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啊你!幹麼騷擾我老婆?你哪裡有問題啊?我真是錯看你了!」抓狂的李佑立完全失去理智。」這樣讓你很快樂嗎?!啊?看我老婆跟我提離婚你很開心是不是?!說啊你!」他憤怒、暴躁,被人攔著才沒有撲上來撕碎她。
小淨一點也不懷疑,自己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因為他心疼他的妻子。
他氣憤她為許之伶帶來的傷害,而這個公司裡對她最好的女人,她對她……做了很過份的事情。
眼眶泛紅,小淨無法抑制奪眶而出的淚水,然而伴隨著淚水而來的不是哭泣和懊悔的哽咽求饒,竟是清脆的笑聲。
「噗……哈哈哈哈……」那又哭又笑的莫名反應,讓李佑立瞇起了眼。
一開始,只是羨慕。
想成為像他們那樣幸福的人。
強烈而且堅定不移愛意在他倆眼中,一個眼神交會、一個笑容,不需言語表達的默契,被粉紅色包圍的錯蜜氛圍都讓人……相信愛情的美好。
「小淨?你……在做什麼?」
坐在位子上恍惚的小淨,被人用力一拍肩,抬頭,是辦完事回來的許之伶。
「怎麼坐在這裡發呆呢?有沒有好一點?這個給你。」她為她帶了一份清爽好入口的點心。」能吃多少就吃多少,體力很重要的。」
交代叮嚀完,許之伶轉身,去分發下午茶點心了。
辦公室內一陣歡呼,雖然許之伶強勢、帶頭往前衝,但在帶人方面,。她很會收買員工的心,偶示帶點心、加班送宵夜,無論她在外頭跑業務受了多少氣、委屈,從來不會發洩在別人身上。
小淨就曾看見她一個人躲起來懊惱的跺腳,在大樓的頂樓放聲尖叫嘶吼她的不滿。
而後振作,捲土重來。
「總算回來了。」在辦公室內聽見喧囂聲,李佑立就知道,他老婆鐵定買下午茶回來了。」都幾點了?」對晚歸的她指了指腕表。
「這麼晚了耶,吃點東西?」許之伶捧著為丈夫準備的咖啡和三明治,湊到他面前。
他伸手接過她手上的咖啡和三朋治,轉身遞給一旁正在搶食物的阿恬和許嚴文。
「拿去。」朝他辦公室的方向努了努下巴。
因為猜拳輸了,許家小弟弟只好去跑腿,不用想也知道,這些東西絕對會被躲在老大辦公室裡頭的倪震吃光光。
「走吧。」李佑立掌心向上,朝老婆伸出手。
她沒有像十七歲對那樣「哼「的一聲,轉身就走,莫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伸出手,握住他的。
兩人的手就這樣彼此交握,一語不發地離開公司。
沒有人對他倆的舉動感至訝異,習以為常的各自吃著點心。
只有小淨眼眶濕潤,帶著羨慕的眼神望看他們夫妻牽手離去的畫面,每一天,她都會為這樣平凡的畫面而感動不已。
每日下午五點的散步約會,是從一年半前許之伶流產之後才開始的,無論工作有多忙,他們一定會趕在那時間約在公司,一同下樓,步行到對面的公園空地繞一圈,再回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小淨腦海中響起一個小時前,李佑立冷靜後的沉聲質問。
「我……一定是瘋了……」她苦笑的這麼回答,聲音清脆,有如電話中的那個年輕女性,這才是她真正的聲音。」我很抱歉,對不起……」
她的愛情,死於一年半前。她被甩了,輸給了一個年輕貌美,敢愛敢恨的烈性女孩,她苦苦哀求那個對她沒感情的男人留下來,但她卻……什麼都沒能留住。
她甚至笨到相信那不負責任的男人會娶她,她還為他拿掉小孩,兩次。
然而,他卻離開她了,她的乖巧柔順換來他的變心背叛。
當時,她痛苦不已,而許之伶就在那時候,失去了孩子──小淨是少數見證那兵荒馬亂的人之一,許之伶的白裙被血染紅,得知孩子保不住的那一刻,李佑立在手術室外頭自責的哽咽,哭不出聲,怪罪自己沒有發現妻子的身體不適。
那之後,他更為呵護妻子,小淨有時會看見那對夫妻突然閃進樓梯間,擁吻,互訴愛意。
相較之下,她被拋棄、被玩弄,連孩子都留不住,羨慕交成了嫉妒,想摧毀。
「我想破壞你們……我嫉妒你們……為什麼只有我……只有我……」她的愛情死了,心也病了。」只有我不幸?只有我不快樂?沒有人會喜歡我……」
單純的想要一個人永遠屬於自己,太貪心了嗎?小淨又哭又笑的說著,語無倫次。
李佑立深深望了她一眼,道:「公司能有今天的規模,你撰寫的文案功不可沒。」許多客戶是衝著小淨的文字而來,這一點,不能否認。」但我,不能留你。」
他無法將一顆不時炸彈擺在身邊。
「儘管失去你會有一陣子傷痛期,損失不小,可是──」
「你不能失去她,對嗎?」小淨微笑的模樣看起來很淒楚。」在利益和愛情之同,你選擇愛情,對嗎?」
她要答案的樣子,像個什麼都想知道的小孩。
「是。」
小淨為這個答實,又哭又笑,止不住的眼淚不停的湧出眼眶。
「我覺得……鬆了一口氣……我一直害怕被發現,也害怕真的拆散你們,為什麼我要做這種事呢?我竟然可怕的想看……她越是不願訴苦示弱,我越想傷害她……我真的……很想解脫……謝謝你……讓我解脫。」
讓她見證到了愛情,看見一小男人為了爭取所愛的面貌。
「謝謝你們……不曾放棄……我會離開,我會走……」她沒有要開口要求什麼,知道被心魔控制的自己,帶給他們多少麻煩。
他們真的在談離婚,她重創了許之伶高傲的自尊。
「基於你搞的小手段,我無法給你任何推薦信!」李佑立不是一個大方的男人。」除了請你離開,我還有一個要求。」
「不能說出去,對不對?」小淨微笑問。」我不要推薦信,也不會告訴任何人。這幾年你們給我的夠多了,我不需要,我今天就走。」
李佑立沒有多為難她,放她出辦公室。
環視待了三年的公司,沒有感情是騙人的,但她已經失去留下來的資格。
小淨拿出紙箱,開始收給自己的和人物品,看見桌上涼掉的小點心,她很難過。
李佑立不許她再與許之伶接觸,並警告她,不許再接近他們夫妻。
最後,她把隨身攜帶,紀錄許多句子的筆記本放進牛皮紙袋裡,附上一張紙,上頭寫了一些字,封好,上頭寫下許之伶的名字,透過同事轉交,然後她抱起紙箱。
「小淨?你幹麼收東西?!」被她奇怪舉動搞得一頭霧水的同事驚呼。
小淨飄的微笑,「回家。」
在眾人目瞪口呆,錯愕不已之下,小淨突然像想到什麼似的回頭,對嘴裡含看食物的許家小弟說:「小文,幫我跟你姊姊帶句話,好嗎?」
「蛤?」
「謝謝,還有,對不起。」這七個字,並不能弭平她帶給許之伶的痛苦和傷害,她只是想……讓自己好過一點點。
「呃?你不跟姊說一聲就走嗎?」許嚴文連忙吞下嘴巴裡的食物。
「掰。」不說再見,因為不會再見了。
抱看紙箱走出辦公室,小淨沒有回頭,走出電梯,在電梯旁看見了垃圾桶,她將東西放下,小手顫抖的從裡頭掏出手機。
拇指無法克制的按出許之伶的號碼,可撥號健……卻怎麼也按不下去。
「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了……」她閉上眼睛,將電話號碼刪除,接著將手機丟迸垃圾桶裡。
小淨頭也不回的離開,走進陽光底下──
第八章
熾熱的休溫,充滿彈性的肌膚,汗濕的身體交迭。
將她壓進床褥間的力量,沉重得令她無法動彈。
雙腿間強勢、蠻橫的入侵,高速的節奏令她難耐,破碎的呻吟尖叫洩出紅唇,痛苦和快感將她逼瘋,無法抑制的閉上眼,伸長了手,環抱住男人的頸項。
這時,急促的電話響了,她猛一驚,就要翻下身來。
「喂,做到一半就走人,你要我慾火焚身而死嗎?」李佑立額上的青筋冒了出來,拙住她腰,不許妻子做到一半就走。」不管他!」
「一定是你媽打來的,讓我接──啊,你,可惡!」
被引發的情慾一發不可收拾,響了十聲沒人接聽的電話,自動轉進了錄音機。
「還沒睡醒啊?就等你們開飯了,快一點!」是李媽媽催促的聲音,叩嘟一聲便掛斷了。
他們難得的休假,卻少有獨處的時間,總是被家人約、朋友約,通常應該放假的對候,他們老是在公司裡加班度過。
要是不需要面對親朋好友和工作的假日,他們可以在家裡廝磨一整天,就兩個人,盡可能的觸碰彼此,將對方留在身邊。
李佑立不懂,為什麼他們這麼重視彼此,這麼捨不得分開,每分每秒都想在一起,而她竟有種提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