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人間男子三妻四妾不是很平常的事嗎?」太白星君不覺男人偶雙手各牽引一名女人偶有何奇特之處,人間的九五之尊雙手所牽引的女人偶可是多到令人眼花撩亂哪!
「不是,這一對人偶上的紅線不是我牽的。」月老捧著一男兩女的人偶放在太白星君眼前。
「不是你牽的會是誰牽的?你身邊的隨侍小童有膽子隨便亂牽紅線嗎?」太白星君狐疑的細看人偶,發現男人偶與右手邊女人偶的紅線已快要斷裂,與左手邊女人偶的紅線則緊緊相系。
第5章(2)
「左手邊的紅線是人偶自個兒牽上去的。」月老無奈搖頭。
「人偶自個兒牽上的?竟會有這種事?這兩個自行牽上紅線的人偶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本事?」太白星君詫異不已。
「他們一個是忘塵,一個是初璧。」月老解釋道。
「是他們?」太白星君一愣,月老不提,他幾乎都要忘了這兩個讓他頭疼不已的人物,再低頭仔細看清楚,果然見到女人偶額上有一抹紅,而男人偶身上依稀有著忘塵的神采。
「他們是怎麼辦到的?」太白星君指著頑固交纏在兩人小指上的紅線,明明玉帝已下令不許他們倆廝守,他們的命運將會一再錯過啊!
「我也不清楚,一定有什麼原因,不然不會如此。」月老實在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趕緊追查看看,否則玉帝知道他們倆又在一起的話,怪罪下來可是非同小可。」太白星君說道。
於是月老伸手在身邊一池水上方輕輕一揮,太白星君湊過來,兩人在水面上清楚看見忘塵與初璧於投胎前,在奈河橋相互立誓的畫面。
忘塵與初璧的誓言震撼了他們倆,兩老面面相覷,久久說不出話來,月老臉色一沉,手再在水面上一揮,畫面轉換到忘塵與初璧今生上。
「這是忘塵今生的妻子,叫柴嫻雅。」月老看見一名容貌秀麗的女子挽弓為救忘塵而殺人,兩人看來情深意重,不似初璧有介入的模樣。
「不!她不對勁。」太白星君看得仔細,搖頭。
「哪兒不對勁?」
「那名女子身體裡頭有兩抹魂魄,一抹已經快要消散,另一抹則是強佔了不屬於她的軀殼,正是初璧的魂魄。」太白星君瞧出端倪來,趕緊叫月老看仔細些。
月老定眼一看,果真如此,整個人結實愣住了。
「不過她是如何辦到的?」太白星君實在不解。
「誓言。忘塵和初璧的誓言使她的魂魄在柴嫻雅的魂魄最脆弱、快消散時,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月老曉得問題出在哪兒了。
「區區凡人的誓言會有這麼厲害?」太白星君不敢置信。
「星君,別忘了他們倆不是凡人,忘塵已快要可以名列仙班,初璧也有她的修為,再加上忘塵的血滴落在初璧身上,加深她的修行,他們倆所說出的誓言是有其效力的。」
「那現下該怎麼辦?」太白星君見他們倆情真意切,心下有了遲疑,不知該不該睜只眼、閉只眼。
「當然是讓這一切回歸到正軌。」月老已做出決定。
「唉!」太白星君悠悠長歎了口氣,負手在身後,轉過頭不忍看月老親手斬斷小人偶手上的紅線。
要出手的月老同樣心情沉重,卻不得不這麼做,他毅然決然地拿起帶有法力的剪子,朝不該存有的紅線用力剪下去,斬斷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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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宸昊懷抱著妻子,一路策馬狂奔,深怕稍有延誤會加重她的病情,俊逸的臉龐寫滿焦急。
宇文玥倚偎在他懷中,悄悄睜開眼看,見他為了她不要命地催促馬兒揚蹄狂奔,他的急切、他的憂慮,皆讓她心生愧疚。
他是她深愛的人,她如何捨得讓他為她心急如焚?
沐宸昊火速趕回將軍府,急切地抱著她躍下馬背,同時對門口守衛交代道:「快派人去請許大夫。」
門口守衛見狀,立刻聽從他的命令,去請許大夫。
「小月,你不會有事的,大夫馬上就來了。」沐宸昊以臉頰輕貼她的臉頰,痛苦低嘶,施以輕功急奔回房。
府裡的王總管與僕傭沿途見到沐宸昊痛苦的神情,及宇文玥昏倒在沐宸昊懷中的情景,全都亂成一團。
宇文玥聽見大夥兒全因她而陷入混亂,覺得更歉疚了,不管接下來要面對沐宸昊提出的多少疑問,她都不能再這樣繼續偽裝下去。
「啊……我怎麼了?」她故意輕吟出聲,佯裝清醒。
「小月?你醒了?」沐宸昊動作輕柔地將她放在床榻上,低啞的聲音飽含喜悅,關心地將她的髮絲拂至頰畔。
「嗯。」宇文玥伸出手輕撫他的臉,溫柔拭去沾到他臉上的血漬。
「我早該想到寶良王身旁危機四伏,不該帶你一塊兒到萬壽山野獵,我太疏忽了。」他責無旁貸地肩負起她犯病的責任,今天在萬壽山所發生的事,根本就不適合她在場。
「是我自個兒愛湊熱鬧,這不是你的錯,我不許你自責,況且那些刺客也不是你找來的不是嗎?」更重要的是,她人好好的,根本就沒病沒痛,只是這些話她沒膽老實吐出。
「你一定嚇壞了吧!」沐宸昊輕抵著她的額,期望她雙眼所見儘是些美好景致,怎料竟會讓她見到血腥的場面。
「對,我很怕會失去你。」她伸出雙臂勾著他的頸子,說出內心的恐懼,殺人是件非常可怕的事,她從來沒有射殺過任何一隻小動物,可今天為了幫助他,不得不忽視滿腔的畏懼射出一箭又一箭,因為她更害怕自己稍有遲疑,就會永遠失去他。
「傻瓜,你不會失去我的。」沐宸昊輕輕拍撫她的背脊,安慰道。
「當然是真的,你剛又犯了病,別再胡思亂想,等會兒大夫就來了,別怕。」他啄吻了下她的發心。
「有你在,我不怕。」宇文玥倚靠著他堅實的胸膛,柔情似水。
「接下來你可要有心理準備,我不會再允許你到處亂跑了。」他佯裝嚴厲警告道,這是他頭一回親眼看到她倒下,嚇得膽驚心顫,再也不要嘗到相同的滋味了。
「其實我很好,剛才不過是有點不太舒服,現在全都好了,要是你不信,我可以到花園跑一圈給你看。」聽見接下來的日子將備受限制,她連忙離開教她迷戀的胸膛,急著證明給他看。
「才剛犯病昏倒,你現在竟然還想要跑一圈?是打算把我嚇出一身病來嗎?」沐宸昊健臂一伸,攬住她的腰肢,不許她輕舉妄動。
「可是我真的沒事啊!」宇文玥非常遺憾沐宸昊不給她證明的機會。
「嫻雅!嫻雅!」柴竣立的呼喊聲從遠處傳來。
「我的寶貝女兒啊!」陳氏的呼喊聲帶著泣音。
「你瞧你,把大家都給嚇壞了,爹娘放心不下,也趕了過來。」沐宸昊叨念著。
宇文玥吐了吐舌,一副會好好反省的模樣,她裝病好像裝得太過火了,瞧她惹出的麻煩,再想到她在萬壽山射殺刺客的情景就頭疼,大家不可能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等等一定會追問,她該怎麼回答?好苦惱啊!
柴竣立在王總管的帶領下,先行衝入房中,陳氏緊追在後,兩人氣喘吁吁地看著恍若無事的女兒。
「爹,娘,對不住,女兒讓你們擔心了。」宇文玥對他們歉然一笑。
「你……剛剛不是……」柴竣立沒料到女兒會甦醒得如此快速,愣了下。
陳氏瞪大眼看著安然無恙的女兒,心頭對她實在是有太多疑問,嫻雅明明就不懂得射箭,為何她會?且還射得那麼好,眼前的女兒對她而言就像個陌生人,教她心頭泛起疙瘩。
「我沒事,全都好了。」宇文玥離開沐宸昊的懷抱,笑吟吟在大家面前轉了一圈。
「小心。」沐宸昊怕她摔著,展開雙臂小心護著。
柴竣立牢牢盯著女兒看,她說話的語調與神情,都不似平時的她,若非容貌未變,他真會以為自己面對的是另一名女子。
「唉!都說了我沒事,你們就甭替我操心了。」宇文玥笑著擺擺手。
柴竣立、陳氏見她面色紅潤、神采奕奕,似乎真如她所言,真的沒事了,這才放下心中大石。
「儘管你現在精神不錯,但還是得許大夫來看過,確信真的沒事才行。」沐宸昊猶不放心。
「我知道,等許大夫親口告訴你我沒事後,你就會知道我並沒有騙人。」宇文玥希望許大夫能快點出現,告訴沐宸昊她什麼事都沒有,好讓他打消不許她外出的念頭。
「許大夫來了!許大夫來了!」前去請許大夫過來的家丁急忙拖著許大夫出現。
宇文玥同情地看著老邁的許大夫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進到房裡,她瞅了沐宸昊一眼,等待他收回成命。
沐宸昊迎上她靈燦的眼瞳,光看她的眼,就曉得她在打什麼鬼主意,不就是想要能繼續到外頭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