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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季葒

  花市外頭車水馬龍,羅小萌看著他帥氣的走過馬路,轉彎消失在人群中。

  收回目光,低頭看著被喝光光的奶茶,心中有種說不上來的情緒。

  她愛喝特甜奶茶的習慣還是沒變,不過這甜味對言劭而言,實在太甜了。他不愛這甜味,但是卻愛跟她分享同一杯奶茶。

  又送了兩個地方的貨,以及拜訪了一位客戶,跟客戶簡單餐敘之後,言劭在下午一點半開著車來到位於天母的花店。

  這間花店是姊姊言萍開的,他也算是股東之一,偶爾送盆載過來,也會顧一下店,看看當月報表及出貨狀況,盡一下當老闆的責任。「阿劭,你等一下有空嗎?大姊言萍從樓上的辦公室下來。

  坐在櫃檯裡,正盯著電腦看本月財務報表的言劭,懶懶的抬頭。

  「沒空。我等會兒得回去園藝社載些香草盆裁,有朋友要。」

  「沒空啊……那怎麼辦?我想找你陪我到桃園的薔薇花卉場看一批花,下星期六我接了一個婚宴,需要用到大量的玫瑰花以及一些花材,我得先去看看花的品質再順便訂貨。」

  每當有大型婚宴時,言萍都會親自到花農那邊訂花,不過言劭比她專業許多,因此檢視花朵的品質要由他出馬比較妥當。

  「你幾點要去?大型婚宴的花馬虎不得,身為花店老闆之一,言劭不能推卸責任。

  「我跟老闆約了三點碰面。」所以最慢兩點得出發,也就是半小時之後。

  那麼巧!他正好也是和羅小萌約三點。假如他跟大姊到桃園看花,那麼鐵定沒辦法在三點跟羅小萌碰面了。

  「嘿,怎樣?你陪不陪我去?怎麼不說話哩。

  「嗯……我打個電話,如果能搞定她,我就陪你去。」言劭走出櫃檯,掏出手機,往花店外頭走去。

  推開玻璃門,站在花店外頭,他撥了羅小萌的手機。

  響了幾聲後,手機被接通了。

  「喂,你好。」羅小萌充滿朝氣的清脆膏嗓傳至言劭的耳裡。

  「小萌,猜猜我是誰?言劭很頑皮,跟她玩起你猜我猜的遊戲。

  那端,羅小萌頓了一下,然後很慢的說出答案——

  「你打電話來幹麼?反悔了是不是?十盆香草舍不得送給我了對不對?這聲音,她怎磨可能不認得!剛剛不過花了一秒鐘,便認出他的聲音來了。

  當她聽出是他的聲音時,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十盆香草算什麼?一百盆我都不看在眼裡。」她能立即認出他的聲音,言劭心情愉快得很。

  「哦?那你打電話來幹嘛?」

  「我臨時有事得去桃園的一座花卉農場,既然我們是朋友,我想我應該帶你去跟老闆認識一下,交換個名片,以後老闆想買車,一定會找你。「他打算約她一起出門,這個理由再好不過了。」

  「嗯……你的提議不錯,可是我……」

  「我大姊也一起去,如果你這個膽小鬼擔心跟我在一起不安全的話,儘管放心。」他打斷她的遲疑。

  又說她是膽小鬼?!羅小萌最氣他這麼說了。

  「好啊,那你幾點要出發?」

  「兩點山發,我現在開車過去你家剛剛好,你可以嗎?」話那端傳來車聲吵雜的聲音,顯然她人在外頭,還沒回家。

  「可以,我快到家了,我回去拿名片帶在身上,兩點整我會在住處樓下等你。」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搞定!言劭掛了電話,吹著口啃走進花店裡。

  窩在櫃檯裡的言萍,一臉狐疑的看著弟弟。「幹嘛笑得那麼邪惡?你又做了什麼好事?」

  「我約了小萌一起出門,你等會兒見到她可別大驚小怪。」提起羅小萌,他眉飛色舞。

  「羅小萌?你六年前交的那個小女朋友?!哇!你以前不是劈腿被她抓包,她早就跟你分手了呀!言萍訝異的瞪著他。

  「我沒劈腿,那天是魏可幽搞的鬼,她明明應該跟其他喝酒的同學一起回去卻沒走,趁我酒醉睡沈的時候爬上我的床。我才會被小萌誤會。」這段陳年往事,讓他想起來就氣得牙癢癢的。

  當初他想盡辦法要跟羅小萌解釋,她卻躲了起來。

  那一陣子,學校裡到處都是魏可幽散播出去的不實流言,想必對羅小萌打擊很大。

  當時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到處找人卻找不著,最後在

  可施的情況下,只好找上魏可幽,要她閉嘴,別在外面亂放謠言並且還當著同學的面,毫不留情的拒絕魏可幽。

  在他徹底讓魏可幽死心之後,外頭的恥笑傳言立即從羅小萌轉移到魏可幽的身上。

  他多希望羅小萌能夠知道這件事,好為自己洗刷冤屈,但他卻在同時間得知了她轉學的消息。

  至於她轉到哪裡去,沒人能告訴他。因為同學們並不知道羅小萌的老家在哪裡,而他當然也不知道,畢竟當初交往時他只乎兩人在一起的感覺,根本沒想那麼遠。

  「那又怎樣?羅小萌老早就跟你分手了,而且都已經過六年了耶。你還這麼死心眼的纏著人家?羅小萌真可憐。」

  「我沒纏著她,我跟她是最近很巧的又碰了面,我們現在只是普通朋友。」以後的發展就不得而知了。

  「哼!我還不瞭解你嗎?你對其他女人從來沒有這麼熱絡過,就連魏可幽那朵系花你也冷冷淡淡的。產銷班總幹事的女兒你連多跟人家說幾句話都懶,還有——」

  「那些女人我沒感覺,不想追,幹嘛浪費口水跟她們多廢話?他要追的女人只有一個,那就是被他強力鎮定的目標——羅小萌。

  「也就是說,羅小萌是你想要追,也絕對要追到手的女人囉」就說嘛!她弟弟怎麼可能會突然間對一個女人這麼熱絡?分明是有企圖。

  「知道就好。」他不想多說,逕自從櫃檯裡抓起他的車鑰匙轉頭就要走人。

  「我去接小萌,三點我們在薔薇花卉農場那邊會合。」

  「喂,要我自己開車啊,那多麻煩。」既然一起去就搭同一部車,這樣不是比較省油嗎?

  「抱歉,你抗議也沒用。」揮揮手,瀟灑離開,他離去的腳步快得很。

  真是重色輕友的傢伙。

  喚不回言劭,言萍認命的回樓上拿車鑰匙,下樓跟店員交代一些事情之後,隨後也開車出門去了。

  提早五分鐘下樓來等言劭,羅小萌沒想到言劭已經等在門口了。

  她坐上言劭這輛還頗有年紀的廂型車,納悶地問:「你姐呢?」

  「她要自己開車去,我們在花農那邊會合。」待她坐好繫上安全帶之後,他發動車子,出發了。

  「喔,我還以為她會跟我們搭同一部車出門……」兩人在這密閉空間獨處,她顯得有些不自在。

  「你真的是名副其實的膽小鬼。」他哪可能不知道她會覺得不自在?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你到底在怕什麼?怕我會把你載到荒郊野外,對你下手不成?」

  「是啊,我好怕喔!」

  「羅小萌,我沒那麼下流。我若要對你下手,絕對會是在你心甘情願的情況下,絕不勉強。」他並不否認自己想對她「下手」。

  她當然聽出他話裡的涵義,只能臉紅紅的瞪著他。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對你,我的抵抗力很低,所以你要是繼續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會招架不了。」那種無辜的眼神、羞窘的表情,簡直是在引誘他犯罪。

  臉蛋更加爆紅,感覺自己的臉像被煮熟了一樣,都快冒煙了。面對他如此坦白的企圖心,她的心情像團糾結的毛線球,亂糟糟。

  「那個……言劭……」

  「幹嘛?他就是故意要擾亂她,讓她感受到他的存在。

  「我可不可以下車?我臨時改變主意,不想去了。」行嗎?

  「抱歉,我不能因為你臨時改變主意,而耽誤了跟人家約好的時間。」言劭哪可能放她走。

  她就知道自己絕對沒那麼容易脫身。

  羅小萌有點負氣的扭頭看向車窗外,一路上都不再跟他講話,她看她的風景,而他在專注開車之餘,偶爾會將視線短暫的落在她的身上。

  他打算——盡快把她追到手!

  一個小時後,車子開進一座寬敞的花卉農場。

  任何人來到這麼漂亮的花卉農場,心情絕對都會變得不一樣。

  言劭下車跟大姊言萍會合,言萍一看見站在言劭旁邊,嬌小漂亮的羅小萌,立刻熱絡的跟她打招呼。

  「嗨,小萌,好久不見。」

  「言大姊好。」以前羅小萌跟言劭交往時,言劭曾帶著她跟言萍一起用餐幾次,因此兩人也還算熟。

  「小萌,很高興能夠再殿你見面,不過分別六年後能夠再遇見你我想阿劭一定比我高興一百倍吧。」簡直比中樂透還高興。」

  「阿劭,你說對吧?」

  手肘拐了拐一旁的弟弟,言萍暖昧的眨眨眼。

  言萍的話,讓羅小萌很尷尬,對於言邵的不否認,她真的覺得自己不該來這一趟,也不曉得該回應言萍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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