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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佚名

  「誒,別客氣,還是你來。」

  兩個大男人就在這裡讓來讓去,沈媽媽把手一揮,宣佈道:「別讓了,躍躍啊,是我的。」

  哈哈哈……

  什麼叫人小鬼大?什麼叫機具有破壞性的透力?那當仁不讓的屬於杜躍躍了。

  搬進了闊別五年的別墅,它依然是那麼白,和當初見到時一樣,彷彿五年的時間沒有給它造上任何歲月的痕跡。在她的心中,依然是那份純純的感激。

  可杜躍躍不同,他不會被白色的鞦韆吸引,當然,他也會在午休前坐上一會。媽媽會陪他,媽媽的心情好了就會唱很好聽的歌給他聽,那他就會睡的更香!他聰明吧!

  他也不會被滿屋子的風鈴所牽動,那可是媽媽的專利。這麼透明的東西,經得住他的折騰嗎?萬一,不小心碎了一個,傷了媽媽的心,他也會好傷心的。看吧,他真是個聽話的躍躍。

  那他怎麼辦?繼續玩玩具?當然,這是小孩子的天性,更何況,他現在找到了更好的、發揮玩具功能的厲害叔叔,還是兩個哦。雖然有時候他們也會很麻煩的爭來爭去。

  「應該玩這個,它對開發躍躍的智力有好處。」楊臘舉起手中的新發明推到躍躍的面前。

  「你算了吧,就你那破東西還能開發智力呢?開發的和你一樣?那可真夠智慧的。」沈靖南反駁道:「我這個才是真正的健腦奇佳作品。」

  躍躍移動腦袋盯著臘叔叔等待下句。

  果不其然:「哈哈,你別笑死人了。這東西應該是這樣玩的,讓我給你展示一下你就會知道它的厲害了。把你那破玩意拿開。」

  躍躍閉上眼睛。豎起耳朵默默的在心理數數。五、四、三、二、「彭」的一聲,楊臘向後倒去。躍躍偷瞄。看吧,真如他所想,歷史重演了。叔叔跌了個四腳朝天。

  沈靖南大笑,配合楊臘的動作,不忘調笑:「可真是不同凡響啊,需要這樣的超級動作才能玩,確實佩服!

  楊臘摸著屁股,從地上爬起,「真是不給面子,我在家實驗成功才拿來,應該是完全成功的啊!怎麼會這樣?」 

  「好了,就你那玩意,還是拿回家再琢磨琢磨或許還能趕上用場。看我的。」

  正當沈靖南拉著楊臘表演他的作品的同時,躍躍以沙發做掩護離開了客廳。因為,他知道南叔叔的遭遇會更慘!誰叫他聰明呢。就只是在兩個東西上擰下了螺絲,抽了根線。唉,還是給大人們留點面子吧!

  百合照常去上班。她在一個教學生彈鋼琴的地方工作。現在不用擔心躍躍的照看問題,有兩個熱心保姆自願報名,還需要她操什麼心。

  這個月教完最後幾節課後,她就會辭掉工作。那樣,也會有多點的時間陪陪躍躍,她欠孩子的實在太多了。還很少陪陪他,欠他的更多了。在心裡補充著。

  踏著輕快的腳步,迎著和煦的清風,好久沒有這麼舒適的心情。

  沒有叫任何人來接她,今天是最後一節鋼琴課。和那些有點捨不得的學生做了告別後就步入回家的征程。

  家,是的,家。她微笑。

  這次,真的該是家了吧!在那裡有孩子,有即將成為她老公的人,齊備的家的裝備,她真的是好幸福。

  她再次微笑。

  他要是知道她一個人步行回家,一定會很不放心的。要是沒有接到她人,會更不放心的。自從再次相見後,蘄對她看的很緊,要不是她的堅持,早就不讓上班了。但必須保證一點:每天上下班都由他來接送。

  可今天沒有,今天比較特殊,至少有點特殊,她是這麼感覺的。所以,沒有告訴蘄提前下課,她不想影響他的工作。還是獨自享受一下這難得的感受吧!就是苦了蘄。

  一想到蘄會著急的表情,她幸福的又笑了。

  在這份寧靜中,有一雙不曾從百合身上移開的眼,陰鷙的眼,柔和中參雜渾濁的眼,注視著百合的表情,面部表情。

  當然也包括那讓人回味的、久久持續的笑。

  是什麼讓她如此高興,如此沉醉,如此迷人?

  她是他的,應該是他的,一直都是他的,他會讓她成為他的,再也不會離開他。

  這是一個喜慶的日子,教堂內正舉行婚禮,當牧師宣佈新郎與新娘正式結為夫妻時,立刻響起一片歡呼,所有的人鼓起掌,所有的人送上自己的祝福。

  「百合,祝你幸福。」

  「謝謝,孟德。」

  告別客人,百合找了一個較偏的地方坐下,雖然他們準備的比較簡單,但還是來了很多的客人,還算好有靖南他們,有空偷閒。

  這人來人往的人群都是來參加她的婚禮,每個人的表情洋溢著幸福、快樂,她的臉上也有笑,為什麼不那麼和諧?充滿不知名的情緒。

  也許因為小xue和涵兒。

  五年的時間,她們還好嗎?是否還記得那個記憶的號碼?   

  「倏」的一聲,白色的紙團由一塊小石子飛至百合的眼前。誰扔的?望了眼杜蘄那邊,百合離開人群,越來越遠。

  太陽躲進雲裡,不敢伸出它的臉,生怕有誰怪罪它的無情,接著迎來幾片昏暗的雲,沒有帶來一絲陰涼增添幾許悶熱。

  「南,風兒呢?」

  「她沒和你在一起?」

  「躍躍,媽媽呢?」

  沒有人能解釋,沒有人知道,在喜慶的日子,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新娘的去向。

  這是一幢白色的房子,主人在每一扇窗子前掛著一串別緻的風鈴。

  這是一間粉紅色的房間,從頂部牽下細細的繩子繫著同色的千紙鶴系滿了整個空間。

  這是一張粉紅色的柔軟床,躺著一位著看粉紅色睡衣的女孩,周圍撒滿粉紅色的玫瑰花瓣。

  長長的睫毛在深情的注視下終於微微顫動,緩緩的掀開一小點細逢,聰明的光線像個調皮的小孩,順溜的滑進僅有的縫隙,它的突然進入使得睫毛輕輕抖瑟,忽的合上,而後開啟。

  「風兒,你醒了。」一個焦急的男人緊握柔軟的手探到睫毛的上方,急切的盼望得到它的注視。

  「你是誰?」悠悠飄出居無定所的氣息傳送三個簡單的字,她又是誰?風兒好熟悉,是他嗎?空洞無神的瞳仁找不到聚集的焦點。

  「唉,你連我都不記得?」

  「疼。」輕轉手腕,咦,似乎少了點什麼?叮……聲音,怎麼沒有聲音?另一隻能活動的小手無意識的探索周圍,摸索,尋找。

  「在這兒。」她的另一隻手也被抓起,同時一對圓圓的圈兒送人手掌中。叮……是的,它又回到她的身邊,嘴角稍稍扯出一道優美的弧形,放到胸前緊緊的貼住心窩。

  「風兒,該喝藥了。」

  藥,嫌惡的皺起眉頭,本能的排斥那東西。「乖,聽話,喝了藥病就會好。」抬起她的頭,灌進嘴裡。「乖,好好睡一覺,一切都會過去。」

  催眠般,意識逐漸消失……

  她的腦中一片空白,記不起任何事情。那個叫『緒』的人告訴她,他們是情侶,由於吵架她跑出家門,出了車禍,撞到頭部,所以失去記憶。怎麼她一點記憶也沒有,完全失去記憶?

  可是她記得她確實叫風兒,有人叫過她風兒,聲音是那麼的熟悉。為什麼他叫的這麼陌生。

  藥,她討厭喝那東西,一點都沒治癒,甚至感到她的意識逐漸消退,喪失,除了手腕上熟悉的鐲子,她愛它,其他都是陌生的。

  緒,好可怕,雖然他對她很好,給她最好的照顧,但是他的靠近,會加劇她恐懼的擴大,瞳孔的放大。她怕他。如果不肯乖乖的喝藥,她會更怕他,極溫柔的勸慰夾雜著陰鷙的眼神,最後的結果還是吞下。

  她喜歡在鞦韆上感受風,喜歡在窗前聽風鈴的敲擊,喜歡看枝頭的小鳥,但她討厭鋼琴,白色的鋼琴,刺目的顏色帶給她無法忍受的痛苦。

  半年後,由於她很乖的聽話喝藥,緒放鬆對她的管教,喝藥的監督工作交到下人手中。這時的她會運用一點主人的權力告訴下人藥等會兒再喝,於是,有時喝一半,有時全倒掉,奇跡般的記憶在恢復。

  晚上的夢變的溫馨,皎潔的圓月與愛人相擁而坐,伴著藍藍的天空,閃閃的星星,訴說未來的情話。但是她無法看清愛人的面容,他是什麼樣?

  小男孩穿插其中,叫她媽媽。可愛的小臉,調皮的眼睛,嘟囔的嘴巴……

  好漂亮。送給你的。為什麼?生日禮物。謝謝你,蘄。

  「蘄。」

  「你說什麼?」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的她驚轉回頭,緒不知何時站到身後,她的潛意識告訴她不能讓他聽到。

  可是他聽到了,而且聽的很清楚。「你在叫蘄?」一步步的逼近,她害怕的往後退。畫面如電影似的不斷在腦中閃過。

  五年後的今天,不管身在何方,都要來『百葉林』好,我同意記住這個日子,六月十七日,617617,617,她的意識再一次強迫的逐漸模糊,最後倒進緒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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