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知道了,謝謝小路告訴爹,去找衛叔叔吧!」摸摸他的頭,對他微笑。
姜小路點點頭,這次才真的離開。
「瞧你們父子倆神秘兮兮的模樣,咬什麼耳朵啊?」姜綺瑤吃味的說。兒子雖然很貼心,可是感覺他對他爹比對她還親密了一點。
司徒逸微蹙著眉,眼帶憂慮的走到床沿坐下,彎腰與她眼對眼、鼻對鼻,專注的審視著她的臉色。
「怎麼了?」她疑惑地問。
「妳身子不舒服。」看起來是比往常蒼白些。
「沒有啊!」她還是搖頭。
「是嗎?可小路說妳差點暈倒!」他懷疑地審視著她。
姜綺瑤一呆。原來小路剛剛就是跟他爹說這個啊!
「我看還是找大夫來幫妳看看好了。」
「拜託!不用了啦!我真的沒事,又不是什麼嬌滴滴的千金小姐,為了這種小事就大老遠的麻煩大夫跑一趟,會笑死人的。」
「笑死也是別人家的事,與我無關。」冷硬的盯著她,言下之意便是一定要請大夫!
「我不要,這樣子很丟臉。」
「有什麼好丟臉的,病了找大夫是理所當然的事!」
她無力的翻了個白眼。「我沒有生病,你不要這麼大驚小怪的好不好?」
「沒生病又怎會差點暈倒?」
「我是因為……」略一停頓,望了他一眼,她才帶點羞澀的說:「我是因為懷孕了,才偶爾會……你怎麼了?」訝異的望著他突然大張的嘴,疑惑地問。
「綺瑤,妳說……妳懷孕了?!」司徒逸聲音低啞,吞了吞口水,激動的問。
「哦,嗯。」她很意外他會如此激動。
「懷孕了……」他低喃著,然後突然爆發一陣歡呼,猛地將她抱起。「妳懷孕了!我的綺瑤懷孕了,哈哈哈!妳懷孕了,懷孕了!」
「呀!放我下來啊!」姜綺瑤驚呼,然後滿足的笑了。他興奮的模樣,讓她的心也跟著發熱。「別這樣,小聲點。」
「我好高興,綺瑤,這一次,我一定會守在妳身邊,絕對不再錯過了。」他強忍著激動將她放回床上,溫柔的望著她。
她微笑的回望。「嗯。」
「啊,對了,妳會不會覺得不舒服?會不會……」
「逸,我很好,我沒事。」她連忙打斷他,轉移他的注意力。「午膳已經準備好了,你還是先去用膳吧!」
「妳不一起去?」
「不!」說得有點急,趕緊緩了語氣。「我還有點累,所以打算再睡一會兒。」
「先用完膳再睡。」她好像有點怪怪的。
「不用了,我不想下床。」
「那……我拿過來給妳好了。」
「不要!」她連忙拒絕。「我……我不餓,沒什麼胃口,晚膳時再用好了。」
狐疑的盯著她,他覺得真的很奇怪。
「好吧!那妳休息,如果有什麼不適,一定要告訴我,不准隱瞞,知道嗎?」
姜綺瑤這才很乖巧的點頭。
又狐疑的望著她難得的乖巧模樣,心中的疑慮更深,不過他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用膳。
只是沒多久,當他吐出嘴裡那口甜得膩人的紅燒蹄膀之後,終於知道她為什麼那麼古怪,而且堅持不用膳了。
「這午膳……」他疑惑的望一眼跟著吐出一口湯的姜老爹,以及臉部扭曲,要吐不敢吐出來的狄瑮。
「小路,你又進廚房了嗎?」姜老爹心知肚明的問。
「咦?外公為什麼知道?」姜小路很訝異。
姜老爹無奈的歎了口氣,在嘴裡咕噥著,「因為這碗竹筍湯是甜的。」
司徒逸閉上眼。難怪綺瑤堅持不用膳,原來是已經知道了,而她竟然瞞著他!還有衛琛,肯定也是知道才逃之夭夭的!
「小路很聰明,他娘做過什麼菜色,他只看一次就會記住,做出來的菜色看起來也都比綺瑤漂亮,唯一的問題就是,每一道菜都是甜的,而且都甜得可以膩死人。」姜老爹在他耳旁低聲道。
「可是他……」司徒逸訝異的望著吃得津津有味的兒子。
「只能說,小路的味覺很特別。」姜老爹無奈的苦笑。
司徒逸當機立斷,「小路,從今以後不准你接近廚房了!」
「為什麼?」小臉疑惑的抬起,嘴角還黏著一粒甜甜的飯粒。沒錯,連飯都是甜的。
「因為……你年紀太小了。」
「喔!」他點點頭,再吃進一口甜甜的青菜。「那等我長大一點就可以了嗎?」
「當然不行。」
「為什麼?」一塊甜燒鴨停在半空中,他又疑惑的望著臉色變得古怪的爹。
「因為……」司徒逸絞盡腦汁的想著借口。「因為……君子遠庖廚。」
姜小路望著他,默默的喝了一口甜湯,再吃進一口甜蹄膀,最後才道:「沒想到爹這麼古板呢。」一副非常意外的表情。「好吧!誰叫你們沒口福,我就不進廚房了。」
三個男人同時鬆了口氣。
「其實偶爾進一次沒關係吧,爹?」
「絕、對、不、行!」
「好好好,不行就不行,不必咬牙切齒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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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我們回來了!」姜小路拿著一把短劍衝進屋子裡。「爹,你看,這把劍漂不漂亮?」
司徒逸接過劍,發現長短正好適合兒子的體型。拔劍出鞘,鋒芒銳利,劍身猶帶著青芒寒光,他訝異的揚眉。這是一把上等的好劍,而且……看著劍柄上的特殊圖案,這把劍難不成就是「寒珀劍」?!
「這把劍……哪兒找的?」他問衛琛,感覺到手中的劍似乎就要脫離自己的掌握。
「這劍,是名老叫化子送給小公子的。」衛琛道,望著他,眼神隱有含意。
司徒逸望他一眼,然後垂下眼,對兒子一笑。
「小路,你得到一把好劍喔!」他在劍脫出自己掌握之前趕緊還劍入鞘,將劍還給小路。「先讓衛叔叔教你拿劍,晚一點,爹會去驗收成果喔!」
「好!」姜小路雀躍地跟著衛琛離開,而狄瑮則與司徒逸對視一眼,才跟著出去。
「綺瑤,妳很擔心嗎?」司徒逸側首問。
姜綺瑤不置可否。「是有點擔心,不過我相信你不會讓小路受傷的,是不是?」
「綺瑤,練武受傷難免,但是我保證,不會讓他受到沒有必要的傷,這樣可以嗎?」
她點點頭。這樣就夠了。
「那妳歇一會兒,我去看看小路。」
「嗯。」緩緩躺下,閉上眼睛。
司徒逸輕輕的吻她一下,才走出臥房,狄瑮已經等在那裡。
「公子。」
「到外面說。」司徒逸輕聲道。
兩人離開屋子之後,來到大院子,他一邊望著衛琛教導兒子拿劍的方法,一邊道:「那名老叫化子該不會就是『空空神丐』吧?」擁有那種「神器」,再加上一身乞丐裝扮,別無分號了。
「稟公子,正是空空神丐。他說那劍與小公子有緣,是那把劍自己選擇了小公子當主人。」狄瑮盡責的解釋。「空空神丐說,看在小公子的份上,他順道送給我們一個消息,鷹幫的追蹤人馬已往這方向而來,聽說二公子也在其中。」
「烈也來了?」司徒逸揚眉。
「是的。神丐老前輩透露,鷹幫幫主打算擒回公子,要強迫公子與金圓圓拜堂成親,成親之後就要殺了公子。」
「是嗎?」他輕喃。鷹幫幫主的個性就是如此,他並沒有太多驚訝,自己的離開,除了讓鷹幫與醉陽山莊締結的機會破滅之外,還削了金幫主與金圓圓的面子,早知道他不可能善罷甘休的。倒是烈也一起來,為的是什麼?
不過這些事都不是令他眉頭深鎖的原因,他現在所擔心的事,是那把寒珀劍會將小路帶到什麼地方去?
空空神丐年歲不詳,據說他是一名鑄劍高手,可生平卻只打造出這兩把劍,一把名為「火玨」,另外一把就是「寒珀」,兩把劍都有百年以上的歷史,只是這麼一來,空空神丐的年歲就令人驚疑了。
說它們是神器一點都不誇張,相傳,兩把靈劍不僅會自己選擇主人,還會依照主人的體態力氣變換長短輕重。
而且,火玨與寒珀還是一對夫妻劍。
現在,寒珀選擇了僅僅七歲的小路當主人,那火玨又在哪位小姑娘手裡?
咦?!等等,好像不太對!他驚訝的瞠大眼。那火玨是夫劍,寒珀是妻劍啊!小路怎麼會拿到妻劍呢?!
「爹,你看,我使劍使得對不對?」姜小路朝他喊著。在衛琛的指導下,使了一小段初步劍法。
司徒逸微笑著拍拍手,對兒子充滿讚許,只是……
「狄瑮,你想為什麼身為男孩的小路會拿到寒珀劍呢?」真是令人百思不解啊!
狄瑮一楞,此時才想到夫妻劍的傳說。
「也許傳言有誤……」可能嗎?根據武林史上所記載,使用過此對劍者有三對,拿到火玨者,皆為男子,而寒珀者,皆為女子,最後都結為夫妻。
司徒逸一歎。「算了,既然寒珀劍已經選擇了小路,我們也無可奈何,小路還小,咱們再慢慢觀察吧!」靈劍一選定了主人,除非主人死亡,他們才會回到空空神丐手中,等待下一任主人,所以就算以後小路會變成一位姑娘,他們也沒辦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