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沒那麼笨,上他的當呢!
「好啊,我要是進得去,你就答應我三件事。」
「呵呵……笑死人了,你自己的家,要進來就進來啊!要是每次進屋,我就要答應你三件事,我豈不是一堆事情要做?那我光做你交代的事,就忙也忙不完了。」
玲瓏掩嘴呵呵直笑,譏諷的態度非常白目兼囂張。
「反正你現在說什麼都沒用的啦,有本事就進來,我不可能答應你任何條件。」
話落,玲瓏身一轉,朝屋內走去,鳥都不鳥他。
該死的女人!
他真的抓狂了!她不但取笑他,還甩身走人,他若是進不了這棟屋子,從此他的名字讓她倒著念!
小室拓哉四下望了望,抓起石頭,轉身朝玻璃門用力砸下去!
砰啷!巨大聲響打破夜的寂靜,響徹雲霄。
走到一半的玲瓏赫然停住腳步,受驚嚇的程度絕不亞於站在少爺身邊的老王。
小室拓哉長腿一跨,大搖大擺的步入屋內,見玲瓏傻愣愣的望著他,不禁泛起莫名快感,當他一腳踩上階梯,卻因為愈想愈不甘心,而回頭撂下幾句狠話:
「丁玲瓏,你在睡覺以前,最好把地上掃乾淨,明天早上,若讓我踩到一塊玻璃碎片,我就要你把那塊玻璃給吞下去!另外,這片玻璃的錢,要從你的薪資裡扣!」
玲瓏早被嚇呆了,一時之間找不到話反駁,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室拓哉頭也不回的離去。
此時江姊已被巨大的響聲驚醒,驚慌失措的衝下樓來,「什麼聲音啊?發生什麼事了?」
玲瓏還處在發愣狀況中,嚇得江姊不停搖她身體,直到玲瓏開口說話:
「怎麼有這種男人啊!」玲瓏一副快哭了的樣子,「不守規矩又晚歸,進不了屋子就發脾氣,砸爛了玻璃,還要從我薪水裡扣,天底下哪有這種道理啊?太過分了!」
聽完了她的怨懟,江姊大致上已經明白適才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她搖頭,輕拍玲瓏的秀肩。
「玲瓏,你要知道,少爺是我一手帶大的,自小到大,他從沒發過這麼大的脾氣,我想,你要完蛋了。」
「誰叫他晚歸又不守規矩啊!」玲瓏嚇得身子直發抖,聲音都變調了。
「那你也不能把少爺關在屋外啊!我都不敢鎖他門了,你居然敢鎖他門?」江姊無奈的搖頭。
接下來,江姊沒打算理她了,免得被少爺看見她倆在一起,懷疑她們是一夥的,是以,為了安全起見,江姊決定回房去睡,但在步上階梯的那一刻,江姊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頭道:
「玲瓏,記得把地上掃乾淨,千萬別讓少爺踩到玻璃碎片了,不然他可要叫你吞下去的。」
話落,江姊就消失在樓梯間,留下發愣的玲瓏。
「天啊!怎麼這屋子裡的人,都是這副德性啊?」
玲瓏覺得自己好無辜、好冤枉,更覺得這世界一點真理都沒有。
第五章
清晨,一夜無眠的小室拓哉在刮鬍子時,腦子裡還回想著發生在凌晨的事情……
這是他自己的家,還被請來的傭人鎖在外面,有沒有搞錯?分明是「乞丐趕廟公」,讓人愈想就愈生氣,愈生氣就愈不想罷休。
這一刻,他決定要替自己報仇!
思及此,他憤怒的把刮鬍刀扔進洗手台裡,旋身走出浴室,披上浴袍,步出臥室,拾階而下,直到他踩到一樓的地板上,才猛然憶起昨晚他撂下的狠話。
於是他前往那扇已遭破壞的玻璃門,並脫下拖鞋,故意光腳踩地,檢查玲瓏到底有沒有把地上的玻璃掃乾淨,若被他踩到一小塊玻璃,他一定要好好修理她一頓。
他在玻璃門前和窗邊來回走動著。
不簡單,掃得挺乾淨的嘛!
他光著大丫腳走到客廳,在波斯地毯上來回踱步,並摸著下巴,不停的點著頭。
半晌,他才離開客廳,旋即步入餐廳,餐桌上已經擺上一杯熱鮮奶,和一份南瓜焗烤餐,他挑了個位置坐下,取起刀叉正要用餐,倏地,玲瓏驚慌失措的衝進餐廳裡。
「你!!」玲瓏瞠目結舌的瞪著他赤裸的大腳丫。
「怎麼了?」
小室拓哉不解的望著她蒼白的小臉,並隨著她的視線,緩緩將目光落在自己的腳丫上。
他十分意外的發現他的腳底有鮮血在迸流,地板上也沾了一個個的血腳印,一路延伸到客廳的地毯上。
也許傷口太小了,所以他一點都不覺得痛,不過,這點小傷,也足夠他作為發飆的理由,她死定了!
「這證明了一件事實,那就是--你並沒有用吸塵器清淨地毯,否則我也不會一踩上地毯就受傷。」
「我……嗚……」
見他鮮血直流,地上都是血腳印,玲瓏的心就好像被刀子刮到一樣,痛得不得了,整個人已經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以為玻璃不會彈到地毯那裡去的,畢竟距離有點遠,哪知……」
「人算不如天算?呵……總之,是你害我受傷的!瞧地上都是我的血腳印,現在你說,怎麼辦?」
他目光超冷血毒辣的睨著她,內心卻是溢滿奸詐和狡猾的笑。
「你等等,我去拿醫藥箱幫你包紮傷口喔!」玲瓏焦灼的旋身欲找醫藥箱去。
小室拓哉為人這麼小心眼,唯恐他不會被趁機報復……
思及此,玲瓏嚇得渾身皮皮挫,難以預測自己的未來,直覺以後的日子會像江姊說的那樣……完蛋!
「不必麻煩了。」小室拓哉舉臂喝住她,當機立斷的表態:「你去把老王喚來,讓他開車送我去醫院洗傷口。」
「是……」
玲瓏收斂起恰北北的性子,變得好像縮頭烏龜一樣,忙不迭跑去把老王喚來。
老王連忙扶少爺上車,玲瓏有意跟去醫院,小室拓哉卻拒絕了她,搖上車窗後,老王飛快把車子開出別墅。
玲瓏心急如焚的追出別墅外,直到看不到車身,她才心驚膽顫地掩面痛哭起來。
「嗚嗚……都怪我不好,忽略了那塊地毯,否則小室拓哉也不會受傷,瞧地上那些血腳印,傷口好像挺嚴重的啊!」
憶起適才的一切,她就好心疼、好不捨喔!
看來她心裡確實一直都深愛著他,不然她怎會有心疼的感覺,又如此關心著他身體健康呢?換成是別的男人,她連管都懶得管呢!
可是,他非但不懂她的心,還嫌她煩人、愛「雜念」。
嗚嗚嗚……現下胡思亂想這些有什麼用啊?人都受傷了,怎麼辦才好啊?
事到如今,只能以不變應萬變了,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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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綜合醫院的急診室裡,小室拓哉緊緊的蹙起劍眉。
「傷口不深,所以沖洗一下就好了,沒什麼大礙。」醫師笑呵呵的道。
沒大礙?那怎行!?
小室拓哉很不悅的板起臉孔,「我流了一大堆血,怎麼傷口才這麼一丁點?」
「有時一點點刮傷也會流很多血的,我瞧你這傷口小到幾乎看不見,根本無大礙,沖洗一下就行了。」
醫師再三保證自己的診斷無誤後,便去探視別的病人了。
「唉,真可惜……」小室拓哉相當不滿意這樣的診斷。
並不是他有意刁難醫師,而是他覺得自己的傷勢太輕了,想到這兒,他俊容湊近正在沖洗他傷口的護士小姐,以柔死人不償命的口吻,輕聲道:
「護士小姐,你能不能幫我整只腳都包起來,包得愈紮實愈好,最好是讓我的傷勢看起來很嚴重。」
護士小姐被他魔魅般的黑眸一瞧,羞得整張小臉都紅起來了。
「好、好啊……」
護士小姐敵不過俊男的柔情攻勢,乖乖依言包紮。
最後,小室拓哉的整個腳掌,包括小腿,都以非常誇張的包紮手法處理了,換句話說,他整只腳幾乎被包得密不通風。
「很好、很好,你包紮的技術實在太好了。」
小室拓哉這下子才露出滿意的笑容,打量著自己看起來傷勢很嚴重的腳。
「哪裡,小室先生,你過獎了。」護士小姐的小臉更加紅潤了,害羞的把頭垂得很低。
「你真的很優秀。」小室拓哉勾著薄唇,綻出迷人而優雅的笑意。
看著眼前這位既高大又英俊又多金的豪門男人,護士小姐被迷得神魂飄飄,此刻不管他要什麼,相信她都會依了他。
「老王!老王!你跑去哪了?」小室拓哉把待在急診室外的老王叫進來,有意瞧瞧老王的反應。
「少爺,我在這,我來了!」
老王十萬火急的衝進來,一看到少爺被包紮成那副德性,嚇得差點沒當場昏死過去。
「少爺!天啊!你你你你你的腳……哇!哇嗚嗚……怎傷得這麼嚴重啊?我可憐的少爺啊,年紀輕輕就殘廢,要讓夫人知道了,她鐵定傷心死的……哇嗚嗚嗚……」
「別哭了,我保證不會殘廢好嗎?」小室拓哉乍見老王真情流露,不免心生感動。老王跟他多年,實在沒白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