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老婆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席邢之深歎一口氣,雖然他真的不覺得有什麼好擔心煩惱的,但為了讓老婆安心,他只能退讓。
「好,我答應你,我會小心點,不讓有企圖的女人接近我,這樣可以嗎?」試著再伸出手去抱老婆。
這一招果然是有用的,老婆的氣稍稍被他安撫了。
其實說到底,老婆就是吃味罷了。
她真的不用擔心,他的心裡只有老婆一個人而已,對別的女人都沒有興趣。
花妡不依的將雙手擱在他的胸前,有點小撒嬌的說:「你答應我的就要做到。」
「好。」席邢之摸摸花妡的肚子再捏捏她的粉頰。「你不可以再嘟著嘴了,肚子裡的baby會不舒服的。」
「嗯。」花妡窩進老公的懷裡,兩個人親密的唇對唇玩了一下,最後免不了擦槍走火。
席邢之將老婆打橫抱起走進臥房,踢上門板,接續夫妻爭執後,最終和好時會進行的床上恩愛運動。
本以為跟席邢之談過後就什麼問題都沒了,他已經答應自己會與其他女人保持適當的距離。
卻沒料到事情卻是更加惡化。
不知怎麼地,席邢之已婚的消息被傳開,而且他的妻子似乎是以懷孕相逼才迫使他走入婚姻裡頭--這樣的八卦消息被那一票原本喜歡席邢之卻暗地較量的女人知曉了。
然後花妡開始接到陌生女子的來電「嗆聲」,還不止一通,不止一個人而已。
雖然口氣跟說法不太相同,內容卻都大同小異。
「別以為懷孕就了不起,邢之他是為了責任才娶你,他根本不愛你!」
「你肚子裡的小孩確定是邢之的嗎?會不會是你不曉得打哪兒懷上的,故意賴給邢之?」
有的口氣沒那麼嗆,但都是想說服她主動雜開席邢之。
「我喜歡他好久了,他對我好溫柔好體貼,他是我的!」
「把他讓給我好不好?我不能沒有邢之,我會死……」
這是哀兵手法。
不管是哀兵或是怒嗆,花妡都不放在眼裡,只是心裡頭的不舒服逐漸升高,尤其在她發現席邢之依舊如往的溫柔與體貼……對任何女人。
甚至有人跑到「牡丹」來只為親眼見她,還有人親口對她說……
「昨晚我身體不舒服,是邢之送我回家的,他還在我家陪了我一會兒才走。」
花妡瞪著眼前看起來很溫柔婉約的氣質美女。
現在是怎樣,上門來搶她老公就對了。
「他昨晚很晚才回家對吧?」
「……」是比平常晚沒錯。
「他有說他上哪兒去嗎?」
「跟同業聚餐。」這是她老公給的理由。
花妡瞇起眼,難道席邢之騙她?!
「我們是先一起聚餐沒錯,可是後來我身體不舒服,他就提早送我回家,之後的事情我就不便再多說囉。」
對,她最好不要再說,不然她會跳起來拔光她的頭髮。
花妡瞪著根本不知道叫啥名字的女人,假借顧客之名來這裡「消費」她跟她的婚姻。
她的忍耐度已經瀕臨崩潰邊緣……
等不到下班,她抓起背包直接衝到出版社去。
卻正好在出版社大樓的門口,看到席邢之攙扶那個叫什麼蓮玉的女人上車離去。
花妡連想都沒想,趕緊跳上離她最近的一台出租車。
「幫我追前面那台黑色的休旅車,追上我給雙倍車資。」一隻手捧著肚子,花妡直盯著前方席邢之的車子。
出租車司機很爭氣,一路尾隨沒有跟丟,直到他們抵達「目的地」。
花妡瞪著眼前大型且花俏的廣告牌招牌,不可置信。
汽車旅館--在大白天的,他們兩個人竟然就這麼大剌剌的來開房間。
在出租車司機同情的目光下,花妡付了錢下了車,出租車司機八成是瞭解她的狀況,甚至好心的提供意見,說抓奸必須偕同警方才有法律效益。
她謝謝出租車司機的好意。
沒錯,她的的確確是來「抓奸」的,但她不需要警察,她需要的是親眼所見,需要真真切切的事實!
第6章(1)
「我們離婚。」她堅定的再重申一次。
事到如今誰都不能撼動她的決定。
「不,我不離婚。」總是很依花妡的席邢之,難得展露他固執的一面。不管她說什麼,他都不會答應離婚。
花妡才不在乎。
在她親眼見到那樣的畫面之後……坦白講,雖然已經一個禮拜過去了,她還是很難忘卻那令她震撼的一幕。
她新婚才三個月的老公,竟然跟別的女人在汽車旅館的床上衣衫不整的糾纏著。
花妡合上了眼,光是回想心臟還是像被千金重的鐵錘狠狠的悶敲著。
「妡兒你聽我解釋……」儘管他已經解釋不下數十次,花妡仍然聽不進去,執意認定她所認定的。
該死……斯文儒雅的他差點開口罵髒話。
他知道他美艷的妻子有著很可愛且固執的脾氣,這也是當初他愛上她的原因之一。
到底該怎麼說,怎麼做,才能挽回妻子堅決離婚的心?
唉,頭疼啊。
不厭其煩的,席邢之又再解釋一遍,如果說上千萬次可以讓花妡改變主意的話,他願意說。
「那天蓮玉說她人不舒服,我知道她有血糖過低的老毛病,我本來是要送她到醫院去的,可是途中她卻說只要找個地方讓她躺一下就好……」
「她想躺一下不會回家,為何偏偏找間汽車旅館,既然是躺一下,又為何要扒光你跟她身上的衣服?」
「我們沒有扒光。」花妡諷刺的話語讓席邢之臉色難看。
「對,因為來不及。」她不顧服務人員阻攔闖進去時,他們兩個確實衣衫不整的倒在床上。
「妡兒∼」席邢之抹抹無奈的臉,「我承認我錯了……我不該跟蓮玉進到汽車旅館去。」
他會這麼說的原因是,他真的沒有料到當兩人獨處一室時,蓮玉會獸性大發,動手扒他的衣服,還口口聲聲說她愛他,她願意為他犧牲奉獻一切……
當下的情況真的很混亂,他也有些慌了。
忙著制止蓮玉瘋狂的行徑,忙著阻止她脫自己的衣服還有他的……而偏偏這時候花妡闖了進來。
唉,當下的情況真的令他百口莫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他真的不曾察覺蓮玉對他的情感,一直以為兩人是很好的朋友……
席邢之有些苦澀的咀嚼著花妡曾經警告過他的話,要他跟對他有企圖的女人保持適當距離,要他的溫柔適可而止。
花妡冷然的挑了挑眉,他的道歉她不想再聽了。
「不管你答不答應,我今天就會搬出去。」
席邢之慌亂了起來,「你現在懷孕不適合搬家,這樣會動到胎氣。」
花妡才不信那一套,心都傷了,肚子裡的寶寶也承受過了她撕裂般的痛,現在只是小小的搬家而已,她相信baby會體諒媽媽的傷心撐過來的。
看花妡的表情席邢之知道,就算他說破了嘴,也無法改變她堅持搬家的決定。
為以防個性倔強的她做出更多決裂的行為,席邢之只好讓她搬出去,不過離婚一事,他是絕對絕對不會點頭的。
花妡的動作很快,她在一個禮拜內找到滿意的租屋處,而且馬上打包行李搬了出去。
「太平天下」是一棟位於板橋捷運站附近的住戶大樓,小區的管理相當好,很適合單身女性居住。
很巧的,跟她在同一天搬入同一層的住戶也通通都是女生。
在因緣巧合下四個人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只要一有空都會約在其中一人的家中聚會聊天喝茶或吃飯。
今天輪到花妡舉辦下午茶會,她也說了她「短暫且荒謬的婚姻故事」給大家聽。
「看起來你老公像是被霸王硬上弓,不像是搞外遇。」
駱楟楟,一個毅然拋下總裁夫人的位置,堅持要跟工作狂且跟秘書搞曖昧的老公離婚的女人,帶著八歲大的小孩離開,展開全新獨立的生活。
她發表她的看法。
「在我聽起來也的確是如此沒錯,若你老公要跟那個女人怎麼樣的話,沒必要等娶了你才出去亂搞。」
丁紫寧,從國外崛起的新銳室內設計師,曾經被論及婚嫁的男友拋棄,學成歸國後卻再度跟無情的前男友重逢相遇,在工作上有所合作。
她也贊同駱楟楟的說法。
「你呢?喬安妮。」花妡問道。
喬喬安妮,一個當紅的小說家,因為男友跟前女友藕斷絲連,傷心的她搬出兩人共築的愛巢決定要成全他們。
「楟楟跟紫寧說的都有道理,只是男人外遇的借口很多,實在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喬喬安妮的說法比較保留,她輕蹙眉,「不過,席邢之這個名字好熟悉,我似乎在哪兒聽過……」
「我們的看法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願不願意相信他?還有你肚子裡的小孩,你忍心讓他一出生就沒爸爸?」丁紫寧提醒花妡。
「若他真的外遇,我才不要我的小孩有個愛搞外遇的爸爸。」這是花妡所堅持的,憑自己的能力她可以獨力扶養小孩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