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居月,臨走前給我拿幾天份的夜薰香,你是不是新調了味兒?很香啊,感覺很好睡呢!」
「好。」居月回過身,轉到後邊去拿了些夜薰香給符華堂。
拿了夜薰香和蔣燦兒的藥,符華堂打過招呼後就離開了藥堂,殷孤波便牽著居月來到醫堂的後園用膳,一方的綠意盎然,是她當初一手打理出來的天地。
「你現在都不回去茶樓只待在醫堂裡,這樣行嗎?」居月替他斟杯涼茶,這是符華堂從茶樓裡替他們帶來的。
「復應要是沒有說話就是默許了。反正,我也只是個門房,並不是常常有人登門住店。」
兩人分食著餐盒裡的菜,不時聊著茶樓和醫堂裡的事,平凡得就像是一般天朝裡的百姓。
回想過去,他們一路走來都是風風雨雨。殷孤波曾經以為自己走上的是一條不歸路,但她卻教會他如何平心靜氣的去看待那份不圓滿。
再怨,終究會走到盡頭;再恨,折磨的仍是自己。殷孤波用自己的一段歲月,去換得、去領悟到跟前的寧靜。
「想睡了嗎?"見她吃沒幾口便擱下筷子直打著呵欠。
「是呀!」居月伸手揩去因打哈欠留下的淚水,轉頭對他淺淺笑著。
殷孤波替她收了飯盒,按壓她的肩頸,替她除掉一早的疲累,而居月也習慣每回午睡都要枕在他的腿上暫做休息。
但就當她枕在他腿上快要沉沉睡去時,外頭突然傳來一陣急切的聲響。
「居大夫,救命呀!隔壁王嬸的小猴孫爬牆摔進大溝裡,摔得是頭破血流快沒命啦!」
尖拔的叫喚聲自醫堂前頭傳來,只見居月整個人彈了起來,像陣煙似的從殷孤波眼前溜開。
「居大夫!快救命吶!那隻小猴孫快死啦!」殷孤波一手撐著面頰,瞪著她離去的方向,那雙墨黑的眼瞳見不到半點喜怒哀樂。
「不過就是摔破頭而已麻!」他嘴角抽了抽,喃喃低念了句.
這春風大街上,哪家頑劣的死小鬼不爬牆不摔破頭的?他殷孤波小時候還摔斷一條腿,跌挫一條胳臂,現在還不是生龍活虎的活著?
自從居月開了這間小小醫堂,這座後園子裡,常常都聽得到殷孤波這種不甘願的抱怨話語——而他自己,竟也習慣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