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請原諒我吧!
第4章
這是諸事不順的一天!
喝杯咖啡,不但身上的白襯衫遭殃,連辦公桌上的文件也受到牽連。
進總裁專用套房更衣沐浴的時候,竟然滑了一跤。
然後,為了找一份資料,又差一點摔壞了手機。
主動提議表揚那天為飯店解圍的清潔人員,對方卻不領情。
不過,這些都比不上林以君帶來的消息--
「表哥,有一件事我想還是告訴你比較好,以前狂追A的金髮帥哥來到台灣了,他約了艷艷今天晚上一起吃飯。你也知道,遠來是客,艷艷不好意思拒絕人家。可是,他真的很喜歡艷艷,我總覺得不太放心。」
閻若天要阻止,可是打了N通手機,她不接就是不接,最後甚至關機,這是什麼意思?
從天色微亮等到天色暗了,從屋內等到屋外,山路來來回回跑了好幾圈,住在這裡那麼久了,他還是第一次把這裡的景色看得如此清楚,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等多久了,「Shit」這種字眼再也忍不住的脫口而出,終於,人現身了。
看到老婆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沒有一個老公還可以保持愉快的心情,這一點從他接獲通風報信的那一刻,腦子不停出現這個畫面時,他就有心理準備了,可是當事實擺在眼前,他才認清楚這不是「不愉快」可以形容,而是「憤怒」。
為什麼憤怒?他也不清楚,看著她對別的男人笑得那麼甜美動人,他就覺得有股怒火在胸口悶燒,她可曾對他展露這樣的笑顏?他毫無印象!
握緊拳頭,閻若天才勉強平靜下來,如果不想落個「潑婦罵街」的下場,他絕對不可以讓憤怒戰勝理智。
靜靜等候,時間卻像慢郎中的烏龜一樣一分一秒折磨他的耐性,他們怎麼有那麼多話可以說個沒完沒了?真是教人忍無可忍,不管了,他要出面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位礙眼的金髮男子終於轉身坐上車了。
車子還沒有離開視線,閻若天迫不及待的現身。
「依依不捨是嗎?」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口氣有多酸多沖。
「你回來啦!」看到他,而且是一身運動服的他,藍雲艷當然嚇了一跳,神情之中難掩不知所措,這無疑更加深閻若天的不滿。
「我想早點回來陪老婆吃飯。」並非君君打小報告,他的行程才做了變動,自從那天她說了那句令他傷透腦筋的話,他閻若天會不自覺的留意下班時間,但願自己可以下班回家陪她。今天終於達成了,結果,她卻跑去陪別的男人。
「你沒有提早告訴我。」他就是這個樣子,好像她理當待在家裡等他召喚。
「我可沒想到我老婆會背著我跟別的男人約會。」
聞言,她忍不住皺眉了,他的口氣好像她讓他戴了綠幌子,「難道我連跟朋友出去吃個飯都不行嗎?」
「那要看什麼樣的朋友,他是誰?」
「你不認識的人。」
「你說了,我不就認識了嗎?」
她隨口胡諂,「他是我在國外認識的朋友。」
「他知道你結婚了嗎?」
「除了洗澡的時候,我從來沒有取下結婚戒指。」這可是他的要求,當他把戒指套在她手上的時候,就告訴她這一輩子都不可以拿下來,她牢牢記住了,所以即使她現在的情況戴著鑽戒不太適當,也沒有取下來,只是盡可能彎著手指別教人瞧見。
可是,這還是沒辦法平息閻若天越來越高張的怒火,想到她甜美動人的笑顏因為別的男人而綻放,他就無法冷靜下來,那應該是屬於他的,「你們兩個感情這麼好,他還特地從國外來這裡看你?!」
「他來台灣出差,順道禮貌性的拜訪朋友,這是人之常情。」他自己很寡情,總以為別人也一樣……不過,她真的討厭說謊,一個謊言總會引來另一個謊言,可是又不能說出實情。
「我看到的可不是這麼一回事!」
夠了,為什麼她要站在這裡接受他的興師問罪?他不喜歡她背著他跟別的男人出去吃飯,那是他的事,她又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何必理會他的大驚小怪?
「我累了,我要進去休息。」她都還沒有轉身,他就伸手抓住她。
「我的話還沒說完。」她此刻的態度在他眼中有「畏罪潛逃」的嫌疑。
「如果你不希望我們的家務事鬧得人盡皆知,最好到此為止。」夜深了,四周除了蟲鳴場和偶爾經過的車聲,靜得連某家的電視聲都可以聽見,以他越來越激動的聲音,很快就會有人出來關心了。
他忍不住低聲咒罵,真是氣昏頭了,竟然沒注意到他們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他當然不願意成為三姑六婆八卦的「題材」,可是這件事情還沒有結束,這種情況下只能轉換「戰場」,他拉著她來到書房。
「你到底想怎麼樣?」藍雲艷生氣了,始終溫和平靜的聲音出現裂縫。
「那個男人跟你到底什麼關係?」
「我剛剛說了那麼多,難道你都沒有聽進去嗎?」她可以理解,他痛恨這種不在預料中的狀況,可是怎麼會這麼難以溝通呢?
「一頓飯吃到三更半夜,不但送到家門口,還要依依不捨的話別,這算哪門子的朋友?」
「我說是朋友就是朋友,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連手機都不敢接,你叫我怎麼相信?」
「我沒有聽見。」沒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認為用餐時候最好把手機關掉,可是卻發現,她把手機遺留在飯店的員工置物櫃了。
「你根本是心虛不敢接!」
這個男人簡直不可理喻!她的忍耐終於宣告破裂了,「既然不相信我說的話,你又何必問我?你認為是什麼就是什麼,我沒有意見,這樣你滿意了吧!」她轉身離開書房。
閻若天沒有伸手阻止她,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生氣勃勃」的樣子。
一直以來,他總是習慣她柔順沒有聲音的姿態,不曾想過,沒有人是聖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脾氣與底線,她當然也不例外。
這一刻,他霍然明白曾經困擾不已的問題--為何過去她在他面前只有一種面貌?那是因為她習慣壓抑自己。現在,她不想再當個沒有意見的妻子,而這很可能是他一手造成的,如同好友們所言,她對他長期的冷落反撲了。
面對這種情況,他應該皺眉,可是很奇怪,他卻想笑,原來他的洋娃娃也有喜怒哀樂,原來他的洋娃娃是有靈魂有感覺……突然間,她這尊高貴美麗的洋娃娃再也不像擺設品那般帶著距離感,不再是他心目中的「象徵」,而是「真實」。
不可否認,這份真實讓他心喜,不過,這並不表示他氣消了,對於一個企圖不良的男人,她難道不應該保持距離嗎?別說他心胸狹小,試問,哪個男人可以容忍老婆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很親密的樣子?
為什麼他從來不知道他的洋娃娃這麼有男人緣?還好她不是成天混在男人堆中打拚,要不,他豈不是天天提心吊膽……不對,是近她不是在上什麼花藝設計課嗎?
等等,她真的在上花藝設計課嗎?儘管他覺得這件事情有問題,可是似乎也沒有理由懷疑,她根本沒有必要編這種謊話,但這會兒他一點把握也沒有,現在在她身上發生任何事情,他都不會大驚小怪了。
厭煩的耙著頭髮,他痛恨這種不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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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藍雲艷從來沒有這麼生氣,氣到邊吃飯還忍不住邊罵人,他想跟誰出去吃飯,就跟誰出去吃飯,為什麼她不能?既然他可以把她丟在家裡不聞不問,為什麼她不能擁有自己的生活?
王八蛋!臭雞蛋!一點也不懂她的心,除了他,她眼中哪容得下別的男人?
用完午餐,肚子填飽了,再來一杯提神的咖啡,林以君終於打破沉默,終止好友的「疲勞轟炸」,「你幹麼生氣?你應該很高興,我表哥竟然會吃醋。」
頓住了,藍雲艷可沒有想到他的怒火沖天可以跟「吃醋」扯上關係。
「我真的沒想到他的醋勁這麼大!」林以君笑得很開心,對於自己的刺激帶來的結果非常滿意。
「你錯了,他不是吃醋,只是認為老婆應該安安份份的待在家裡。」
「他確實習慣當老大,但並不是大男人。」
「這兩者根本沒有差別。」嘴巴上這麼說,她的心卻無法否定,閻若天習慣發號施令,可是除了妻子,他並不認為女人應該當花瓶、弱者。
「好吧,就算他認為你應該安安份份的待在家裡。可是,也用不著生那麼大的氣,相信我,如果不是醋勁作祟,他不會急著跑回家。」說完,林以君全身寒毛一豎。糟糕,她好像不小心說溜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