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微愣,不懂他的意思。
「我不是說了,我和黃凱琪的婚姻是利益交換,因此達成願望後,我就會跟黃凱琪離婚,所以我希望你在老家休養身體等我,明年過年,我會去找你一起團圓的。」耿悠然握住她的手,拉起她的身體。「過來坐我這裡。」
文若纓起身換了位置,坐在他腿上。
他伸手摸著她的臉頰。「你可能不知道,打從你第一天做我的秘書,我就沒有想要再換秘書。」
她很訝異,因為剛做他秘書時,她可是天天都在擔心會被開除。「可是你那個時候對我好凶,表情也很嚴厲。」
「我不養廢物,不對你凶、不對你嚴厲,你怎麼有辦法繼續待在我身邊做事,後來你就做得很好了。」耿悠然笑說。
原來他那時對她那麼嚴厲,是因為這個緣故?「那幸好我有撐過來,沒有中途受不了而離職。」
「你不會那麼做的,從你說要做我的秘書時,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在說你跟定我了,我沒有說錯吧?若纓。」
「幹麼突然叫我的名字。」文若纓的心跳快了好幾拍,除了他那張帥臉就在自己面前外,他們此刻的曖昧姿勢也讓她很害羞。
「以前我沒想過要換秘書,現在則是沒有想過要換身邊的女人。」耿悠然此時的黑眸裡看不到一絲冷厲,只有濃濃的深情。「你不需要感到不安,既然我說了會去找你,就一定會做到,我從沒有想過要和你以外的女人在一起,你就乖乖等我去找你。」
文若纓訝異,他居然會知道她心裡感到很不安。
沒錯,她的確有著不安,縱使他說了結婚只是利益交換,他以後會和黃凱琪離婚,然後來找她,可是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誰知道在這一年裡又會起什麼樣的變化?或許他會愛上他的妻子也說不定,總覺得這次分開後,他們以後再也無法見面了,她莫名有著這樣的感觸。
不過就算他真的愛上他的妻子而沒有來找她,她也不會怪他,相反的,她會很高興見到他過得幸福,因為以前的他太讓人心疼了。
這是他們第一次聊這麼多,如果這是他們最後的相處時刻,那麼她希望他不要太快忘記她。
文若纓親了下他很性感的薄唇。「悠然,我想要。」
耿悠然回親了她一下。「好,我們去房間。」
兩人熱吻著走進房間裡,都還捨不得離開對方的唇。
這次的歡愛彼此都想要記住對方,因此吻得很用力,交纏也更濃烈熱情,一次次的深入撞擊讓文若纓尖叫,耿悠然充奮,兩人一直纏鬥到精疲力竭,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最後,兩人相擁而眠,很累,但甜蜜幸福。
一個星期後,文若纓和新人辦好工作交接,搬回南部老家,離開前,她將老家的住址留給了耿悠然。
兩個月後,耿悠然和黃凱琪結婚了,撒旦結婚的新聞連續幾天佔據報紙的頭版,當然也成為談話性節目的話題。
又兩個月後,耿氏建設公司的人事出現了大變動,原本的董事長耿富雄被董事會換掉,意謂著也讓出經營權,董事長由黃文賓接任,他上任後,以副總經理耿悠桐造成公司巨額損失為由開除了他,至此,耿家人算是完全退出了耿氏建設的經營團隊。
耿氏建設易主的事件讓耿悠然備受批評,因為他居然跟外人合謀,取得他父親辛苦打拚下來的公司經營權,冷血程度不愧被稱為撒旦。
當然也有不少人替耿悠然說話,畢竟這種事在商場上常發生,顧正瀚也出來為好友解套,認為別人家的事關大家什麼事,用放大鏡看這事的人很無聊。
至於耿家人,除了讓媒體繼續炮轟耿悠然幫外人欺負自家人之外,也試著要拿回公司的經營權,耿富雄更是對外表示對長子徹底失望,但他不會放棄奪回經營權,因為那是他一生的心血。
耿家人拚命想要奪回公司,而耿悠然始終拒絕受訪,沒有跟外界多說什麼,一場經營權的爭奪戰爭了好幾個月才落幕,當然,最後耿家人確定失去經營權。
之後過了兩個月還算平靜的日子,近來耿悠然正在跟名義上的妻子協議離婚,已經到最後階段了。他們結婚後便分開生活,黃凱琪屢屢被拍到和不同男人親密出入汽車旅館,他無所謂,反正一開始就沒有任何感情。
手機鈴聲響起,顧正瀚打來說今晚是聖誕夜,他在他們家的陽明山別墅辦了個聖誕趴,他知道他不愛去人多的地方,但聖誕夜本來就要熱鬧的聚一起玩才有意思,邀他參加。
好友這麼一說,耿悠然才記起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四日,是聖誕平安夜。
「悠然,若不想一個人過節,或是想喝酒的話,隨時都可以過來。」
「謝謝,我還有工作。」
耿悠然結束通話後,他看著手機,今天是聖誕夜,沒有來電也沒有簡訊?她也未免太聽話了。
當初他們說好了,在這一年內不連絡,等他把想做的事情做完就會去找她,結果她就真的不曾跟他有所連繫,雖然個性認真這一點他很欣賞,但偶爾傳個簡訊也是可以的。
她最近過得好嗎?
以前在美國讀書時,每個聖誕夜他都在工作,回來台灣後,也幾乎都是在工作中度過,直到她當了他的秘書,從第一年的聖誕夜開始,她便說自己沒有男友沒有約會,因此留下來跟他一起加班,現在想想,她其實是想陪他一起過節,因為晚餐的便當旁邊,都會附上一個可愛的小蛋糕當禮物。
那之後的每個聖誕夜,她都是留在公司陪他,哪裡都沒有去。
雖然說好了農曆過年去找她,但他又不是她,沒有必要乖乖聽話吧!如果他現在就去找她,她見了他之後會有什麼表情呢?驚訝還是驚喜?耿悠然突然很想見到某個人開心抱著他的樣子。
他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若現在從台北開車到她南部老家,大概是下午五點左右,時間還不算太晚,只是突然跑去找她會太唐突嗎?但他想給她一個驚喜。
耿悠然最後決定先不跟文若纓連絡,帶著她寫給他的地址,直接開車下南部。
他已經等不及想見到她,他的願望達成了,之後的每一天,他都會跟她在一起,不會再分開。
當耿悠然的車子從住家地下室離開,因為一心想要見到文若纓,沒有發現後面有輛銀色轎車跟著他。
下午四點半,他將車子停在跟他手上住址一樣的透天厝前面,比預測時間還要快了半小時,他走下車,此時一名年輕媽媽抱著幾個月大的嬰兒從屋裡走出來,見到他,困惑問道:「先生,你是要問路嗎?」
「不是,我是來找文若纓的。」
年輕媽媽表情僵了下,「那個……我去叫我公公出來。」
「文若纓不在嗎?」她曾說過她弟弟要補票結婚,恐怕這位就是她弟媳了,不過為什麼要叫她爸爸,而不是直接叫本人出來呢?
年輕媽媽走回屋裡,一會兒,有好幾個人跟著她一起走出來,中年夫婦應該就是文若纓的父母親,而一旁和文若纓有幾分相像的年輕男子應該就是她弟弟,但大家都出來了,就是不見文若纓。
「請問文若纓不在嗎?」
中年婦人一聽,馬上哭了,表情看起來很傷心,一旁的年輕男子連忙扶著她。
「媽,好了,我扶你進去休息。」年輕媽媽也跟著進屋。
中年男子的眼眶濕紅,輕聲道:「我帶你去找若纓。」
第6章(2)
十分鐘後,耿悠然全身僵硬的站在一個新墓前面,墓碑上的「文若纓」以及那上頭的照片,教他驚駭不已。
「若纓從台北回來後常常胃不舒服,原以為只是一般的胃痛,兩個月後的一天,她突然昏倒了,送去醫院,醫生替她做了檢查,結果竟然是胃癌末期,而且已經轉移了,如果可以早個半年發現的話,她就不會……」文父說到這裡,忍不住哽咽起來。
耿悠然無法置信,感覺胸口像是被挖了個大洞,不只疼痛,還讓人無法順利呼吸,這到底是在開什麼玩笑,又不是愚人節,她應該在家裡好好等他去找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躺在這裡!
不,他不能相信!他直盯著墓碑上的照片,雙手握得死緊。
「若纓走得很快,還不到半年就離開了,直到現在,我和她媽媽還是無法相信我們可愛、聰明又貼心的女兒已經走了。」文父傷心的說著。
每次不都是很乖的聽他的話嗎?那為什麼這次這麼不乖!耿悠然感到胸口的那股疼痛蔓延到他身上的每一處,教他全身都痛,痛到讓人想發狂。
「若纓住院後,說不想讓大家為她擔心,所以要我們別說出去,她住院期間,只和一個以前的好同事,叫李舒真的連絡,她來看過若纓,但若纓也要她別跟其它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