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兒難道不想問我為什麼要效力『那傢伙』嗎?」天知道那傢伙是誰啊?但清白之身要是被林佑澤這賣國賊給玷污了,她寧可死!
「還會有什麼原因?不就是求個富貴榮華而已!」
他敢瞧不起她?!那張俊臉上的輕蔑相當清楚,可他有資格說她嗎?
「才不是這樣的!其實我是……」該死,她真氣極了自己怎麼不是古靈精怪的寧兒,要不,她一定想得出鬼點子來應付!
「你其實是想等救兵吧?」他邪魅一笑,突地低頭,在她錯愕的美眸下,放肆的攫取她的櫻唇。
「唔唔……」她憤怒的抗議消失在他糾纏的唇舌中,羞憤的淚水頓時迸出,但他並沒有因此結束掠奪,大膽的手甚至探入她的肚兜內恣意愛撫。
她要殺了他!
凝睇著那雙冒著怒火的淚眼,炯亮的黑眸反而浮現笑意。他沒想到她的滋味如此甜美,身上還有一股迷人的淡淡清香……這女人的確誘人!
他肆無忌憚的愈吻愈深,愛撫她胸前的手也不曾停歇。
她好難過!她快不能呼吸了!而這身子也被玷污了……她、她想死!
就在她快喘不過氣來時,身上的男人終於結束了這個令她窒息的熱吻。
看著她狼狽的喘氣,那雙邪魅的黑眸卻是慵懶凝睇,手則緩緩的拉下她身上的薄紗。
他要脫了她的衣裳?!蘇灩晴面無血色的瞪著他。不行,爹、娘,對不起了!
她眼一閉,打算咬舌自盡來保全清白之身,但林佑澤的動作還是快了她一步!
他迅速的又點了她的穴道,這一次,她連口都開不了,只能以充滿怨怒的眼神瞠視著他!
「想死?!這豈不太暴殄天物!」他的大手輕撫著她被吻得紅腫的唇。
她好氣自己!自忖有一身好本領,卻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幾近著迷的凝睇著這張透著怒火及貴氣的麗顏,不可諱言的,這張臉蛋,他是愈看愈順眼了,還有這一身香氣,不是胭脂花粉味,聞著聞著竟也令他眷戀起來。
「拿不到那傢伙要的東西,你交不了差,小命也不保了,所以才想死?」他的黑眸閃動著一抹玩味,「這樣吧,我看你就好好伺候我,一旦取悅了我,我就跟那傢伙要了你,他絕對不敢說不的,如何?!」
下輩子吧!
凝視著那雙像要殺了他的盈亮明眸,男人眸中的慾火更熾。這樣的女人的確夠味!俊臉上揚起一抹邪惡的笑,正欲拉下她的肚兜時,外面突地傳來一名女子的呼救聲,「救命啊!快來人啊!」
他蹙眉,看著她驀然變色的粉臉一眼,雖不解,但仍起身下床,快步走出房間,卻驚愕的看到一名全身赤裸的女子虛軟的從隔壁房爬了出來。
「姑娘?」
女子深夜的驚呼聲也驚動了知府裡的人,幾名侍衛急急衝了過來,而知府大人更是衣衫不整的從另一間房跑出來,就見到凝香赤裸裸的躲在今天與他一起回府的貴客懷中,一臉淚痕。
他一個眼神示意侍衛們全退下去,見他們離開,才面帶邪惡的笑問:「我說靖王爺,你是玩過火了?怎麼凝香竟然受不了的喊起救命來?!」
留著兩撇鬍須的林佑澤出言調侃,只因眼前這名龍眉鳳目的靖王爺風流好色且聲名狼藉,外傳,他的私生子女可是滿街跑呢!
炎靖先是一愣,接著飛快的低頭看向懷中的女人。她雖然姿色不差,但與房裡的凝香一比,可是天差地遠。「你說她是凝香?!」
「靖王爺說笑了,她不是凝香是誰呢?」林佑澤反而被搞糊塗了。
「大人!」凝香淚如雨下,「凝香尚未進靖王爺的房裡就被人給弄昏了,醒來時已身無寸褸,這才出來叫救命的啊!」她困窘的以雙手遮著自己赤裸的身子,但卻不忘貼向俊魅不凡的靖王爺。
他聽了臉色丕變,炎靖更是粗魯的丟下她,轉身衝進房內。
但紗帳裡已空無一人,一扇窗戶大開,夜風拂入,佳人已無蹤……
林佑澤也快步跟進來,焦急的問:「到底怎麼回事?」
炎靖抿抿唇,「她走了!」
「她?」
「假扮凝香的女人。」
炎靖擰眉思索。她既然不是林佑澤的人,為何知道他身上有軍機圖?再看看林佑澤的神情,顯然還不知道他的軍機圖已經被他偷走了,這更令他不解,她到底是誰?!
薄唇一抿,他再次走出房間,來到隔壁房,一眼就看到地上有一套黑色衣物及一條白布。濃眉一擰,他彎身拿起那條長長的白布。這是做什麼用的?
林佑澤那張其貌不揚的臉上則有著明顯的憂心。炎靖雖然名聲不好,卻很得皇上的緣,再加上他家世代都是朝廷重臣,其父與皇上更是摯交,所以,這一次也是他父親向皇上請托,讓他到燕山駐軍帶兵、磨練磨練,自己一個小小知府可是得罪不起的呀!
「呃……靖王爺,那女子有沒有冒犯你?!」
炎靖輕聞了一下布條,果然有那股誘人的清香,他看向不安的搓著雙手的林佑澤,莞爾一笑,「沒有,還真是可惜了!」
他一愣,「可……可惜?!」
笑了笑,炎靖沒再說什麼,但黑眸中仍有著遺憾之光。
蘇灩晴是倉皇逃離的,還好她被封住的穴道及時解開,總算是有驚無險。
策馬回到軍營附近,摸黑進入營帳,小心的拿了衣物躲至無人的柴房內換成男裝後,這才至仍亮著光的黃副將帳內,悶悶的報告任務失敗的消息,但略過那段不堪的經歷。
「對不起,蘇秦辜負副將的期待了。」
「沒關係,你及時逃出,又沒讓他看到你的臉,他應該不會懷疑到這兒來。」
黃泰淵也不忍苛責,「快去休息吧,天都要亮了。」
「可是……」
「沒關係,還有機會。」
「是。」
她垂頭喪氣的退出,卻是走回柴房,將剛剛塞在木柴裡的薄紗肚兜拿走,施展輕功來到天色仍暗的林子裡,怒不可遏的將那團衣服扔進一個樹洞中,再走到一個隱密的溪澗,褪去衣物步入溪中,用力清洗自己的身子。
可惡的色胚!腦海浮現那張該死的俊顏、那雙邪氣慵懶的黑眸,頓時令她更加用力的搓洗起身子。
只要有機會再見到他,她一定要殺了他!
第二章
蘇灩晴怎麼也沒想到機會很快就來了,而且快得讓她措手不及。
日正當中,她拭去額上的香汗,跟著其他操練的同袍策馬往營區而去。若說當兵有什麼比較辛苦的,就是在這毒辣的太陽底下操兵!但她天生膚白、總曬不黑,也因此老被訕笑。
在搭起的遮陽棚架下,已有士兵們拿著大碗盛裝午飯,還有不少人依序排隊領飯,她將馬兒牽回馬廄,洗了手,跟著到棚架下拿碗筷,領了飯後,與同袍坐在木椅上等著開飯。
「聽說有大人物要來了。」
「是嗎?」
她聽到前座的同袍交頭接耳,不久,看見黃副將從營帳裡走出來,而他身邊──蘇灩晴當下一窒,一雙黑白眼眸在瞬間瞪大。怎……怎麼會是那色胚?!
高大挺拔的他一身明光鎧甲、兩肩披膊、腰帶膝裙,袍服上繡著雄鷹,顯得雄赳赳、氣昂昂的,襯得那張美如潘安的俊顏更加氣宇不凡。
還人模人樣的,可他為什麼穿上將帥袍服?!又憑什麼穿?
她的頭不自覺的壓低,就怕他認出她來。但事實上,她是多擔心了,個兒嬌小的她完全被淹沒在高大的同袍裡,根本難見她身影。
黃泰淵看著眾士兵道:「這是靖王爺。」
什麼?!她錯愕的抬頭又急急低頭。他……他不是林佑澤?!
「靖王爺年少有為,是奉皇上之命來帶領本軍營。當然,目前並無戰事,因此他將負責管訓各位,所謂養兵千日──」
「行了!黃副將,你明知這不是實情。」炎靖直接打斷黃泰淵的長篇大論,英俊的臉上露出懶洋洋的笑容,「其實是父親見我鎮日流連花叢,不思上進,所以請求皇上下令,將我丟到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磨練磨練,不可再游手好閒。」
黃泰淵尷尬的一笑,卻想不出話來回應,因為實情也是如此。
坐在底下的蘇灩晴頓時有些頭昏腦脹。天吶,她昨晚找錯了人,不僅白白被吃了豆腐,接下來,還得擔心被他認出來,這……這真的慘了!但她不懂,那張軍機圖怎麼會在他身上?!
「你們吃飯吧。」
炎靖扔下這句話就轉身走入營帳內,黃泰淵也連忙進去。不過,他本以為這長安城來的公子哥兒難伺候,看來倒是他多心了。
「需要末將派人將靖王爺的午膳送進來嗎?」
「不必了,我不餓,倒是你看。」他微笑的從懷中拿出一紙羊皮卷,在桌面上攤了開來。
一見這張描繪精細的軍事地圖,黃泰淵雙眼倏地一亮,「這不是林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