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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左薇

  夏靜言以矇矓的視線掃視他堅毅有型的臉部線條,用混沌不清的大腦粗糙的思考著他的問題……點頭承認。

  「嗯,睡過很多次……」她憨傻地笑著。

  這誠實的回答簡直讓裴羿怒火攻心、妒火中燒……她是他的,永遠都是,不管是現在、未來,還有過去錯失的每一次……他要徹底獨佔她的一切,即使一個眼神,他都不准別的男人覬覦、妄想。

  「從現在開始,你只能屬於我。」他冷聲命令,架開她嫩白的雙腿——徹底佔有她!

  「啊——」她慘叫一聲,撕裂的痛楚從雙腿間急速擴散,驅退了酒精引發的迷幻快感。

  她想掙扎,雙手卻動彈不得。

  「好痛……嗚嗚……好痛……」她掙扎著放聲哭喊,透明的淚水瞬時湧現,濡濕頰旁的枕套。

  是誰要這麼傷害她?好疼、好難受……

  裴羿愣住了,這不是他意料中的狀況,雖然他剛才就從指上感受到她窄小的緊實、抗拒的擠壓,但——

  「該死,你是處女?!」他無比震驚地瞪大眼。

  這女人到底怎麼回事,他明明問過她的,就算喝醉酒,也不可能會記錯這檔事吧。

  看她皺眉扭曲的痛苦表情,他肯定弄痛她了,因為她是那麼狹小、緊繃……而且毫無準備,怎麼可能承受得了他巨大的入侵。

  「喂,清醒——你到底是跟哪個男人睡過?」他稍微施力地拍打她,急著想弄清楚這烏龍事件的始末。

  夏靜言微微鬆開緊閉的雙眼,下半身的劇痛讓她難受得使不上力……

  「裴……羿……」吐出這兩個字後,她便翻眼暈了過去。

  裴羿簡直傻眼,原來「跟她睡過很多次的男人」指的就是他自己!

  這女人的解讀能力真是低能到令人嘔血!但這個意外的發現卻讓他的內心感到欣喜若狂,因為她是他的,完完全全屬於他一個人的……

  「喂,醒醒……」他輕拍她的臉頰,她卻一點反應也沒有,看來是徹徹底底地暈了過去。

  裴羿懊惱的想,這女人還真會挑時間惡整他,偏偏選在此刻昏死過去。

  他忍受著慾望的折磨,痛苦地想由她溫熱的體內抽身……這大概是他這輩子做過最需要意志力的事。他的身體瘋狂地渴望著她,幾乎要為她的緊窒包裹而崩潰……但他的理智——該死的清醒又極富道德感的理智,卻不斷提醒他的大腦要體諒她初經人事的不適,立刻離開她柔軟如綿的身體。

  裴羿吸了一大口氣,撤離她美麗的胴體,仰望天花板,極力平息下半身熾烈如火的慾望。

  這實在太痛苦,又……太可笑了。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也是他最渴望得到的女人,現在正一絲不掛的躺在他身邊,但他卻偏偏碰她不得,甚至不敢多看幾眼。

  裴羿替她拉上被子,遮蓋那白淨誘人的玲瓏曲線,卻掩不住她身上飄來的香氣,頻頻刺激內心沸騰的渴望。

  他微笑並痛苦地想著,看來他確實是為他美麗的妻子深深著迷了。

  夜色更沈,疲倦的睡意和旺盛的佔有慾同時交錯衍生……

  夢裡,他才能肆無忌憚的愛她……

  第七章

  清晨,夏靜言下意識想翻身調整睡姿,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她緩緩張開緊閉的雙眼,可怕的痛楚立刻在她腦中急遽發作,好像有千軍萬馬在她頭裡踏步行軍一樣。

  她將模糊的視線重新聚焦,沒想到才一仰頭就對上一張男人的熟睡臉孔——

  裴羿?!他正以不可能發生的親密姿勢將她摟在懷裡。

  夏靜言的雙眼合了又張——眼前的景象卻不曾改變,依舊令她驚慌。

  她謹慎地挪動身體,想在不吵醒他的情況下離開他的懷抱。

  當她終於成功脫身,費力撐起身子後,面對的卻是一番更令她觸目驚心的景象——凌亂不堪的床鋪、散落四周的衣服,還有她不著寸縷的赤裸……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以這副模樣和裴羿躺在同一張床上?!

  她抱著劇烈疼痛的頭顱,腦海裡對昨夜發生的事沒有絲毫印象,但大腿內側和床單上沾染的暗紅色血跡,卻已足夠讓她明白失去童貞的事實。

  她掀開被子,拾起被壓縐在一角的睡衣外袍披在身上,雙腳一落地,腿間立刻傳來清晰的酸痛感,提醒她犯下的錯誤。

  「你去哪裡?」

  身後傳來裴羿沙啞的嗓音。他醒了。

  夏靜言沒臉回頭看他,此刻她根本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眼前的尷尬,於是她強忍著雙腿間的酸軟與頭部的劇痛,倉皇地逃進浴室裡。

  裴羿瞇起眼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剛睡醒的他還搞不清楚她為何會有這種反應。

  他不在意地繼續倒頭合眼,直到時間越拖越久……見她進浴室好一會兒了還沒出來,他才覺得不太對勁。

  「喂,你在裡面幹麼?」

  浴室裡沒有傳出任何聲音,就像根本沒人在裡面一樣。

  再沒耐性等了,裴羿披上睡袍,下了床,走向浴室。

  他一推開門,便看到夏靜言瑟縮著身子、低頭抱膝的屈坐在離門最遠的牆邊。

  裴羿跛著步伐朝她走近,在她身旁站定。「你怎麼了?」他低頭看她,不能理解她此時的行為反應。

  「昨天晚上,我們是不是……做了不該做的事?」她希望是自己糊塗,搞錯了。

  「不該做」的事?這真是個令人發火的形容詞!

  如果跟他這個做丈夫的上床叫「不該」,那到底跟誰做才叫「應該」?

  「你指的是『做愛』嗎?沒錯,昨晚我們倆的確是上過床了,雖然你的表現不甚理想,反應也差強人意,但終究也算盡到了一點為人妻子該有的義務。」他毫不修飾地嘲諷道,刻意刺激她。

  這女人幹麼一直蒙著頭,該不會是害羞得不敢面對他吧?

  「你走……」她再度開口,這次的聲音裡多了份無力的顫抖。

  裴羿沒離開,反而蹲下來近看她。

  「沒人教過你,說話的時候要看著——」要說的話全卡在他喉間消聲匿跡,因為他看到一張淚流滿面的憔悴臉孔。透明的淚水不斷從她紅腫的眼眶裡湧出,遍佈她蒼白的臉頰,她的模樣是如此令人心疼、不忍。

  「拜託你……走開……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她顫抖的嘴唇甚至無法將這句簡單的話一次說完,雖然她並不想在他面前表現得這麼懦弱沒用,但她真的已經無力再強裝鎮定。

  她緩緩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將頭偏另向一邊。

  現在她不想看他,也不想被他碰觸,因為此刻她的心痛得像快要窒息一般難受。

  剛才,她坐在這裡努力回想昨夜發生的事,但可悲的是,她競只想起了自己親眼目睹丈夫和別的女人在床上親密調情的景象,對於踏進酒吧後所發生的事情,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就連昨夜……她也毫無記億。

  多麼諷刺啊!她竟然對自己的初夜毫無印象,腦海裡清楚記得的反而是丈夫跟別的女人擁吻、愛撫的親熱畫面,有哪個女人可以忍受得了這接二連三的不堪與折磨呢?不,她受不了……她覺得頭痛欲裂,心也一樣。

  「你別哭了好不好,我們是夫妻,會發生關係也是理所當然的。」他實在不曉得該如何安慰一個哭泣中的女人,他寧願她大吼大叫的跟他發脾氣,也不想看到她傷心欲絕的痛苦模樣,好像他是個無情的劊子手似的。

  「請你……走開……」她只能重複這個請求,其他的字句對此刻的她來說都太過困難了。

  裴羿站直身子,不再多說,靜靜退出浴室,讓出她所需要的空間。

  他換上西裝,下樓交代了幾句,連早餐也沒吃便出門上班。

  ☆☆☆☆☆☆☆☆☆☆  ☆☆☆☆☆☆☆☆☆☆

  這真是難熬的一天。

  一走回辦公室,裴羿立刻扯掉脖子上的領帶,氣憤的甩到一邊。

  今天他的心情惡劣到極點,不管看到什麼都有股想破口大罵的衝動,尤其是他自己!

  實在搞不懂他的大腦為何一再重播那張悲泣不止的臉孔,害他活像被催眠似的完全無法集中注意力。

  如果不是她那張哭得梨花帶雨的臉整天盤繞在他腦中,干擾他向來冷靜果斷的思考邏輯和判斷力,他也不會連續在幾場會議中數度失神發呆,還為了掩飾自己的失常刻意刁難部屬,搞得整間會議室愁雲慘霧、哀鴻遍野,整日下來,毫無工作進度可言。

  是的,他承認自己的確很在意她的悲喜。她笑,他的嘴角便會不自覺上揚;她哭——這是第一次,但它的影響力卻是史無前例的驚人,讓他心如刀割。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時間,他將比平常加倍的文件一口氣掃進公事包裡,在眾人的驚訝目光中步出辦公室。

  回到家裡,一見到夏靜言不在房裡,裴羿立即下樓向美桃詢問她的下落。

  「少夫人在飯廳裡,正準備用晚餐,不過……」美桃一副欲言又止,難以啟齒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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