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一眨眼的時間,她就被人抓了回去。
「女人,你想逃到哪裡?」這小女人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權天朔擰著濃眉,惡狠狠的俯身逼到她的面前,他單腳曲膝擱在沙發上,一雙手臂則越過她的身子兩側,抵在沙發的椅背上,將她徹底的困在自己的胸懷間。
「我……」她嚇死了,一張粉潤的紅唇抖啊抖的,鮮艷欲滴得就像一塊美味可口的小果凍。
黑眸微微暗下,他將彼此間的距離縮得更小。
「就算你想逃也逃不了,快把外套給脫了,否則……」他習慣性的恫嚇。
她忍不住低喘,整顆心更慌了,完全不曉得是該將手護在自己的胸前阻止他的襲擊,還是該貼在他的雙肩上,阻擋他的靠近。
「權先生,我真的沒辦法……我求求你……」心慌意亂的情況下,她只能開口求饒。雖然和他相處的這段時間以來,她比較不像之前那樣恐懼他,可一旦他威嚇起來,她還是覺得膽顫心驚。
「天朔。」他立刻糾正她,對於她生疏的口吻感到非常的不滿意。「你是我的情婦,和我說話時,得親匿一點才不會讓人懷疑。」他像個嚴師,挑剔她任何一個小毛病,眼神卻離不開她惹人憐惜的柔美小臉。
「呃……天、天、天……」她一臉羞怯,怎樣都喊不出他的名字。
「天朔。」他很堅持。
她一臉無助,羞澀和緊張同時燒紅了她的粉臉。
「天、天、天……天朔。」她試了好幾次才成功。
「很好。」他勾起嘴角,忍不住伸手撫觸那動不動就臉紅的小臉。「以後都這麼叫我,不准再叫錯了。」
她難為情的點點頭,羞得頭髮都快著火了,無論是他的眼神,還是他的靠近,都快讓她不能呼吸了。
「那個……關於衣服,我需要時間適應,所以可不可以請你別……別……」她不敢指責他的惡行,只能搬出這幾天慣用的借口,希望他能高抬貴手再放她一馬。
「明天你就得和我的父母見面,沒有多餘的時間了。」可惜她的希望卻落空了。
她絕望的咬著下唇,無助得差點就想哇哇大哭,在他面前,她連自然說話都有問題,又怎麼可能在他父母面前扮演好情婦的角色?
要是她把任務給搞砸了,他一定會砍了她!
「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你自己脫,另一個就是我幫你脫。」他噙著惡劣的微笑,佯裝大方的說道。
「那還不都一樣?!」她匆匆回神。
「當然不一樣,我的力氣大,要是一個『不小心』,連你裡頭的衣服也一塊扯掉了,到時你要遮掩的,恐怕就不只裙子了。」他好心地糾正她的錯誤。
喝!
尤詠琪幾乎是狠狠的抽了一口氣,一下子就聽出他話裡的威脅。
他是個說到做到的人,要是他真的將她的衣服給扯掉了,那她這輩子就再也不敢見人了!如果她夠聰明,就該立刻做出決定,乖乖的脫掉身上的大衣,可偏偏她又沒那個勇氣,大方展露自己的春光。
怎麼辦?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辦?
她咬著下唇,始終拿不定主意,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權天朔的耐性也一點一滴的流逝,當牆上的時鐘傳出鐘聲,他的耐性終於宣告終結。
他已經給她一個多禮拜的時間適應,甚至給了她機會做選擇,她卻不懂得把握機會,既然如此,那就別怪他手下無情了。
猝不及防間,他大手一探,竟一把扯開她的大衣——
「啊啊啊——」她忍不住尖叫。
「閉嘴!」
「不、不要啦!」啊,鈕扣全掉光了,她就要被看光光了!
「我叫你閉嘴!」該死,這女人實在有夠吵,不過更該死的,她的身材簡直是引人犯罪!
雖然他早料到她有副好身材,可她的身材也未免好得太過火了?光是那優美纖細的頸線和那勻稱性感的鎖骨,就足以讓男人移不開目光,更別說她還有一身晶瑩無瑕的雪肌和飽滿尖挺的雙峰。
深邃的黑眸才觸及領口下那迷人的乳溝,就覺得一身火熱,權天朔繃緊下顎,瞬間在慾望和視線上踩了煞車,沒縱容自己往下貪戀更多的美色。
「我不要!快放開我,快放開我,你這壞蛋!」尤詠琪還在鬼吼鬼叫,早已忘了自己應該服從他每一個命令。
濃烈的羞怯讓她失去了理智,她胡亂踢著腳、揮著拳,本能的奮力掙扎,雖然她的花拳繡腿打在他身上,就像蚊子叮一樣不痛不瘁,可她的「亂槍」攻擊,卻還真的差點「打到鳥」,為了保護自己,他只好將她快速的壓倒在沙發上,用自己的下半身壓制她的雙腿,並將她的雙手扣到頭項——
「你這個禽獸!」書房外忽然傳來一聲嬌叱。
隨著嬌叱的炸開,一隻粉色鑲水鑽高跟鞋毫無預警的飛進書房,正中權天朔的頭項。
叩!
清脆的敲擊聲,讓他立刻停下動作。
「該死的!是誰?」他一臉陰鷙的抬起頭。
「是我!」權家夫婦的身影赫然出現在書房門口。「你到底在做什麼?我真不敢相信我馬賀蘭竟然會生出你這種兒子?!還不快放開人家!」馬賀蘭辟哩啪啦的叫罵著,話還沒說完,腳上的另一隻高跟鞋也飛進了書房。
「媽?」他接住鞋子,露出驚訝的表情。
「不准你叫我媽!」馬賀蘭氣呼呼的罵道。
尤詠琪也停下掙扎的動作,顧不得權天朔還壓在身上,也轉頭也看向書房門口。「權阿姨?」
馬賀蘭臉色說變就變,才聽見她的稱呼,馬上就從張牙舞爪的母夜叉變成和藹可親的貴婦。
「叫什麼阿姨,我都五十好幾了!」話是這麼說,馬賀蘭卻還是忍不住格格輕笑,一下子就被那聲阿姨買走了心。「乖,快告訴伯母,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家住哪裡?目前有沒有男朋友?」這美麗的女孩真是有眼光啊。
「呃,我……」
「老婆,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幫助小姐迅速脫離魔爪,然後再給她點時間『整理儀容』?」至於詢問人家祖宗十八代的事,還是擱到後頭吧!權方智輕咳一聲,溫聲提供建議,一雙眼則是非常專注的看著天花板,刻意忽略沙發上那惹人臉紅心跳的畫面。
「也對。」馬賀蘭恍然大悟,這才發現自己的確是太心急了。
「爸、媽,你們怎麼突然來了,你們應該先撥通電話過來的。」權天朔還是一臉陰鷙,對於父母的突擊檢查,敏銳的察覺到一絲蹊蹺。
「你那是什麼話,難道我這個做母親的思念兒子,還得經過報備才能過來看看?」馬賀蘭大呼小叫。「還有還有,我都叫你把人放開了,你還壓著不放,怎麼?捨不得啊!」
「呃!」經過馬賀蘭這麼一提醒,尤詠琪才想起來自己正被人壓在身下,不禁瞬間燒紅了一張臉。
權天朔忍不住吐出一串低咒,這才放手起身。
眼看大衣在自己的拉扯下早已不能蔽體,他立刻拿起自己掛在衣櫃裡的外套,扔到她身上。
「換上它,我們待會到樓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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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腳步聲,是客廳裡唯一的聲音。
前方,方桌兩側各坐著權天朔和權家夫婦,母子倆沉默對視,權方智則是置身事外的欣賞著地毯上的花紋。
當尤詠琪端著餐盤走進客廳時,瞬間就被那沉凝的氣氛搞得心兒怦怦跳,她偷偷觀察一言不發的權天朔,又偷偷瞧了眼沉默的權家夫婦,做了幾次深呼吸後,才敢走到三人之間。
「權阿姨、權叔叔,請喝茶。」她擠出笑容,將兩杯熱呼呼的玫瑰花茶一一放到兩人面前,接著才將餐盤上的另一杯熱咖啡擱到權天朔的面前。
她沒敢和他對視,只是抱著餐盤怯怯不安的站在原地發呆,早就把什麼情婦風情、情婦姿態給忘個精光。
「好乖,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了?」兩夫妻露出微笑。
「尤詠琪,今年二十五歲。」她小聲回答,小手把餐盤抱得更緊了。
「二十五歲?正是適合結婚的年紀啊,來來來,快來伯母身邊坐,讓伯母好好的看看你。」馬賀蘭熱情的招招手,對於眼前這柔柔順順的女孩兒是愈看愈喜歡。
「不用了,我站著就好了。」她緊張又害羞的搖頭。
「站著腳會酸,還是來伯母身邊坐,放心,關於剛剛的事,伯母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什麼公道?」權天朔冷哼一聲,自離開書房後,臉色就一直沒有好過。
「當然是你霸王硬上弓,毀了人家清白!」轉瞬間,馬賀蘭又變成了母夜叉。
「我沒有。」
「什麼沒有,我分明親眼看見你把人壓在身下,你敢不認帳!」
「我那是在自衛,她在攻擊我。」權天朔瞪著尤詠琪,用惡狠的目光示意著她最好快點自首,證明他所言不假,只是他不瞪還好,這一瞪,卻讓她迅速想起剛剛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