴羿,直接走到床邊,目光先掃過地板上散落一地的衣物——她的睡袍、睡衣,和床腳邊一件被扯壞的蕾絲內褲。
婦人的視線終於移到大床上,她半瞇起眼開始打量起床上的女人,從頭到腳,除了被被單遮住的,無一處遺漏。
夏靜言再也不敢自欺欺人地幻想,自己還會在第一次見面的婆婆心裡留下什麼好印象了。瞧她頂著一頭凌亂的頭髮,露出大片肩頸,白皙的胸口上遍佈著深淺不一的吻痕,粉頰紅潮未退……完全是一副剛剛翻雲覆雨後的激情模樣。
她揪緊手裡的被單,修長的玉腿微微一縮——她毀了!
「你……很漂亮。」像宣佈評分結果似的,婦人朝她開口。
夏靜言愣了愣,害羞地抬頭。「謝謝……媽。」眨了眨鬈翹的長睫毛,她忍不住多看了婦人幾眼。「您也很美。」她真美,秀氣的五官上帶著溫婉如水的笑容,讓人感到親切而慈藹。
「臭小子,算你有眼光,這筆帳就先記著,暫時不跟你算了。」她回頭瞪了裴羿一眼,警告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