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的衣服扔了?」瑞兒氣惱,直衝到他的面前。
「本王爺倒不覺那些能稱為衣服,說是破抹布還差不多。」他一臉嫌棄,「本王爺在其中一件衣裳上看到三個破洞、五處散開的針腳,以及七、八處污漬。」
瑞兒登時臉頰泛紅,「我近來是忙了點,沒空補衣……」
「補什麼補?扔了比較快。扔一件,本王爺給你十件。而且就本王爺所見,那幾件衣服上頭原先也補得……咳,很別緻。」金鴻烈好整以暇的調侃她。
「那個……女紅不是我的拿手活兒。」瑞兒的臉更紅了,努力為自己辯駁。
「本王爺也這麼覺得。」他頷首,「現下你先將就換上這套衣服,我們再來談話。」
「啊!」她這才又想到自己衣衫不整,趕緊環臂遮胸,轉過身子。
「現下才知道要害羞?」他俯首,貼近她的耳朵,惡作劇似的低語,「太遲了,本王爺都看光光了……」
「嗚哇!你別說了!」她拒聽啦!瑞兒孩子氣的舉起雙手,摀住耳朵。
「哈哈哈……」金鴻烈仰首,放聲大笑,總算放她一馬。
稍後,他心情愉快的走向小廳,丁總管站在廳口朝他行禮,他領首回應。
「準備好了嗎?」
「是的,王爺,酒菜已經準備好了,而且都是按照瑞兒小姐近日來喜歡的口味所準備的。」
「很好,待會兒你們都退下。本王爺要與瑞兒單獨用膳。」金鴻烈命令。
「遵命。」丁總管頓了下,真摯的開口,「王爺,小人僅代表所有的奴僕,感謝您救了洪廚娘的兩個孩子。」
洪廚娘?金鴻烈隨即明白過來,是那對墜入水井中的小姊弟的娘。
「沒什麼。」他想起來了,「孩子們現下都安好嗎?」
那時候他急匆匆的將被救活的嬰孩抱到屋外,在眾人的歡呼聲與驚歎聲中,將嬰孩交給他的娘親後,轉頭就把全副心思放在昏睡過去的瑞兒身上了。
「是,感謝王爺的搭救,以及瑞兒小姐的精湛醫術。」丁總管立刻下跪磕頭。「小人僅代表所有的奴僕向你們道謝,並致上最高歉意。」
「歉意?」
「是的,小人與其他人實在不應該說王爺的小話。」事後回想,了總管相信王爺一定聽見了眾人嚼舌根的內容。冒犯皇親國戚是何等重罪,光是想像,就令人冒出滿身冷汗。
「罷了,本王爺若真的跟你們計較這件小事,倒顯得本王爺度量恁小。」
尤其是他正熱切期盼與瑞兒單獨用膳這件大事,其他事皆小,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倒是下回你們對本王爺有任何想法,當面直說,比在本王爺背後說小話來得好……啊!瑞兒,你來了。」
嗯?丁總管眨了眨眼,看著金鴻烈迅速迎向娉娉婷婷、盛妝現身的瑞兒小姐,終於明白他突然變得這麼好說話的原因。
鎮威王爺的春天,來了啊!
發別簪,耳戴環,頸子戴上粉色珍珠項鏈,瑞兒原本白嫩的秀容,經粉色裙裝一襯托,更是可愛得緊,也更加清新可人,教人只想將她抱入懷中,好生憐愛。
一時之間,金鴻烈竟看得癡了。
瑞兒好奇的對他眨眼睛,然後在他的面前用力揮手,「阿烈王爺,你在發什麼呆呢?」
「撲哧!」週遭響起此起彼落、隱忍不住的竊笑聲。看來是郎有情,可妹還無意,莫怪其他人個個成了掩嘴笑葫蘆。
呿!金鴻烈惱怒,眼底閃過隱含著殺意的冷光。「再不退下,本王爺就要治你們冒犯之罪了。」
「小人告退。」丁總管立刻帶著其他下人溜之大吉,識時務者才是俊傑啊!
「丁總管他們怎麼不留下來一起聊天?」瑞兒還弄不清楚狀況,傻傻的問著挽起她的小手的男人。
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你常常與丁總管他們閒聊?」
「是啊!這陣子我們常常邊用膳邊聊天。」她乖巧的回答,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問這種問題。
聽到她竟然常常和別的男人邊用膳邊聊天,縱使了總管已年長到足以做她的叔叔伯伯,金鴻烈仍是大感不悅,於是沉聲下令,「那好,從現在開始,你就陪本王爺邊用膳邊聊天。」
這時,他們一起走進小廳裡。
由於金鴻烈事先己遣退所有服侍的人手,因此親自帶著瑞兒在桌旁坐下,而且當她有意與他拉開距離時,還收緊大掌。
「阿烈王爺,這樣我沒辦法用膳。」她困擾不已,想縮回自己的小手,卻始終無法從他的大掌中掙脫。
「怎麼會沒辦法?你想吃什麼,本王爺夾給你便是。」金鴻烈果真一手拉著她,一手利落的拿起筷子。「你想吃什麼?」
「我可以自己吃啦!」瑞兒楞楞的看著他朝自己的碗內布菜,各色美食堆積成小山。「太多了,我吃不完。」
「好吧!」他這才罷手,不過改以手掌支撐下額,看著她用膳,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第4章(2)
「阿烈王爺,你的心情這麼好?」由於他始於不肯放開她的手,她也只好有些笨拙的單手用膳,忍不住問道:「是發生什麼喜事嗎?」
「的確是有一樁喜事。」金鴻烈竟也一口承認。
「果然!是什麼樣的喜事?」難怪他的心情這麼愉快。
「成親。」
「成親?真的嗎?是園丁大哥終於向丫頭青青求親了嗎?還是掌管洗衣的張姊兒終於願意嫁給長工小陳?或是……」
「你對府裡的小道消息知道得還真多。」
「什麼小道消息?是閒話家常啦!我們常常會東南西北的聊天,好像一家人。」瑞兒很快樂的說。
「一家人?他們不過是王爺府裡的奴僕、下人。若主不主、僕不僕,便不成體統了。」
「反正我也不是什麼王爺皇帝的,只是個小小的老百姓,正好和奴僕、下人是同一邊的。不過我師父說過,將人分作三五九等另眼相看可是不好的觀念喔!如果當初我和師父把阿烈王爺視為不同一邊的人,可能就不會出手救你了。」瑞兒糾正他的說法。
「唔……」金鴻烈語塞,很快又回擊,「你也是男眼相看之人啊!口口聲聲喊本王爺為『阿烈王爺』,以前你都是直接稱呼本王爺為『阿烈』。」
「唔……」這回換瑞兒語塞了。「那是因為你就是個王爺嘛……好啦!不然折衷一下,人前我喊你『阿烈王爺』,人後喊你『阿烈』,好嗎?」
「那你現在喊一聲看看。」金鴻烈要求。
「阿……阿烈。」不喊還好,她這一喊,竟覺得與他之間的距離驟然縮短不少,近到完全貼合不對,他動手將她抱到他的大腿上,把她牢牢的按在他的胸前,兩人之間是真的毫無距離可言了。
「本王爺從沒想過自己的名字這麼好聽。」金鴻烈的嗓音變得低沉沙啞,傳入她的耳中,酥了她的心。「再喊一聲給本王爺聽。」
意志迷濛,瑞兒聲如春水,「阿烈……」
「這聲呼喚真好聽。」再也無法按捧,其實也不想按撩住滿腔情愫,他索性抬高她的小臉,俯下俊顏,薄唇摟住她紅潤的小嘴。
四唇相交,舌頭相弄……唔嗯,不僅是她的聲音甜美,她的小臉也美,她的小嘴嘗起來的滋味更美。
他激狂的撩撥她青澀無比的反應,熾熱的舌尖舔著她光潔的貝齒,再探入她的嘴裡,勾住她的丁香小舌,糾纏逗弄,汲取她的甜美津液。
「唔……我沒氣了……」瑞兒先是被這記纏綿的親吻嚇到,接著更因為男人密不透風的吻法而難以透氣,在他的懷中奮力的掙扎。
「嘖,本王爺還沒吻夠,你可不許沒氣。」他這才放開她的小嘴,舌尖卻意猶未盡的掃過自己的下唇。
聽著他理直氣壯似的抱怨,她不禁羞惱,「你……你怎麼可以輕薄我?壞阿烈!我打你喔!」握緊的粉拳使勁的捶打他的身子。
反正對他而言,她的力道不過像是被小蟲叮一口,金鴻烈心情大好的隨她捶打,甚至還提點她,「右邊肩膀再補一下……對,胸前再多捶兩下……」
「你當我在做什麼?」哪有人被打是這種反應的?瑞兒氣結。
「你在替本王爺捏捏捶捶筋骨,不是嗎?喝!好了。」他及時擋下她往他臉上招呼的一巴掌。「對不起,本王爺失言了。」
「你還失禮了。」她因為氣憤而臉頰泛紅,法然欲泣。「你又不是我的相公,怎麼可以親我?」
眼看她就要哭了,金鴻烈心房揪疼,後悔自己沒事惡戲她。「那本王爺當你的相公不就成了嗎?」
「啊?」她楞住,淚水掛在眼角。「你要當我的相公?」
「沒錯。」既然說開了,他直截了當的告訴她,「府裡正是在籌辦本王爺與你的喜事,所以本王爺現在就向你求親吧!」
天底下哪有人先籌辦喜事,再向人家姑娘求親的?萬一她不同意的話,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